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在北京呆了四、五天時間,洪飛等人回到濱江市之後,六指、可心、莽雄等人都是十分的興奮,免不了又是一陣海喝。好幾天都沒有在學(xué)校上課了,洪興社一切都已經(jīng)步入了正軌,社團在濱江市的江橋附近,買了一棟二十層樓高的大廈,正式命名爲(wèi)洪興集團。生意方面,全都是王富貴一人操作,這個傢伙還真是一個人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積累了幾千萬的資金。
社團沒有什麼事情,洪飛一方面讓王強等人繼續(xù)盯著騰龍拳壇,一方面又給趙鐵打了電話,他帶著蠍組的人還在秘密特訓(xùn)中,不出一個月,就能夠歸隊了。至於龍?zhí)?、虎堂、豹堂、鳳堂、鷹堂的人手,經(jīng)過蒼狼的操練,個個精神抖擻,簡直就是脫胎換骨。道上的人要是知道黑道第一殺手淪落到爲(wèi)教練,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想。蒼狼卻不這麼看,他整個人全都沉醉其中,樂不思蜀,只有在喝酒的時候,他纔會再次想起司徒紫衣。
一切都在平靜中度過,轉(zhuǎn)眼間,二十多天的時間過去了。
天空中漂盪著雪花,輕輕地灑落下來,這是2009年東北的第一場雪。陽光照耀在雪地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羣學(xué)生在雪地上打雪仗,踢足球。
坐在操場邊上的是一個年輕人,身材顯得有些消瘦,好象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頭髮稍微有些凌亂,額前的劉海隨風(fēng)飄散,還是有幾縷遮擋住了眼睛。如果你從他的身邊走過的話,絕對會認(rèn)爲(wèi)他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但如果你仔細(xì)的看他的眼睛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偶爾會有精光閃過。
在年輕人的身邊,坐著一個身著白色羽絨服的女生,臉蛋被凍的通紅,不時的眨著那雙大眼睛,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玩耍的同學(xué),嘴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不過,她只是摟著那年輕人的胳膊,也不說話,默默的享受著這寂靜的一刻。柳樹的枝條上掛滿了毛茸茸的樹掛,被風(fēng)一吹,輕輕的飄落下來,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叮呤呤……”上課的鈴聲響了。
那個年輕人站起身子,輕拍了身上的雪花,笑道:“走吧!體育課就這麼過去了,還真的有些可惜。”
“飛,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情。”那個女生幸福地?fù)е母觳病?
二人緩緩地走向教學(xué)樓,剛走進走廊,就看到從樓上走下來幾個人,一邊走還在一邊罵罵咧咧的,道:“聽說我們一中的老大叫什麼洪飛是吧?那是沒有遇到咱們哥幾個,否則的話,天下肯定是我們闖出來的。”
“東哥,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l讓咱們是高一的呢?要是再早出來一年就好了,至少一中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旁邊的一個瘦子連忙附和。
另一個人也連連點頭,說道:“不知道那洪興社的老大洪飛長什麼樣子,有時間的話,非和他比試一下不可。”
瘦子挺起胸膛,感到頗爲(wèi)自豪,喝道:“連他你都沒有看到過?上次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聽說我是新來的,還親手給我點了一根菸。當(dāng)時我接過來,就是那麼隨便的掃了一眼,因爲(wèi)我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那東哥聽到瘦子的話,也頗爲(wèi)驚訝,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啊?那你把他的容貌簡單的跟我說下,下次我遇到他的時候,好收拾收拾他?!?
“東哥問,我肯定會說的了?!?
瘦子笑著點點頭,然後手開始在那裡比劃起來,大聲說道:“那洪飛高有兩米,身材魁梧,一臉的落塞鬍鬚,皮膚黝黑,站在那裡就是大喊一聲,都能把人給嚇個跟頭。”
“草你媽的!”東哥上來就是給了瘦子一腳,將瘦子給踢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手指著瘦子憤怒的說道,“媽的,我要聽的是洪飛的摸樣,不是張飛!看你那熊樣,就知道是在瞎吹?!?
瘦子疼得疵牙裂嘴的,掙扎著要爬起來,但試了幾下都沒有成功,正在這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應(yīng)該說是一隻有些細(xì)嫩的手,但你卻可以感覺到手上的力量,說話的聲音也是那麼平緩,笑道:“來吧!要我?guī)湍阋话褑幔俊?
“謝……謝謝……”
瘦子把手伸了出來,被對方的手牢牢的給抓住了,就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自己站起身子。他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目光讓人一眼看不到底。不知道爲(wèi)什麼,就是這雙眼睛,使得他禁不住打了個一個寒戰(zhàn),急忙低下頭感激的說道:“真是太謝謝你了?!?
那個年輕人什麼都沒有說,而是摟著他旁邊的那個穿白色羽絨服的女生又繼續(xù)往前走,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東哥見年輕人從他的身邊經(jīng)過,冷笑道:“哼!狗拿耗子,
多管閒事,哪裡顯到你了?”
這時候,從外面跑過來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像是一個大狗熊的年輕人,他的腳踩在地上,發(fā)出撲撲的聲音,彷彿連地面都會跟著顫動。他氣喘吁吁地喊道,“飛……飛哥,你咋不等等我呢?我和張靜又出新的問題了。”
“靠!又怎麼了?”那個年輕人不耐煩地望著胖子。
胖子一臉的苦相,急道:“飛哥,我……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
什麼?這下,不僅僅那個年輕人,連他身邊的女生都驚愕起來。那個年輕人喝道:“你自己能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當(dāng)然也有辦法擺平,自己看著辦吧!”
白羽絨服的那個女生有些不忍心,低聲的說道:“飛,你就幫幫莽雄吧!張靜人還是很不錯的?!?
“你呀!就知道給我添麻煩?!蹦莻€年輕人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後衝著莽雄說道:“我不能總是給你擦屁股吧!這幾個人,你幫我搞定?!闭f著,也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動作,那個剛纔自稱是東哥的人就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撲倒在了地上。
莽雄聽了,興奮地竄了過去,嗷嗷大叫著撲到了東哥的身上,雙手齊下,猶如雨點般快速的打在東哥的臉上,一邊打嘴裡還一邊罵著:“媽的,你瞎了眼睛是不是?連我的老大都不認(rèn)識?看來非打的你爸媽都認(rèn)不出你來!”
剛纔被那個年輕人拉起來的瘦子,楞了一下,突然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手指著年輕人大叫道:“你……你是洪……”他喊了半天,也不敢說出那幾個字,於是也跑到了莽雄的身邊,跟著莽雄一起打起了東哥,踢一腳喊一句,“我要加入洪興社,我要加入洪興社。”
“洪興社?那他是?”還站在樓梯上的另一個人,突然感到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無比的可怕,骨碌一下,也從樓梯上栽了下來。
白羽絨服的那個女生笑道:“看來你以後要是出門的話,先來找我好了,我給你化化妝,否則的話,大街上的交通秩序都會混亂的?!?
“沒那麼嚴(yán)重吧!”那年輕人走上了樓梯,看著下面還在打人的那幾個熱血沸騰的人,他終於知道,自己真的是踏上了不歸路,只能是一直往前走,再也無法回頭了。
當(dāng)然,這兩個人就是洪飛和林雅詩,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處在高溫中,只在上升,沒有下降。不過,林雅詩也不知道洪飛的具體身份是什麼,只是隱隱地覺察出他的家庭非同一般。當(dāng)洪飛再次將林雅詩送到樓上的時候,轉(zhuǎn)身剛要進入車子,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是王強打來的。
“飛哥,我們偵查到了俄羅斯船隻的消息,他們定好是在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入濱江市港口?!?
“好?。∵@次的事情成功的話,你立頭功?!?
放下電話,洪飛迅速的回到了洪興集團,讓六指、可鋒等人準(zhǔn)備人手,晚上就去偷襲對方的船隻。他們還有些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莽雄問道:“飛哥,這批貨應(yīng)該就是我們從端木世家買來的軍火吧!我們爲(wèi)什麼要搶我們自己的東西?”
靠!洪飛照著他的腦袋就敲了一下,說道:“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就想著女人的事情?只能說這批貨物是要賣給我們的,難道我們不花錢嗎?你們可要知道,我可是跟端木辰輝簽訂了協(xié)議,如果他逾期沒有將軍火交到我的手中,就要賠償我們十倍的價格。想一想,我只是給了他一百萬的定金,這批貨至少值五百萬,他要是還給我們十倍是多少??”
“五千……萬?!”莽雄一下子竄了起來,興奮地叫道:“太牛逼了,走!咱們晚上非好好的幹一票不可?!?
六指低頭沉思著,他相信洪飛想的絕對不會是這麼簡單,但是他又琢磨不透洪飛的心中到底是什麼想法,反正跟著飛哥就不會錯??射h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上,打斷了衆(zhòng)人的話題。靠!誰敢這麼大膽?可心會心地點了點頭,將房門給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皮膚黝黑,臉上凍得通紅,有幾處凍傷,鬍子拉碴的,穿著一件軍大衣,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像是流浪漢。不過,他的眼神中閃動著精光,興奮地叫道:“少主,我回來了?!?
“趙鐵!”
洪飛快步地走了過來,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笑道:“好傢伙,怎麼變成了這樣子了?蠍組的兄弟們呢?”
趙鐵嘿嘿地笑著,說道:“全都回來了!本來按照我的計劃能提前回來幾天,誰知道這兩天剛好趕上下雪,就又推遲的兩天,讓蠍組的兄弟適應(yīng)一下雪地的潛伏、偷襲等等活動?!?
“走,我們現(xiàn)在就
看看去!”
雪下得越來越大,剛剛走到後院,就見到空地上排列著幾列縱隊,每個人的身上都是雪花,幾乎都已經(jīng)被白雪覆蓋。即使是這樣,他們都沒有移動半分,他們就像是一尊尊雕像,矗立在地面上。
洪飛來回的走了兩圈,高聲道:“兄弟們辛苦了!”
“不辛苦!”蠍組的人齊聲喊答。他們不張口說話還好,這一喊聲,震得他們頭上的雪花全都飄散下來。
洪飛說道:“好!很好!本來,你們應(yīng)該好好休息幾天,可是總是有些事情需要我們瞭解的!今天晚上,就是考驗?zāi)銈兊臅r刻,所有蠍組的戰(zhàn)士,一個不留,全都跟我出發(fā)。”
“是!”蠍組的人喊聲更大了一些。
洪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趙鐵,這次辛苦你了。現(xiàn)在帶兄弟們下去休息一下,午夜時分集合。另外,每個人獎勵五千塊錢,去吧!”有些時候,該獎勵的就要獎勵,該懲罰的就要懲罰,這樣才能夠做到賞罰分明,纔會做到紀(jì)律嚴(yán)明。紀(jì)律,是一個幫派發(fā)展的前提根本。
午夜時分。天空中依舊飄蕩著鵝毛大雪,東北風(fēng)肆虐地嚎叫著,就像是小刀子一樣,割在人的臉上,火辣辣的,連走路都有些困難。街道上已經(jīng)看不到什麼行人,連車輛很少見到。就是這樣的天氣,卻是有四輛麪包車從洪興集團衝了出來,車輪在雪地上飛跑著,捲起片片雪花,行駛的方向正是濱江港口。
車輛在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路的時候,麪包車聽到了一邊的黑暗處,從車上走出來了白花花的一大片人,他們的身上穿著清一色的白色皮衣,皮褲、皮鞋,連帽子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仔細(xì)看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一行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貓著腰,快速的向著港口靠近。突然間,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擺了擺手,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埋在了雪地中。
那個年輕人拿出電話,嘀咕著說了幾句之後,從港口處跑過來了一個人,徑直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身邊,低聲說道:“飛哥,港口那裡有十幾個端木世家的人,再就是船家,不過,船家都已經(jīng)進入船艙中休息了,不會出來?!?
嗯!洪飛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沒有必要去江面上去搶,只要是在半路上埋伏就行了。從港口到市裡有兩條路,那條路有六指和一百個蠍組的兄弟潛伏著。這邊,就是我們的了。強子,你叫鷹堂的兄弟盯緊點兒,看他們從哪條路上走?!?
王強點了點頭,又消失在了雪地中。
人羣全都分佈到了道路的兩邊,再沒有任何的動靜。鵝毛大雪飄灑下來,很快就將衆(zhòng)人的身體覆蓋。這下,就別說是從遠(yuǎn)處看了,就是走到近處,都不一定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蹤。洪飛潛藏在雪地中,他的身邊就是可心、可鋒和四大鐵衛(wèi)中的騰圖、暗黑、洞天、獸血。雖然是沒有人說話,但是洪飛還是察覺傳來了,可心的嬌軀微微顫抖著,他連忙裝過頭,就見可心面色蒼白,雙眼微閉,雙臂緊緊地抱成一團。
洪飛輕輕的挪動身子,伸出手臂將她緊緊地?fù)г趹蜒e,低聲說道:“冷了?”
“沒……沒有……”可心面色一紅,想要掙脫洪飛的手臂,可是那種暖洋洋的感覺,讓她放棄了任何動作。其他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是沒有看到洪飛和可心的動作,只有可鋒,眼神中流露出來了一絲喜色,隨機又被一抹哀傷代替,沒有人瞭解爲(wèi)什麼會有哀傷的神情。
寂靜,再次恢復(fù)了寂靜。這種枯燥無味的等待,是最爲(wèi)折磨人的精神,連洪飛都不知道他是默數(shù)了多少隻綿羊之後,手機振動聲再次響起,裡面?zhèn)鱽砹送鯊娂贝儆钟袔追旨拥脑捳Z:“端木世家的人已經(jīng)成功和俄羅斯的人交易成功,他們將幾箱子的軍火全都裝入了車中,行駛的路線正是洪飛等人埋伏的地方。最多十分鐘,就能夠看到車影了?!?
隨後,王強又給六指打電話,讓他們那邊撤回,在沿途再設(shè)置第二條封鎖線,拖住端木世家從市內(nèi)來增援的車輛。這是事先安排好的,如果車隊從六指的路線走,就換成是洪飛拖延端木世家救援的車輛。
洪飛的精神爲(wèi)之一振,低呼道:“兄弟們,將帽子全都罩好,準(zhǔn)備行動。千萬記住一點,我們是來搶東西的,不是來殺人的,千萬不能殺掉對方。至於重傷,我們無所謂?!?
沒有人說話,但是每個人都將洪飛的話聽在耳中,快速的將帽子的前言往下一拽,將整個腦袋全都給罩住,就剩下兩雙眼睛露在外面。衆(zhòng)人剛剛做好這一切,兩輛汽車的身影從港口緩緩地駛出,在雪地上行駛,根本就跑不起來。
車來了!每個人的眼前都是一亮,緊攥了下手中的摺疊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