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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們的好運都用完了？”陳斌也怔怔的盯著海面，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李父看了陳斌一眼，沒說話。
其實他也煩躁得很。
自從買了深海漁船，這兩次出海，都給了李父深海漁業資源很豐富的錯覺。
實際上，要不是李軒一路開掛, 無論是船上拖著的那些銀鯧魚，還是上次出海時捕到的那些漁獲，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靠海吃飯就是這樣，有沒有漁獲全憑天意。
有些遠洋漁船出去一趟，確實能拖回來上千萬的漁獲。
但更尋常的，卻是出去一趟連油費都賺不回來, 只能無奈跑到極地去，拖一船的磷蝦回來。
李軒瞧見大家的表情, 知道這時候該他站出來說話了。
船長之所以是船長，不僅僅只是因爲他是船長，還因爲在關鍵時刻，他能站出來，給船隻指引前進的方向。
“你們幹嘛都這幅表情？我們這趟出來，可是賺翻了的。”李軒笑著道。
李父沉聲道：“我擔心的是以後，這趟出來確實是賺了，但是剛纔的幾個小時，連續拖網前進了這麼久，我們竟然什麼魚也沒捕到，這說明遠海的漁業資源，其實也不是那麼豐富。”
李軒笑了笑，毫不在意道：“近海的漁業資源幾乎已經完全枯竭了, 你們在近海捕魚的時候，都還偶爾可以捕到一網大的, 遠海的漁業資源就算再豐富，也不可能網網都豐收不是, 這其間存在一個概率問題, 要是能網網都豐收了, 那還不所有人都出海了？”
李軒跟大夥解釋道：“其實遠海有海洋荒漠之稱，很多地方確實有非常龐大的魚羣，但是絕大部分的地方，卻是跟荒漠一樣，什麼也沒有的，才兩網沒捕到魚，說明不了什麼，只要遇到魚羣了，一網就能夠全部賺回來。”
李父等人聽得驚奇，沒想到遠海還有這麼個說法。
不過他們又覺得李軒說的很對。
確實，這兩趟出海，總體而言，他們是賺的，而且是賺得鉢滿盆滿。
李父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掐滅煙，站起身道：“那我們再撒一網試下吧，我們的運氣總不至於這麼差吧，連續四五個小時都遇不到魚羣。”
李軒笑了笑, 隨他。
先前漁船大部分途經的水域，其實都是在大陸坡的位置, 海底植被稀少，海水中層中宛如荒漠。
現在漁船經過大陸隆，到達大洋盆地，雖然李軒在海底的章魚分身還是沒有看到大的魚羣，但海水中的生機卻明顯活躍起來，經常看到各種好看的海魚遊過。
這一網，雖然還是不會有大的收穫，但肯定不會是在光浪費油了。
漁網被整理好後，再次如海蛇一般滑入海底，漁船放緩航速，再次拖網前進。
以漁船現在的這種航速，李軒的章魚分身的遊動速度，是遠遠超過其航速的。
隨著章魚分身體型的長大，遊動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以章魚分身現在的體型，若是全速遊動起來，甚至能夠超過漁船的經濟航速。
李軒控制著章魚分身，從船底的玻璃缸裡遊了出來，迅速向著海底沉去。
這片海域的海水，不是很深，但也不淺，兩三百米的樣子，人類即便是藉助著十分先進的潛水設備，也很難能夠潛入這麼深的海底。
可以說，這是片從未有人類踏足過的海底。
此時，海面上還有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大海上，海面波光盪漾，正是一天中最好看的時候，風景美不勝收。
但在海底，光線已經很暗了。
算不上伸手不見五指，但油綠油綠的，就好像人隔著屏幕，看夜晚室外的監控錄像一般，有些恐怖。
在海岸邊上，李軒的章魚分身，是霸主一般的存在，他可以肆無忌憚遊動在海底。
但在這片海域，章魚分身只能夠小心翼翼，以便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各種海洋掠食者。
當然了，遇到絕大部分海洋掠食者，以章魚分身現在一米左右的體型，再加上鋒利尖刀的戰力加持，只要不是遇到鯊魚或者虎鯨這樣頂尖的海洋掠食者，李軒都還是不怕的。
這處海域的海底，是一片巨大的海底平原。
各種好看的珊瑚，像手指、鹿角一般豎立在海底。
還有各種各異的海藻漂浮在海水當中。
那些海藻，常見的有海帶、龍鬚菜等。
罕見的，其中李軒甚至看到了價值不菲的紅珊瑚草。
小的，小到肉眼都看不見爲止。
大的，比房子都大，就好像一個個漂浮在海底的天空之島。
突然。
李軒的章魚分身， 聽到一道道持續響亮的聲音。
其聲音像輾轉聲、打鼓聲、蜂雀的飛翔聲、貓叫聲和呼哨聲。
在這兩三百米深的幽靜海底。
在這完全寂靜的深海。
突然聽到這麼一道生意，李軒的章魚渾身瞬間渾身繃緊，以爲遇到了妖怪，差點就直接朝著海面上快速逃去。
但很快，李軒就發現不對了。
那道聲音，就好像是從章魚分身前方不遠處，那塊巨大的海底礁石後邊傳出來的。
李軒猶豫了片刻，章魚分身才壯著膽子，朝著那塊礁石後面游去。
在漁村，小時後老人們常說，晚上不要走黑路。
但如果真遇到什麼東西了，一定不要匆忙離開，一定要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而且李軒知道，在海底，其實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聲音的，不少的魚類，以及別的海洋生物，都是可以發出巨大的聲響的。
有些聲音，因爲頻率的原因，正常人類聽不見。
但是章魚分身卻能夠聽到。
很快，李軒就控制章魚分身，游到了那塊礁石後面。
待看清楚聲音源頭處的景象，李軒頓時嚇了一大跳。
在那裡，有一條魚。
一條非常大的魚，體長超過一米，渾身魚鱗銀白色，散發著森冷的寒芒，巨大的魚嘴一張一合，從那條魚張嘴的時候，可以看到它的口腔內部金燦燦的，就像是含著一個蛋黃一樣。
“竟然是白花魚。”船上的李軒，瞬間站起身，然後幾步就走到船舷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