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是有個規(guī)矩的,凡是被魔界擄走的仙人,平安返回仙界之後,一律要受到嚴(yán)密的審問。
當(dāng)然這審問並不是人間那種審問犯人的刑罰。
我的審問很快便過去了。
從天帝的大殿中出來。
靖瑤和秋璇來到仙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先一步去了我的落雪峰上。
七皇子藍夜和虛懷不知道因爲(wèi)什麼原因被天帝留下了。
“你還好嗎?”我看著早已經(jīng)站在殿外的陌華,突然想起來,前不久的仙魔大戰(zhàn),他受了重傷,他的師傅蘇羽上仙已經(jīng)隕落。
“嗯,還好。”陌華的聲音依舊溫潤。永遠都讓人聽不出他的心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也許他的心底比卿塵還要深不可測,畢竟我見過卿塵失控,卻沒有見過他情緒上有過一絲的波瀾。
“蘇羽上仙的事,節(jié)哀。”
陌華聽了我的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聽後,也不知道應(yīng)該再說些什麼,畢竟,就是之前他常來我的落雪峰上,我們之間更多的也是沉默而已。
他品茶聽琴,我彈琴。
到如今,我們之間真的是無話可說。
想著,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了。
“雪薇,你再等等我不好嗎?”
我剛剛從陌華身邊走來,就聽到身後的人如此說道。
止步,轉(zhuǎn)身,看著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墨色的長髮的隨風(fēng)而舞。
我看著他微笑道:“已經(jīng)有人在等著你了。”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我本想說,不要,可是想起眼前這個溫潤的男子,當(dāng)年還是個小孩子,身上有法力卻半點不會使用,整個仙界的仙人們?nèi)绾蔚男呷瑁绾蔚某爸S,他都一一忍了下來。
在我快要離開的時候,隱約的還聽見陌華的聲音飄入耳。
“再等等我不好麼,薇薇。”
我面無表情,告訴自己當(dāng)做是幻聽吧!
回到我的落雪峰上。
靖瑤懶懶的躺在無憂樹下。
看著我道:“還是你這裡的無憂花開的好。”
我毫不客氣的說道:“那是。”
靖瑤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講話的風(fēng)格,只是撇撇嘴。
“陌華與你說什麼了麼?”
我走到靖瑤身邊坐下,看著她道:“沒有。”
“什麼都沒有說?”靖瑤臉上的表情有點驚訝。
我點點頭道:“蘇羽上仙隕落,我想我該表達下哀痛。”
靖瑤看著我默了下……
“你真的哀痛麼?”靖瑤託著下巴認(rèn)真的看著我問道。
“有些可惜。”
“嗯?”
“畢竟是個上仙啊!”我感嘆道。
靖瑤一副被我打敗的表情。
“二皇子,陌華就沒有和你說點別的麼?”
“別的什麼?”
“你這女人裝模作樣了。”靖瑤瞪我一眼。
我無辜:“我怎麼裝模作樣了?”
“你以爲(wèi)藍夜他們這幾位上仙,真的那麼清閒,去人間救你麼?”
“那又是怎樣?”
“是陌華在天帝面前求的好不好!”
我有些驚異的看著靖瑤,這……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陌華那樣溫潤的人會開口求人麼?
靖瑤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也是嘆了一口道:“不要說你沒有想到,我們這些人誰都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溫潤,實則冷情的人會爲(wèi)了你開口求天帝。”
“也許他只是覺得從魔界救回他的同道是責(zé)任吧!”
“切!”
“仙界有多少個仙子被抓到過魔界,也沒有聽說過陌華要去救誰的,而你剛剛被玄冥抓走,陌華身上的傷都痊癒,就去求了天帝。”
“靖瑤。”
“嗯?”
“別說了。”
靖瑤聽了我的話,安靜的看了我一會兒,道:“看不出來,你也會感動。”
“感動?我麼?”我苦笑。
“雪薇,我認(rèn)識你這麼久了,真的很想知道,你心裡到底有沒有誰?”靖瑤看著我十分認(rèn)真的問道。
我看著她笑了笑道:“怎麼,對我的感情那麼關(guān)心?”
“當(dāng)然了,老孃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平白被那些無聊的神仙把我和你湊成對,以後hia怎麼有桃花運。” 靖瑤自己說著,看到我沒有反應(yīng),才問道:“雪薇,你在魔界不會真的愛上那個玄冥了吧?”
我看著靖瑤微笑道:“怎麼,你覺得不行。”
“禁忌啊。”靖瑤聽了我的話,感嘆了一句,然後看向我說道:“真的看不出來,雪薇你竟然好這一口。”
我被靖瑤這女人打敗,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你說,我在這樣的女人面前還能有什麼可說的呢!唉……
靖瑤看著我的樣子,想著,那個仙魔戀應(yīng)該不太可能,如果我真的愛上玄冥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一堆白骨了,怎麼可能還坐在她面前呢!
“薇薇啊,你要要再努力些。”靖瑤的眸子裡閃著興奮的小火苗。
“嗯?”我可以忽略這個女人眼中的興奮
“把陌華追回來啊,我看得出來那小子心裡有你。只要你主動點……”靖瑤衝著我就是一個擠眉弄眼。
我看著靖瑤臉上的那表情,當(dāng)下心中一陣惡寒,若是有一個女人對你這麼擠眉弄眼的,估計你也會一陣惡寒,而不會覺得很榮幸。
我面上很平靜的說道:“靖瑤啊。”
“嗯,你想通了?”靖瑤閃著興奮小火苗的眸子又亮了幾分。
“滾回你的無憂島吧!”聲音還是平靜的不能夠在平靜。
“女人,你是不是想要打架啊?”靖瑤說著,已經(jīng)站起身來,挽起了袖子。
我伏羲琴已經(jīng)拿在手裡,看著靖瑤道:“要打麼,好啊!”
靖瑤看著我手裡的伏羲琴,立馬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道:“薇薇啊,咱們不至於這樣吧。”
我看著靖瑤道:“瑤兒,我真的很累了,讓我休息幾天,你以後再來好吧?”
靖瑤見狀,終於悻悻然的帶著秋璇離開了我的落雪峰上。
真的很累,我坐在無憂樹下,任那滿樹的無憂花落在我的身上,皺著眉,閉上了眼睛、
我的性子素來清冷,素來討厭那些複雜的事情,可是如今,這無數(shù)的事情糾纏在一起,各種剪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係,讓我很頭痛。
我在落雪峰上的這幾日,過的有些混混僵僵,直到那一日虛懷過來。
我正拿著月光杯坐在無憂樹下飲酒。
我遠遠的看到虛懷過來。
笑道:“要不要喝一杯。”
虛懷看著我的樣子,用少有在我面前很認(rèn)真的口吻說道:“薇薇啊,你看看外面,在看看你這落雪峰上。”
我微笑著看著虛懷道:“如何?”
虛懷道:“太清冷了。”
“不好麼?”我依舊是笑。
虛懷聽了,只是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並沒有說什麼
其他的。
坐了會兒。他站起身來,看著我道:“薇薇,我總覺得就算認(rèn)識你幾千年了,還是覺得你身上有好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看著自己手中的月光杯,苦笑道:“虛懷。”
“嗯。”
“做有很多秘密的人,並不好呢!”
虛懷聽了,蹲下身來,看著我,道:“那就告訴我怎麼樣?”
我看著虛懷搖搖頭。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虛懷看著我笑道:“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呢!”
“虛懷,你成仙是爲(wèi)了什麼?”
“我?”虛懷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又回答道:“爲(wèi)了長生不老,爲(wèi)了變強。”
我沒料到,虛懷竟然回答的如此的坦然。
“長生不老,很幸福麼?”我喃喃自語道。
“薇薇,凡人一世不過匆匆?guī)资d,有太多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做,生命就已經(jīng)消亡,比起他們,我們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了。”
我聽了這話,看著虛懷,沒料到,他竟比我想象中的還可愛。
我笑笑道:“也是。”
“薇薇,以後就多去人間走走吧,這落雪峰一個人住著太冷清了。”
我明白虛懷說的冷清是什麼意思,我這落雪峰上,常年都是這樣子,六界裡,朋友不少,稱得上知音的,不過一二,如今……
的確,現(xiàn)在我這落雪峰和外面比,的確是冷清了點,落雪峰外面,整個仙界都在爲(wèi)天帝的二皇子陌華和洪荒小公主青嵐的婚禮在忙碌著。這大概是仙界一千年來,最隆重的婚禮了。 一個是當(dāng)今天帝的二皇子,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是上仙級別的修爲(wèi)了,一個是洪荒之地的守護者,烈焰神君的最寵愛的小女兒,婚禮隆重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只是在仙界的衆(zhòng)位仙家看來,陌華和青嵐小公主的婚禮,越是隆重,我這落雪峰就是越冷清,畢竟在那些仙家眼中,我可是被拋棄的那個。
我這樣想著,面上依舊是笑,回答道:“好。”
虛懷見自己勸不了我,便離開了落雪峰。
他不知道,我心裡其實是很羨慕他的,活得如此純粹,他有他的目的,並且不斷爲(wèi)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努力。
他不知道,我比他們想象的活得都要久。
而漫長的生命對我來說,意義不過就是,爲(wèi)了一個對自己師傅的承諾。
陌華和洪荒小公主結(jié)婚的這天。
整個仙界的仙人,就是地上的散仙都收到了請柬。
唯獨我,沒有收到。
我一人在落雪峰上,依舊是飲酒。
我承認(rèn),這天,我是在難過。爲(wèi)了陌華,曾經(jīng)那個瘦小,孤單的少年,獨自一人在仙界承受了多少,纔有今天。如今,他要爲(wèi)了什麼,毀掉自己的一生。
凡人的一生,因爲(wèi)短暫所以珍貴,仙人的一生,因爲(wèi)漫長,所以要謹(jǐn)慎。
陌華,你如今做的決定,確定自己以後不會後悔麼?
猛然發(fā)覺,自己竟然會因爲(wèi)他而有些難過。
師傅說:薇薇你的慈悲心,也許並不適合守護六界呢!
外面?zhèn)鱽硐蓸返穆曇簟_€有仙子們的歌唱。饒是我的落雪峰上已經(jīng)佈下了結(jié)界,都還是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
我隨手一揮,落雪峰上的結(jié)界散去。
大約又過了一會兒。
桃花仙,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來。
“姐姐,姐姐。”
“怎麼了。”我拿著月光杯,遠遠的就看見她急急忙忙的叫我的名字,大約是因爲(wèi)跑得太急的關(guān)係,桃花仙喘息的有些劇烈,讓她那一張本來就有粉粉的小臉越發(fā)的紅潤。
這孩子,終於跑到了我面前。
“姐姐。”
“嗯,別急,你慢慢說。”
“玄冥闖上九重天了!”
我手中的月光杯抖了抖,有透明的液體灑了出來。
“什麼?”
“玄冥闖上九重天了,這會兒,正在陌華上仙的喜堂上呢!”
聽了小桃花的話,我放下手中的月光杯,匆忙站起身來。
扭頭又問了句:“喜堂在哪裡?”
“在仙殿。姐姐你要做什麼去。”
我轉(zhuǎn)身看著小桃花,微笑道:“桃子,以後若有什麼人問起來,你就說沒有來過姐姐的落雪峰知道麼?”
“姐姐?”小桃花不解的看著我。
“以後,可不要輕易的相信人了。”
說完,我匆匆離開落雪峰,踩著蓮臺直奔仙殿。
一路上,橫屍遍地,濃重的血腥味鑽入我的鼻孔。
終於來到仙殿、
仙殿裡外,都站滿了仙人。個個手拿兵器,沉著以待。
看到我來,有些驚訝,不過還是自動讓開了路。
我進入仙殿。
看見誅仙陣已經(jīng)佈下,那一身喜慶紅袍的男子不是陌華又是誰?只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都是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像極了書裡說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而如今一襲紅衣,那溫潤的氣質(zhì)沒有改變分毫。只是卿塵已經(jīng)不在,蘇羽上仙也已經(jīng)隕落,那另一把仙劍的主人是誰?
來不及多想,我衝進了誅仙陣。
“薇薇!”那是虛懷的聲音。
已經(jīng)闖進誅仙陣中的我,聽得分外真切。
其中還有無數(shù)仙人,驚異的聲音。
“雪薇仙子!”甚至有天帝暴怒的聲音。
進入誅仙陣,玄冥一人倒在血泊中,那一身玄色的衣袍,顏色比以往又深了幾分。他看到我的時候微笑道:“你說你來做什麼?”聲音是很無奈的。
我走到他身邊,看著他道:“你又來做什麼?”
“你這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男人要娶別人了!”玄冥惡狠狠的瞪我。
“知道是知道,那又關(guān)你什麼事呢?”
玄冥似乎沒有力氣再和我說些什麼了。
他苦笑著道:“看來我們要一起死在誅仙陣中了。”
“想死啊,哪有那麼容易!”
我蹲下身,扶起玄冥來,對他說道:“我們出去吧!”
“爲(wèi)什麼?”他臉上的表情,無比困惑的看著我。
我衝他笑了笑道:“我說了,這要讓你自己想起來。” 誅仙陣被我撕開一個口子。
我扶著玄冥出了誅仙陣。
整個仙殿上的仙人,包括當(dāng)今的天帝,都震驚了。
似乎沒有誰願意相信,會有人從誅仙陣中出來。
當(dāng)日在西海,就算是卿塵,闖進誅仙陣,能夠出來,也是因爲(wèi)四把仙劍少了一把。威力已經(jīng)大大的降低。而現(xiàn)在,四把誅仙劍,完好無損的被它們的主人好好的握在手中。而我闖進去,卻帶著玄冥出來了。
“雪薇仙子,你可知道你在什麼?”天帝看著我身邊的玄冥,怒聲問道。
“雪薇自然知道。”我微笑著看向天帝。
“薇薇,你怎麼會……”虛懷困惑的看著我問道。
“很抱歉讓
你失望了。”我看著虛懷微微一笑。
“雪薇,把玄冥交給我們。”
“不行!”我堅決的拒絕了陌華。
“薇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你救得那個人是誰?”
“我現(xiàn)在很清醒。”
“雪薇仙子,你若不放開這魔頭,我們只好動手了。”另一邊握著仙劍的不是崑崙的卿塵的師侄紀(jì)冢又是誰?
我伸手弄暈了我身邊的已經(jīng)是重傷的玄冥。
看著那卿塵的小師侄笑道:“你們要與我動手麼?”
虛懷看著我也說道:“薇薇,放開玄冥吧,我真的不想與你動手。”
“哦。”
“擅闖誅仙陣,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身負(fù)重傷了,你還有力氣彈奏伏羲琴麼?”虛懷的話聽起來句句在理。
可惜的是,他不曾瞭解我的實力,整個仙界,大概都沒有人瞭解我的實力。
“虛懷,我也不想與你動手,可是他我一定不會交給你們的。”若要殺他,也是我動手纔對。而我,已經(jīng)動過一次手,這次,他獨身爲(wèi)我闖上九重天,我怎忍心再傷他一次?
“拿下雪薇仙子!”殿堂上,天帝的聲音傳來。
周圍的仙家不少已經(jīng)對我出手,卻沒有一人能靠近的了我身邊。
“衆(zhòng)位仙家若是不想立刻就陷入輪迴的,最好住手。”我微笑著看向那些仙家。
“你們都退下。”天帝似乎看出了什麼,終於下了命令。
衆(zhòng)仙家不管甘心還是不甘心的都退出了仙殿。
“雪薇仙子,你最好還是放開玄冥,不然傷心的可就不止是一個虛懷上仙了。”一直不說話的七皇子藍夜看了一旁一身紅衣的陌華一樣,突然對我說道。
我看著他笑道:“動手就動手吧!”
不得不承認(rèn),這四位上仙還真的是很謙讓,過了好一會兒,在天帝的命令下,藍夜和崑崙的紀(jì)冢這纔對著我出手。
“得罪了,雪薇仙子。”說著,兩把仙劍同時指向我。
我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著那兩把指向我的仙劍,越來越近。
就在快要捱上我皮膚的時候,兩把仙劍一齊不動了。
我看到了七皇子藍夜和崑崙的紀(jì)冢臉上那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們在做什麼?”不瞭解其中原因的天帝,還以爲(wèi),他們是故意停下不動的。
“你做了什麼?”七皇子藍夜?jié)M臉震驚的看著我問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看著藍夜臉上的表情,微笑道。
“不可能!”崑崙紀(jì)冢的聲音,他看著自己手中的仙劍,又看看近在咫尺的我,說道:“我的仙劍已經(jīng)認(rèn)主了。” “沒什麼不可能。”我說著看向陌華和虛懷這兩個沒有動手的人,陌華與續(xù)航怪的臉上也明明白白的寫著驚異兩個字。
他們不會知道,若是沒有,沒有我這四柄仙劍根本就不會存在,但是沒有這仙劍,我卻還是可以好好的活著的。當(dāng)然我並不準(zhǔn)備把這些告訴他們。、
我在自己和玄冥的周圍佈下了結(jié)界,讓整個仙界的人無法靠近我們分毫。開始爲(wèi)玄冥療傷,伏羲琴的琴音響徹整個仙界。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我確信玄冥已經(jīng)沒有事,便撤了結(jié)界,喚醒了玄冥,儘管我的大半功力都給了他,可是在他醒過來之前,我暫時封住了他身上的力量。
“你醒過來了?”我看著玄冥微笑道。
然後不等他回答,便踩著蓮臺,直飛下了仙界。
虛懷,陌華,藍夜,紀(jì)冢追在後面。
遠遠的我看見了等在那裡的凌澈和霓裳。
雙手快速的結(jié)印,巨大的青色蓮花形狀的光芒,直接從天空,落下來,逐漸縮小,籠罩在玄冥的身上。
玄冥動了動身體,發(fā)覺自己無法使出力氣來。驚異的看著我道:“你要做什麼?”
我看著他微笑道:“你還是要毀了仙界,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只好再次親手封印了你。
“雪薇!”
“雪薇你!”凌澈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便闖了過來。
伏羲琴已經(jīng)在手中,對著凌澈彈奏了起來。
“你也好好睡下去吧!”我對凌澈說道。只因爲(wèi)我知道,有這個人在玄冥身邊,什麼可能性都會發(fā)生。他的存在對於六界的危險性要比玄冥大的多。
凌澈看到我手中的伏羲琴,想要後退,卻已經(jīng)來不及。
玄冥已經(jīng)被青色的蓮花越裹越緊,逐漸閉上眼眸。凌澈雖然不甘心,卻也已經(jīng)緩緩閉上眼睛。我讓出腳下的蓮臺。唸了一聲咒語,蓮臺上的青色花瓣緩緩盛開,青澀的光芒裹著,直落到蓮臺裡面。
情色的花瓣再次緩緩合上,我催動蓮臺到了霓裳身邊。
看著霓裳道:“帶他們回去,好好看著他們的身體。”
青色的光芒再次籠罩在了霓裳的身上,我催動著他們快速的離開了。
做完這一切,我轉(zhuǎn)身看著站在我身後的四位上仙。
陌華,虛懷,藍夜,紀(jì)冢。
虛懷看著我嘆氣道:“薇薇,你還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我微笑:“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意這樣子,走吧!”
“薇薇你!”虛懷不解的看著我。
“我跟你們回去,接受處罰。”
陌華一直沉默著看著我,沒有任何動靜。
事情就像人間的故事書裡寫的那樣,發(fā)生的太快,太讓人所料不及。
我當(dāng)然明白,回到仙界等著我的是什麼。
仙界對我的判決即是跳下誅仙臺。
我聽了倒是沒說什麼。
不反抗不辯解。
至於虛懷,陌華說了些什麼,我沒有注意到。
誅仙臺,我沒有跳過。聽說一旦跳下去
誅仙臺誅仙,就是神仙跳下去也會散盡一身的修爲(wèi),十世之內(nèi)不會再有任何成仙的可能。
也許這對我來說也好。
那一日,來觀刑的仙人,無數(shù),感慨無數(shù)。
我站在誅仙臺邊上。對陌華說道:“陌華,我祝你如願以償。”陌華一襲月白色的長袍,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那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有我看不清的情緒在裡面,而我真的是真心的祝願他的。
說完,便跳了下去。
卻沒有想到,這個陌華竟然跟著我也跳了下來。
“雪薇,爲(wèi)什麼?”還是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臉上的表情卻不在溫潤,帶著深深的痛苦和自責(zé)。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只好用僅剩下來的修爲(wèi),把他推了上去。
身體還在不斷的往下落。我還能夠聽到陌華的聲音。
“薇薇!”
誅仙臺誅仙,但願我這一跳,能夠讓所有的事情都瞭解,讓我忘了,忘了你們,這漫長的時光中,希望你們也能夠逐漸忘了我。
時間本來就是最偉大的治癒品。
我那白色的白綾被風(fēng)吹了上去。
閉上眼睛,這麼多年來,我也是很累了,但願這次能夠好好的休息。最好長眠不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