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涵對米詩詩有多喜歡,這件事他相信樑淺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可是爲(wèi)什麼失蹤一年回來之後,偏偏對景緻涵避如蛇蠍,生怕他發(fā)現(xiàn)米詩詩的蹤跡?
而更讓他好奇的是,爲(wèi)什麼米詩詩還放任了樑淺,不去找景緻涵?
“一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蘇木凝重的眉眼仔細(xì)打量著樑淺的神色,樑淺有些複雜的扭過頭去,一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她原本以爲(wèi),一年前也只是一場簡單的車禍而已。
可是呢?
她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手裡的照片,思緒不禁回到了一年前。
原本,她還沒有忘記一切。
她甦醒的那一天,她記得很清楚,醫(yī)生告訴她的時候,她幾乎歡喜的衝進(jìn)了病房裡。
可是她所看見的並不是那個時而傻傻呆萌看著自己微笑的詩詩。
而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她緩緩回過頭,蒼白的臉色彷彿沒有一絲血色,那是她記得最清楚的一刻。
“詩詩?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你終於醒了……”
樑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那時候的她,彷彿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生怕輕輕吹一口氣她就會化成粉末消失。
然而米詩詩看著樑淺,那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情緒,許久,她只說了一句話。
“爲(wèi)什麼救我?”
“爲(wèi)什麼救我……”
樑淺只覺得自己心口有些壓抑的沉悶,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但是她很清楚的一點就是。
不能再讓她接觸任何曾經(jīng)的事情。
從她說了那句話之後,便再次昏厥了過去,被送進(jìn)了急救室。
而後醒來就已經(jīng)什麼都不記得了,樑淺擔(dān)憂的同時,卻也鬆了一口氣,至少她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空洞洞的瞳孔質(zhì)問著自己爲(wèi)什麼要救她。
她也曾經(jīng)想過,或許這件事和景緻涵沒有任何關(guān)係呢?
畢竟那場車禍?zhǔn)翘K雅做的,和景緻涵沒有多大的關(guān)係,即便是在那之前他們兩個有些矛盾,但是也不至於連活也不想活下去。
可是後來,她派人查了之後才知道。
爲(wèi)什麼她偏生忘記了五年裡發(fā)生的事情。
因爲(wèi),她和他遇見的那一天,就是五年前。
這不得不讓她有了戒備,即便那個人不是景緻涵,她也不想再讓她和他有任何交集。
畢竟無論如何,景緻涵都沒有能力給她想要的幸福。
那就乾脆素不相識,各生歡喜。
“你剛剛說什麼?”蘇木只聽著樑淺低喃了一句話,然而他並沒有聽清。
樑淺有些恍然的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看著蘇木緩緩搖了搖頭,帶著前所未有的堅決:“無論你到底決定要不要告訴他,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兩個再見面的。”
“無論,用什麼辦法。”
蘇木心中不免有些詫異,看著樑淺如此堅決的神色並不是在開玩笑的架勢,不禁凝眉打量了起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這麼做,詩詩同意了嗎?”
樑淺卻突然輕笑了一聲,目光淡淡的看向了窗臺:“她應(yīng)該,比我還不願意見到他吧。”
“……”
這般的神色,不免讓蘇木的心中更加詫異了起來。
一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我知道你說的,我也聽說了他有個未婚妻,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像他這種男人怎麼可能外面沒有兩個女人?”
米詩詩靠在洗手池有些心不在焉的洗手,聽著鹿寧在裡面打電話的聲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還能怎麼辦?還是老辦法唄,那個常風(fēng)行不就是那麼套上的,你放心,我出手怎麼可能會不成?”
鹿寧說著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出來看到米詩詩還在那裡洗手也是一怔,用餘光微微打量了她兩眼,隨即也在她旁邊開始拿出包包裡的化妝品補妝。
“行了,不和你說了,總之待會兒幫我開個房間,其他的就我自己處理了。”鹿寧說著直接掛斷了電話,轉(zhuǎn)而瞟了一眼米詩詩。
“我看你都洗了五六次了,也不怕把手洗的褪一層皮?”
米詩詩聽著鹿寧的調(diào)侃聲纔回過神來,但是面上卻並沒有一點兒慌張的意思,淡淡的說道:“我有潔癖,洗手不洗個五六次心裡就不舒服,怎麼?有意見嗎?”
“……神經(jīng)。”
鹿寧冷哼了一聲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米詩詩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自然不知道鹿寧爲(wèi)什麼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更不知道鹿寧那點兒小心思。
“明星都這麼耍大牌?”
米詩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忽而回想起她剛剛打電話的內(nèi)容,連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快速走出了衛(wèi)生間,回到了喬柯身旁。
喬柯剛看著鹿寧回去,米詩詩也跟著回來了,不免湊了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樣?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哎?
米詩詩不禁有些詫異,她還什麼都沒說喬柯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詫異之餘還是把剛剛在洗手間聽到的話都和喬柯說了一遍,尤其是今天晚上她可能會有什麼行動的意思。
“嗯……”
喬柯聞言也陷入了沉思,米詩詩也不禁看向了景緻涵他們的方向,只見常風(fēng)行已經(jīng)刻意讓鹿寧坐在了景緻涵的身旁,而他本人像是一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就當(dāng)做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涵總,聽說這裡的食材都是空運回來的,您嚐嚐,我覺得還不錯。”鹿寧刻意討好的將自己盤子裡已經(jīng)切好的肉推到了景緻涵的面前。
景緻涵卻是看都不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對著常風(fēng)行淡淡道:“總之具體情況我也已經(jīng)慕和你說過了,到底應(yīng)該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景緻涵說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常風(fēng)行見狀連忙攔住了他,隨即笑了笑餘光看了一眼鹿寧:“我說真的,涵總要不賞個臉,我們?nèi)ヒ惶蒜^海?”
景緻涵有些不耐煩的眉頭一皺,他身旁的陳琛也快步上前,剛打算拒絕些什麼的時候,鹿寧突然端著一杯紅酒走上前來。
“呵。”
就在這時米詩詩只聽著身旁的喬柯突然輕笑了一聲,米詩詩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下一秒,只看著鹿寧的腳驟然一歪,整個人都朝著景緻涵撲了過去。
“啊!小心!”
米詩詩眼看著突然上演的一場狗血大戲,這個時候彷彿明白了喬柯剛剛那一聲笑到底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