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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一回黑暗神殿,就再也回不來了?聖女殿下這行爲,結果和逃走沒什麼兩樣啊。當然,我只是說結果,聖女殿下原本肯定是沒想著要逃跑的是不是?”蕭薄湘站了起來,與舒玉菱對峙。
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張桌子,此情此景下,舒玉菱和蕭薄湘的確是兩個極端。一個純淨如水,一個妖冶如毒,同樣是年輕一代之中的佼佼者,可這一刻,衆人心中的天平偏向的不是仙女模樣的舒玉菱,而是蕭薄湘。
以往舒玉菱的形象太過完美,臨陣脫逃這種事,放在一般人身上還可能被原諒,一放到舒玉菱身上錯誤就被放大了數倍,輕易地便能使許多擁護她的人轉而討厭她。
“聖子殿下都留下了,聖女居然逃跑。真虧她平日裡裝得又善良又心懷天下的,原來都是假的。”
“不說聖子殿下,蕭姑娘都留下來,甚至闖進魔獸山脈深處。這黑暗神殿的聖女本該兼濟天下,還不如讓蕭姑娘來當呢。”
“就是,蕭姑娘可半點也不比聖女差。”
聽得衆人這般議論自己,蕭薄湘勾了勾嘴角,真虧得衆人這麼看得起她。舒玉菱聽到,可還不被氣死。
“蕭姑娘,我當初分明不曾在飛雲城見過你。靈獸羣攻城的時候,你真的在?”舒玉菱是後來才知道蕭薄湘做出了那麼一件大事,聽到時差點當場砸了杯子。
蕭薄湘成了救世主,豈不是將她這個逃跑的聖女襯托得更加一文不值!
“在啊,我不是還幫聖女殿下你醫治好了你們黑暗神殿的紫衣主教嗎?”此時蕭薄湘也不介意將此事說出來,氣一氣舒玉菱。
舒玉菱立即想起那個和慕容子瑜一起被召到她面前的玄皇,是個面容普通的少年,她竟沒察覺那就是蕭薄湘!
“先不提飛雲城的事,讓我說說我的來意吧。今日我一位朋友向我哭訴,說你欺辱她,不知是否真有此事?”舒玉菱企圖轉移話題。
“我欺辱你的朋友?難道,你說的是她?”蕭薄湘將一旁的凌玉拉了過來,這一問自然是明知故問。
“這小姑娘說要和我做朋友,我拒絕了她,這就是你口中的欺辱吧?”
“不是她,凌若,還不快過來。”舒玉菱朝著凌玉笑笑,看似笑得溫柔,可誰又知道這笑容背後是怎樣的狠毒心思。
凌玉本就不喜舒玉菱,豈會被舒玉菱的笑容騙了過去,“聖女,我和考官姑娘可沒欺辱過師姐。師姐那是自取其辱,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了。”
“聖女,你也是時候改改這毛病了。老是聽信一面之詞,當初對蕭韻柔也是如此。你可知蕭韻柔現在如何了?恐怕是脫離邪派不成功,死無葬身之地了。聖女你是因爲太愚蠢呢,還是太天真?”
凌玉的話太沒殺傷力,蕭薄湘立即補上一句,舒玉菱沒算到的是凌玉的師姐已經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個徹底,就算是她舒玉菱替她說話,也不可能扭轉乾坤,反倒把自己也弄髒。
“蕭姑娘,不要因爲我敬你,你便一再刁難我。從三年前開始,你就像現在這樣,顛倒是非,咄咄逼人!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受了委屈,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向我哭訴。我們黑暗神殿從來不收心思不純的人,所以我也相信我的朋友沒有對我撒謊。”
舒玉菱若是坐實了蕭薄湘口中的罪名,她的名聲又該跌上一大截。這蕭薄湘真是不除不行,留著真是個天大的禍根。
當初她從蕭家逃走的時候,不過只有和玄靈抗衡的實力而已,如今修爲都已經提升到玄皇了,再任由她成長下去,她遲早徹底毀在蕭薄湘的手裡!
“黑暗神殿竟能看出人心如何,真是了不得。怪不得能得到天下人的尊敬,天下人的心思在黑暗神殿前全都暴露無疑了。不過,關於你的朋友,我方纔是第一次見她,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在場的各位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聖女這麼相信你的朋友,要不要聽聽大家都怎麼說?”
舒玉菱不得不堅持自己是正確的,但是她的堅持顯然是無用的,因爲知道真相的不止蕭薄湘一人。
“洛秋琴,還不快向蕭姑娘道歉!”舒玉菱被逼得也只能退步,蕭薄湘抓她言語裡的錯誤,又有這麼多證人,她進退維谷。
凌玉的師姐捂著額頭不情願地從舒玉菱的身後走了出來,她費了這麼大的周章,結果就讓她向蕭薄湘道歉?
“聖女殿下,你不是說要爲我討回公道的嗎……”洛秋琴道。
若是沒有在場,舒玉菱必定一巴掌扇下去。這蠢貨害得她也顏面盡失,還讓她討什麼公道。
“洛秋琴,你我從此以後不再是朋友。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欺騙我,害我差點冤枉了好人!”舒玉菱開口將罪責都往洛秋琴身上推。
因著舒玉菱這話,羣衆裡也有不少人開始罵洛秋琴,覺得舒玉菱是無辜的。
沒這點口頭本事,舒玉菱這仙女形象也維持不到現在。
“聖女殿下,你怎麼淨被人欺騙。身爲神殿聖女,這麼容易被人欺騙,適合嗎?果然這樣的身份,得有配得上智慧與眼光才行吧?比如像聖子殿下那樣。”蕭薄湘哪能讓舒玉菱得逞。
有雪流雲做對比,衆人心中便立刻分出了高下。舒玉菱這副模樣,是失職,不配當聖女。
衆人的心中又因著蕭薄湘的話不再覺得舒玉菱是無辜的。
“洛秋琴,你還不快道歉!”舒玉菱聽得牙癢癢,卻反駁不得,又將氣撒到了洛秋琴的身上。
洛秋琴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得罪舒玉菱了,她站得離舒玉菱近,雖然舒玉菱面上的神色溫和,可拳頭都已經握緊到發顫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洛秋琴再不情願,也不得不上前對蕭薄湘道。她的直覺告訴她,舒玉菱生氣是件很可怕的事。
“凌玉,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我們回去了!”
凌玉往蕭薄湘的身後縮了縮,方纔那一鬧,她可算知道這位考
官姑娘的本事了。能讓舒玉菱吃癟成這樣,蕭薄湘哪裡需要她挺身而出,不如還是躲在她這裡以求自保好了……
“聖女殿下,我不想回去,你不必管我。”凌玉道。
“你說什麼話呢。待在這裡不是給蕭姑娘添麻煩嗎,蕭姑娘又該覺得我這個做聖女不稱職了,連神殿的人都管不好。”舒玉菱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考官姐姐,我不會打擾你的,能不能讓我留下來。”凌玉也相信蕭薄湘之前的話,慘的不會是神殿之外的人,而是她這樣的神殿之人,得罪了舒玉菱,舒玉菱怎麼整死的她都不知道。
蕭薄湘無意摻和到黑暗神殿這些女人的事裡去,不過能噁心噁心舒玉菱的事,她倒是樂意做。
“聖女殿下,給我添麻煩的人,可不是她,而是你。你爲莫須有的事跑來指責我,弄得我招生新學員的事都沒法繼續,現在還因爲你們神殿的一位小姑娘,肆無忌憚地浪費我的時間。難道,只有聖女殿下你的時間寶貴,我這種小考官的時間和在場各位來報名的年輕人的時間都不是時間嗎?”
舒玉菱臉色一青,蕭薄湘總能挑出她的錯事來。她就不該跟蕭薄湘在大庭廣衆之下見面,沒人的地方纔好直接收拾了她!
她鬥不過雪流雲,還能鬥不過一個蕭薄湘嗎,遲早暗地裡解決了她!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免得打擾到蕭姑娘你。”舒玉菱咬牙切齒地說完,只帶著洛秋琴走了。
走了舒玉菱,剩下的人被蕭薄湘指揮著恢復了秩序。
凌玉鬆了一口氣,對蕭薄湘親近了一分。
“這下我師姐她肯定慘了。聖女看上去一副善良的樣子,心裡不知道有多惡毒。我師姐害她丟臉,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
“不過考官姐姐你可真厲害,三言兩語就將聖女說得退步,還讓我留了下來。”
“還不知道考官姐姐你的名字呢?我叫凌玉,你叫什麼?”
蕭薄湘驀然停筆,卻不是因爲凌玉的話。樓下原本吵吵鬧鬧,此刻卻忽然安靜了下來,這讓她有很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凌玉見蕭薄湘婷下來卻又不回答她的話,問道。
“你去樓下幫我看看誰來了。”蕭薄湘自己不可能丟下一衆考生,跑到樓下去,便打發凌玉去。
“哦。”凌玉在心裡把蕭薄湘當成自己的朋友,作爲朋友自然是要幫忙的,立即擠出了人羣。
沒過多久,凌玉便跑回來,面上的驚訝之色還未褪去。
“考官姐姐,是個黑衣人帶著一羣光頭男子闖進酒樓來了。難道他們也是來報名中州學員的?”
報名中州學員的人裡,不乏排場極大的,但是帶著光頭男子的人只有一個御君絕。
御君絕很少在別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容來,因著他體制的緣故,大多時候他都藏在黑衣黑帽裡,又有著三米之內不留人的古怪規矩,誰見了不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