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要回京城，其實葉窈也有點猶豫。
最初來到京城的那個晚上，她就詢問過陸行舟的生辰八字，但當時是爲了替他算命，並沒有其他意思。
昨晚也不知是怎麼呢，突然就想起了他的生辰恰好是今天。
糾結了一番，葉窈還是決定回去一趟，回去之前她還得去挑個禮物，不然空手而去總顯得不太有誠意。
此時正值午時，豔陽高照，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灑在地上隨著樹葉的搖曳而翕動。
葉窈抱起黑貓，對兩個助理道：“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逛逛。”
小李二人點頭，帶著小橘貓離開。
“去哪呢？”少女喃喃自語。
葉窈想給陸行舟雕一塊護身玉，但好玉不可求，護身玉用翡翠雕刻最佳，水頭越足越好，至少也要達到冰玻種的程度，在上面雕刻法訣，才能將護身訣的力量發揮到最大。
一整塊成品翡翠她也買不起。
囊中實在羞澀，滿打滿算，卡里只有上次剩下的十來萬，《長生劫》的片酬倒有一百萬，但現在她還沒殺青，所以片酬還沒到賬。
正當葉窈爲難時，有兩個大叔從身邊經過，嘴裡還在討論。
“聽說這次老董運來了不少原石，走，咱哥倆也是開一個，說不定能開出個帝王綠哈哈哈哈……”
原石？
葉窈心中一動，不由跟了上去。
大叔倆去的是H市赫赫有名的古玩街，這街不是很大，但是很長，左右都有分支，然後再匯合成一條主道。
從街頭走到街尾，大概需要花費半個小時。
古玩街是撿漏聖地，只要你生了一雙利眼，說不定能在裡面賺個千萬身價出來。
反之，在古玩街傾家蕩產的人也不少，花大價錢卻買回一堆破銅爛鐵。
在古玩街，購買原石是發家致富，也是傾家蕩產的最快途徑。
葉窈跟著大叔走到中庭，那裡已經爲了一羣人。
每個人都在對地上大小不等，奇形怪狀的原石挑挑揀揀。
“美女，要不要挑一塊？”老董笑著招呼道。
老董早就注意到她了，畢竟，在一衆大老粗當中，少女確實非常引人矚目。
葉窈點點頭，謝絕了老董爲她介紹的好意。
“老闆，我自己隨便看看。”
“好，好，”老董也不生氣，接著去招呼其他人。
這邊，已經有不少常客挑選好了原石。
購買之後有兩個選擇，要麼當衆在老董這切割，這個免費。
要麼帶走，請專人去皮打磨，需要額外收費。
很多客人都是直接在老董這切割，如果能開出水頭好的翡翠玉石，老董還會介紹好的買家。
老董的兒子就是切割原石的好手，下手快狠準，從來沒有失手過。
“老董，我就要這塊。”
穿著汗衫子的大爺指著一塊直徑五十公分左右的毛坯原石，“給我把它開了。”
“好嘞！”老董笑咪咪地應道。
一隻手拿出收款二維碼，另外一隻手拿出刷卡機。
“這塊十萬，張大爺，您是刷卡還是微信？”
“刷卡刷卡。”
張大爺從兜裡掏出一把卡，取了一張給老董。
雖然大爺其貌不揚，看著跟鄉下老頭沒兩樣，其實小有積蓄，聽見十萬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平時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賭石。
葉窈沒著急挑選，她向前幾步，觀看解石的過程。
張大爺買的毛坯石形狀規則，顏色比較柔和，石底還算細膩，外表沙粒均勻，細膩，整體結構緻密，最上面外皮有碧綠色呈條狀分佈。
總的來說，還算一塊比較好的原石。
張大爺搖著蒲扇，以爲葉窈是來看熱鬧的，和藹地對她笑著，“小姑娘，你猜猜我這塊原石解出來如何？”
葉窈老實回答，“很難回本。”
“哦？”張大爺搖蒲扇的手頓了下，來了一點興趣，“你的意思是開出來的品質不好？”
“種水等級不會太高。”
少女胸有成竹的模樣倒讓張大爺有幾分狐疑，“小姑娘，我賭石十幾年，還沒你這麼篤定，你真的會看石嗎？”
“不會。”
葉窈的回答讓張大爺啞然失笑。
虧得他剛纔心裡還有點擔心，原來也是個打胡亂說的假把式。
“小姑娘你仔細看著，我倒覺得我今天買的這塊會賺。”
旁邊有有大叔打趣道：“張大爺，你怎麼還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起來了，人家就是來看個熱鬧，她哪會看什麼原石啊！”
葉窈並沒有反駁，因爲她從外表確實看不出原石的好壞，但她會望氣。
世界萬物，身上都有氣，原石雖是死物，但因爲玉石本靈，所以通常會散發一種常人不能察覺到的靈氣。
靈氣越清晰，說明種水等級高。
比如說玻璃種的帝王綠，所散發出的氣就是一道晶瑩剔透的綠光。
張大爺挑選的原石，周身只有淡淡的細霧縈繞。
葉窈猜測，這個石頭解出來的大概率是芙蓉種，範圍也不是很大，應該能做兩個手鐲。
小董圍著原石看了圈，打量清楚後，用切割機下了第一刀。
“出綠了！”
有圍觀者在驚呼。
第一刀就出綠，這可是個好兆頭。
張大爺望了眼，眉頭卻皺了起來。
的確是出綠了，可顏色很淡，肉眼可見裡面的結構，雖然很細膩，但確實是應證了少女所說的話。
果真種水不高。
張大爺複雜地看了少女一眼，“小姑娘好眼力。”
他賭石十幾年，自認爲眼力不錯，但也沒到她這種地步，畢竟，從外表來看，這塊原石的品質確實很不錯。
之前聽到兩人說話的那位大叔又道：“雖然種水不高，但是出綠的範圍挺廣，說不定能回本。”
話音剛落，便聽到周圍一唏噓聲。
大叔定睛一看，原來是斷綠了。
啊這……大叔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前一秒剛說完，下一秒就打臉，用不用這麼迅速啊！
葉窈確實沒猜錯，開出來的翡翠能做兩個手鐲，頂多再加個扳指，就算做成成品都不一定能賣到十萬。
“虧了！”張大爺嘆了口氣。
偏頭，他見少女開始挑選原石，不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