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星光璀璨。
薛子謙躺在牀上,這幾日醫(yī)院的生活很是枯燥,蘇妤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耐心,與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最主要的是她還懷了他的孩子,他已經(jīng)三十幾歲了,也到了試婚的年齡了,父母年紀到了,需要抱孫子了。
可是他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呢。他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想不起來,揮之不去,像一抹縈繞在心頭的輕紗,遮遮掩掩,想要看清楚,但又那麼困難。這樣想著想著,他就沒來由的感覺一陣煩躁,猛然從牀上坐起。
讓他煩心的還有薛懷遠的事情。都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鬧出這樣的醜聞,薛母現(xiàn)在每天也是哭哭啼啼的,真是丟盡了老臉。
原本他們還住在高級病房的,現(xiàn)在好了,薛子謙單獨一個人住,他走到牀上,望著滿天星光,心煩意亂。
他在窗口站了一會兒,門口有人敲門。
薛子謙回頭,就見程守望有氣無力的站在那裡,薛子謙記得很清楚,程守望是被沐婉情打從這樣的,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說:“守望,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程守望的臉上出現(xiàn)了驚奇,然後很快的,他又堆起了笑臉:“哪有什麼忘記了啊,不都好好的。”
“不對?!毖ψ又t搖頭,努力的回想,可是越回想,腦子反而越凌亂記憶深處竟然是硬生生的缺了一片的空白。
程守望拿出帶來的啤酒,嘆了一口氣說:“哎,兄弟,別想了,咱們還是喝杯酒吧,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薛子謙嗤笑一聲:“那也就是你,一醉解千愁,我也不要醉,沐婉情真是你的剋星,把你打成這樣你還不死心啊。”
“別光說我,你自己呢,以五十步笑百步,你以爲你有的好啊?!背淌赝彩且荒樀泥椭员恰?
“你什麼意思啊?!毖ψ又t登時睜大了眼睛,“我怎麼又惹著你了?再說了,我都要結(jié)婚了,你說我怎麼不好了?!?
程守望開啤酒的手頓了頓,望著薛子謙似乎欲言又止,最後呵呵的笑了兩聲:“你這的考慮清楚了?你真的要跟蘇妤結(jié)婚?她真的是你喜歡的女人?”
“喜歡不喜歡有那麼重要嗎?”薛子謙一臉的不屑,“只要她是個女人,能生孩子,不就夠了嗎?再漂亮的女人也都是花瓶,都是擺設(shè)而已?!?
程守望微張著嘴巴,輕輕搖頭:“你現(xiàn)在倒是好了,忘得一乾二淨,就什麼都不用記得了。這樣也好。”
“你什麼意思?”薛子謙皺著眉頭看著他,“你說,我忘記什麼了?!?
“你覺得你忘記了什麼?”
薛子謙擰著眉頭跟嘴巴,想了又想,最終搖頭:“我覺得我很清醒?!?
“罷了罷了,你願意結(jié)你就結(jié)吧,哎,我回去休息了。這酒也不用喝了?!?
薛子謙失憶的消息已經(jīng)得到確認,葉靜彤從原本的震驚到心中的坦然,依舊按部就班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她沒有覺得遺憾,只是偶爾,還會感覺有些失落。
但是她沒有時間失落,因爲葉靜悠的情緒變得很不穩(wěn)定。
上了受了程永亮的刺激,葉靜悠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凡是有點像的男人經(jīng)過,都會歇斯底里大叫,弄得葉靜彤很累。她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星期晚上沒有好好休息了。
今天沈碩對她說,讓她休息一天,明天再來,葉靜彤這才離開了醫(yī)院。
她好像在醫(yī)院呆的時間太長,都有些與世隔絕了。
走在大馬路上,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不停的播放著廣告,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紅綠燈的時候,她偶然擡頭,發(fā)現(xiàn)一個顯示屏播著娛樂消息。
畫面上不其然的出現(xiàn)了薛子謙與蘇妤一同出席服裝發(fā)佈會的身影,他們看起來那麼登對,蘇妤突著肚子,挽著薛子謙的胳膊,顯得無比小鳥依人。
葉靜彤彷彿感覺一把刀硬生生的插入了她的心臟,幾乎透不過氣來,但是又忍不住不看。
她倔強的咬牙繼續(xù)觀看,誰知道畫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另一個女人,那是佟念安,搶過了記者手中的話筒,葉靜彤啊了一聲,顯示屏上的畫面瞬間被切斷了。
可想而知現(xiàn)場應(yīng)該是怎樣的一場混亂。
綠燈了,葉靜彤往前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是走到了他們會展中心的門口,剛纔電視上的畫面雖然被切斷了,但是裡面正活生生的上演著一場鬧劇。
然而就算如此,薛子謙還是那麼帥,俊朗瀟灑,卓爾不凡,護著蘇妤,很有風(fēng)度的樣子。
看著看著葉靜彤的眼睛就酸澀的想流眼淚。然而裡面真的太混亂了,不久之後,薛子謙突然拉著蘇妤衝出包圍圈,大步朝她這邊的門口跑來。
他如一陣風(fēng),跑過葉靜彤的面前,帶起了葉靜彤額前的碎髮,葉靜彤猛眨了幾下眼睛,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他們錯身而過,身後的蘇妤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可是薛子謙卻沒有,葉靜彤的身影稍微搖晃了一下,終於站穩(wěn),而薛子謙已經(jīng)跑出很遠。
身後又有大批的記者跟過來,葉靜彤站在那裡擋了他們的道,他們便推擠起來。
薛子謙坐進車裡後,才驚訝於自己的心跳,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人羣中被推來推去,他的心瞬間就有些不舒服,但是很快,她的身影便被淹沒,而他也回過了神。
葉靜彤按著淌血的心,又看著大批的記者追隨薛子謙而去。 Wωω⊙Tтkд n⊙Сo
再往內(nèi)看去,只見佟念安一個人坐在地上哭,頭髮散亂,毫無樣子。
佟念安哭的昏天黑地,毫無形象,一張潔白的紙巾遞到她的面前,她微微擡頭,看到是葉靜彤,立刻伸手擦拭自己的狼狽。
葉靜彤說:“擦擦吧,別哭了?!?
“我不用你的可憐。”佟念安嘴硬。 шшш ?тTk án ?℃O
“我不是可憐你,我是可憐我們,快擦擦吧。”
佟念安哭著冷笑:“你現(xiàn)在知道薛家的男人到底有多不是東西,多少無情無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