太過年輕

第二天就我半道扔電話的事，我低三下四的給葉果捶了半天背。

我邊捶還不忘邊埋怨：“是你自己扛不住睡著了的，幹嘛還賴在我頭上。”

葉果很生氣的反問道：“哎呀你自己半道撇下手機不理我，你還有理了？”

我沒理，只好沉默。

“那什麼……升學那回事你是怎麼想的？”沉默了半天，我問起她關於升學的問題。

“還能怎麼想，能考上哪就去哪唄！”葉果回答的倒是極其無所謂。

我“哦”了一聲，再次沉默。

也不知道明天會怎樣，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實證明關於明天會怎樣這個問題的答案今天的我們是永遠猜不到的。我們當初計劃再完美的未來，到了現實最終也不過是個空想。

僅此而已。

當然，也不一定就是我們想象般的那樣複雜。

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在同學們爭分奪秒的緊張中，我反而淡定了許多。

與此同時和我有著類似淡定的還有馬戶勇和蔡嵐清。

哥們到底是哥們，連對待考試的感覺都這麼相似。我問他們爲何如此這般處事不驚，他們說他們早已成竹在胸，大不了從頭再來。

俗話說得好：“破罐子破摔吧”，反正我們幾個本身就是幾個破罐子。

只是天無絕人之路，許多高校爲了擴大招生而實行的“單招”政策，恰恰圓了我們不想參加高考也能上大學的政策。

當然，也圓了我們給小崔降低平均分的心願。

只是在選擇“單招”考取的學校時，我們幾個在意見上產生了小小的糾結。畢竟我們都沒上過大學，也不知那些“單招”大學的環境怎麼樣。但最後本著重在參與的原則，我們還是意見統一的選擇了把握最大的XX職業學院。

在我們幾個的積極遊說下，葉果和她的幾個閨蜜也加入了我們要考學校的隊伍裡。

後來我們幾個也不出意外收到了來自單招高校的錄取通知書。這讓許多還在爲高考迷茫著的同學羨慕不已。而我想到不能和這幾年一起奮鬥過的大家一起出現在高考的考場上，著實感到遺憾不已。

接到被單招大學錄取的通知後，我們也沒必要再呆在學校裡消磨時光。儘管我是無比享受無比欣賞無比熱衷學校裡的悠閒時光，但老師還是以我們幾個影響大家學習爲由無情的把我們攆回了家裡。

在家呆了幾天著實感到不上學的日子更是無聊的緊，馬戶勇和蔡嵐清在回家沉默一星期後紛紛也吐槽自己在家的日子實在無聊。於是我們三個再次聚首，打算在大學開始前的這個暑假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商量得到的結果是出去打工。

蔡嵐清通過他小姨的姐夫的朋友的哥哥的弟妹的一個親戚找到了一份看上去比較靠譜的工作，由於那份工作的單位還缺一個人手，所以身強體壯的馬戶勇也被順便安排了進去。

他們既然已經身先士卒踏上打工道路，我也不能再在家裡沉淪下去。正巧當時參加高考的幾個女閨蜜這個時候也結束了考試，她們聯繫我要不要一起出去找地方打工。我想了想又問了問葉果的意見，葉果也沒什麼意見。

於是我們一起踏上了出門找工作的道路。

高中剛畢業的我們，沒有什麼文化基礎，更沒什麼專業技能，走在四處尋活的道路上，實在是不起眼的緊。

我們幾個尋覓了數個用人單位，而用人單位不是以年齡小就是以不要臨時工爲由拒絕我們的請求。

我情緒黯然，長嘆一聲：“哎，就差找個牌子，上面寫上：“求包養”這三個字了。”

聽我這麼說葉果果斷瞪了我一眼：“就你那包子樣，還求包養？也就老孃看得起你把你收了，要不然你這輩子就單著吧！”

幾個閨蜜哈哈大笑。我敢怒不敢言，笑嘻嘻的陪笑道：“是的，女王大人。感謝女王大人大發慈悲好心好意心地善良的把我收了，小男子我在這永世感激您的大恩大德不言謝！”

短暫的調侃還是不能打開我們無處可尋的局面。

這時文欣提議道：“不然我們就去食品廠或者電子廠看看吧，那樣的廠子一般都要人。”

我們也都沒意見，於是我們繼續輾轉反側在附近的各種廠子。

幾經周折，我們終於在一家食品廠停下腳步。雖然食品廠給的工資不多，但當時的我們其實對工資這個概念沒有什麼理解，只是單純的覺著能找著活幹就可以了。

於是打工的問題短暫的解決了，解決完打工的問題之後我們於是在廠區的附近也找好了住處。

剛開始打工的那幾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後來由於在廠區幹活的過程中我和文欣說的廢話有點多的關係，葉果開始對我愛搭不理的。

我當時並沒意識到我錯了，我覺得我和文欣就是很平常的聊天。但對葉果來說，我就是錯了。

甚至錯到要和我翻臉的地步。

終於有一天，葉果忍不了我和文欣工作聊天時打情罵俏似的語氣，很生氣的找到我說：“我要回家，你自己在這好好享受吧！”

我望著她一臉納悶：“在這呆的好好的，幹嘛要回家啊？”

葉果繼續很生氣：“你當然是好好的了，和文欣處的挺好昂，和她過去吧！我成全你！”

我滿頭霧水：“你這是說的哪跟哪啊？怎麼莫名其妙的。”

葉果：“還說我莫名其妙？好，什麼也不用說了，我走。”說完就要去收拾行李。

我還在邊上做著無謂的解釋：“什麼都沒有，你能不能不這樣無理取鬧啊？”

聽我這麼說完，葉果停下了收拾東西，憤恨的走到我跟前大聲吵道：“我無理取鬧？我怎麼了無理取鬧了？！你不搞曖昧我能這麼說你？”

我最受不了別人把沒有的事兒非說到我身上，就算是葉果這麼說我也忍受不了。於是我腦子什麼也沒考慮，甩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那一刻，世界寂靜的很。彷彿空氣也停止了凝固。

我看見一行倔強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輕輕滑落，我聽到一顆固執的心停止了跳動觸到了絕望。

“你打我……”

我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做出這樣渾蛋的行爲。更想不到如今該怎麼收場。

只是我沒再阻止葉果的離開。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然後從我眼前消失。

而我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重複著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第二天我辭了食品廠的工作，和那幾個閨蜜道了個別心情複雜的回到了家裡。

那一巴掌從此陷進了兩個人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