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事情，楊小寶甚至還特地聯繫過了張光明。預料之中的，對於這種事情張光明也是束手無策。他倒是能說得上話，但是無法要求報紙不發行。更何況管的了一家，也管不了十家百家。
眼看到了下午的營業時間了，雖然燕春沒有開門營業。但是楊小寶都沒有發現有一個客人過來。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在報紙上看到第一條報道的那一刻起，楊小寶就知道燕春已經完蛋了，再怎麼都沒有了翻身的可能。
風雨欲來，燕春上下大幾十號工作人員，都感覺到了壓力。他們其實也在恨，到底是誰幹的這缺德事，把大家的招牌都給砸了。
燕春都關門了，在這種情況下，上面依舊沒有宣佈放假。只是宣佈讓員工們休息，工資照發，但是離開酒店要寫請假條。
……
從燕春帶走的飯菜、還有調料等取證物，化驗結果出來了。果真是菜裡的鉈含量超標，而且從味精裡，也檢測出來了硫酸鉈。拿到了化驗結果之後，楊小寶把卓老四叫到了一間空房間裡。
“問題很顯然，就是有人用硫酸鉈冒充味精，這樣基本可以排除洗碗洗菜的了。”
卓老四點點頭：“那就只有廚師和傳菜生的嫌疑最大了。媽的，這要讓老子知道是誰，老子……”
楊小寶不耐煩的打斷了卓老四的話：“行了！先把這個人抓出來再說吧！你去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給我招來，我給他們開個會。”
於是，卓老四就把有可能接觸到那罐味精的人都找來了，有男有女，有廚師有傳菜的。二十多個人在大堂裡站成兩排，接受楊小寶的訊問。
把人召集全了，楊小寶扯過來一把座椅，端坐在這二十多人面前。然後點上一支菸，一邊抽菸，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掃視過這些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濃濃的煞氣，誰都能感受的道。
楊小寶一支菸接一支菸，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分鐘，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而這二十來號人則是有點沉不住氣了，你看我我看你，在老闆沒開口之前誰都不敢開口說話。一時間，大堂裡的氣氛壓抑極了！
卓老四倒是先沉不住氣了，忍不住說道：“老大，你這麼耗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你直接問他們不就完了！”
被楊小寶瞪了一眼，卓老四頓時不吱聲了。楊小寶這才站起身來，站在衆人面前。
“兄弟姐妹們，首先我得感謝你們對燕春做出的貢獻。因爲你們辛勤的工作，纔能有現在的燕春。本來我們的勢頭正好，可惜有人不願意看到燕春好，這個人想要毀掉燕春，想要毀了你們的工作。而且……他成功了。”
楊小寶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員工們就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誰啊！那麼喪盡天良！坑人別人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
“就是！哪個傻逼乾的，有種你就站出來。”
員工們憤憤不平，自己就嚷嚷開了。楊小寶趕緊喊停，讓他們不要再喊下去了。然後，他指著自己面前第一排，左手邊第一位的人說道：“你，說一句是我下的毒。”
站在第一個的服務員臉的黃了，磕磕巴巴道：“老闆，你可不能亂來啊！這事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發誓我要知道是誰，我他媽第一個弄死他……”
楊小寶：“行了，我又沒說是你。我只是讓你學著說一句話，大聲點，讓大家都能聽得見。”
服務員：“……”
楊小寶等的不耐煩了：“媽的，讓你說就說，再磨蹭我還真就懷疑是你乾的。”
這服務員沒轍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是我下的毒。”
楊小寶似乎是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點點頭又說道：“下一個，接著說，大聲點！”
“是我下的毒！”
“是我下的毒……”
二十多號人每個人，都把這句話喊了一遍。而他們每一個人，在這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楊小寶都是在異常認真的觀察著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化。
說實話，楊小寶玩的這一手並沒有任何實際作用，只是一個小小的攻心戰術而已。楊小寶相信心裡有鬼的人，在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會有一些微妙的反應。
“你……你，還有你們兩個留下來。其他人先回各自的宿舍休息。”
等衆人都說完了之後，楊小寶點名留下了四個人。這四個人，在他看來嫌疑都是比較大的。因爲這四人在說出來那句話的時候，神情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
楊小寶認不全燕春的職工，而卓老四卻看出來點什麼了。上前來問道：“董百川、馬德水，那兩桌菜是不是你們炒出來的？董百川，你來燕春做大廚有半個月了吧？你自己拍良心說說，老子待你怎麼樣？”
卓老四這麼一說，那個叫做董百川的胖子頓時漲紅了臉，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不差錢……”
卓老四：“你也知道啊？那你說說這菜裡面怎麼會有毒？”
董百川：“我……你要是不信任我，大不了你去報警！我不幹了！”
卓老四：“操，你還有理了。我他媽……”
旁邊那個叫做馬德水的，趕忙勸慰卓老四道：“老闆你先消消氣，董胖子他就是這麼個脾氣，不會也不愛說話。你要說我們做菜有問題，那昨天基本上所有的菜都是經過我倆的手炒出來的。別人怎麼沒問題，偏偏就那兩桌出了事？”
卓老四一聽這個頓時撓頭了：“是啊……真他媽傷腦筋。”
楊小寶在一旁也算看出來了，這個董百川看外表就是那種沒什麼心機，心寬體胖，腦筋比較大條的傢伙。他之所以憋紅了臉估計不是心虛，而是被卓老四懷疑到頭上之後傷自
尊了，給氣的……
“不是他，董師傅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今天的誤會，回頭我會讓卓四親自給你賠禮道歉。”
楊小寶這麼一說，那個董胖子頓時又紅了臉。這回是激動的……
董百川回宿舍去了。現場還剩下一個廚師，倆服務生。
“那兩桌的飯菜，是你們兩個送上去的吧？”楊小寶語氣平靜的問二人。
“老闆……大哥，真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菜裡就有毒了。我可以發誓……”
……楊小寶話音剛落，兩個年輕服務生，其中一個就嚇得尿了褲子了。哆嗦的站都站不穩，另一個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蠟黃蠟黃的。
“靠！我就知道有問題！說，是不是你乾的！”
卓老四一拍桌子一瞪眼，吼了一聲，結果剛纔嚇尿褲子那一位直接癱地上了。另一個則是牙關打架，怎麼也說不出來話了。
“靠！看你們這心虛的樣子就知道有鬼。說，誰指使你們乾的，收了多少錢！媽的說不出來，老子活颳了你們！”
“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們那天就是正常上菜，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人中毒了。老闆你不能冤枉人啊！”
楊小寶一看這陣勢差不多了，就阻止了卓老四繼續問下去。對那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也會去吧，記得換一身衣服。都這麼大的人了，就這點膽量，哎……”
卓老四兀自暴躁不已，問楊小寶：“老大，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那你說這個人到底是他媽誰？”
楊小寶用實際行動回覆了卓老四，他忽然轉身，一伸胳膊就揪住了馬德水的衣領子，然後甩手就是兩耳光。
楊小寶這兩耳光扇的可夠狠！馬德水只覺雙耳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臉上也熱辣辣的疼，一張口就是一大口帶血的吐沫噴了出來。
“臥槽！老大你瘋了！絕對不可能是阿水乾的！小水都跟了我快十年了，是我親眼看著，從洗菜工一步步混到掌勺的位置的。怎麼可能會是他？”
楊小寶冷笑道：“那要偏偏就是他呢？”
卓老四眼睛瞪得比牛眼大，上前揪住了馬德水的衣領子：“阿水，你告訴我，是不是你乾的？”
這時候馬德水剛剛反應過來，他的雙耳還是在嗡嗡作響，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卓老四說了些什麼。
馬德水口鼻溢血，像是被打傻了一般，只是衝著卓老四傻笑，一句話都不說。
這時候卓老四好像明白過來了……
“其實，我最早懷疑的就是他。剛纔把那二十個人叫下來，只不過是障眼法，順便再確認一下我的猜測有沒有錯而已。姓馬是吧，說吧，是誰只是你這麼幹的。你跟了卓四這麼多年了，背叛他又是圖了個什麼？”
卓老四眼睛都紅了，不僅僅是氣憤，更多的還是傷心。被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夥計背後捅一刀的感覺，實在有點不太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