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在解決了咬傷自己的蒼老鬼臉後,身邊的鬼臉不僅沒少,反而還越來越多,實力和智慧也在不斷增強。
這些鬼臉知道其它三人不好對付,便決定先解決了李炎這個實力最弱的人。
我去,不是,趨利避害也不是這麼弄的吧!這是要致我於死地啊!
李炎側(cè)頭看著那邊悠閒的三人,心裡面的怨恨也在不停地累積,明明你們?nèi)齻€實力最強,爲什麼不來幫我?
還有你,黑七,我本來就是出來打個醬油,誰能想到我竟然會因此丟了性命?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這個聲音不斷在李炎心底響起,此刻的李炎已經(jīng)喪失了理智,瘋狂地用刀劈著鬼臉還有慢慢向他聚攏的乾屍。
《天罡雷刀》這部功法也被李炎運用到極致,揮刀的時候伴隨著隆隆雷聲,一道道電光不時在刀尖閃耀。
樹籠一側(cè)的三人看著李炎這邊電閃雷鳴,都張大了嘴,黑七更是尤爲震驚:
“我只是象徵性地給他一本,讓他將就著能活下來,沒想到他還真練成了。”
黑一聽著黑七的話,恨不得朝他臉上給一拳,還象徵性地給一本?
那你怎麼不給我?不過這小子也真是個人才,不到五氣境界就能把《天罡雷刀》運用熟練。
黑小妹撇了撇嘴,眼裡不屑地說道:“不過也就是這樣了,誰家還沒幾個天才嘛!”
其它二人也都點點頭,不說家族裡的人,就是那些僕役中偶爾也會出一兩個驚才豔豔的人,李炎這個水平也只能說是中上之資。
現(xiàn)在最要緊地是如何從這裡出去?
別看現(xiàn)在他們?nèi)齻€挺輕鬆,一旦這些鬼臉將李炎解決掉,那他們?nèi)齻€再強也拼不過一羣鬼物。
“趁著現(xiàn)在那小子幫咱們分擔火力,現(xiàn)在咱們?nèi)タ匆豢粗車懿荒馨l(fā)現(xiàn)什麼?”
黑一說完,便用刀劈出一條生路,來到籠子附近,仔細觀察,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黑七黑小妹也緊隨其後。
這邊李炎的意識也在慢慢模糊,只靠著肌肉記憶來不停地揮舞著刀,忽然腳上好像被紮了一下,讓李炎清醒了過來。
剛纔我是怎麼了?怎麼就會像瘋了一樣?
腦子裡只想著殺光他們,難不成是這刀法的原因?
那麼送自己刀法的黑七知不道知道這刀法的弊端呢?
李炎拿起扎自己的東西一看,結(jié)果是一塊銅牌,正要細看的時候,一回頭卻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畫面。
黑一與黑七兩個人正在將刀插進黑小妹的身上,黑小妹眼睛圓睜地回頭看著身後的二人,黑一似乎覺得黑小妹沒死透,還又補了一刀。
之後兩人又在黑小妹身上劃了數(shù)刀,鮮血將死去的黑小妹染成了一個血人。
黑一將黑小妹的屍體上踢向樹籠,將她掛在樹籠的枝叉上,血液慢慢滲下來,周圍的樹叉像是聞到食物的鯊魚快速遊動,有的甚至還相互纏繞,似乎在阻擋對方過去。
原本密密麻麻纏繞著的樹籠此刻卻因爲黑小妹的出現(xiàn)而打開了一個缺口,原本必死的幾人此刻也看到了希望。
黑一與黑七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但是鬼臉還有乾屍也不是傻子,形成了密集的陣營守在了缺口處。
李炎來不及多想,因爲那個缺口離自己差不多還有五十米的距離,如果不趁著這些樹枝放鬆的時候出去,那自己可能就要被一輩子困在這了。
李炎運起陽氣向著周圍的鬼物殺去,現(xiàn)在時間就是生命,不僅僅是因爲這些鬼物,還因爲人。
黑小妹的死給幾人爭取了時間,而如果幾人沒有在這時間內(nèi)衝出去,那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
毫無疑問會是自己,因爲自己最弱,弱小就是原罪。
李炎不禁又往深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當時走得快了一些,和黑七等人在一塊,而不是相隔著一段距離,那掛在樹叉上的會不會是自己?
甚至可能的話黑小妹都會來捅自己一刀,李炎向來不憚以最惡的壞意來推測別人。
逃出去!
只有逃出去,纔有一線生機!
此刻黑小妹的屍體已經(jīng)漸漸乾癟,樹枝也漸漸向著原來的方向蔓延,原本開口的樹籠此刻已經(jīng)有一些關閉的跡象,李炎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殺!”
李炎大吼一聲,將《天罡雷刀》運用到極致,不顧一切地向著前面衝去,此刻的李炎已經(jīng)殺紅了眼,至於在他身後不斷追來的鬼臉他已經(jīng)顧不得了。
“近了,近了!”
在樹籠上僅剩直徑半米的洞沒有閉合的時候,李炎縱身起跳,飛身一躍,鑽出洞口。
三人躺在外面的地上,黑七與黑一還好,不過是體力有些衰竭,受了點兒輕傷。
而李炎就比較悽慘了,不光體力耗盡,全身的衣服也被血浸溼,背上還多了幾個小洞,密集地像是蜂巢一樣。
這時樹籠就好像是沒有找到食物的豬籠草一樣,慢慢打開,無數(shù)的樹枝又重新迴歸的原位,鬼臉與乾屍也都消失不見。
月光如水,樹影婆娑,一點寒鴉掠過,整片樹林顯得幽靜而深邃。
誰又能想到這清冷的樹林在短短幾分鐘前差點兒變成一個血淋淋的獵殺場?
一個合格的殺手往往不是最出名的,武功最好的,但他一定是最會隱藏的。
殺你的可能不是什麼武林盟主,而是平時來你家清理廁所的老大爺,害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枕邊人,也有可能是你自己。
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也有可能是想說但不知道說什麼。
李炎將玉眼含在嘴裡,痛苦稍微減輕一點兒。
要說其餘兩個人絕情吧,畢竟他們殺了黑小妹。可要沒有黑小妹的死,自己也出不去樹籠。
苛責黑一兩個人?抱歉,我李炎不是聖母,做不出這樣的事。
就在這時,黑七走了過來,看樣子他並沒有受重傷,笑瞇瞇地說道:“兄弟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緊接著遞給李炎一個藍色玉質(zhì)小瓶,說道:“這是我李家祖?zhèn)髅胤剑瑢R惫砦锏年帤猓銐T在傷口上就好了。”
李炎感動著握著黑七的手,真誠地說道:“黑七,你以後就是我親兄弟。我背上抹不著,你來幫我吧!”
黑七臉上抽了一下,緊接著恢復正常,說道:“好啊!”
李炎毫不擔心黑七在藥水上作假,因爲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走出這林子,萬一一會兒再碰上類似的情況,又該怎麼辦呢?
黑七與黑一兩個人算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那就只能隨身帶著一個替死鬼,關鍵時刻往出一扔。
所以李炎現(xiàn)在是最安全的,黑七黑一不僅不能害他,反而還得保護他,除非他們願意帶著一個死人當累贅。
你還別說,這祖?zhèn)髅胤竭€真是不一樣。
一股清涼從李炎背上傳來,傷口處也在慢慢地癒合。
要不是打不過黑一,李炎真想從他手裡面把這東西搶過來,這可以救多少護村隊人的性命啊!
三人繼續(xù)上了路,互相之間也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黑小妹,李炎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個銅片,剛纔走的匆忙沒來得及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銅片上寫著幾個字:
“涼郡武安縣西中村武卒李。”
黑七和黑一湊過頭來,也看著李炎手上的銅片,都以爲李炎在樹籠中得到了什麼好寶貝。
黑七一看字,立馬冷汗直流,看著周圍的樹林一陣惡寒。
“怎麼了?這銅片有什麼不對嗎?”,李炎好奇地發(fā)問道,卻看到黑七臉色發(fā)白,手指在不停地顫抖。
“這是樹葬!”,黑七僵直著舌頭說道。
“樹葬?這是什麼?我只聽過火葬和土葬。”,黑一眼神不屑地看著黑七,原以爲是個漢子,沒想到一個不知名的樹葬就把你嚇成這樣!
李炎卻覺得黑七有點反常,難不成這樹葬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沒等李炎發(fā)問,黑七深吸了一口氣,警惕地看著周圍,說道:
“樹葬是一種古老的葬法,又稱風葬,掛葬,空葬等,就是將骨灰埋在一顆特定的樹下,或者將骨灰撒入土中,在上面栽一顆小樹。”
“僅在樹下的石頭上釘著一塊銅牌,銅牌上寫著死者的名字,還有家鄉(xiāng)生卒年月。”
“不留墳頭,不立墓碑,只佔一小塊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