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蹭了蹭林清夏的額頭,寵愛的說:“怎麼了?想本王了?”
儘管拓拔野並不是真心的喜歡林清夏的,但是爲(wèi)了她背後的勢力他多少還是對林清夏故作很寵愛。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著,家丁和管家們悄悄地走開了老遠(yuǎn),林清夏帶來的侍女們一臉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看見的表情轉(zhuǎn)到一邊。
而拓跋野身邊的秦月瑤頭低得更下去了,好像很懂得現(xiàn)在的避而不見一般。
林清夏貼在拓跋野的身上,可視線還是留在了他身旁的那個小小的身影身上。那小孩子低垂著頭,她看不見她的臉,就嬌笑著和拓跋野說:“王爺,這是哪來的小孩呀?”說著稍稍離開了些拓跋野的懷抱,不由分說就捏住了秦月瑤的下巴,那張小臉擡起來的那一刻,林清夏的手一鬆,一個踉蹌。這這……
秦月瑤被人捏著下巴,心裡很是不爽,可是看著這女人的表情,她在心中冷笑,怎麼了?不是很盛氣凌人嗎?害怕了?是不是覺得她和爹爹長得太像啊!那本就是應(yīng)該的嘛,她可是他的女兒呀。
林清夏愣愣的轉(zhuǎn)頭看向拓跋野,那兩張臉,七分相似,這……林清夏一時有些天打雷劈。她顫聲道:“王爺……王爺……這……這是……”
拓跋野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臉色有些不好看。抓著她的手:“來,清夏,進(jìn)來說,在外面站著幹什麼?”雖然心中有不悅,他還是溫柔的著林清夏進(jìn)了院子,這女人平日裡把她寵壞了,誰知道會不會在這喊出什麼不該喊得話來。
秦月瑤也跟著他們進(jìn)去了,院門緩緩關(guān)起,關(guān)住了院子外面某些人獵奇的心理,關(guān)住了某些差點泄露的秘密。家丁和丫鬟們都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麼,只知道平日裡這頓很快的早飯,自從林姨娘來了之後就無限的漫長起來,中間隱約傳出來林姨娘憤怒的聲音,還有什麼摔碎了的聲音,不過沒有幾聲,就漸漸平息了。
家丁們只是看到,王爺親暱的摟著林姨娘出來,那個小孩子這回沒有跟在王爺身後,家丁們和丫鬟們跟著拓跋野和林清夏走了。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看那個被遺忘了的小孩子。
只有一個奴才還在原地,他不安的轉(zhuǎn)著圈,糾結(jié)著主子怎麼還沒出來?秦月瑤出來的時候,臉上有通紅的指印,她還在笑著,嘴角的弧度完美又有些悽豔。
那奴才見到她小小的身影,倔強(qiáng)的笑容莫名的有些心疼,急忙迎上去,小心的說:“主子,您沒事吧,林姨娘是王爺唯一的姨娘,難免跋扈了一點,您躲著她些就是了。”那奴才跟在她後面,絮絮叨叨地說道。秦月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xù)向前走。
那奴才以爲(wèi)她還是心裡委屈,又在她身邊碎碎念著。秦月瑤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這人話太多,明天來換人。那可憐的傢伙還在說著,大概他已經(jīng)忘了,身邊這位六歲的小姑娘是怎樣把那個敢頂撞她的丫鬟打得不成人形的吧。
秦月瑤臉上掛著陰測測的笑容,端莊的走向自己的院子。林清夏是吧,今天的事情,她遲早會給她一個交代!爹爹寵著她?爹爹之前還執(zhí)著的要娶她的大姐姐,還在外面和她的三姐姐濃情蜜意,這點寵愛,算得了什麼?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她爹爹身邊的一個還有用的棋子而已!
且說這秦府三姨娘在秦月瑤走失當(dāng)日,派出了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奴才們,在府中暗暗尋找,最終還是杳無音信。
三姨娘狠狠地一甩袖子,這賤丫頭,到頭來就會給她惹麻煩!三姨娘看著滿院子等著下一部吩咐的下人,不耐煩的揮揮手:“都下去吧,這件事明天我會稟告夫人。”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秦月瑤的貼身丫鬟上前幾步,剛想叫住三姨娘,不想?yún)s被她身邊的侍女?dāng)r下了,無奈她只好高喊:“三姨娘,奴婢求求你,求求你找一找我家小姐。”撲通一聲跪下,那丫鬟臉上滿滿的懇求。
三姨娘的腳步被這聲音拽住,一臉溫和的轉(zhuǎn)頭:“瞧你,四小姐是你家小姐,也是我的女兒呀,我怎麼會不找她呢。”那丫鬟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知不好,連連磕頭說:“姨娘,姨娘,我求求你,放過小姐吧,姚姨娘已經(jīng)死了,小姐她還小啊……”
那丫鬟聲淚俱下,三姨娘的臉色越來越黑。她推開擋著的侍女,走到秦月瑤侍女的跟前:“我放過她?我做什麼了我放過她!你這丫鬟含血噴人!”她指著她,怒氣衝衝地說:“來人啊,給我拖下去,關(guān)黑屋子!”
身邊的侍女們冷著臉將這個連哭帶嚎的侍女拖了下去。三姨娘葉沒心思理會這些惱人的事兒,這主僕倆沒一個好東西,秦月瑤一個小丫頭到底不會有那麼陰毒的心思,紅花的事兒,保不準(zhǔn)就是這丫頭教唆的!想到這兒,三姨娘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她招招手,一個丫鬟上前來。
就見她輕輕地,溫柔地,憐惜的說:“那個丫鬟,好好照顧著。”說完又抿嘴笑了一下。那丫鬟會意一笑,去好好照顧那個被關(guān)的丫鬟了。想必,她的滋味會很好受。
三姨娘轉(zhuǎn)著手中的金釵,笑容淺淺。找秦月瑤?今天要不是怕丟了個孩子老爺怪罪下來,她纔不會去找呢,秦月瑤那個死丫頭找不到了最好,省的天天在這礙她的眼,一個小丫頭,要是自己跑到外面的話,無依無靠的,不要幾天就餓死街頭了。要是被人抓去……呵呵,那就更有意思了……
她也不再想這件事,反正無論怎麼樣,秦月瑤終究不會有好日子過,至於她的丫鬟,在她的手底下,幾天之後就會悄悄的死掉,死不無爲(wèi)人知。
第二天三姨娘梳洗過後,早早地就去見了蕭婉兒,將秦月瑤走失的這件事情告訴她。蕭婉兒聽了之後很驚訝,當(dāng)即決定集合家裡的人處理這件事兒,墨竹領(lǐng)命去了。蕭婉兒也沒有理會等在那裡的三姨娘,跑去了攏月院。
秦攏月這一天早上就晃去了順豐酒樓,張無名那個醉鬼好不容易這兩天勤快勤快,教她武功很認(rèn)真,這傢伙勤快可不是很容易能趕上的,秦攏月這兩天都早早的離開了將軍府,跑去壓榨張無名。所以,當(dāng)蕭婉兒到攏月院的時候,自然是撲了個空。雙喜見過蕭婉兒,只歉意的告訴她,小姐一大早就出府去了。
蕭婉兒失望的回去,大堂裡衆(zhòng)人都已經(jīng)到了,姨娘兒女們都找了位置站或坐著,藍(lán)靜也知道了這事兒,對這樣的事興師動衆(zhòng)很是不以爲(wèi)然,興致缺缺的坐在那。
蕭婉兒姍姍來遲,坐在首位。“今天找大家來,是有件重要的事,四小姐月瑤走失了。”蕭婉兒臉色凝重地說。將軍府小姐丟了,可不是件小事情,將軍骨肉怎麼能流落在外?
“大姐,這事依我看就算了吧,四小姐還是個孩子,丟到城裡哪了都說不定,這都城這麼大,要找去哪找啊?”藍(lán)靜無所謂的說。
在場的衆(zhòng)人也是一臉不以爲(wèi)然的樣子。
蕭婉兒看向藍(lán)靜:“妹妹,這也說不定孩子貪玩,在將軍府附近說不定就能找到。”她語重心長地說。
“大姐,府裡我都派人找遍了,不會有了。”三姨娘說。
“娘,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月瑤那麼小,能跑哪去,要真是在這將軍府附近,聽到風(fēng)聲怎麼也想辦法回來了,再說了,這府中的家丁還看不見她?”秦宛月不屑的說。
“到底是個死了姨娘的小女孩,丟了就丟了吧,在皇城下興師動衆(zhòng)的找一個人,說不定別人以爲(wèi)咱們將軍府出了什麼事了呢!”藍(lán)靜說。她這個理由不可謂不重。
坐在首位的蕭婉兒一臉爲(wèi)難,所有人都不怎麼同意尋找秦月瑤,可是……秦月瑤畢竟也是將軍的骨肉,不能就這麼放棄,不能!蕭婉兒下了決心,開口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我想,月瑤畢竟是將軍的親骨肉,不能就這麼不管不顧,我想,大家還是幫忙找找吧。”她堅定地說。
衆(zhòng)人聽她這句話也沒什麼好說,將軍的孩子就夠了,這話她們要是在反駁,等他們的孩子丟了,蕭婉兒倒不會,那大小姐估計又會那這個說事兒了。於是齊齊應(yīng)和道:“是。”蕭婉兒見她們同意也鬆了口氣,畢竟找人還是要動用家丁,免不了從各個院子裡抽調(diào)。說到這個事的時候,這些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派出了一部分人協(xié)助尋找。蕭婉兒把人都安排好以後,就讓大家散了。
秦振文走出去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險些沒絆在高高的門檻上,多虧了三姨娘眼疾手快才拉住了他。“振文,怎麼也不小心些。”她溫柔地說,還有淺淺的嗔怪。
秦振文慌亂的點了點頭:“謝謝姨娘,我沒事。”他繼續(xù)沉默的低下頭去,想起那天夜裡,那個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挪動,他當(dāng)時沒在意,以爲(wèi)是小孩子家亂跑,怎麼今天就失蹤了?他晃晃腦袋,不再想,或者那個不是四小姐呢,或者他看錯了呢?他沉默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對這件事始終沒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