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十個月之後纔會施展的計劃,而且楊靖也沒有必要給大衛(wèi).安德森說這個計劃。
作爲KY投資基金的首席投資官,大衛(wèi).安德森只要做好他自己應(yīng)做的事情就OK了。只要他能夠在規(guī)定的時期內(nèi)收購足夠多的股票,那麼十個月之後楊靖才能夠在那次股災(zāi)中大展身手......
在曼哈頓停留了二十來天的時間,待到KY投資基金基本上進入到穩(wěn)定狀態(tài)之後,楊靖這才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一個技能穿梭到了原時空。
四月份的燕京天氣已經(jīng)挺舒服了,不冷不熱的。
從大河莊苑的出租屋出來之後,因爲中午估摸著要喝酒,楊靖就沒開車,而是打車來到了姜斌家裡。不出楊靖所料,這個“宅男”果然是宅在家裡。
“呦,你怎麼這個點兒過來了?是不是知道今兒個中午我燉羊排,這就直接聞著味兒就跑來了?”一見面,正穿著大圍裙圍著鍋竈轉(zhuǎn)悠的姜斌就笑呵呵的打趣。
“是啊,誰讓小子我別的本事沒有,唯獨這鼻子特靈敏,頂風(fēng)離著三十里地就能聞見姜叔叔您燉的這羊排味兒,肚子裡的饞蟲全都給您勾出來了......”
姜斌燉的羊排不是在煤氣竈上燉的,而是在耳房的土竈上燉的,大鐵鍋、土竈,裡面燒的還是木柴。潔白的羊湯在黑色的大鐵鍋裡翻滾著,也不知道燉了多長時間了,滿屋子都是一股子香氣。
“哈哈哈......”姜斌指著楊靖大笑了起來,顯得極爲高興,“楊子,你先屋裡坐,我這邊一會兒就利索。”
“沒事,我就在這裡看看,還能給您學(xué)點手藝,回去好糊弄媳婦啊!”
“呦,我看你小子眼角掛桃花,你和格格那丫頭的事情這是成了啊?”
“嗯,前幾天我爸媽和她爸媽見面了,定下了訂婚的日子,在陰曆的五月十六。先訂婚,等什麼時候方便了再結(jié)婚。”
姜斌笑呵呵的蓋上了鍋蓋,從水管上衝了衝手,衝著楊靖說道:“恭喜了啊,訂婚好啊,訂婚就意味著快要成家了!走,咱們屋裡說話。”
楊靖跟著姜斌來到了他的工作間,這裡既是他的工作間,也是他的書房。
一進屋,楊靖就被擺在防彈玻璃櫃中的那個完成了一半的“飛天印”給吸引住了,湊上去端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姜叔,您這速度可是夠快的啊,這都完成一半了,我一開始還琢磨著,您怎麼得忙活一年半載的才能把這個飛天印做完了,沒想到您做的這麼快。”
姜斌也走了過來,隔著玻璃臉上帶著驕傲的看著這方飛天印,“你小子算是給我找了一個好活!這段日子我全都圍著這方飛天印轉(zhuǎn)悠了,其他的事情全都給推了。說來也巧,一開始這方印的進度還是挺慢的,可是最近這一個多月我忽然像是開了竅,進度大大的增加。用那些文青的話來講,就是靈感如尿崩......哈哈......”
大笑了兩聲,姜斌把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拿了下來,打開了這個防彈玻璃櫃,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這方飛天印,擺在了工作臺上,笑著說道:“怎麼樣,你姜叔這手藝還可以吧?”
楊靖一臉敬佩的衝著姜斌比劃了兩個大拇哥。
這方飛天印完成了差不多一半了,整體的形狀已經(jīng)完全出來了,現(xiàn)在差的就是四面的鏤雕了,不過有一面的鏤雕已經(jīng)完成了,在那一面上,一個飄飄欲飛的飛天仙女栩栩如生。
姜斌笑呵呵的打開了一個射燈,當燈光打到這一面完成的鏤雕上之後,隱約間楊靖似乎看到了有一股潔白的煙霧從這方飛天印上升騰而起,而以格格爲原型雕出來的那個飛天仙女,更是宛如活過來一般。
楊靖使勁擦了擦眼,再次仔細端詳?shù)臅r候,卻發(fā)現(xiàn)那隱約生成的煙霧並不是自己眼花,而是這方印在燈光的照射下,確實產(chǎn)生了一種類似於煙氣蒸騰的現(xiàn)象。
楊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真把他嚇著了。
“哈哈,嚇一跳吧?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象之後,一開始也是嚇了一跳,後來琢磨了琢磨,才知道這就是頂級玉石在特殊的燈光照射下會發(fā)生的獨有的現(xiàn)象。那句藍田日暖玉生煙你聽過吧?”
楊靖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李商隱的《錦瑟》,我非常喜歡的一首古詩。”
姜斌點頭說道:“你知道就好,那麼你知道這句‘藍田日暖玉生煙’其實並不僅僅是爲了押韻,而是說出了一個事實。這句詩說的是在烈日照耀下,藍田玉會生出特殊的玉煙。當然這種玉煙只有在特別留意的時候纔會發(fā)現(xiàn)。”
楊靖點頭說說道:“這個典故我也聽說過。”
姜斌看著這方飛天印說道:“藍田玉在華夏的使用歷史比和田玉早多了,據(jù)說著名的和氏璧其實就是一塊極品的藍田玉,不過現(xiàn)代誰也沒有看到過那方傳國玉璽,只能根據(jù)史書的記載來判斷傳國玉璽的玉料。李商隱的這首《錦瑟》其實就說出了藍田玉的一大特點,那就是在日光照射的時候會生出玉煙。而不僅僅是藍田玉,極品和田玉同樣有這個特點,只不過一般的極品和田玉個頭都太小,即便是用燈光照射也看不出玉煙。你拿來的這塊極品和田玉就不同了,這塊玉的個頭足夠大,這樣在特殊的燈光照射下,才能生出這種特殊的玉煙......”
頓了頓,姜斌指著飛天印繼續(xù)說道:“這個現(xiàn)象也是我在不久前才發(fā)現(xiàn)的,正是因爲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所以我纔會把之前制定的計劃全部推翻,因爲我發(fā)現(xiàn),鏤雕手法的不同,引發(fā)出來的玉煙也不同,所以我這段時間正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夠最大限度的把這方飛天印中的玉煙引發(fā)出來。所以,飛天印完工的時間可能要向後拖很久了,具體的完工時間我也無法確定。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一旦這方印完成,絕對會讓世人震驚的。”
“姜叔,您可千萬彆著急,我都不著急您著什麼急啊?慢工出細活,這理兒我懂,所以您就慢慢的琢磨吧!玉不琢不成器,精雕細琢才能出極品。所以姜叔,您可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dān),這方飛天印我真的是一點都不著急。”
姜斌看著楊靖,微微點了點頭,很真誠的說道:“那好,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讓我能夠有機會完成這麼一個我最得意的作品。”
“咳......姜叔,瞧您說的,您再這麼說我現(xiàn)在可就把這方印收回去了啊!還有,姜叔,您燉的那羊排啥時候能好?我早晨可是還沒吃飯呢,這肚子都快造反了。”
一聽楊靖這麼說,姜斌臉色大變,擡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鐘,一拍腦門說道:“壞了,晚了,光顧著和你說話了,閨女都忘了接了。楊子啊,你先在屋裡坐一會兒,我去接孩子,二十分鐘就回來......”
說著,姜斌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就這麼穿著一身家居服,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趿拉著拖鞋就跑了出去。
“哎......”楊靖在後面吆喝一嗓子,但姜斌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就一陣風(fēng)似的衝出了自家四合院的大門。
楊靖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傢伙,都快五十的人了,還和個孩子一樣。
走到大門關(guān)上了四仰八開的大門,楊靖這才重新返回了屋子裡,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等著姜斌回來。
二十多分鐘之後,姜斌領(lǐng)著一個比李依諾大不了幾歲的少女走了進來。
這少女看起來有十三四歲,個頭卻是不矮,足有一米六五左右了,長得很漂亮,眉目間依稀有姜斌的模樣。
“琳琳,這是你楊靖哥哥,叫哥哥就好了。”一進門,姜斌就對那個少女說道。
那少女倒是落落大方,微笑著對楊靖說道:“哥哥好,我是姜琳琳。”
楊靖連忙站了起來說道:“你好,你好......”
寒暄了一陣子之後,姜琳琳就去了自己的屋,姜斌開始拾掇碗筷,楊靖在一旁幫忙。
“琳琳她媽去外地了,這幾天孩子都跟著我過,孩子就在西邊的師大附屬實驗中學(xué)上學(xué),今年上初二......”姜斌一邊拾掇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顯得很高興。
楊靖知道,這位玉雕大師的家庭並不是很幸福,他哥兒四個,他是老小,可他的三個哥哥都不太待見他,而且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他老婆也和他離婚了,姜琳琳作爲他唯一的女兒,跟著他前妻一塊生活。
平時姜斌只是在週末才能把孩子接過來,現(xiàn)在忽然之間孩子就跟著他生活了好幾天了,他這個當?shù)漠斎桓吲d了。估計這鍋羊排也是姜斌給閨女燉的......
“姜叔,您和嬸子還有沒有複合的可能?就算是爲了孩子您也總不能這樣吧?”楊靖小心翼翼的問道。
姜斌手裡的活停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邊倒是沒什麼意見,只是琳琳她媽那邊不太好說。她那個人啊,心氣兒高,總想過高人一等的日子,可這年頭,高人一等的日子又是那麼好過的?我收入有限,她嫌棄我賺錢不多,爲這事兒我們倆當年光吵架,結(jié)果吵來吵去就這麼離了。”
“唉......”姜斌長嘆了一口氣,“就是苦了琳琳了。當年我們倆離婚的時候她還小,不懂這些事情,可現(xiàn)在她越來越大,這方面的事情越來越明白,再加上孩子現(xiàn)在進入到青春叛逆期了,我真擔(dān)心我倆離婚的事情影響到她......可我又沒辦法,琳琳她媽總想幹個能大賺錢的事情,可我又上哪兒給她找去啊......”
楊靖也有些默然,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jīng)啊。
其實姜斌家裡的條件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富翁,可有一套四合院還有車,在燕京也算是中等往上了,這種條件的,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可他前妻還嫌不夠,那就未免有點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