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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韻柔睜大了眼,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攻擊,面上充斥著震驚於絕望。
這便是邪派,蕭韻柔陰險,有人比她更陰險。
當(dāng)蕭韻柔接下這一擊時,那名男子趁機用了與當(dāng)初蕭韻柔在擂臺上一樣的招數(shù),消失於一團黑氣中。
“你……竟然背叛我……”蕭韻柔的聲音,傳達不到那男子的耳朵裡。
這輩子,她害了不少人,終於也嚐到了被人揹後捅刀的滋味。
隨著院長這一擊下去,蕭韻柔體內(nèi)的修爲(wèi)漸漸消散。她的黑髮,忽然開始變白,她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了。
沒一會兒,美如謫仙的女子,成了滿頭白髮一身腐肉的可怖老嫗。與蕭韻柔的修爲(wèi)一起消散的,是她的美貌。當(dāng)初她被蕭薄湘廢掉雙腿,以邪派的招數(shù)治好,這便是她付出的代價。
她的年歲,尚且還不到二十,可是她這一輩子,已經(jīng)到此爲(wèi)止了。以她此刻的模樣,即便不殺她,她又還能茍活多久。
“我的臉——我的手——”蕭韻柔驚覺自己身上的變化,頓時癲狂起來。這樣的結(jié)局,讓她如何接受。
可是,任由她怎麼不願相信,這便是事實。
“將這邪派,趕出中州學(xué)院吧?!痹洪L最後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原本圍觀的羣衆(zhòng)們,也因著蕭韻柔可怖的模樣,紛紛散開。
“好惡心啊,她比剛纔那個老太婆長得還要噁心。”
“真是沒想到,那一副仙子軀殼下,就是這般令人作嘔的模樣?!?
“再看我都要吐了,走了走了。”
人聲漸漸遠(yuǎn)去,原地獨留蕭薄湘和慕容子瑜,負(fù)責(zé)將蕭韻柔扔出去的兩人,看見蕭韻柔這副模樣,也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
蕭韻柔擡頭看向蕭薄湘,眼裡充滿了絕望與怨毒。直到這一刻,蕭韻柔對她的仇恨也沒有絲毫消減,更可以說是不減反增。
“蕭韻柔,是你輸了。”蕭薄湘開口,“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承認(rèn),開始這一切的人是你。你若無惡毒的心思,怎會反被整成如此下場?!?
“蕭薄湘,開始這一切的人是你纔對。你存在的本身,就該死!你本是嫡長女,當(dāng)年我若不將你拉下來,我怎麼成爲(wèi)蕭家的榮耀。你若是當(dāng)著你的廢柴,也就算了,可你偏偏反抗我,你要毀了我,我怎能不先一步毀了你來保全我自己!”
蕭韻柔依舊不覺自己有錯,就算是她輸了,她後悔的也不是陷害蕭薄湘,她恨蕭薄湘比她更強!
“成王敗寇,我贏了,但是我不會對自己的手下敗將留情。蕭韻柔,同樣的話,我想還給你。你若是當(dāng)著你的仙女,也就算了,可你偏偏視我爲(wèi)眼中釘,想要除掉我。人既犯我,我又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蕭薄湘不會因爲(wèi)蕭韻柔的下場慘淡,就生出憐憫之心,她問心無愧,蕭韻柔罪有應(yīng)得。這是她最想要的結(jié)果。
“你們還不將她扔出去?”蕭薄湘已經(jīng)沒有再多的話想對蕭韻柔說了,便擡頭對負(fù)責(zé)趕蕭韻柔出去的兩人道。
“姑娘,她看起來好惡心。根本沒法碰啊
。”一人對蕭薄湘抱怨道。
“想想她以前美如天仙的模樣吧,這樣就不覺得噁心了。”
“姑娘,瞧你這話說的。以前那模樣哪裡能信啊。這醜八怪,以前可真會裝!”另一人伸出腳想踹蕭韻柔一腳,但還是在半路收了回來,面上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你們看著辦吧。”蕭薄湘乾脆轉(zhuǎn)身,不再多管。
蕭韻柔的結(jié)局已經(jīng)註定,她不需看到最後一刻,也清楚等待著蕭韻柔的是什麼。
昔日的東啓天才少女,多少男子心目中的女神,仙子般的人物,誰會想到三年之後的今天,會變成人人嫌惡的老嫗。
然而,這卻不是個令人心生同情的故事,這只是一場戰(zhàn)鬥,贏的人是她蕭薄湘而已。今日,輸?shù)娜藫Q做是她蕭薄湘,蕭韻柔的手段不知又會有多惡毒。
慕容子瑜跟上蕭薄湘的腳步,又一次,他陪蕭薄湘看到了最後。
“薄湘,忙活了一早上,你餓不餓?”慕容子瑜開口搭話。
“餓?!?
“那我請你去學(xué)院外的酒樓吃飯吧?”
“嗯?!?
蕭薄湘這一刻,的確想吃點什麼,如同經(jīng)歷過一場漫長的戰(zhàn)役,結(jié)束之時需要填補一下有些空落落的心。
“蕭肖——”可有些人並不打算給蕭薄湘消停的時間。
商婷看見蕭薄湘,便趕緊跑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的林裳。
“商大小姐,有什麼事嗎?”蕭薄湘停下步子,回頭問道。
“你要去幹什麼?”商婷興致勃勃地問。
“吃飯。”
商婷眼眸一亮,真是難得碰上蕭薄湘不是去打打殺殺的時候,“我也正好餓了,帶上我一起吧!”
“不要!”慕容子瑜搶先答道。就商婷這廝跟著他和蕭薄湘,真不知道又能折騰出什麼事端來。
“本小姐又沒問你,你答什麼答。蕭肖,我請客吧,我有的是錢!”
“喲,我侄女要請客,怎麼不喊上我這個叔叔??!”商婷的話音剛落,便聽得不遠(yuǎn)處傳來商桀的聲音。
蕭薄湘幾人循聲一看,便見商桀推著旗璉過來了。
看見商桀,商婷面色一黑,如臨大敵。
“小叔叔,我跟蕭肖吃飯,你怎麼好意思一起來,你跟蕭肖又不熟?!鄙替貌粯芬獾氐?。
“我跟蕭姑娘怎麼不熟了。我們熟啊,今早她還讓我?guī)兔逅幠?!”商桀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蕭薄湘拋了個媚眼。
蕭薄湘不收商桀的媚眼,反倒看向旗璉。
“他身子這麼虛,你還準(zhǔn)備帶著他折騰多久?”
“他不樂意回去,我也沒辦法啊。你看我像是樂意站在他後面跟個小廝似的給他推輪椅的人嗎?”商桀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來。
“我沒事?!逼飙I對上蕭薄湘的目光,認(rèn)真地開口道。
“回去休息比較好。”蕭薄湘答應(yīng)了要讓旗璉恢復(fù)如初,便不會看著旗璉折騰自己的身子也當(dāng)作沒看見。
“我是七階煉器師,身子本就比一般人結(jié)實。只不過就
是坐在輪椅上而已,比起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還是這樣讓我感覺更好一些?!逼飙I的態(tài)度很明顯,無論蕭薄湘說什麼,他也不要回去躺屍。
“聽見沒,蕭姑娘,雖然你是醫(yī)師,但是病要好得快,還得病人有愉悅的心情不是?你讓他躺在房間裡,被一羣旗家人盯著,他多難受啊?!鄙惕钰s緊幫著旗璉說話。
“你們出來,旗家人都答應(yīng)了?”
“怎麼可能呢。他們根本不信蕭姑娘你的醫(yī)術(shù),覺著這小子現(xiàn)在一碰就碎,哪敢讓他出來。我?guī)е低盗锍鰜淼模F(xiàn)在旗家人肯定都跟發(fā)了瘋似的找他?!鄙惕畲鸬玫靡鈸P揚。
商桀和旗璉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蕭薄湘也不可能板起臉趕他們走人,遂乾脆不搭理了,任由商婷去和商桀周旋。
“小師父!你怎麼在這裡?。倓偽也怕犝f了煉器大賽上的事!”然而,麻煩還遠(yuǎn)不只如此,又有兩人邁著歡快地步子湊了過來。
蕭薄湘看了一眼洛德,又看了一眼菲迪,這兩人是分院院長,應(yīng)當(dāng)不至於想著要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便開口道:“我餓了,正要出去吃飯?!?
“這麼巧啊,我和菲迪也正要去吃飯,那就一起吧!”哪知洛德開口便要求同行。
比蕭薄湘感覺更淡疼的,是慕容子瑜。放眼望去,男的有女的有,小孩有,上百歲的老不死有,中州學(xué)院的學(xué)員有,中州學(xué)院的分院長也有,這都是什麼人??!
一個個的都喊著薄湘,全湊上來了,簡直心塞。
“歲數(shù)大過二十五的就別一起了。歲數(shù)差得多了,一起吃飯多不自在!”慕容子瑜冒著得罪兩位分院長的危險,開口道。
歲數(shù)二十五以下的蕭薄湘不做反應(yīng),商婷趕緊歡快地贊同慕容子瑜的說法:“我也覺得二十五以下的一起,其他人就別來了。”
“我自己推輪椅好了?!逼飙I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將商桀排除出去。
“嗯?!边B林裳都跟著點了點頭。
菲迪從始至終也沒說話,但聽到慕容子瑜年齡歧視的話後,面色一黑,“你們一羣人,除了蕭薄湘是S班的,可以自由出入學(xué)院大門,其他人還有誰能出得去的?!?
“薄湘可以帶著我出去?!蹦饺葑予ご?。
“有錢能使鬼推磨!”商大小姐答得豪氣。
“我不是中州學(xué)院的?!逼飙I的答案更靠譜。
“別這麼說嘛!人多才熱鬧。菲迪那廝雖然心老了點,但是我心態(tài)年輕啊。小師父,你就帶上我吧!”
“洛德你個老不死,臉皮真厚,也敢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菲迪聽得洛德貶低他,擡高他自己,哪能不反擊。
一羣人站在原地吵吵嚷嚷的,老半天也沒說出個結(jié)果來。蕭薄湘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正僵持之時,曲歌推著輪椅出現(xiàn)在了蕭薄湘的面前。
此刻曲歌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不足以讓蕭薄湘覺得意外了,已經(jīng)碰上這麼多人,再多碰上一個也不是什麼怪事了。
“要去吃飯?那我也一起?!闭f完這句話的曲歌,率先推著輪椅朝著學(xué)院大門口的方向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