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雲仙，我等你很久了。”
沙啞的聲音中，一個高挑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只不過對方全身上下被厚實的麻布包裹著，只露出一雙疲憊的眼睛。
“等我！？”
卓雲仙上下打量著對方，神情微微變化：“你不是異族，是人族？我們認識？你到底是誰？”
“我的確是人族。”
來者拆掉自己的頭巾，露出一張長滿胡茬的臉，而後介紹道：“我是大明王朝的蕭亦然，想必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蕭亦然！？五國第一天驕！？”
不止卓雲仙微微失神，就連桃門大刀和索圖都愣了一下。
“蕭亦然”這個名字，即便是在蠻荒之地，也有不少勢力聽說過，主要是他成名較早，經歷頗爲傳奇。
“在卓雲仙面前，誰有資格自稱第一？即便皇甫九真恐怕也不行吧！”
蕭亦然苦笑著擺了擺手，隨即話音頓轉道：“卓雲仙，這應該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希望不算唐突。”
“第二次見面？”
卓雲仙心頭一動，不由想到一個人：“你是心言，太虛幻境中地榜前三的心言！？”
“沒錯，我就是那個心言。”
蕭亦然嘆了口氣道：“當初本來想叫你離開帝都，可惜你沒有聽我的，險些丟了性命……不過幸好你命大，不但救了自己，還救了五國王朝，救了天下蒼生，所以‘功德’二字你受之無愧。”
卓雲仙聞言非但沒有覺得欣喜，反而緊緊皺起了眉頭：“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何你會知道五國血祭之事？既然你知道此事，又爲什麼不提前告知五國王朝，反而告訴我一個人？以你的身份地位，若是向朝聖山告知真相，他們一定會慎重考量，早做防備，也不至於死上那麼多人。”
蕭亦然搖了搖頭道：“我雖然知道此事，但是我卻無法阻止，因爲我有我的苦衷……至於爲什麼要告訴你，是因爲有人不想你受到傷害，而我不願某人難過，所以纔會給你通風報信。”
卓雲仙目光深沉，面無表情道：“我的朋友向來不多，真正會爲了我而難過的人大概只有兩個，一是我父親，二是我姐……”
“誰說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會難過的，真的！”
桃門大刀忽然插話，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真誠的表情。他的確沒有說謊，卓雲仙答應他的仙石只給了一半，要是另一半不給，他豈不是會很難過？
“……”
蕭亦然啞然失笑，有些愣神。
卓雲仙淡淡瞥了桃門大刀一眼，似乎把他當作空氣一般，根本懶得理會。不過經他這麼一鬧，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蕭亦然點了點頭，誇讚道：“卓雲仙，你真的很聰明，我只是透露出了一點點信息，你便已經有所猜測……沒錯，我是爲了你姐……咳咳咳咳！”
說話間，蕭亦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色的血痰。
“你受了傷？還中了毒？！”
卓雲仙面色微變，神念掃過蕭亦然的身體，發現對方氣息紊亂，一縷古怪的靈力在對方體內遊走，不斷破壞著他的身軀。
蕭亦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強忍著痛苦道：“嗯，我被九黎部落的強者打傷，還中了他們巫醫的詛咒，要不是師尊給了我幾樣保命的手段，恐怕我現在已經埋在這荒漠裡了。”
“詛咒！？”
索圖不禁叫出聲來，臉上露出幾分驚恐之色：“大家快退開，要是被詛咒沾染，後果不堪設想。”
桃門大刀嚇了一跳，趕緊退開好幾步遠，卓雲仙和淺陌卻絲毫不爲所動。
所謂“詛咒”，乃是恐怖的怨念凝聚而成，一旦沾染，不死不休。即便施展之人主動化解，亦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比如自身的精血或元壽。
因此，詛咒是一種非常惡毒的手段，若不是血海深仇，通常不會輕易施展。
“我看看。”
卓雲仙生出一縷純陽之火，注入蕭亦然體內。
隨著純陽之火的注入，蕭亦然頓時感覺自己身子暖洋洋的，似乎體內所有不好的東西都被驅散了一般。
“這……這是什麼火？”
蕭亦然神情驚愕的看著卓雲仙，似乎有點難以置信。他知道卓雲仙手段不少，實力強悍，可他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連“詛咒”這麼難纏的東西都能搞定！
卓雲仙見蕭亦然氣色好轉，立即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我姐是什麼關係？我姐在哪裡？現在過的如何了？”
聽到卓雲仙一連幾問，蕭亦然也顧不得調息，直言不諱道：“我和你姐……應該算是朋友吧！我在這兒等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你姐的事情，她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是處境很不好，以我現在的實力，沒有辦法將她帶走，所以我希望你聯手”
“我姐到底怎麼了！？”
卓雲仙目光冷冽，心中殺意涌動：“五個月前，我姐給我留過消息，說有人告訴她蠻荒之地有我們父親的線索，而我姐進了蠻荒之後便失去了蹤跡……你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你刻意將我姐引來的，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話間，卓雲仙手握飛劍指向蕭亦然的咽喉，一副殺氣凜然的樣子。
蕭亦然仍就平靜的站在原地，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沒錯，是我把你姐引來的，因爲五國血祭之事，整個太玄洲都不會安穩，我不希望你姐遇到危險。”
卓雲仙神情冷漠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蕭亦然面色肅然道：“卓雲仙，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看得出我對你和你姐沒有任何惡意，否則我也不會一直在這兒等你。”
頓了頓，蕭亦然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而且，我與你姐曾一同經歷過生死患難，我們……”
說道此處，蕭亦然不禁沉默下來。
卓雲仙放下飛劍，殺意收斂：“想要我相信你，至少你得說出自己的身份，否則我寧願一個人去冒險。”
猶豫了片刻，蕭亦然聲音低沉道：“我是天門弟子。”
“天門？！”
卓雲仙努力想了想，卻沒有任何記憶：“天門是什麼勢力？爲何我從來沒有聽過。”
“因爲天門從未出世，這個世上知道天門存在的人，不超過兩手之數。”
蕭亦然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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