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細看向剛剛的那個地方。沒錯!是水仙。一襲淡綠色的長裙,一頭秀髮挽著一個貴婦髻,頭上還戴著一個玻璃種蘋果綠的髮飾。遠遠望去真是人如其名,就彷彿一朵出塵的水仙淡雅而高貴。
“看什麼呢?!”米蘭正要往另一個方向去和熟人打招呼,可發(fā)現(xiàn)蕭遙正呆呆地看著什麼。順著他看的方向看去,自然發(fā)現(xiàn)這傢伙在看美女了,有些生氣地在他耳邊嘟囔了一句。
“哦!沒什麼,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蕭遙把頭轉(zhuǎn)過來掩飾道,的確是有點混蛋了。米蘭還在身邊,他卻盯著水仙看。
米蘭也在看著那邊,她倒也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熟人?……哦倒真是熟人呢!肇氏的肇總啊!”
肇嘉?蕭遙再看了一眼,剛剛他只注意到了水仙,卻沒注意到她身邊的人。現(xiàn)在他看清了。在水仙身邊陪伴著的赫然就是肇氏珠寶的肇嘉。
自從水仙留書出走,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可現(xiàn)在她竟然又出現(xiàn)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身邊還跟著肇嘉。
這種大型的聯(lián)誼酒會大多都是行業(yè)內(nèi)的,彼此相熟的都比較多,沒一會就有好幾個人上來和他們打招呼。在連番的客套和應(yīng)酬之後,蕭遙倒也沒能再顧得上去考慮水仙的事情。畢竟兩人已經(jīng)分開很久了。而現(xiàn)在看來她應(yīng)該生活的也不錯。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打亂她的生活。
今後就把曾經(jīng)的過往當作一個青春的夢吧。
不過現(xiàn)實永遠是不會以人的意志爲轉(zhuǎn)移的。就在當晚的宴會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肇嘉挽著水仙出現(xiàn)在了蕭遙的面前。
“蕭先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相遇。真是巧啊!自從緬甸一別一晃有大半年了吧!”肇嘉面帶微笑,而他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水仙表情有些尷尬。
“是啊!肇總是做大生意的,我們濟黎珠寶一直都是在二線城市做點小生意,自然是不會如肇總的眼了。今後還要肇總多多照顧纔好。”米蘭看著此時的蕭遙有些奇怪,怎麼這麼說話呢?她能夠感覺到蕭遙的口中明顯帶著點火氣。平時他也不是這樣的啊?
“呃……蕭先生說笑了!”肇嘉被蕭遙這麼一搶白臉上有些掛不住,打了個哈哈之後就帶著水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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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有些失態(tài)。他是嫉妒了嗎?是因爲水仙嗎?
他也不知道,反正米蘭開車和他一起回去的時候,他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fā)。回到了西山別墅,他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先去洗個澡吧?”米蘭推了他一把。他默然地點了點頭。也沒拿換洗衣服就徑直走進了浴室。
米蘭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蕭遙泡在寬大的浴缸裡,水汽在面前蒸騰。他卻一動不動。他在想著水仙和肇嘉的事情。
當初她是負氣出走的,和父親鬧翻了之後到了秋山峪。可卻沒想到村裡正在準備著他和韓竹青的婚禮。她就那麼走了。一點音訊也沒有。蕭遙不是沒動過找她的念頭。可茫茫人海又到哪裡去找她呢?沒想到一晃數(shù)年之後,她又出現(xiàn)了。而且是和肇嘉在一起。
肇嘉是什麼人,蕭遙自然清楚。肇氏珠寶這些年和內(nèi)地的一線珠寶公司一直在明爭暗鬥,爭奪這內(nèi)地市場的主控權(quán)。特別是和莊雅公司幾乎是兵戎相見白刃血搏了。前段時間葛儂函打電話給他說是莊雅剛剛和肇氏打了一場價格戰(zhàn),雖然是慘勝,但是雙方都沒有得到什麼好處。
今天酒會上,中寶協(xié)的領(lǐng)導在講話的時候也提到了,某些大公司不顧中小企業(yè)的死活,大打價格戰(zhàn)。有搞亂市場秩序的行爲,希望這些公司今後引以爲戒。就是指的莊雅和肇氏的這次衝突。
其實一開始蕭遙就不同意莊雅和肇氏打價格戰(zhàn)的。本來珠寶行業(yè),特別是翡翠首飾這一類。因爲緬甸方面開始對翡翠原石進行統(tǒng)一化的管理之後,原材料價格逐年上升。導致首飾價格也在攀升之中。
可這種相對的漲價是不同步的。業(yè)內(nèi)的利潤率一再的被降低。這時候搞價格大戰(zhàn),損害的只能是整個行業(yè)。可蕭遙的意見,經(jīng)葛儂函代爲傳達到莊雅公司董事會的時候,莊秀帶頭唱反調(diào)。最終也沒能制止莊雅公司投入這場價格對抗。
在蕭遙看來,這完全就是中了肇氏的計謀。肇氏本來就是外來戶,內(nèi)地所有的一線珠寶公司,原本就是他們的天敵。而那些中小公司也是對這樣來自南港的珠寶大鱷心存畏懼。這個時候應(yīng)該聯(lián)合行業(yè)內(nèi)其他公司的力量聯(lián)手對肇氏進行抗擊,甚至可以借重中寶協(xié)來壓制肇氏擾亂市場的行爲。
可莊雅一投入價格戰(zhàn),表面上是和肇氏在對抗。可起到的作用卻是和肇氏聯(lián)手壓迫了中小公司的生存空間。這樣一來不但沒有借到力,反而讓行業(yè)內(nèi)的其他公司對莊雅珠寶和肇氏同仇敵愾起來。這是得不償失的。
從這次的交鋒和對抗中蕭遙能夠看出肇嘉此人的陰險狡詐。而且他和楚劍飛有著那種看似很親密的關(guān)係,所以蕭遙對肇嘉自然也就一直抱著一種戒備和防範的態(tài)度。
可偏偏水仙現(xiàn)在和肇嘉在一起,她難道……
蕭遙的思緒有點亂。在他腦海裡,水仙和肇嘉的面容交替出現(xiàn)。他的心就像眼前這蒸騰著的霧氣一樣有些茫然了。
“水還熱嗎?”米蘭裹著一條浴巾捧著換洗的衣服走了進來。
蕭遙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只見米蘭把衣服放下之後,很自然的把那條浴巾鬆開了……
從水中到梳妝檯,再到浴室外的走廊,臥室的大牀……
當晚這座燈火通明的歐式風格裝修的別墅就好像當年古羅馬的皇宮一樣,處處都瀰漫著一種惑人心神的春風情雨。
米蘭也不知道,今天的蕭遙是怎麼了,那些瘋狂的動作,還有各種各樣有些變態(tài)的索求。根本就不像平時很懂得憐惜和充滿柔情的那個他。今天的蕭遙有些像一頭野獸,發(fā)泄著他內(nèi)心深處的那一股獸性的狂野。
米蘭雖然有些彆扭。但是她血脈裡來自意國貴族血統(tǒng)中,同樣沿襲自古羅馬宮廷的那份對欲的渴望,讓她對蕭遙的種種要求,還是有求必應(yīng)。甚至還會主動挑逗,當然這種挑逗的結(jié)果最終還是會招來更爲瘋狂的撻伐。
第二天,米蘭起不來了。
看著在牀上依然睡得很沉的米蘭,看著那被他撕扯的成了碎片的高檔絲綢睡衣。蕭遙有些內(nèi)疚。他昨天內(nèi)心深處噴薄而出的那股妒火,讓他有些喪失了理智。而因爲另一個女人的妒火轉(zhuǎn)嫁到米蘭的身上,讓她如此“受傷”。蕭遙此刻感到自己就是個混蛋。
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他決定今天一天好好陪陪米蘭。不過在此之前,他先打了個電話給曾九。
“九叔,麻煩你到燕京來一趟。”自從把莊猛趕出了莊雅珠寶之後,曾九就被蕭遙暗中保護了起來。還有當初派到他身邊,卻並沒有起到作用的方躍進。他們兩人現(xiàn)在都在古河,隱身於古河藥業(yè)。
現(xiàn)在蕭遙打算把曾九調(diào)到自己的身邊。這是個小人物,但是往往就是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可以在任何嚴絲合縫的銅牆鐵壁中找到一絲縫隙。等他們來了之後,蕭遙打算讓方躍進還是去濟黎地產(chǎn)在燕京的項目公司。他在房產(chǎn)銷售上積累了多年的經(jīng)驗,不幹這行有些可惜了。
而曾九,他打算讓這個小人物做他身邊的影子。
米蘭醒來的時候,蕭遙沒在身邊。她心裡有些空落落的。這種感覺她前些時候一直都有。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都有這種感覺。不過今天特別強烈,昨天晚上的瘋狂,讓她感覺有點腰痠背痛。可一早起來,枕邊人卻不在了。這種失落感讓米蘭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
兩行清淚在眼角流了下來,不一會兒,她的臉上已經(jīng)全是淚水了。
門開了。淚眼朦朧中米蘭看到一個身影。她用胳膊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她才破涕爲笑。
蕭遙!他端著一個小桌子,這種歐式的牀桌,就是爲賴牀的女人特別設(shè)計的。據(jù)說最早出自意國的宮廷。
桌子上是一頓豐盛的早餐,有吐司麪包還有煎地焦黃裡嫩的荷包蛋。蕭遙還特意找了塊牛排,煎出七分熟的樣子做主食。雖然蕭遙做西餐並不拿手,但是比起米蘭自己來卻是強的多了。她自己一般都是一塊麪包一杯牛奶就把早餐打發(fā)了。
“怎麼哭了?”蕭遙把餐桌放好。
米蘭用力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有些強辯地說道:“睡哭了!”
“乖,吃早餐了。先親一個!”蕭遙知道這個話題還是別再深入,把嘴巴湊過去欲索要一個起牀之吻。可沒想到被米蘭把手推開了。
“不要!人家牙沒刷,嘴巴里都是臭的。”
“誰說臭的!我的米蘭最香了,像米蘭花一樣香。”蕭遙不依她,非要湊過去索吻。
米蘭把頭一偏,“哼”了一聲說了句讓蕭遙差點雷倒的話:“就是臭的,昨天你非要把你那東西放在我嘴裡,還要人家吃下去,噁心死了!”
蕭遙無語了,昨天是有點過分了,不過接著他看著米蘭拿起那一大杯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他恨不得先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