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是不是想死！”
阿茲爾勃然大怒，抄起金色長槍，尖刃直指陳小浪咽喉，陳小浪凜然無懼，眼底一片冷漠，絲毫不爲所動。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想殺我滅口？就憑你？”
陳小浪不屑的笑著，眼中盡是鄙夷，這神情在阿茲爾看來簡直是莫大的侮辱，其他人也是心裡一驚。
激怒一個九星強者可不是什麼理智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阿茲爾那種喜怒無常的上古帝皇，他的這一行爲無異於自尋死路。
但看陳小浪的樣子又不像那麼莽撞衝動的人，難道這小子真的有什麼憑仗？
就算他的靠山是內瑟斯，在這個問題上內瑟斯也不見得會幫他，畢竟這也涉及到了內瑟斯本身的問題。
“動手之前先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在進來之前我就已經用精神力傳訊告訴了其他人我的猜想。如果我死了，嘿嘿…我相信這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在大陸上流傳開，到時候你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光大陸上的所有人。”
“可笑，你覺得本皇出手他們能有機會逃脫？”
阿茲爾傲慢的哼了一聲，陳小浪卻憐憫似的看了他一眼。
“勸你還是理智一點吧，我敢說就不怕你出手。”
“阿茲爾算了吧，我剛查看過了，伊澤瑞爾和泰隆他們已經離開神諭城，雷恩加爾也跟他們在一起。”
一直沒有開口的內瑟斯走過來，輕輕按在他的肩頭，緩緩搖了搖頭。
“什麼？！”
阿茲爾驀然回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一個伊澤瑞爾不足爲慮，但如果泰隆離開，以他殺手之王的手段，實在是有太多方法將消息散佈出去，最重要的是，出逃的遠不止一個人。
難道恕瑞瑪三大九星強者要千里迢迢分頭追殺幾個小字輩的人嗎？這話傳出去，他阿茲爾也不用活了，光那名聲就註定爛大街了。
還有一點就是，內瑟斯、澤拉斯兩人和陳小浪的關係不一般，讓他們動手的可能性不大。凱爾自視甚高，更是不會對那些人出手。卡爾薩斯也有傲氣，不屑於自損顏面。維克托承過陳小浪的人情，也不大可能會幫自己，算了一圈，能確定出手的竟然只有他自己？
一個不過七星的王者，在九星強者的圈子裡已經有了這等人脈，這讓一向高傲的阿茲爾如何忍受的了。
“沙皇大人還是冷靜一點爲好，如果我不死，我保證消息不會泄露，畢竟沒有你們在背後默默奉獻，也許瓦羅蘭早就不存在了呢！”
陳小浪適時地說了一句，也算給了阿茲爾一個臺階。
他不怕阿茲爾不妥協，因爲在阿茲爾心中，自己的尊嚴比陳小浪的命值錢太多，更何況雙方並未真正撕破臉，有些時候適當的讓步只是爲了日後的謀劃。
“算你小子狠，本皇記住了。”
憤憤的罵了一聲，氣呼呼的坐回位子上，充滿殺意的眼神毫不掩飾的落在陳小浪身上，陳小浪對此不以爲然。
別說明面上阿茲爾不敢動手，就算背地裡他也不敢動手，甚至就連用精神力壓迫的手段也不敢使用。
萬一陳小浪以此爲由，不惜魚死網破也要把這事捅出去，到時候他哭都來不及。
反正已經退讓了，就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誰讓他現在被握住了把柄。
不過從這一刻開始，關於陳小浪的任何一切，阿茲爾都不會再去管，至於像千里奔襲緊急救援的事，他不落井下石就算有良知了。
所幸陳小浪現在的實力已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就算面對雷克頓，這小子也敢上去掰掰手腕。
“小傢伙，你真的很讓我意外，能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嗎？還有，你究竟知道多少？具體瞭解到什麼層次？”
內瑟斯淡淡的問道，眼中的好奇暴露了內心的情緒。
這個強大的狗頭人也有些不淡定了，倒是澤拉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陳小浪的所作所爲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不過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澤拉斯因爲傷勢的原因在恕瑞瑪沙漠下休養，直到近幾年才重新現世，實力更是在近期才恢復，對“那邊”的情況不清楚，或者是不在意也算正常。
“這棺材板倒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不過他到底和內瑟斯兩人認識的時間太久，保不齊是爲了麻痹我的神經而故作姿態，還是得先小心一點。”
陳小浪心裡默默盤算了一番，重新梳理了一下衆人間的關係，思量著開始整理說辭。
“死神大人既然發問了，我就簡單說說吧。”
施施然的抱拳拱手，微微躬身，神態一片淡然。
“其實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充斥了我的腦海，只是那時候知道的太少，很多信息都無法整合在一起，直到這次死裡逃生我纔算真的明白了一點。”
“我唯一讓你們看重的地方就是吞噬之力，而吞噬之力可以說是上古恕瑞瑪魔法研究的巔峰結晶，你們一直費心費力的保護我，目的無非有兩點…”
“一，我有值得你們拉攏的資格，這裡面分爲兩個層次，一個是實力，另一個就是潛力。”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實力有什麼值得你們重視的，所以我一直以爲是我的潛力，但當我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卻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陳小浪站起身，開始在大圖書館中來回踱步。
“對你們這種層次的強者而言，八星的帝皇級英雄都沒有拉攏的價值。在你們眼中，九星之下皆螻蟻，充其量只是個子稍微大點的螻蟻。”
“你知道就好。”
阿茲爾鄙夷的說了一句，絲毫不掩飾那股傲慢的姿態。
“安靜，讓他說。”
內瑟斯不悅的掃了他一眼，責備之意甚濃。
如果不是你這個自命清高的笨蛋著了陳小浪的道，我們又怎麼會出在這麼尷尬的位置上？就算陳小浪真的想挑明這件事，至少雙方還能處於一個平衡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這麼完全被動。
阿茲爾雖貴爲帝皇，但那畢竟是數萬年前的事了，在這個拳頭大就是王的時代，內瑟斯纔是真正的話語人。
“多謝死神大人支持，我繼續說。”
陳小浪笑笑，不以爲意。
這次生死掙扎對他而言最大的收穫並非實力提升，而是對很多事情的看法和態度轉變，以前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現在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如果實力和潛力不入各位法眼，那麼重視的原因自然就是其他。而吞噬之力，恐怕就是你們的目的了。而且我相信，不只是恕瑞瑪某個人對這個有興趣…”
眼神環顧一週，從所有人身上掃過。
“恐怕大家心裡都有些想法吧。”
“都說陳小浪腦子怎麼怎麼管用，我一直不相信，不過現在倒是真的有點明白了。”
卡爾薩斯笑著說道，頗有些欣賞陳小浪的味道在裡面。
“頌唱者大人過獎了，一點小聰明而已，上不得檯面。”
陳小浪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卡薩爾薩也沒再多說什麼。
“小傢伙別貧了，還是趕緊說說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吧，我對這個也有點好奇了。”
維克托出聲催促，對著陳小浪輕輕點了點頭。
“好的，我繼續說。各位應該都知道上古龍皇吧？”
“你指的是傳說中的十星至尊，龍族之皇？”
凱爾皺眉小聲說著，陳小浪微笑著點了點頭。
“正是，我曾有幸與一條土系成年巨龍成爲朋友，知道了龍皇的存在，隨後在戰爭學院中也查到了龍皇的一些信息。上古之王，萬族之皇，全能之神，魔法之巔。這就是有關龍皇的描述。”
“那是一個真正立於巔峰的強者，他所存在的時代，所有強者都黯然失色，就算是天縱之才，在龍皇面前也如螢火般渺小。”
內瑟斯感嘆的說道，眼中流露出一股神往和憧憬，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那一絲微不可察的慶幸。
“莫非死神大人也是那個時代的人？”
陳小浪好奇的問道，其他人均提起了濃厚的興趣，目不轉睛的盯著內瑟斯，包括澤拉斯和阿茲爾。
內瑟斯自嘲式的笑笑，輕聲說道：“沒錯，我是和龍皇同一時代的人，當時還有一干老朋友。莫雷洛，基克，阿塔瑪，很多很多，可惜到了現在，剩下的只有我一個了…”
聲音中含著一股蕭索，神情中還有一抹憂傷。
其他人都沉默了，不知該說些什麼。
內瑟斯的年齡一直是個謎，沒人知道這個實力恐怖的狗頭人究竟有什麼背/景，唯一知道的就是，上古巔峰帝國恕瑞瑪就是在他的支撐下才逐步建立並強大起來的。
至於在這之前的歷史，由於時間過於久遠，早已塵封在無盡的歲月。
“你提龍皇做什麼？難道這件事跟龍皇有關？”
稍稍平復了下心情，內瑟斯重新恢復了常態。
“沒錯，傳說龍皇是全能魔法之神，可以施展所有的元素能量，現在的巨龍一族就是龍皇的血脈分散綿延下來的。”
“如你們所知，我雖然也被稱作全能魔法師，但我真正的能力其實是吞噬之力。藉由吞噬之力來模擬其他元素的性狀，變相的使用異種能量，這一切都是吞噬之力給予的。”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倒沒有顯露出什麼驚訝莫名的表情，反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顯然對他有所瞭解。
“你說這些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有什麼話就痛快點說，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磨嘰！”
阿茲爾不滿的催促道，陳小浪滿不在乎的笑笑，輕聲說道：
“我想表達的只有一點，所謂的全能魔法之神…也許並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