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西京。
這幾天,平常經(jīng)常在街上混跡的小混混們消聲隱跡了,那些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也都一個個躲在家裡不出門了。不論是白天還是夜裡,經(jīng)常都能聽到一些零星的槍聲或者看見一些神秘的人影出現(xiàn)。
出大事兒了,所有人都知道,都在私下裡議論著到底是什麼事情。
西京郊外的一座軍營中。
吳老正坐在書桌後查閱著各地軍情密探送回來的情報,一段時間沒見,他似乎蒼老了很多,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了很多。
“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站在一邊的機(jī)要秘書嘆了口氣,接著就有些憤怒,這個爲(wèi)國爲(wèi)民的老人爲(wèi)共和國奉獻(xiàn)了一生,操碎了心。但那些傢伙居然用這次的事情來攻訐吳老,而且竟然有人說老人私通叛國,簡直不可原諒。
將心裡的怒火壓下去,看著蒼老而憔悴的老人,他心痛地說道:“吳老,你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你去休息會兒吧。如果有消息,我立刻通知您。”
啪,老人將身前的文件合上了。他嘆了口氣,揹負(fù)著雙手站了起來,“如此大規(guī)模的搜查都沒有消息,只怕那些人早就出了國境。哎,是我對不起國家啊。”
“吳老。”機(jī)要秘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次的事情怎麼能夠怪你呢?”
吳老那滿是褶皺的臉上變得嚴(yán)肅,搖搖頭,“小張,我們軍情負(fù)責(zé)的就是這些工作。現(xiàn)在出了問題,不是我們的責(zé)任,是誰的責(zé)任?不要想著推諉,而是要多想想以後怎麼才能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fā)生。”
機(jī)要秘書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身穿華夏制式軍裝的老人出現(xiàn)了,眼中閃著陰鬱的光澤。
機(jī)要秘書回頭,看著看個老人,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慕容副局長,我記得吳老似乎沒有約見你吧。”
慕容南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機(jī)要秘書,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帶著人走進(jìn)了辦公室,徑直來到了吳老身前,“吳局長,有消息了嗎?現(xiàn)在離你許下的四十八小時的時限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了哦。”
看了一眼慕容安,吳老什麼話都沒有說,突然一腳就踹了過去。
砰。
慕容安壓根兒沒有料到吳老居然會動手,他肚子上捱了個正著,幸好他帶來的人反應(yīng)夠快,接住了他。
他雙手捂著肚子,那張老臉痛得不斷抽搐,“吳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滾出去,我做事兒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只要時間還差一秒,我就是局長,信不信我立刻讓人斃了你。”一生戎馬,槍林彈雨闖過了不知道多少,在爆發(fā)的這一刻,老人身上的氣勢讓辦公室所有人都驚住了。
慕容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本來過來奚落奚落這個一直跟他們這些世家之人作對的糟老頭子,誰知道這老傢伙居然這麼狠。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吳老,雙拳緊握,只要忍過這二十分鐘,那個老傢伙自己下臺,那以後有的是辦法報仇。
“我們走著瞧。”慕容安冷哼了一聲。
“站住。”
慕容安等人身體一僵,在這個殺伐果斷,從不講什麼關(guān)係人情的老人面前,他們都是從心裡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吳老揹負(fù)著雙手,不冷不淡地說道:“將你的人全部給我派出去。”
慕容安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冷笑,還有用嗎?這個老傢伙還是不死心嗎?他點頭,“局長的命令,我自然會聽從。”
吳老擺擺手,“滾吧。”
“你。”慕容安氣得滿臉都在抽搐了,再過二十分鐘,他要讓這個老傢伙知道他的厲害,哼。他轉(zhuǎn)身帶著人就走。
叮叮叮。
懸掛在書桌後面的可視電話屏幕亮了起來。
慕容安停下了腳步,嘴角微微上翹,這又是邊境來衛(wèi)星電話,平常不會輕易動用的。肯定又是彙報消息的,不過很顯然,又是失敗的。
他轉(zhuǎn)身了,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想要看看那個老傢伙的失望的神情。
叮。
屏幕閃現(xiàn)了,一陣白光之後漸漸變得清晰。
“老傢伙,我的衛(wèi)星電話,我的專用配槍,我的專車,我的專機(jī),我的出差勞務(wù)費,我的精神損失費,通通給我,一分不能少。”
機(jī)要秘書的臉?biāo)查g就綠了,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居然敢對吳老這麼說話?難道真的是牆倒衆(zhòng)人推嗎?連這些手下都要造反了嗎?
“哈哈哈。”慕容安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看來這個老傢伙真的不行了,他什麼時候見過軍情的人敢用這樣的語氣對這個老傢伙說話了。他心裡想著,那個傢伙是個人才,等他當(dāng)了局長,一定要好好培養(yǎng)。
“嗎的,誰在笑。笑毛線啊,比哭還難聽。”
“咳咳咳。”慕容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不斷咳嗽著。他趕緊擡眼看去,立刻就愣住了,恨得咬牙切齒,居然是那個混蛋小子。他可永遠(yuǎn)忘不了在中海被林逸羞辱的場面,這是他這一輩子都絕對無法忘記的。
“吳老,我查查這是誰,立刻將他捉拿回來。”機(jī)要秘書是新提拔起來,以前一直在進(jìn)行封閉式訓(xùn)練,所以並不認(rèn)識林逸。
吳老則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一臉蒼白的林逸,“小子,好久不見,看來過得不錯啊。”
“要是你將那些東西都補(bǔ)給我,我應(yīng)該就能過的好一點兒了。”林逸叼著煙,瞥了一眼後面吳老身後的機(jī)要秘書,“這小子誰啊,看著面生啊。”
那個機(jī)要秘書臉都綠了,吳老可是共和國的開國元老,身份尊貴,他身爲(wèi)貼身的機(jī)要秘書,那地位可也是水漲船高啊,這個小子誰啊,居然敢對他這麼說話。
“新來的,不懂事。”
那個機(jī)要秘書心裡咯噔一聲,這話聽著不對勁兒啊,吳老什麼意思?難道這小子還是大有來頭嗎?
“原來是新來的。”林逸撇撇嘴,取下嘴裡含著的菸頭,彈了彈菸灰,看著慕容安,哼道:“老小子,你剛纔笑什麼啊?”
“你。”慕容安氣得身體都在顫抖了,冷哼道:“小子,你敢這麼對我說話?哼,我懷疑你私通外人叛國,你,死定了。”
“有什麼不敢?”林逸眉頭一挑,“我又不是跟著你混的。再說了,你不過一個副的,正的還沒說話,你就給我定罪,這是越權(quán)啊。越權(quán)代表著什麼?那是以下犯上,造反啊。你們幾個,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拖出去槍斃了。”
慕容安帶來的幾個手下埋下了頭,滿臉都在抽搐了。
“你。”慕容安的臉都綠了,肺都快氣炸了。不過,他很快就平穩(wěn)了心緒,看了一眼吳老,然後纔對著林逸哼道:“小子,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你的後臺很快就要倒了,我看到時候還有誰能救你。
“後臺要倒了?”林逸眉頭一皺,看向了吳老,“怎麼了?”
吳老擺擺手,淡然一笑,“出了點兒小事兒而已。”
小事兒?慕容安冷笑,這老傢伙也是,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嘴硬。
“對了,那些東西你給我配嗎?”
頓時,辦公室中的人全都傻眼了,到了這個時候這小子還是看不出事情不對嗎?居然還有閒心來問這些。
就連吳老的嘴角也忍不住輕微抽搐了一下,嘆了口氣,“只怕等你回來,我已經(jīng)沒那個權(quán)力了。”
“什麼?”林逸勃然大怒,“誰?竟然要擠你下臺,搶我的東西。不可原諒。”
頓時,所有人都是滿頭黑線。
“小子,你不是我們軍情的人,所以,以後別聯(lián)繫我了。”吳老淡淡了說了一句。
是在保護(hù)這個小子嗎?慕容安心裡冷笑不已,這有用嗎?只要他掌管了軍情,就算那小子藏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喂,我工資一分沒領(lǐng),這就開除我了?太不道德了吧。”林逸呸一聲吐掉了菸頭,接著舉起了右手,“算了,你罩了我這麼久,一直沒什麼好報答的,最後送你一件禮物吧。”
看著那個黑色的皮包,吳老一愣,接著眼中就浮現(xiàn)了一抹喜色,聲音都有點兒顫抖了,“這,這不會是。”他激動了,並不是因爲(wèi)能保護(hù)地位了,而是這份文件真的太貴重了,泄露出去,對華夏科技發(fā)展將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遼寧艦原稿設(shè)計圖的資料,一張不差,全在這裡。”
什麼?慕容安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大如同塞得進(jìn)一隻拳頭,這怎麼可能?全國這麼多人都在搜查,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這小子怎麼可能找到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慕容安凌亂了,嘴裡喃喃。這次他們以爲(wèi)是十拿九穩(wěn)了,所以暴露了很多人來對付吳老,如果資料真的找回來了,那他們就要慘了。
“好,我立刻派人過來。”吳老笑了,還是這個小子靠譜啊,不枉他這麼多年一直力排衆(zhòng)議護(hù)住他。
“那我的東西呢?”林逸淡淡一笑。
“一個都不會少你的。”吳老開懷大笑。
而慕容安等人則是滿臉的死灰之色,他咬著牙,深深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林逸,然後對著身後的手下比了手勢。
他的手下見狀,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就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小子,別以爲(wèi)我們查不到你的位置,等死吧。慕容安心裡喃喃,必須要幹掉林逸,不然死的將會是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