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夏走出門外,千辰見到面帶微笑的上官初夏一愣,上官初夏的眼睛雖然還有些紅腫,可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卻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半點的悲傷,就好像昨天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千辰,早啊。”上官初夏主動對著千辰微笑著揮了揮手,千辰呆呆對著上官初夏也搖了搖手,難道自己想錯了?其實上官初夏並沒有那麼喜歡北堂葉紫?不然才失戀的她又怎麼可能會如此平靜呢?
只是很快千辰的就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上官初夏並不是愛北堂葉紫沒有那麼深,而是愛北堂葉紫太深,所以索性麻痹了自己,讓北堂葉紫這個名字刻意地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假裝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他,這樣就可以讓自己不要總是想起他,便也不會那麼痛了。
這是一種“逃避式”的自我催眠,用這種辦法能讓自己很快好起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可是千辰卻知道,這種方法其實並不能讓上官初夏真的好起來,想要從失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就必要要坦誠地面對,就算再痛也不能逃避,可是上官初夏對北堂葉紫的感情那麼深,她根本就做不到直接面對。
自那天開始,上官初夏的口中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關(guān)於北堂葉紫的隻言片語,文卓也跟隨著北堂葉紫一起下山,除了扶雲(yún)閣的下人們,陪在上官初夏身邊的就只有千辰、紅林和天機老人,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也不會在上官初夏的面前提起北堂葉紫。
上官初夏在這扶雲(yún)閣中一住便是半年,半年來上官初夏一直都很認真地跟著天機老人學(xué)習(xí),天機老人幾乎是要將自己的畢生本事都教給她,她比鍾落梨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天機老人感到很欣慰。
而在這半年之中,上官初夏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nèi)似乎越來越無法控制的內(nèi)力,她不得不開始習(xí)武,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來消化這股強大的力量,可是原主的這句身體卻並不適合習(xí)武,所以縱然花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上官初夏也就只學(xué)會了輕功而已,索性因爲內(nèi)力強大,所以她的輕功倒是學(xué)得很好。
這半年上官初夏一直都沒有下過山,所以並不知道這山下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因爲她絕口不提北堂葉紫,自然也不會有人告訴她關(guān)於北堂葉紫的任何事情,所以她更不會知道,濟世閣閣主薄木閒已經(jīng)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公開了自己曾是天照國十三王爺北堂葉紫的身份。
雖然上官初夏在扶雲(yún)閣中度過了非常平靜的半年,可是這山下的世界卻遠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平靜,暗波涌動,陰謀橫飛。
那天一早,上官初夏正準備去找天機老人,就見天機老人匆匆趕來:“好徒兒,看來你要跟著爲師去一次晚城了。”
“晚城?是晚城中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了嗎?”見天機老人神色凝重,上官初夏不禁問道。
“是,據(jù)說聖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天機老人點了點頭道。
“聖女?你不是說聖女
是初夏嗎?這又找到的哪門子的聖女?”這時千辰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嚇死我了!”上官初夏被突然出現(xiàn)的千辰嚇得不輕,她拍了拍胸脯道,“你怎麼總是一個人神出鬼沒的?”
“我不是一個人神出鬼沒,我半個人出現(xiàn)你難道不怕嗎?”千辰的回答總是那麼富有創(chuàng)造力,讓人無法直視。
“沒錯,初夏十有八九是聖女,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爲什麼狼聞到她的血就會逃跑……”天機老人皺著眉道,“所以我想帶著上官初夏去一次晚城,去看看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所謂的聖女究竟是什麼人!”
“我也要一起去!”千辰叫嚷道,“讓初夏跟著你去,我不放心!”
“初夏在你這個滑頭的身邊,老夫纔是真的不放心!”其實這半年的相處,天機老人對千辰也是喜愛得緊,要不是他已經(jīng)是鬼醫(yī)的徒弟了,不然自己真的不介意再收一個千辰當自己的徒弟,“我們準備準備便下山吧。”
很快,他們便整理好了行李,上官初夏已經(jīng)有半年沒有下山了,如今外面的情形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可是千辰不同於上官初夏,外面發(fā)生的一切扶雲(yún)閣都能得到消息,只是上官初夏自己不想去知道罷了。
天機老人帶著上官初夏和千辰下了山,紅林還是跟隨在上官初夏的左右,原本上山的時候上官初夏是被抱上來的,可是半年過去了,上官初夏的輕功已經(jīng)很精湛了,因此下山的時候,她竟感覺無比的輕鬆,穿越來這個世界那麼久了,上官初夏頭一次有了開掛的感覺。
來到山下後,千辰強烈要求先進城吃一頓好吃的,在扶雲(yún)閣的日子什麼都好,就是吃得太過清淡,自己那顆想吃肉的心,都已經(jīng)想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既然順路,天機老人便也答應(yīng)了下來,他們四人便風(fēng)塵僕僕地朝京都趕去。
凌雲(yún)國的京都和曾經(jīng)天照國的都城比起來還是有些遜色的,當初天照國怎麼說都是五國中的第一強國,而且濟世閣一直都設(shè)在天照國中,只是當時誰都不會想到,濟世閣閣主竟然會是十三王爺。
千辰選了一家酒樓,爲了不讓任何意外發(fā)生,所以他特地繞開了凌雲(yún)國那些有名的酒樓,因爲那些都是濟世閣的產(chǎn)業(yè),他不想讓上官初夏無端端的再想起北堂葉紫來,可是這千算萬算,卻還是沒有算到百姓們那一顆顆八卦的心。
上官初夏剛坐定不久,就聽到隔壁桌有幾個人在那裡小聲地交談著:“這京都如今看著一日更比一日繁華,還真是多虧了濟世閣啊。”
“可不是嗎,聽說皇上剛開始知道薄閣主就是天照國原來的十三王爺時,差點沒派兵直接圍剿了濟世閣。”
“天照國早就已經(jīng)被滅了,薄閣主原本也就只是一個王爺,如今連兵權(quán)都已經(jīng)交出去了,皇上這樣做對他根本就沒有好處啊。”
“是啊,我聽說濟世閣給了凌雲(yún)國很大一筆財
富,皇上這才決定放過濟世閣……”
“哎呀,這些事情你們都是道聽途說的,誰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不過我卻聽說,薄閣主曾經(jīng)不顧輩分喜歡著天照國的樂夏郡主,可是樂夏郡主卻死了,只是樂夏郡主死了都不到一年,薄閣主的身邊便又有了絕色美人,真是令人豔羨啊!”
“哪家的姑娘那麼好運,竟然能得到富可敵國的薄閣主的垂青?聽說樂夏郡主美若天仙,如今薄閣主身邊的美人真的能比得上舊人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這個美人只是普通的女子,但是長得和樂夏郡主有六七分像,所以薄閣主纔會一眼相中的呢!”
千辰聽著隔壁桌子嘰嘰喳喳的交談,他心中暗呼不妙,目光轉(zhuǎn)向上官初夏的時候,卻見她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
也是,這半年來上官初夏雖然只是學(xué)會了輕功,但是她也一直都在學(xué)習(xí)控制內(nèi)力的方法,想來這聽力和之前沒有武功的時間已經(jīng)是大相徑庭的了,這些話,她應(yīng)該是一個字不漏地聽進去了吧?
千辰猜得沒錯,上官初夏也沒有想到自己剛一下山就會聽到那麼多關(guān)於北堂葉紫的傳聞,說什麼那個女子因爲像自己纔得到了北堂葉紫的垂青的,其實分明自己纔是那個影子吧……
只是一想到北堂葉紫的身邊真的有了別的女人,而且爲了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他竟然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看來那個女人才是北堂葉紫心中真正所愛。
但是這些,和自己都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的關(guān)係。
“千辰,你要吃什麼?趕緊點吧。”上官初夏對著千辰微微笑道,“那麼久沒有吃肉也是難爲你了。”
“我到隔壁桌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千辰站起身來,他看著上官初夏勉強扯出的笑容就覺得心疼,都怪旁桌的那羣大傻子,身爲男人還那麼八卦,不知不覺,千辰的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瓶無色的藥水。
“小二,將所有的肉都上一遍吧。”上官初夏見千辰不點菜,她便指著千辰不客氣地說道,“放心,那位人傻錢多的公子會買單。”
店小二安全不知道上官初夏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要有人點菜,他就不信他們還能吃了霸王餐不成,於是他便笑呵呵地應(yīng)下了。
很快,千辰便轉(zhuǎn)悠了回來,他心情舒暢地坐下道:“哎呀,想到能吃肉了,我就想唱支山歌給黨聽啊……”
上官初夏滿頭的黑線,而天機老人和紅林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千辰的瘋言瘋語,他們只是自顧自地喝茶,完全沒有將千辰的話放在心上。
“哎喲,我肚子好疼……”
“哎呀,我也是!”
“小二,你這菜裡是不是有問題……”
“啊,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這時,坐在上官初夏旁邊桌的四個男子不約而同地捂著肚子叫喚了起來,他們匆匆扔下銀兩便爭先恐後地朝門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