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絕不委屈
杜嬤嬤沒有接話，側妃是什麼心性的人，她自然是看在眼裡的。但是，她不能那麼直接的告訴王爺。聰明人一般都不會因此而斷了她和王爺的緣分的。
“王爺，這賬也對完了。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嗯！嬤嬤慢走！”
“奴婢這把骨頭您不用擔心！”杜嬤嬤知道王爺和管家有話要講，於是也不多留。
那中年人見杜嬤嬤已經走了，這才道：“王爺，各處莊子的東西和銀錢也都已經收回來了。具體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杜嬤嬤過目之後送到庫房了。今天的收成不錯，所以比往年多進了不少賬。並且今年你大婚還有辦壽辰，也有禮金，小的已經全部記到賬簿上了。以後自會有理可尋。”
對於身邊的這個管家，慕容航還是比較放心的。他一般不喜歡管這些瑣事，所以都只會聽個大概。他也不怕身邊的人會做什麼徇私的事情。人都有底限的，只要沒有達到他的底限，他都是可以原諒的。若是達到他的底限，那麼他絕對可以讓他無立足之地。這不是信任，而是有絕對的自己他可以說到做到。
“嗯！這些事情你和杜嬤嬤商量好便是。以後本王若是沒錢自會找你拿，若有其他的什麼需要，自會召見杜嬤嬤。”
“是！”管家道：“王爺上次交給小的辦的事情小的已經有了一些消息了。天香樓是墨香姑娘開的，前些日子因爲地契的原因，所以和花老闆鬧的有點僵。也是因爲這個，所以墨香姑娘纔開表演的。至於墨香姑娘的那位妹妹清玄小姐，從那天晚上過後就一直呆在天香樓內，一心策劃表演的事情，都沒有出過門。至於她的來歷，暫時還沒有查到。”
慕容航手指繞著頭髮，想了想道：“那你打聽好天香樓什麼時候登臺表演嗎？”
“回王爺的話，這段時間天香樓在重新裝潢。至於具體的時間還沒有出來。不過，整個京城已經有不少人在好奇了，相信若是到了那天的話，自然是會有消息的。”
“那好，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是！”
慕容航想到了那天站在那裡迎風而立的女子，雖然容顏妖嬈，但是扔不掩其傲意。
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衆人視線裡的人，怎麼會沒有背景。但是自己派去的人一點都查不到。這倒是因爲墨香隱藏的好呢，還是說那清玄隱藏的太深了。
不管怎麼樣，自己一定要搞清楚這件事。前不久南秦三皇子在大楚京城失蹤就已經讓一些人夠嗆了，現在又出現的一個突然而來的清玄，這到底是不是一場陰謀的始現呢？
若是顧清歌知道慕容航對於自己的出現是這樣的想法，估計一定會哭笑不得吧！自己難道就真的那麼像反派角色嗎？
第二天，顧清歌帶著紅玉光明正大的出了寒王府。
天天的這麼偷偷摸摸也不像一回事啊！那還不如好好的出門一趟。反正這規矩裡也規定女子就不能出門。
“王妃！”對於顧清歌要出府的事情，管家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趕了過來道：“王妃，您這是要上哪裡去呢？”
顧清歌轉過身來看著管家，“怎麼？難道本王妃出去一趟管家你都要管嗎？”
那管家聞言，不卑不亢道：“回王妃的話，您若是要出門的話，可以讓小的給您安排馬車。這京城，雖然說是天子腳下，但是魚龍混雜。您就這樣帶著紅玉一個人出去，只怕是不怎麼安全。這樣吧，讓小的給您安排幾個護衛一起去吧！”
“管家！”顧清歌嚴聲道，“本王妃只是出去逛逛而已，不必要弄那麼大的陣勢。不然本王妃的興致一點就都沒有了！”
“可是……”管家想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了，王爺那裡怪罪下來，自然有本王妃自己頂著。”
還沒登管家開口，顧清歌就帶著紅玉出了門。
和墨香約好的地方是在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算是一間很老的招牌了，雖然比不上朝夕那麼的有名，但是一般出門在外的人都會選擇悅來客棧。
顧清歌一進悅來客棧，就有小二將她帶進了一雅間。在裡面，果不其然看到一個小廝已經伺候在那裡。
顧清歌知道，管家肯定會放心不下，會派護衛暗暗跟蹤保護她的。既然她都光明正大的從寒王府出來了，自然也就防備到了這一點。
向小二點了些好酒好菜，顧清歌就一個人坐在那雅間的窗臺眼自斟自酌起來。
等喝到一半的時候，這時那原本服侍在一邊的小廝就在桌子另一邊坐了下來。
“沒想到清玄妹妹的身份居然來頭如此之大。能結交你，不知是不是我的榮幸！”原來那小廝就是喬裝而成的墨香。
顧清歌微微一笑，“姐姐若真的是那種攀附富貴的人，那也是清玄看錯了眼。”
“妹妹還真是對我自信啊，若我真是那種攀附富貴的人，那妹妹豈不是不要我這姐姐了。”
說道這裡，顧清歌佯裝的嘆了一口氣，“這倒不會。只能說是我倒黴攤上了個這麼的姐姐而已。”
對於顧清歌的坦誠，墨香也有一點詫異。不過這個的話題不好再深入下去。
“妹妹今天約姐姐來這裡，可是有什麼要最後交代一番？”
“姐姐，我與姐姐一見如故。難得姐姐這般的信任與我，將我的計劃全盤相信。其實對於這場表演，清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顧清歌頓了頓道：“但是還是怕會出現什麼小差錯。所以想與姐姐在這裡商量一番最後的細節。”
“嗯，你講便是，我在這裡聽著。”
想自己想說的話斟酌了一下，顧清歌緩緩開口道：“首先的就是我們要將這時間給好好的定下來，時間拖的越久越不好。我看我們籌備了這麼久，這樣吧，不如就定在三天後吧。那個時候整個天香樓也應該差不多就煥然一新了。”
墨香聞言，想了想，覺得可行，“原本天香樓這兩天就已經差不多籌備好了。你說是三天後的話，這個也行，我回去便去宣佈這個消息。”
“嗯！”顧清歌點了點頭，“這其次就是當日的人員安排。這個是姐姐要考慮的事情，妹妹懂得實在不多。但是姐姐你一定要在這裡下好功夫，不然到時候免得有人眼紅，趁機挑事。”
“妹妹你這就放心吧！卓公子已經將他們的護院借給我們了。到時候一定不會出亂子的。”
見墨香已經在這方面早做了安排，顧清歌滿意的笑道：“既然姐姐有所安排，那麼清玄也就不用擔心了。至於這最後一件事，就是那日的來客名單姐姐您都定下了嗎？可否給清玄一觀？”
墨香見最後一件事竟是這麼簡單，道：“這名單我都擬好了。除了納蘭公子之外。當日在流波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都寫好了帖子。”
“那裡麪包括寒王爺、東平郡王和狀元郎嗎？”
“這自然是沒有！他們都是朝廷上的人。我邀請的都是寫風流才子，和他們又扯不上干係。”
“這件事姐姐拿定主意便好。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事了。那隻能到那日我出臺便是！”想到三日後顧清歌要以藝妓的身份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她就一陣興奮。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嘗試。雖然說賣身青樓在這個世界上是爲上流社會所不齒，但是對於顧清歌來說，不管白貓黑貓，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是一個道理。她打算前期在天香樓賺錢，等有了不少私房錢後，就可以以一個大夫的身份去周遊世界了。
衆所周知，青樓是來錢最快的地方之一。她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何樂不爲？
將正事和墨香談妥，顧清歌和墨香再閒聊了一會，就叫小二喚了進來，付了銀子，她自己先走一步了。
她這雅間是在西邊的最邊上，西樓必定要經過不少其他的雅間。一路上都可以聽到不少人的高談闊論。
當然有些不免是在說慕容航和她的事，這些她都可以不予理會，但是在走到一樓的時候，卻被一句話給吸引住了。
“你們說這次北燕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比起我們大楚，那北燕不過是困獸之鬥而已，遲早，會被我們大楚將其收入囊中。但是這次皇上派過去的人怎麼就敗了呢？”
這件事是原來慕容昊和慕容航在自己面前討論過的事情，這麼說，慕容昊派過去的那些年輕的將領都沒有將北燕的幾萬人降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說這些人在慕容航和顧將軍的座下訓練過的，應該比平常人更好纔是，但是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結果。
慕容航！顧清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慕容航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樣。頓時有種想急著去見慕容航的衝動。
當她帶著紅玉走到寒王府大門的時候，正好慕容航上朝歸來的馬車也停在那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顯然慕容航對於顧清歌站在王府門外是十分的詫異。
顧清歌仔細的觀察了下慕容航的臉色，見他雖然表面的很陰沉，可是那種情緒是和平常一樣的。她不由心裡奇怪，嘴上卻恭敬的回答慕容航的話道：“臣妾剛剛去集市上逛了會街，一回來便看到王爺的馬車，於是過來等候王爺。”
“嗯，那我們一起進去吧！”說著，自己走在了前面，顧清歌小跑的跟了上去。
而那邊南宮婉柔知道後，卻認爲顧清歌是在故意的等候慕容航歸來，以便迎接他，想引得他的注意。
“王爺……”顧清歌站在他的後面，有些忐忑不安。爲什麼慕容航的臉色毫無波瀾，本來說這戰敗應該是不好的消息，難道說這其中還有貓膩？
“何事？”
顧清歌看著慕容航的眼睛道：“臣妾剛纔在茶館裡聽說了，這是與北燕的戰爭中，我們輸了是不是？現在朝中是不是很亂，皇上和王爺你們是不是很爲難？”
顧清歌知道，自己不應該用這樣的語氣去問慕容航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說了出來。
慕容航的眼裡有了一絲冷意，“婦人家的，以後就不要去輕易聽信的市井之言。更不要講這個消息帶進府中。”
對於慕容航莫名其妙的火氣，顧清歌也是一愣，她只是很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而已。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寒王妃，大楚是好是壞和她的利益有切實的關係。
“王爺，您這是發什麼火呢？臣妾不過是擔心國家的安危而已。你若是不想聽，我不說便是。”說完，顧清歌就拉著紅玉往暖閣的方向走了。
慕容航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顧清歌發火，好像她提到皇上就很不爽。如果是南宮婉柔的話，肯定會是沉默不語或是已經賠禮道歉了。沒想到顧清歌的性子那麼犟，居然直接帶著紅玉走了，也不怕潑了他面子。
在想到顧清歌在皇帝面前的時候，一般都是笑著。對著自己就是冷言冷語。
想到這裡，慕容航就感到一陣莫名的躁意。
“走，去柔側妃那裡。”將原本是去麗水小築的腳步改變了方向。
回到暖閣，顧清歌還是感到心裡十分的不爽。但是對於慕容航爲什麼會發火，她還是有些疑惑的。難道說慕容航也在爲這戰敗的事情心煩？然後自己正好撞到槍口上去了？
但是想想又不對勁啊，開始的時候慕容航並沒有那份垂敗之氣。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答案在晚上就差不多揭曉了，因爲慕容昊派身邊的雷公公送了不少古籍過來。
如果真的慕容昊對於這戰敗的事情發怒的話，那雷公公來送東西就不可能回事這樣笑瞇瞇的。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些東西其實是送給慕容航的，但是送到自己的手上確實婉約了一層而已。
顧清歌這樣想著，就更想不通爲何慕容航會衝著自己發火了。
將東西坦然的手下，顧清歌看也不看一遍的慕容航一眼，就往暖閣走了。
而慕容航卻被顧清歌這個樣子氣的不輕。
將手中的手諭狠狠的一甩，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紅玉膽戰心驚的走在顧清歌的身後，連她都感覺到王爺很生氣，何況是王妃呢！王爺畢竟是一家之主，得罪了總歸不好吧！何況，馬上王妃就要去那天香樓了。一旦被王爺知道，只怕是會有很大的風波。
“王妃，您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
“嗯？哪裡不好？”顧清歌問道，“他莫名其妙的衝我發火，難道我就得一定要好生的受著才行？”
“可是，您若是去天香樓的事情被發現的話，依照這樣，王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顧清歌知道紅玉說的有道理，但是，“就算我們討好王爺，他知道這件事依舊是榮忍不了的。所以，與其那樣討好他，委曲求全，那還不如將保密工作做的更好。”
紅玉想了想，也是，畢竟青樓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
三日之後天香樓晚上正式表演的消息開始在京城流傳開來。不少人都在翹首盼著這夜快點來到。
這天，寒王府中的暖閣裡的衆人，上至王妃，下至僕婦都已經開始歇息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以爲顧清歌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卻帶著紅玉兩個人換上了小丫鬟的衣裳，從後門悄悄的溜了出去。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走出了巷子之後，繞到梧桐樹下，果真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那裡。
這是墨香按照約定派人來的。
顧清歌一坐上馬車後，就問那車上的人道：“師傅，天香樓怎麼樣了？”
“老闆娘說了，那裡有她撐著場子。現在還早，我們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趕過去！”
“那就麻煩師傅了！”
這馬車是停在外面路上的，這裡雖然都是大戶人家，但是那車伕也不知道顧清歌到底是何種的人物。又見她是一般的丫鬟打扮，只當是這府中的丫鬟。
就在顧清歌上車不久，這時寒王府的府門大開，慕容航身著便裝從裡面走了出來，進了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裡面。
不過，這兩輛馬車一個是前門一個是後門，暫時倒也沒有碰到一起去。
天香樓是出於整個京城最繁華熱鬧的東大街上。
雖然說在皇宮附近的一片區域都是住著達官貴人，但是相對來說卻一點也不熱鬧。除非逢年過節，或是有什麼重大喜事，纔會有人來人往。一般平時的時候，除卻好友拜訪，就顯得有些寂寥了。
顧清歌感受著那街上的燈光從幕布外照射進來。好像，夜晚的大街更加的熱鬧一般。
顧清歌撩起簾子，遠遠的就看到了天香樓那塊招牌。由大紅的燈籠照著，看的清字眼。不同於一般青樓的俗豔，那只是一塊縷空的木製牌匾掛在那裡。
在牌匾下的大門中，客來客往，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