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和牧雲這一次出馬，可謂大獲成功——

越大的鑽石，其中蘊含著的純淨靈氣越多。這數百克拉的鑽石，給牧雲惡補了一番靈氣，充實了她的仙靈之力，這是其一。

鑽石被吸取靈氣之後，已變爲廢品一樣的東西，這讓劉斯辰損失了幾千萬，林半算是報了一箭之仇，這是其二。

把戰火燒到了副省長秦傑清那裡，讓劉斯辰吃個了大大的啞巴虧，不但爲這兩尊大佛埋下了爭鬥的導火索，還讓劉斯辰驚慌之餘不敢輕舉妄動，爲牧雲和林半脫身留出充分的時間，這是其三。

利用這一次事件，林半已經計劃好了下一步的連環復仇計劃，這是其四。

逛一次珠寶店，就能達到一石四鳥的境界，這讓林半不免有些得意。

至於這次花費出去的一萬多元“小費”，林半也不怎麼心疼，畢竟他需要用那幾疊百元大鈔來撐場面，才得以順利進入VIP私人展廳，進而成功實施自己的計劃。

事實上，用一萬多換來數千萬元的收穫，林半和牧雲已經是賺大發了。更何況，林半估計那幾個店員很可能被劉斯辰扣獎金，甚至炒魷魚，這點錢也算是對她們的補償了。

只是對於今晚的戰果，牧雲顯然沒林半那麼興奮，按她的說法，吸收了這麼多大鑽石中的靈氣，也不過讓她的仙靈之力恢復了半成左右，這讓林半大吃一驚，也深感前途實在是任重而道遠——如果想用鑽石讓她完全恢復的話，至少得價值幾十億元的鑽石！

而且像今晚這種從鑽石上偷取靈氣的方式，也只能用這麼一次。因爲按照牧雲的說法，這是復仇計劃的一部分，自然沒問題。而如果去別的珠寶店偷取靈氣，那就是徹底的偷竊了，會有所內疚和不安，從而影響到道心的穩固。

這麼一來，以後想要從鑽石中吸取靈氣，就只能賺錢買鑽石，這是唯一的正道。

回到賓館，換完衣服後，林半坐在牀上發了半天呆。

沒辦法，一想到幾十億的宏偉目標，小農出身、眼界不高的林半就覺得全身無力。

不過這樣的生活纔夠刺激，好歹比以前平淡如水的日子要精彩多了。

琢磨了好一陣後，林半忽然想起一些疑問，於是敲開牧雲的房間，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牧雲，你剛纔吸靈氣時，是怎麼做到不讓他們發現的？”

牧雲坐在梳妝檯前，一邊梳著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一邊慢條斯理地答道：“這很簡單，不要把靈石裡的靈氣都吸光，留一絲靈氣在鑽石裡，並用意念和那絲靈氣保持聯繫，就可以支撐靈石的表面保持原狀。當時間到期，或者我主動切斷靈氣上的聯繫後，靈石纔會發生異化。”

林半恍然大悟，又接著追問道：“那爲什麼靈石會是鑽石，玉石又是聚靈石呢？仙俠小說我也看過一些，這種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到。”

“這個……我也解釋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仙界裡，鑽石就是靈石，極品玉石就是聚靈石。”牧雲微微地皺了皺眉，“很多事情，只需要知道它是怎麼樣的，不需要知道它爲什麼是這樣的，這就叫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林半被“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這八個字給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纔回過神來——原來牧雲說了半天，實際上是在說“不求甚解，難得糊塗”！

對於牧雲這種“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懶惰心理，喜歡刨根問底的林半頗不以爲然。他琢磨了半天，忽然聯想到了化學課上學過的東西，於是用手機上網查了查資料，最後興沖沖地提出了一種假設：“我明白了，碳水化合物是由碳、氫和氧三種元素組成，它是爲人體提供熱能的主要營養素之一。凡是具有生命體特徵的物種，都可以算作碳水化合物，我們人類自然也算。而鑽石是由碳元素演化而成，所以能夠以碳補碳，也就是以鑽石之碳補人體之碳，以鑽石的能量補人體所需要的能量，這應該就是靈石的由來！”

“以碳補碳？”牧雲聽得雲裡霧裡，疑惑道，“這我倒沒聽說過，你再詳細說說。”

林半覺得了凡間界現代科技的優勢，於是端著手機，更爲興奮地賣弄起來：“鑽石是由碳元素組成、具備立方結構的天然晶體，它是世界上最堅硬、成份最簡單的寶石，各種寶石中，也只有鑽石是由單一碳元素組成的。這種碳大多要經過數十億年才能演化成鑽石，我猜想，鑽石是在漫長的演變中，吸收了大量純淨的天地靈氣，當靈氣濃縮到一種不可思議的高密度後，這種脆弱的碳元素也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變成了礦物中硬度最高的鑽石，它的絕對硬度是石英的1000倍，這就叫從量變到質變，也就是它被仙界視爲靈石的原因！”

“聽得我頭都大了……”牧雲沉默了好一會，才淡然說道，“我只知道分辨靈石和聚靈石。至於什麼碳元素，那只是你們地球上的理論而已。”

“我這叫科學，科學是放之四海皆準的！”林半理直氣壯地答道。

“那我問你，玉石不是由碳元素組成的，爲什麼也蘊含了靈氣呢？”牧雲反問道。

這下林半被難倒了，他用手機查了半天資料，又思考了好一陣，才說道：“我覺得這和鑽石演變的原理大致相同，石頭在漫長的歲月裡轉化成玉，也吸收和蘊含了極少量的天地靈氣。只是玉石的主要構成物不是碳元素，比如翡翠的主要組成物就是硅酸鋁鈉，所以玉石中的靈氣很少，但它可以起到槓桿的作用，用來聚集天地間的其他靈氣，所以才能成爲聚靈石。”

林半的這段話很有些牽強附會的意味，不過牧雲似乎根本沒有爭辯的興趣，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或許是這樣吧。我不懂什麼硅啊鋁的，我只知道，越純淨無瑕的玉就越好，並不一定要是翡翠什麼的，比如羊脂玉就不錯。當然，翡翠中的極品翠玉是最好的，因爲那種綠色濃縮了生命和大自然的氣息。如果能找到這種極品翠玉，聚集靈氣的成功率會高很多。”

“那我們以後找機會去賭石吧！”林半忽然想到了在網絡小說中看到的一些情節，頓時興奮起來，“咱們不是有天眼嗎？透視一下，就知道原石中有沒有翠了！”

“賭石？”牧雲疑惑地看著林半。

“賭石嘛，就是這樣的……”林半當即賣弄了一番自己從網上學來的知識。

“這還用得著透視嗎？”牧雲對林半的計劃嗤之以鼻，“我只要靠近那些石頭，自然就知道里面有多少靈氣了！要是用透視能力，不是白白地浪費仙靈之力嗎？”

“對啊！”林半呆了半晌，忽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笑道，“這麼簡單的方法，我怎麼沒想到？哈哈，這下我們發達了！”

“發達了？”剛睡醒的哥斯達從牀底下探出頭來，興奮地嚎叫道，“那就是說，咱們有烤乳豬吃了？”

“貪吃鬼，你就知道吃！”林半啞然失笑，順手扔過去一個紙袋子。

這是剛從肯德基買來的奧爾良烤雞翅，是哥斯達現在的最愛。

哥斯達在地球上吸收靈氣沒有什麼阻礙，所以它的實力是恢復最快的，現在早就能變大身形了。只是林半擔心變成巨型恐龍的哥斯達會帶來大麻煩，這才利用自己靈魂契約中的權力，死死地把哥斯達的身材束縛成老鼠大小。

這樣的另外一個好處是，一對烤雞翅就能滿足它一天的食物需求了。否則的話，林半每天至少要準備一頭豬或一頭牛什麼的……

“烤雞翅？嘿，夠哥們！”哥斯達也不貪心，當即喜滋滋地狼吞虎嚥起來。

由於總是忘記自己的體型變小了，加上又吃得太猛，哥斯達很快被一根雞骨頭卡住了喉嚨，於是拼命地咳了起來。

看著它的狼狽吃相，林半和牧雲都微笑起來。

他們歡笑的時候，劉斯辰正趴在馬桶上無聲地哭泣，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