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纔不管這些,把我摁在地上,褲子給老子踩髒。
十分鐘後,我們在校門口等人,王齊眼圈紅紅的,“布哥。”
葛城正要說話,趙磊捂住他的嘴,我走過去,“來了啊,怎麼了?”
“你被開除了我咋整啊。”
我一聽,捨不得我,這小子,“沒事,我轉學就是了,旁邊不是有技校嗎,我轉到技校去,坐公交車,兩站路就到了,常來看我就行。”
“哎,我也去。”
“不行,你要去我就不讀書了,說到做到。”
王齊愣了一下,“好吧。”
我一摟他肩膀,“這纔對嘛,走著走著,哥請你們吃飯,草。”
一行人殺到涼月樓,直接定了個包間,點了一大桌子菜,然後開始喝酒,挺熱鬧的。
其實我很不想讓趙磊幫我,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雖然是兄弟,但是牽扯到其他的,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像是坤哥,他幫我打架,但是我不希望他一直幫我,還有趙磊,他幫我打架,和跟我捱打,我感動,他要是利用他的背景把我乾點什麼事,我就不好意思了,這是原則。
趙磊碰了碰我,“想什麼呢?”
我笑了笑,還是沒說出口,“沒什麼,來來來,喝酒,就算是老子的離別酒了。”
葛城說道,“操,別說那麼傷感。”
“就是,你不是說你去技校嗎,離不了多遠,常聚就行了。”
喝了兩個多小時,快上課了,我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喂,爸。”
“怎麼了?”
“老師讓請家長。”
對面沉默了很久,“這次要開除嗎?”
“嗯,惹到一個政教處的老師,他就是要開除我。”
“那我不去了,你直接回來,過段時間送你去外地讀書。”
我一聽,急了,“別啊,我去技校一樣的。”
“放屁,一中二中還可以,至少學習的多點,你去技校?那裡都是些什麼人啊,我都擔心你越變越壞。”
我笑了笑,“不是壞啊,是正常的,人的叛逆期。”
“快滾吧,老子小時候就從來沒叛逆,你爺爺說什麼,我做什麼。”
“哎,只要不把我送走,我讀哪兒都一樣,這好歹有我的朋友啊,你送我去外地我一個人不認識,會憋壞的。”
老爺子笑了笑,“你啊,行吧,我明天來一趟。”
因爲知道我家跟這兒的距離,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舒展了一下懶腰,“啊!真舒服。”
葛城問,“舒服啥?”
我說,“一邊去,你懂個幾把,小兔崽子。”
……
半個小時後,我一個人回王齊家換褲子,上面全是葛城的腳印,還有不知道哪兒踩了一泡口水,噁心死我了,脫下來直接扔進洗衣機,然後裸著身子往沙發上一躺,把電視打開,破天荒的看起新聞來。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換了身衣服,打算去技校看看,提前適應環境麼。
土豪就是我這樣的,買了包中華,攔了輛車,“二中旁邊那個技術學校。”
“好咧。”
到了技校,我叼著煙下車,一下驚呆了,校門是那種大鐵門,全是塗鴉,門口坐著一個老頭,叼著根菸,技校這條街全是網吧,飯館,還有檯球廳,簡直是混混的天堂啊。
我走到那個老頭面前,“大爺。”
“嗯,幹嘛。”
“我能進去嗎?”
“哼,交五十塊錢。”
我愣了一下,“我不是這兒的學生。”
大爺看了我一眼,“那就別進去了。”
哎,早知道交五十了,這學校也太爛了,連你媽門衛都這麼黑。
我笑了笑,摸出一百來,“我進去找個朋友,大爺,通融一下。”
那個大爺眼睛一下亮了,然後閉著眼睛把錢拿過去,假裝睡著了。
我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鐘,衝著“睡覺”的大爺比了個大拇指,就進去了。
一進學校,就兩棟教學樓,一摟全是老師辦公室,我一聽,挺安靜的,紀律不錯嘛,往裡面走,到了後操場,看見一羣人在圍毆一個人,我笑了笑,蹲在原地叼起大中華,笑呵呵的看戲。
被打的那小子真業餘,連頭都不蒙,抱著其中一個人的腿,一動也不動的,任這別人拳打腳踢,打了一會兒,都散開了,一個人拿著把摺疊刀,衝著被打的那個人吼了句什麼,然後那人搖了搖頭,拿刀那個直接一刀扎進那小子大腿,我都哆嗦了一下,這都什麼人吶。
接著大家都罵罵咧咧的散開了,一行人經過我的時候,拿刀那個看了我一眼,“你幾班的?”
“我不是這個學校的。”
那人愣了一下,“那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笑了笑,看樣子這人混的不錯,接著我拿出大中華髮了一根給那人,“這不是馬上就要轉學過來了嗎,過來看看。”
那人接過我的煙,“喲,檔次不低啊。”
財不可外露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哪兒啊,中午我那邊的朋友湊錢買的,讓我搶過來了。”
“哈哈哈。”那人笑了幾聲,“行,你小子不錯,哪天過來?”
“不知道啊,這不是等那邊學校開除嘛,開除了我就過來。”
那人又樂了,“行,你小子有點意思,過來了直接來找我吧,我叫陳浩,在學校打聽一下就能找到我了。”
我也笑了笑,“行,浩哥,我過來就找你,你罩我啊。”
陳浩挺高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行,那就這麼定了,你慢慢玩,我回班睡覺了。”
接著人都走了,我看了眼那邊那個小子,走過去,“哥們,死沒?”
“草泥馬。”
我愣了一下,這人咋這麼沒素質呢,見人就罵,活該被打,“你他媽罵爹幹蛋。”
那小子捂著大腿坐在地上,“滾,我不想跟陳浩的狗說話。”
我笑了笑,原來是這樣,我順勢坐在他旁邊,“老子不是陳浩的狗。”
“我不信,你不是他的狗還點頭哈腰的給他發煙?”
我點頭哈腰了嗎?我真沒注意,無奈的說,“他是我小弟,我用得著點頭哈腰嗎?”
那人一擡頭,“他是你小弟?”
我很正經的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不管管你小弟,在學校到處收保護費。”
喲,這小子跟我一樣啊,還收保護費,不過我是自願的,他是強迫的,“什麼?有這種事?”
“可不是嗎,我不給他還打我,我生氣罵了他幾句,他竟然動刀。”
“這兒的學生經常動刀嗎?”
“那可不是。”
太黑暗了這個學校,我們那邊就是用用棒子,我當老大之後真沒對學生動過武器,都是扇耳光。
我想了想,“嗯,陳浩我會管管的,他再動你,你去二中,就說找呂布,我是那邊老大。”
適當的吹吹牛逼挺不錯的,反正也沒事幹,那小子一聽,“行啊,這可是你說的。”
又聊了聊,我客套了幾句,回了王齊家,睡了一覺,下午他們回來,我問葛城,“說了沒有。”
“說了,就說你爸明天才能來吧,史景超說沒問題,還想從我口中套你的住址。”
我一聽,樂了,“這樣,你明天提前去告訴史景超,說我在技校找一個叫陳浩的。”
葛城問,“陳浩是誰?”
我把下午得事情跟他們說了,他們都說太黑了太黑了。
我掏錢去樓下買了點酒和花生,我們又開始喝,到第二天,他們都凍的哆哆嗦嗦的去上課,我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說是中午纔過來,我繼續睡覺。
到中午,出去吃了頓飯,然後去車站接了老爺子,趕往學校,葛城他們都在學校門口等我,“叔叔。”
我爸都打著招呼。
葛城把我拉到一邊,“我上午逃課了,跟著那羣混混,發現他們真去技校了。”
我一聽,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呢,怎麼了。”
葛城也笑了笑,“然後被門口那個老頭一人騙了五十,放他們進去。”
我接著笑,葛城又說,“他們真傻比,我轉了一圈從後面翻進來,然後我剛好看見教學樓下面兩夥人打架。”
我問,“帶頭的長什麼樣子。”
葛城回憶了一下,“嗯,中等身材,雞冠頭,拿著把摺疊刀。”
“哈哈。”我再次笑了起來。
“最後呢,最後怎麼樣了。”
“最後帶頭那個被那羣混混打個半死,那些混混也不好過,被二十多個學生打跑了。”
哈哈,狗咬狗一嘴毛,就是這個道理。
帶著我爸去了政教處,史景超墊著個逼臉,說是你兒子怎麼怎麼樣,打架拉,嚴重啊,什麼影響學校聲譽,這種學生實在管不了了,怎麼怎麼的,最後一句話總結全文,“我們學校實在容不下他了,經過大家開會,決定開除呂布,撤銷學籍。”
我去年買了個表,開除一個學生需要開會?你在逗我笑?
突然,趙磊撞門進來,接著葛城等人陸陸續續進來,把整個辦公室圍滿,我看了眼外面,都是人頭。
按照我們以前說好的,統一二中之後,打架事件確實少了許多,我相信學校也看得見,所以在我被開除這天,他們幾個帶頭的就領著學生們,能來多少來多少,這又不是打架,只是來政教處湊個熱鬧,湊個人數,加上我的身份,所以來了很多人。
史景超站起來,“周磊,你幹什麼。”
“史景超,還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給我說的話嗎?”
扛高一,然後被開除,史景超當然記得,所以他開始轉移話題,“趙磊,你叫我什麼?”
“史景超。”
史景超說著就要過去,接著人羣中散開一條路,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史景超吼了句,“趙……趙總。”
這就是趙磊那富一代的爸爸嗎?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強者的氣質,周總後面跟著一大羣老師,其中還有校長,我愣了一下,看來趙磊真是下了血本了,讓他老子親自來保我一個學生,當然,叫老師來的目的,趙磊應該要說出扛高一的事情了。
周總眼睛一瞪,“怎麼?你要打我兒子嗎?”
史景超連忙把腰彎著,像條狗一下,恨不得去添趙磊他爸的鞋子,估計趙磊他爸都嫌史景超舌頭髒,史景超點頭哈腰的,“沒有沒有,趙總今天來幹什麼?”
“聽說你們學校要開除一個學生,我來看看。”
校長站了出來,“等會兒再說那個學生的事,史景超,現在我問你,周總的兒子跟我說什麼扛高一的事情,是真的嗎?”
史景超連忙轉了個身子,向校長點頭哈腰,“什麼扛高一啊,校長,你在說什麼啊。”
“哼,趙磊啊,你來說,當著大家說說,怎麼回事。”
趙磊站出來,“我剛讀書的時候,因爲調皮,跟別人打架,但是我也有一羣朋友,史景超,哦不,史老師注意到我了,就叫我到辦公室,說高三有老大,高二有老大,高一也必須有個老大,來管整個年級的打架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