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東籬派,大院裡。
顧陌、顧初冬和紅衣三人正坐在院子裡,紅衣坐在顧陌面前,手指輕輕點在顧陌額前,導出一縷縷元神之力,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手,說道:“主上,這就是三花聚神訣的功法口訣。”
三花聚神訣,便是王東籬那一門以凡軀施展元神手段的武功。
紅衣說道:“這門武功,是一個叫王青萍的人所創,此人是在一百八十幾年前那一次蓬萊島開島時受到邀請去的蓬萊島,此人能夠受到邀請,便是因爲他在練氣一道上非常突出。
後來,在見白玉京的時候,果然向白玉京提供了一門了不起的武功,遠不到飛昇境卻能夠施展出元神力量,白玉京也在他原本的基礎上替他完善了。只是,後面一次開島時,這王青萍已經死了,所以,就不知道後面這門武功他有沒有進一步改良過。”
顧陌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知道他是孔雀靈族的人?”
紅衣說道:“白玉京存在很多年了,意識也是越來越完善,過程中見過不少人,其中就有孔雀靈族的人,而白玉京只要接觸過的事物就會永遠有痕跡不會遺忘。”
顧陌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候,顧初冬說道:“這個王青萍,應該就是王東籬的那位先祖吧?”
紅衣說道:“應該是,當初那王青萍受邀請,也是在雲州接受的邀請,如今王東籬修煉的也是三花聚神訣,基本可以確定,王青萍就是王東籬的先祖。”
顧陌說道:“到時候找王東籬問一下就知道了。”
隨即,
顧陌就開始研究起了三花聚神訣。
紅衣是通過元神手段直接將完整秘籍導入到顧陌的意識裡,以顧陌的境界,接收一本秘籍的信息自然是輕輕鬆鬆。
“咦!”
當將三花聚神訣秘籍瀏覽完之後,心頭涌起一陣驚歎。
“哥,怎麼了?”顧初冬疑惑道。
顧陌說道:“這三花聚神訣竟然與我的一門武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論精妙難分伯仲,縱然稍有次之,但相去不遠。”
顧陌說的是他的道心種魔大法。
道心種魔大法是先修煉道心,然後尋找爐鼎種下魔種,最後催生出魔種,逐步形成魔仙成就飛昇元神。
而這門三花聚神訣則是以自身爲爐鼎,催生出元神,理論是相似的,甚至於,三花聚神訣還要方便一些,且沒有道心種魔大法修煉條件那麼苛刻變態。
但,之所以顧陌的評價是道心種魔大法稍微要強一線的原因,是因爲這三花聚神訣太依賴於孔雀靈族的特殊的天賦了,這門武功修煉的基礎要求是必須要本身就擁有元神之力,以此爲媒介,才能夠修煉。
而世間武者,都是修煉到接近飛昇境之後纔會慢慢讓肉身與元神分裂,然後逐步修煉出元神之力,最後,飛昇境時,成功讓元神與肉身分開。
所以,三花聚神訣就形成了一個悖論,
需要先擁有元神之力才能修煉,而元神之力需要接觸到飛昇境才能夠擁有,但,都已經能夠接觸飛昇境了,也不可能有人還會轉修其他武功從頭開始。
所以,這門三花聚神訣,雖然是一門可直達飛昇境的神功,但是,就算流傳到江湖上也沒有用,比爛大街的武功強不了多少,因爲不可能修煉得出結果。
但是,
這門武功對於孔雀靈族來說卻是量身打造,無與倫比的神功秘籍,完美契合。
“這個王青萍,是個能人!”
顧陌由衷的讚歎。
顧初冬說道:“只是可惜,他那時候修煉到飛昇境,肯定是淪爲了心魔的口糧。”
顧陌:“……”
“對了,哥,”顧初冬突然問道:“蘇千秋蘇老爺子的七彩寶衣不就是七彩孔雀的羽毛所製成的嗎?那能不能作爲媒介將王東籬的孔雀靈氣拔出來?”
顧陌想了想,說道:“理論上是可以,但是,王家與蘇老爺子也沒人情,不好辦!”
“也是哦!”
……
顧陌幾人這一次來東籬派趕了個巧,恰好碰上了王老爺子離世,原本計劃的查一查王家的祖上過往一事只能擱置,得等王東籬把王老爺子的喪事辦完。
所以,顧陌、顧初冬和紅衣三人便只能是在東籬派住了下來。
王東籬作爲一派掌門,又是如今雲州正當風頭大盛的宗師,他父親的喪禮自然非同尋常,雲州武林各派都紛紛派人前來弔唁,十分熱鬧。
王東籬也請了有名的風水先生定下了出殯之日,就在五月二十那天早上,不過,沒有由風水先生擇風水寶地,是因爲王老爺子生前就已經請人選好了墓地打造了活人墓,死了直接安葬進去就行。
很快,就到了出殯之日。
東籬派大擺宴席,十分熱鬧。
顧初冬忍痛送了禮金一百兩,然後就在桌上大吃起來,力爭要多吃回一點本。
就在宴會進行到尾聲,即將要準備出殯時,前院突然傳來嘈雜打鬥聲,伴隨著桌椅掀翻、碗碟碎裂的刺耳聲響和驚怒交加的呵斥。
“咋了?”顧初冬猛然擡起頭。
顧陌和紅衣也是一臉茫然。
因爲今日這東籬派武林人士很多,顧陌不想暴露引起各派的人來拜見,所以,顧陌幾人沒有去宴會,而是就在他們住的院子裡,也就不清楚前院發生的事情。
“聽聲音,是六扇門的人與東籬派發生了衝突。”紅衣說道。
“六扇門來幹嘛?”
顧陌幾人都是功力深厚者,刻意之下,自然能夠在前院的嘈雜聲中分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去看看。”
當即,顧陌與顧初冬、紅衣對視一眼,三人便起身出去。
此刻,廣場上一片狼藉。
原本擺放整齊的桌椅東倒西歪,酒菜潑灑一地,空氣中瀰漫著食物與塵土混合的怪異氣味。
不少前來弔唁的賓客驚惶失措地躲避著,一些東籬派弟子和賓客以及六扇門捕快倒在地上呻吟,顯然受了傷,且人數還不少。
廣場中央,氣氛劍拔弩張。
數十名身著黑色勁裝、腰佩制式長刀的六扇門捕快,正與手持兵刃、怒目而視的東籬派弟子對峙著。
捕快們結成一個半圓形的陣勢,神色冷峻,爲首一人,正是雲州六扇門總捕頭杜殺!
杜殺此刻正與王東籬遙遙相對。
杜殺一腳踢飛一個東籬派弟子,冷聲道:“王東籬,你們東籬派這是要造反嗎?”
王東籬身披重孝,臉色冷清,他死死盯著杜殺,冷聲道:“家父出殯在即,你們六扇門莫要欺人太甚,我最後說一次,有什麼事情,等出殯後再說!”
杜殺面無表情,眼神銳利如鷹隼,聲音同樣冰冷:“現在已經不是你出殯不出殯的事情了,是我六扇門這麼多捕快被打傷的事情!”
王東籬依舊是面無表情,說道:“我說了,一切等出完殯再說。”
說罷,王東籬便招呼那些負責擡棺的人就要擡棺。
杜殺往前一步,說道:“王東籬,出殯可以,但你得保證……”
“滾!”
沒等杜殺說完話,王東籬眼中血絲密佈,暴喝一聲。
隨即,他身形如一道離弦的血色怒箭,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氣勢,手中長劍爆發出刺目的寒芒,人劍合一,直取杜殺咽喉!
杜殺瞳孔微縮,他深知王東籬實力,自然是不敢怠慢,腰間長刀“滄啷”一聲悍然出鞘,刀光如匹練,帶著森然殺伐之氣,毫不退讓地迎了上去。
兩大宗師級高手,就在這靈堂之前,在衆目睽睽之下,瞬間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轟!”
狂暴的真氣轟然炸開,氣浪席捲,將周圍本就狼藉的地面再次犁開,碎石飛濺。
兩人一觸即分,旋即又化作兩道模糊的影子,刀光劍影激烈絞殺,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圍修爲稍低的人氣血翻騰。
“東籬派這是要造反,拿下!!”
“跟這些朝廷鷹犬拼了!”
眼看杜殺和王東籬都打起來了,六扇門捕快們羣情激憤,紛紛怒吼著就要衝向東籬派弟子,而東籬派那些弟子們一個個也都不缺乏豪情熱血,也向著那些捕快們衝去。
眼看一場大規模的血腥衝突就要爆發!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清越的冷喝如同九天驚雷,瞬間蓋過了所有的喊殺聲與兵刃碰撞聲!
一道青影如同鬼魅般,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激戰的杜殺與王東籬之間上空。
來人正是剛剛從後院趕來的顧陌。
他快速落下,出現在交戰中心,雙手閃電般探出,一手抓向王東籬的劍脊,一手拂向杜殺的刀背。
動作看似輕描淡寫,卻蘊含著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
“嗡!嗡!”
兩聲沉悶的震響幾乎同時響起。
王東籬的劍勢,杜殺的刀罡,在顧陌雙手觸及的瞬間,竟像是撞上了無形的銅牆鐵壁,狂暴的力量被硬生生遏止、偏移。
顧陌雙手一引一帶,一股柔韌卻無可抗拒的巨力涌出。
王東籬只覺一股無可匹敵的柔勁纏上長劍,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被帶得踉蹌飛退數丈。杜殺同樣感覺一股磅礴巨力順著刀身傳來,虎口劇震,長刀幾乎脫手,身形也被震得向後滑出老遠,才勉強站穩。
緊接著,顧陌身形落地,右腳在地面上重重一跺。
“轟隆!”
以他落腳點爲中心,一股肉眼可見的環形氣浪轟然擴散,如同平靜湖面投入巨石激起的漣漪,瞬間席捲整個廣場,這氣浪並非毀滅性的衝擊,卻帶著一股強橫無匹的鎮壓之力。
正欲衝向對方的兩方人馬,無論是東籬派的熱血弟子還是六扇門的精悍捕快,被這股氣浪掃中,都感覺如同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前衝之勢戛然而止,紛紛立足不穩地向後踉蹌倒退,擠作一團,兵刃碰撞叮噹作響,卻再也無法形成有效的衝擊陣型。
整個廣場瞬間爲之一靜,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驚駭的目光聚焦在中央那負手而立的青色身影上。
“顧大俠!”杜殺穩住身形,看清來人,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隨即收斂了殺氣,抱拳道:“顧大俠,您怎麼在此處?”
另一邊,被震退的王東籬也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狂暴的怒火,看清是顧陌,眼中的赤紅稍退,但依舊充斥著一股暴戾之氣。
“杜總捕,我是來這裡追查鐵頭失蹤案的。”顧陌聲音平靜,拱手道:“杜總捕,今日是王老爺子出殯之日,帶人衝擊靈堂,大打出手,攪擾逝者安寧,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杜殺憤憤道:“顧大俠,這事可不賴我,我追查天神會妖人來到此處,見東籬派正在辦喪事兒,本也想著死者爲大,沒準備立馬搜查。
但是,我也擔心天神會的人趁機偷偷溜走,便準備找王東籬商量,讓他安排一下東籬派弟子在四周布控,莫讓人離開。這麼做沒問題吧?可王東籬說著說著,突然就因爲我手下人不小心踢到了燒紙火盆,他就出手傷人,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
剛剛,我依舊念及死者爲大,即便是我的人被打傷了,我都忍下來了,都答應了讓他先出殯,但是,他都不等我話說完就對我出手,顧大俠,這可不是我不講道義要打擾死者亡靈,而是這王東籬跟瘋狗一樣!”
顧陌扭頭看向王東籬。
此刻,王東籬一臉疲憊,雙眼佈滿了血絲,整個人都流露出一股疲軟之意,竟然微微有些踉蹌後退了兩步靠在柱子上,沒有說話。
這時候,王東籬的兒子王修遠連忙走過來,向著顧陌躬身一拜,又向著杜殺躬身一拜,說道:“顧大俠,杜總捕,實在對不住,我父親與我祖父感情深厚,這些時日,自我祖父離世之日開始,我父親悲痛欲絕,多次因悲傷過度而致昏厥。
這幾日裡,因爲太思念祖父,他終日茶飯不思,除了昏迷都未曾閉過眼休息過,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情緒難免失控,適才也是因爲祖父即將出殯,他心頭悲慼,情緒控制不住導致易怒,這才發生了這些事情,我替我父親道歉。”
王修遠直接“噗通”一聲跪在杜殺面前,說道:“杜總捕,今日六扇門各位捕快受傷,是我東籬派的責任,一切湯藥費、誤工費、慰問費用東籬派都會承擔,事後還會進行賠償,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杜殺雖然是官府的人,但是,常年與江湖人打交道,染了一身江湖氣,也有著絕大多數江湖人的習慣,那就是吃軟不吃硬。
見王修遠這態度,
他心裡的氣也瞬間就消了大半,將王修遠拉起來說道:“本官今日來,不是跟你們東籬派打架的,是爲了抓捕天神會妖人,賠償之事後面再說,眼下你得先做兩件事情,一,如我所說,將東籬派封鎖,不允許任何人私自離開。二,馬上讓東籬派的宗門大夫來給那些傷員治傷。”
王修遠連忙道:“沒問題,沒問題!”
隨後,王修遠就立馬開始安排起來,同時派人向各方賓客解釋緣由,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讓顧陌等人詫異的是,王修遠在那邊風風火火的安排時,王東籬竟然坐在地上靠著柱子睡著了,顯然是真的疲累得不行了。
關於王東籬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顧陌也是知道的,悲傷過度,多次在靈堂裡跪到昏厥,六七天來都未曾休息過。
不一會兒,
開始出殯了。
“顧大俠,不如一同跟著走一趟,如何?”杜殺向顧陌發出邀請,說道:“東籬派這邊封鎖了,那兩個藏起來的天神會妖人逃不掉,很有可能會混進送喪隊伍裡尋求時機逃走。”
顧陌當即就應下,跟在送喪隊伍後面,一邊走一邊問道:“天神會查清楚了?”
杜殺說道:“十天前,滄瀾劍宗那邊來信我六扇門,說是發現天神會的人是公孫絕當初遺留的那些餘孽,其中又還有您作證,我們六扇門當即就與滄瀾劍宗聯手調查。
之前是沒有留意的,畢竟,江湖中每年都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組織,天神會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只要沒有殺人放火,只在江湖中打轉,我們六扇門是不太在意的。
如今有心要查,自然很輕鬆就能夠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確定了天神會就是公孫絕留下的那一批餘孽,當即就滿江湖下達通緝令,結果,這天神會就像是挑釁一樣,之前一直都是藏著掖著偷偷摸摸做事,如今一被通緝,竟然就開始到處光明正大的犯案,短短幾天,已經有超過四百人死於饕餮神功之下了。”
“沒抓到人?”顧陌疑惑。
“抓到了二十幾人,”杜殺說道:“但是,全都是最低等級的使者,什麼都問不出來,只知道是有一個教主,也就是公孫絕,一個長老,十個護法,每個護法麾下有十五個使者。
不過,目前,根據我們六扇門的分析,之所以天神會會編造出復活教主公孫絕的口號,應該是那位長老爲了掌控天神會那些人刻意編造的謊言,利用了天神會那些人對公孫絕的忠心。”
就在這時,
顧陌卻臉色微微一變。
因爲,他收到了系統提示:
【檢測到新的目標】
【通緝目標——天神會長老】
【任務等級——五星】
【任務獎勵——滿級神刀斬】
……
【檢測到新的目標】
【通緝目標——天神會教主】
【任務等級——六星】
【任務獎勵——滿級威龍神掌】
……
對於這兩門武功,顧陌倒是並不在意,倒不是說這兩門武功弱,主要是對於如今的顧陌來說加持不大了。
神刀斬,出自《圓月彎刀》共有八式,每式包含三十六招,每招又含一百零八種變化,總計三萬一千一百零四種變化,可謂變化無窮,且一刀必殺,威力霸道。
修煉者需先掌握所有變化,最終將三萬餘種變化融爲“一刀”,達到“神刀斬”境界。此境界被稱爲“非人間所有”,一刀之下無堅不摧,是刀法的終極形態。
這一門武功可以說天下武學招式的巔峰,可是,顧陌的境界早已經脫離了招式的層次,所以,這門武功對他的幫助不大,也就是起錦上添花的效果。
至於第二門威龍神掌,出自《魔劍生死棋》,此掌法至剛至陽,剛猛無比,堪稱“硬剛派”的頂級神功,可遠程釋放龍形氣勁,號稱“天下第一掌法”。
其與“降龍十八掌”類似,常以雙掌發力,可幻化出龍影攻擊敵人,還能遠程釋放龍形氣勁進行絞殺,算是一個加強版的降龍十八掌。
對於如今的顧陌來說,也是錦上添花的多,也就是可以提供一些武學立意方向。
……
真正讓顧陌動容的是這兩個來自於系統提示的信息,表明天神會長老與教主是兩個人。
但是,
天神會教主也沒有點出公孫絕這個身份,就意味著,人是另有其人,並不是真的在復活公孫絕。但,能夠評級六星,就意味著曾經也是犯下過很大惡事的人。
查看了系統提示信息後,
顧陌又收回心神,問道:“那你今日怎麼會來到這裡?”
杜殺說道:“雖然我們抓的那些人嘴裡沒能夠探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根據這幾天裡,天神會大範圍犯案而暴露出來的行蹤痕跡來看,是在不斷的向著青陽郡匯聚。
也就意味著,天神會的總部,很大可能就是在青陽郡,所以,我便親自趕來調查,然後,果不其然,在這裡有了大收穫,查到了兩夥天神會的人,在他們匯聚時一網打盡。
只是,天神會那些人太兇悍了,那些使者爲了保護護法,竟然不惜紛紛赴死爲那兩個護法爭取到了逃亡機會,然後,我們一路追殺,這東籬派如今在辦喪事,魚龍混雜,適合隱藏,那兩人就混進了東籬派。”
“原來是這樣。”
顧陌點了點頭,道:“這送喪隊伍盯緊點吧,看看一會兒有沒有人逃走,至於東籬派那邊你也可以放心,就算是東籬派辦事不利也不要緊,有我妹妹和紅衣在。”
杜殺點頭,道:“有您在這裡,我放心得很。”
兩人就這麼一路閒聊著,跟著送喪隊伍出了東籬派,走了一個多時辰後,來到了青陽城外的一座大山腰上,山下是一片大湖泊,乃是爲了治理江河水患而修建的河堤,因爲常年有河水經過,而匯聚成了一片大湖。
而王老爺子的墓地就正好選在了大湖之畔,青山之中,遠遠觀去,正是五脈匯聚之地,按照風水之說,這就是一處福澤子孫後輩的地方。
這王老爺子的墓修建得也十分大氣,比尋常人家的院子都還要大了,擡棺的人一共十二人,都能夠進入其墓穴之中還不顯得擁擠。
不過,
一直到封墓結束,然後送喪隊伍返回東籬派,都沒有一個人脫離隊伍。
王東籬全程都是神色萎靡,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東籬派之後,就向杜殺說道:“杜總捕,你要查人,現在就查吧,東籬派全面配合!”
當即,
杜殺也不客氣,立馬吩咐手下那些捕快們開始排查。
就在這時候,
紅衣突然傳音給顧陌,說道:“主上,那兩個天神會的人,奴婢已經找到了,就在一個時辰前,那兩人會龜息功,此刻正假死藏在東院那邊糞坑裡。”
顧陌暗道一聲狠人。
然後,
顧陌便傳音給杜殺,說道:“杜總捕,人在東院的糞坑裡,你讓你手下的人演得真一點,裝作沒查到,讓對方跑掉。”
杜殺臉上表情不變,傳音道:“顧大俠,您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我也是準備引蛇出洞,追殺這麼久,我一直都是在找機會在那兩人身上下點追蹤藥粉,但一直沒機會,所以才窮追不捨。
不過,現在那兩人躲在茅坑裡,可就不好做追蹤手段了。”
顧陌說道:“這一點,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
杜殺沒有再多說什麼。
最終,六扇門與東籬派合作在東籬派裡搜查了半天,翻來覆去將所有人都查了一遍,最終沒有任何收穫悻悻而去。
顧陌則是在那兩人假死狀態下,分別在那兩人的識海里種下了一道元神之力。
之後便沒有多管。
而那兩人是實實在在的狠人,爲了避免被抓到,竟然一直都藏在茅坑裡,第二天一整天都沒動一下。
直到第二天半夜,兩人才從茅坑裡悄悄地爬了出來,隨後,悄無聲息的潛入屋裡,偷換了東籬派弟子的服飾,悄然的離開東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