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他彎下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雪狼的毛髮,輕輕地喚道,就像喚一個好朋友一般,以前每當他這樣喚它的時候,雪狼都會走過來,用它厚厚的毛髮蹭著他小小的身體,可是此時此刻它卻只能了無生機地躺在原地。
流川整個人呆呆的,彷彿沒辦法接受這事實一般,他一動不動地蹲在雪狼的身邊,小聲地又叫了一句:
“啊嗚。”
“嘩啦啦——嘩啦啦——”
迴應他的之後連綿不斷的雨聲。
“啊嗚。”
流川又叫了一邊,他的聲音不大,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語調和語氣,輕輕的,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不肯放棄,好像只要他這麼一直叫著,雪狼便會醒過來一般。
他這個樣子讓易絳雪看了心疼。
“流川,不要叫了,雪狼已經(jīng)走了。”她不忍心看著流川這個樣子,用自己虛弱的聲音告訴他這個他難以接受的事實。
可是流川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在雪狼身邊坐了下來,一遍又一遍地喚著:
“啊嗚。”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失,他就像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一動不動地坐著,面無表情,唯有那雙漂亮的眸子當中流露著濃濃的哀傷。
看到他這個樣子,易絳雪更加心疼了。
流川和千水不同,他自由性格內向,不愛說話,每天都跟雪狼在一起,甚至學會了狼語,對他來說雪狼是兄弟、是朋友、也是師長……
易絳雪知道雪狼的突然離去對流川意味著什麼,她更加內疚了:
“流川,對不起,是孃親沒有保護好雪狼……對不起……”
除了道歉,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如果不是因爲她,雪狼又豈會死呢!
她真沒用,好像除了會給大家添麻煩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北宮雨憲因她而死,雪狼也是……
易絳雪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恨自己!
老天爺,你爲什麼不讓我死呢?
易絳雪看著雪狼的屍體,胸口一陣一陣抽著痛,她想要站起來去撫摸撫摸它,可是卻無奈使不出一點兒力氣,整個人只能無力地癱坐在原地。
淚水不斷地從眼眶裡涌出來,和天空中不斷落下的雨混在一起,分辨不出來,眼角卻不斷地發(fā)酸,發(fā)疼,和胸口一樣……
“對不起……”
易絳雪一遍一遍地對著流川說著,流川卻彷彿沒聽到一般,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雪狼。
“痛……”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昏迷中的風秋離動了動身子,睜開眼睛,看到流川,先是愣了一下,當她看到易絳雪之後,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怎麼出來了?”
“你說誰是賤人?”千水眉心緊縮,冷冷地看向風秋離,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罵她的孃親。
“賤人,勾引我爹!呸——還有你這個小賤人,居然勾引我哥——哼——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一家都是賤人!”風秋離冷冷地衝著易絳雪說道,聲音異常地大,彷彿都忘了疼痛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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