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酒吧規(guī)模不算大,不過無論從裝修還是設(shè)施環(huán)境都堪稱一流,在衆(zhòng)多林立的酒吧裡,可以說那種古典的風(fēng)格,贏得了不少人的親睞,獨樹一幟。
杜繼峰是這個酒吧的常客,覺得這裡環(huán)境挺清雅,而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無論去哪裡消費,都要選擇一種附庸風(fēng)雅的格調(diào)。
不過,能讓杜繼峰宴請的人,無一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但顯然,今天杜繼峰請的這位,怎麼看都和身份地位掛鉤不上。楊傲的出現(xiàn),讓酒吧裡認識杜繼峰的人都忍不住的小聲腹誹著,顯然這不符合杜繼峰的風(fēng)格啊。
杜繼峰的到來,讓這個酒吧沸騰了起來,在懷海市,這些做娛樂場所的不認識他杜繼峰的實在是少之又少,所以,酒吧老闆極爲客氣的將杜繼峰他們?nèi)齻€人請進了貴賓包房,隨後囑咐服務(wù)員,沒有客人的吩咐,不允許私自去打擾。
對酒吧老闆的這種態(tài)度,杜繼峰心裡很是舒服,他非常享受這種前倨後恭,每個人在自己面前都搖頭擺尾巴的樣子,也正因如此,他在懷海市近些年來,纔會越發(fā)的謹小慎微,他是個聰明人,能不招惹的麻煩,儘量能避免就避免。
悶熱的外面在一走進冷氣四溢的貴賓包房中時,饒是以楊傲的強悍體質(zhì)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這個貴賓包房涉及的非常巧妙,從外面進門首先是一個小回廊,穿過一片綠意森森的植物裝飾後的走廊後,纔是包房,而包房裡那充滿了古代氣息的感覺,讓楊傲有些錯愕。尤其是看到牆壁上懸掛著一副龍飛鳳舞的字畫時,更有些啞然了。
這家老闆還真是夠有趣的,在這種充滿了現(xiàn)代氣息的酒吧裡,竟然弄出了這麼一個格調(diào),頗有些另闢蹊徑的味道,難怪杜繼峰會選擇這裡,還真是符合那種有錢就要攀附風(fēng)雅的人。
“感覺怎麼樣?環(huán)境不錯吧?”杜繼峰十分愜意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略微有些得意的看著楊傲,說道:“當初這個設(shè)計還是我給這個酒吧的老闆謀劃的,是不是有種古雅的感覺?”
楊傲笑著沒有說話,他可不是那種愣頭青,雖然他覺得有些畫虎反類犬的感覺,但這種掃人面子的事,還是少做爲妙。
包房很寬敞,內(nèi)設(shè)衛(wèi)生間,舞池,冷藏櫃,酒架,一應(yīng)俱全,最有趣的是,茶幾上竟然還放著茶具,真不知道這種融合了中西古典的四不像,到底哪裡值得杜繼峰在那自鳴得意。
在楊傲落座後沒多久,包房的門被敲開了,一個三十多歲上下,體態(tài)豐滿,濃妝豔抹的女人極爲熱情的樣子走了進來,嬌聲嬌氣的看著杜繼峰,一臉幽怨的樣子說道:“哎喲!四爺,您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是不是我這兒不哪不合您胃口啊?”
杜繼峰哈哈的一笑,對那個女人擡手說道:“這不是來了嗎,去,讓你們今天在班的小姑娘都過來,跟我這小老弟認識認識,熟悉一下。”
那個女人雙眸含媚的看了一眼楊傲,心裡卻感到有些詫異,杜繼峰可是出了名的喜歡
風(fēng)雅,能讓他請來喝酒的,哪一個不是氣勢不凡,一身名牌的,可眼下這位,卻是穿著一身短褲背心,這算什麼?
不過,她就是再傻也沒有敢去質(zhì)疑杜繼峰,笑呵呵的應(yīng)了一句後,開門走了出去。
沒夠多久,七八個年輕的女孩魚貫走了進來,無論從身材還是相貌上,都可以說是不錯了,杜繼峰笑著對楊傲說道:“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楊傲隨意的看了一眼,倒也是不可以,擡手指了一個身材豐滿,談不上太好看的女孩,說道:“就她吧。”
那個女孩略微有些驚愕,說實話,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們一聽說是要陪杜繼峰,不少人都是從被窩裡爬了出來,那可是懷海市的一個爺,誰要是攀上了這個高枝,那以後還不是吃香喝辣的?雖說能被留下讓她心裡很高興,但一看這個讓自己來陪的人,那一身寒酸的樣子,心裡就涼了半截。
很快,三個女孩留在了包房,其他幾個沒有被選中的則是有些失望的在那個女人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
有女孩子陪著,酒桌上的氣氛自然就要輕鬆許多,在杜繼峰的示意下,那些女孩紛紛給楊傲敬酒,而楊傲則是來者不拒,不過幾輪下來後,幾個女孩就已經(jīng)喝的面頰飛霞,有一個甚至喝的跑到了衛(wèi)生間裡吐去了。
杜繼峰沒想到楊傲的酒量竟然這麼好,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有點喝上勁了,這才把剛纔全無意義的閒聊上,扯到了正題上。
“不知楊老弟和唐雄是什麼關(guān)係?”杜繼峰笑瞇瞇的看著楊傲,將話直接扯到了他關(guān)心的地方上,說實話,唐雄的事對他而言有些棘手,雖然自己在外面風(fēng)光無限,可對父母還是很孝順的,所以,爲了顧及父母的想法,他不得不跟唐雄軟磨硬泡。
但是唐雄那個老東西,硬氣的很,軟硬不吃,這讓他很是爲難,周旋了一個月後,才迫不得已的示意手下可以採取點非常的手段,沒想到,卻是一腳踢在了鋼板上。
“親人。”楊傲的回答讓杜繼峰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
親人?據(jù)他所知,唐雄除了孫子和孫女外,已經(jīng)沒有什麼近親了,當然,如果是遠方親戚的話或許有,但一個姓楊,一個姓唐,明顯關(guān)係不會太近,又怎麼會爲那個老東西出頭?楊傲的話讓他很不相信,但是,看楊傲的臉上卻沒有任何作僞的樣子,這讓他很是納悶。
“呵呵”杜繼峰呵呵的笑了兩聲,略微皺著眉頭,似乎在琢磨著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而楊傲卻沒有理會他,身邊的女孩雖然已經(jīng)喝的有些雙眼迷離了,但每瓶酒她們可是都有不菲的提成,尤其是遇到了杜繼峰這樣的款爺,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咬牙在一旁勸酒,楊傲也不推辭,慢悠悠的品著酒,等待著杜繼峰的後話。
果然,沒過多一會,杜繼峰的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了,手指輕輕的在酒杯邊緣繞了兩圈,說道:“楊老弟,不瞞你說,池南縣那塊地的開發(fā)對我相當重要,我可以說是把一大半
的身家都壓在了上面。”
“哦,所以呢?”楊傲將酒杯放了下來,擡起頭看著杜繼峰。
“說起來,唐老爺子這事怪我,之前那幫人因爲辦事不利被我狠狠的罵了一頓,怕是爲了能儘快把這事辦下來,做的有些過火了。”杜繼峰這話說的很有趣,直接把責(zé)任推給了瞿老八的手下,而他,則搖身一變,只有了一個監(jiān)督不力的責(zé)任了。
楊傲笑著沒有說話,心裡根本不信,騙鬼呢?沒有你這個四爺點頭,底下那幫子爛泥扶不上牆的傢伙,誰敢做綁架這麼違法的決定?他們只是一羣地痞,地痞和罪犯的區(qū)別就是,他們選擇的是灰色路線,而不是黑色路線。
看到楊傲沒有說話,一臉深意的看著自己,杜繼峰知道這小子怕不會那麼容易相信,但事情也算是有個交代了,他只是爲自己接下來想說的話,做個鋪墊而已。
“三十萬!”杜繼峰忽然伸出了三根手指,說道:“如果你能幫我說服唐老爺子,還有周圍那些賴在那不走的釘子戶同意搬走,我願付給你三十萬的酬勞,如何?”
楊傲笑著搖了搖頭,杜繼峰略微的一皺眉,心道這小子也忒貪心了,三十萬這個價已經(jīng)不少了,可當楊傲接下來說的話時,卻讓杜繼峰一臉的愕然。
“如果你能按照正常的價格給他們補償,讓這些人不吃虧,我可以幫你這個忙,至於這三十萬,我就不要了。”楊傲的姿態(tài)不僅樣杜繼峰有些意外,就連那些陪酒的女孩都傻眼了,乖乖,還真看不出來,這個穿著土的掉渣的男人,竟然會看不上這三十萬的鉅款。
“呵呵,楊老弟真是說笑了,你知道,這事不是我自己說的算的。”杜繼峰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實際上按照正常價格給的話,他最多也就再掏出幾十萬,但這種事一旦開了先河,恐怕以後再想徵地拆遷,釘子戶就會更多了,所以,他纔會寧願找楊傲做這個說和的人。
“老百姓賺點錢不容易,杜哥,您是大老闆,這幾十萬對您來說是九牛一毛,但是對他們來說,卻是要命的錢。”楊傲頭腦很是清醒,也是儘量曉之以情的說道:“如果你是走的正規(guī)手續(xù),沒有和那些官員有什麼灰色交易的話,我想,正常價格你完全不吃虧,無非就是成本略微上浮了一點,不是麼?”
杜繼峰微微愣了一下,心裡頓時有些惱怒,這個傢伙還真是口不擇言,和官員有灰色交易?這話他也敢說的出口,要知道,雖然這種交易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呵呵,老弟,我看你是喝多了,這樣,這個事不著急談,等明天再說吧。”杜繼峰擺了擺手,阻止了楊傲繼續(xù)說下去。
楊傲也不是那種急先鋒的角色,看到杜繼峰不想再談下去,自己也就沒有再去開口,他的確是有自己的想法,當然,如果杜繼峰不識好歹的話,非要硬著來,那楊傲不介意用點非常規(guī)的手段。
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談不上是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