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遠的距離，他們遙遙相望。

雖然楚郴聽不清她究竟說了什麼，可是他知道念琛現在一定痛苦至極，他衝她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念琛，不會太長時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個痛苦的地方。”

楚郴看到程念琛的穿著，便猜到了慕天野定然是怕她偷偷跑了，所以只允許她穿睡袍，這簡直就是對念琛的羞辱！

他用力握緊方向盤，一張俊臉沉如滴墨，慕天野，我絕不會放過你。

程念琛絕食抗爭，終於激怒了慕天野，慕天野端著一杯溫牛奶，捏著她的下巴，試圖強行灌進去，程念琛奮力抵抗，最終被嗆到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慕天野的耐性幾乎被耗費殆盡，最後他含了一口，嘴對嘴的將牛奶喂進她的口中。

儘管程念琛拒絕，但是一杯牛奶還是見了底，慕天野擦去她沾在嘴角的牛奶，“原來慕太太喜歡這樣喝牛奶。”

程念琛望著他，不語。

慕天野冷笑一聲，“慕太太現在不但絕食抗爭，看來還多了一條，不說話，這樣也好，我們直接做。”

程念琛縮到一角，“慕天野，你別逼我！”她狠狠盯著他，忽然發了狠的握著水杯磕在牀頭櫃上，然後將尖銳的碎片抵在她的頸部動脈上。

慕天野眉頭幾乎擰成了團，“程念琛，你這樣子做給誰看？”

程念琛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厭惡我，可是我現在也早就厭惡了這樣的日子，既然彼此都如此厭惡，那還湊在一起做什麼？”

慕天野對上她惡狠狠不似玩笑的目光，試著向前挪動了半步。

可是……

他剛動，她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眼見著那瓷白如玉的脖頸上沁出鮮紅的血珠，他額上青筋突突的跳個不停。

“程念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慕天野憤怒的吼叫了一聲，現在他終於知道她並非跟他開玩笑，如此倔強的她，與他心中那個向來隱忍的她一點兒也不一樣。

但是他卻感到了心動的感覺。

他皺眉，難道真如阿輝說的，他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她？

因爲她悄無聲息的離開而刺激到了他，讓他意識到了他其實是愛著她的？

不，怎麼可能！

念璟就是她逼走的啊，他怎麼能愛上她？

程念琛望著他，“慕天野，簽字吧，放我自由！”

慕天野的心亂極了，他凝著她，看著她流露出那種可悲的期盼，倔強的眼神，用力閉緊了雙眼，“我……不會簽字。”

其實這一刻，他很生氣，很憤怒，因爲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逼迫他，如果在以前，他會風輕雲淡的凝著她的一切舉動，不會覺得心煩，反而還會覺得那是她別有用心的舉動，然後送給她一個嘲諷的笑容或者眼神，但是現在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受到任何一點兒傷害。

他固執的認爲那是因爲他迷戀她的身體，僅此而已。

程念琛眼睛睜得很大，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這個她默默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你籤不籤？”

“不……”慕天野的話沒有說完，便看到她用力的將玻璃杯的碎片又往動脈送入一分，血流的越來越多，在純白的睡袍上濺開的紅梅也越來越多，他徹底慌了，“我籤。”

程念琛渾身冰冷，後背的冷汗早已將睡袍浸溼，當慕天野走出客房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空，她倚靠在牆邊，大口的喘息著，如同一隻離開了水的魚。

慕天野很快去了主臥，找出那兩份離婚協議書，抿了抿脣，然後拿了筆回到客房，當著她的面簽下了他的名字。

程念琛看著那兩份離婚協議書，幾乎笑出了眼淚，“慕天野，我們兩不相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