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聽到這句話，慕天野煩躁的呼出一口氣，可是堵在胸口的那口惡氣，依舊不上不下的，讓他格外不爽。
都已經屁顛屁顛的跟著他回濱城了，還不是放不下他？卻總是冷著一張臉，她到底想幹什麼？
程念琛不去理會他那張冷臉，只是逗著果果。
或許是新奇，果果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停的轉。
她一會兒看看果果那雙眼睛，一會兒又看看慕天野那雙寫滿了怒氣的眼睛，竟然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不知道果果將來長大了，如果生氣的話會不會跟他現在一樣！
慕天野不悅的橫了她一眼，冷梆梆的問：“笑什麼笑？”
程念琛努了努嘴，“我在跟果果笑，你有意見？”
慕天野被她氣的心裡一陣嘀咕，飛機上不跟你算賬，等到回了濱城，一定把你押送到民政局！
想到這個，他的嘴角止不住的翹了一下。
程念琛無意間瞥見他嘴角的那抹充滿了陰謀算計的笑容，心裡咯噔了一下。
與此同時，倪佳下了飛機，她撥打了慕天野的手機，但是慕天野的手機竟然關機了，她不禁皺眉，攔了一輛出租車，根據他告訴她的地址找去了公寓。
張媽正在收拾東西，程念琛說了，這公寓裡的東西一定要仔細的收好，說不定將來不會再來A國。
聽到門鈴聲，張媽皺眉，“是誰？”
從門鏡裡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姑娘，有些面熟。
“請問慕天野慕總是住在這裡嗎？”倪佳聲音甜美的問道。
張媽覺得她的聲音也有些耳熟，凝眉想了一會兒，這纔想起是濱城電視臺的當家花旦主持，趕忙開了門，“你是主持人倪佳？”
倪佳以爲張媽這個傭人會認識她，一定是慕天野在她面前提起過自己，彎了彎脣，“對，是慕總說的？”
張媽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並沒有電視上的那樣好看。
“你過來是來找少爺的？”
倪佳點頭，慕天野一直追求她，她鬆了口稱可以試著相處看看，但是這之後慕天野就再也沒有音信了，她出了外景之後回到濱城一番打聽才知道他去了A國。
以爲他是處理什麼要緊的公務，卻不想依舊沒有收到他的任何電話或者是短信，實在是繃不住了，她纔給慕天野打了電話。
電話裡，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們聊了幾句之後，他嚷嚷著要掛電話，她便問了他現在的住址。
當時，她記得很清楚，他猶豫了很久才告訴她。
“是的，請問他現在在嗎？”倪佳向裡邊望去，發現張媽似乎在打包整理物品，心裡一番揣測，難道慕天野是準備跟她一起回濱城？
張媽不無遺憾，道：“少爺跟少夫人剛剛上飛機。”
“少夫人？”倪佳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對於當初慕天野跟程念琛的那些事情她自然十分清楚，之所以遲遲不答應慕天野，就是因爲她不想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後來慕天野總是粘著她，而她也真的想嫁入豪門。
百般打聽，確認慕天野的確已經離婚，這才點頭答應，卻不想，他竟然在A國又弄出了一個少夫人！
臉色登時變得十分難看，“那個，請問這個少夫人，她是誰？”
她心裡隱約生出一個想法，如果這個少夫人是別人，她頂多會覺得慕天野花心，可如果這個少夫人是程念琛的話……
她有些緊張的握住行李箱的把手，那麼慕天野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味生活的調劑品。
她如此高傲，怎麼可能被慕天野那般戲耍？
張媽只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奇怪，沉了臉色，“慕家能稱之少夫人的還有誰？”
這樣的一個回答，徹底的肯定了倪佳心中的猜測，她五官因爲憤怒以及莫大的羞辱感而變得扭曲。
張媽見她露出這樣一副表情，之後不發一言的轉身就走，不禁搖了搖頭，“真以爲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
倪佳一遍遍的撥打著慕天野的手機，可是手機一直關機，她心裡異常惱火，攔了一輛出租直奔機場，一番打聽，才得知到濱城最早的航班要等到晚上7點。
當倪佳上了飛機的時候，慕天野跟程念琛一家已經下了飛機。
看了一眼程念琛的倦容，他忽然翹了下嘴角。
程念琛看他一眼，“你笑什麼？”
慕天野抿著脣，貼著她的耳畔低聲道：“怪不得昨晚不讓我碰你，如果碰了你，指不定你會睏倦成什麼樣子呢！”
程念琛惱恨的瞪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司機一早就得了消息，等候在機場附近，看到他們走出來，匆忙接過行李，“少爺，少夫人，車子在外面。”
慕天野點了下頭，一手抱著果果，一手握住她的手，上了車後，問了一下慕樂山現在的情況，當他聽說慕樂山已然出院，不禁跟程念琛對視一眼。
“不是說不樂觀的嗎？怎麼就出院了呢？是不是爸他堅持不住院？”慕天野一連問出來這三個問題。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臉色有些爲難，“老爺堅持回老宅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夫人怎麼勸都不聽。”
程念琛有些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彆著急了，先回老宅再說。”
慕天野點了下頭。
因爲太過擔憂慕樂山，這一路上他悶悶的不說話。
車子駛進老宅，兩人急匆匆的下了車，直奔慕樂山跟景玉蘭的房間。
看到果果的那一刻，原本還臉色不佳的慕樂山竟是掀了被子就下了牀。
慕天野跟景玉蘭在半空中對視一眼，然後稍稍舒了口氣。
果果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在慕樂山抱起她的那一刻，小嘴一咧，不停的咯咯笑，把慕樂山逗得也一直笑個不停。
景玉蘭是真的沒有想到程念琛竟然也會跟著一起回來，有些擔心她的眼睛，便將她叫到了一邊。
聽說她如果眼睛沒有異常，就不打算再回A國了，並且已經讓張媽準備收拾公寓裡的物品，她眼眶一酸，很用力的握住程念琛的手，“琛琛，我真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程念琛擡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媽，你什麼都不用說，你忘了我曾經說過，如果將來我的眼睛還能夠恢復的話，我一定會回來。而且，我也還沒有享受夠媽和爸的關愛和疼寵。”
景玉蘭連連點頭，“你
是慕家的好兒媳。”
程念琛彎了彎脣，又問了慕樂山現在的情況。
他這是屬於舊疾，人老了心臟功能肯定是有一定的問題，大夫建議做支架手術，不過慕樂山很固執，怎麼勸都不答應。
程念琛也只能勸著她事情是可以解決的，讓她放寬心。
很快劉媽便將他們的行李都收到了之前兩人住過的房間。
程念琛原本不想住在慕家老宅，畢竟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可是適逢慕樂山病了，而且她跟慕天野在一起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了，也就索性不那麼彆扭。
重新回到闊別已久的房間，她的心情很是複雜。
這個房間裡的每一處依舊保持著之前離開時的模樣，傢俱依舊保持著圓角。
她嘆了口氣，眼神有些僵滯。
好像還能夠看到那個裝傷殘的他，還能夠看到那個眼睛不是很好，卻依舊裝著眼睛很好的她，以及在那張牀上相擁在一起的他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天野走到了她的身後。
手臂環住她，“有沒有想起一些往事？”
程念琛未置可否，只是目光依舊緩慢的掃過房間裡的每一處。
“之前我的那個雕像呢？還有一起做的杯子呢？”她皺眉問道。
慕天野僵僵的扯了扯脣，“睹物思人啊，都收去了雜物間。”
程念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慕天野，你實話實說！”
慕天野吃疼擰眉，“喂，你現在竟然還敢這麼用力的揪老公的耳朵！”
程念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快給我說！到底怎麼了？”
慕天野順勢握住她的手，“這就讓劉媽去雜物間把東西給你拿出來。”
程念琛還是不信他，“慕天野，你應該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說謊話騙我。”
慕天野是真的沒有想到程念琛竟然真的下了狠手，惱恨無比的嚷道：“你竟然下狠手啊！”
“你說不說？”
慕天野倒吸了口涼氣，“摔了。”
程念琛眸光一利，“摔了？”
“對，你那樣不發一言的就離開，而且還跟楚郴那個混蛋糾纏不清，我一氣之下就全摔了！”
程念琛的手一點點鬆開。
慕天野一邊揉著耳朵一邊看著她，“這是事出有因，我已經聯繫了那個雕塑大師，再做一個你，還有那個情侶杯，我們有時間了再去做一對兒。”
程念琛目光冰冷的看他一眼，“慕天野，就算你現在做了，也不是以前的那個。”
慕天野心裡一慌，這話是什麼意思？
腦海之中又晃過她說水晶球碎了就是碎了的那些話。
心裡咯噔一下，一把將她擁在懷裡，“當時的情況，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一定會有跟我一樣的反應。”
程念琛甩開他的手，“我們晚上還是分房睡吧。”
慕天野眉頭一皺，“你說過的，同居關係會一直保持下去。”
她冷笑一聲，“我反悔了。”
“喂，程念琛！你做人不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好不好？你明明說了的，喂——”見程念琛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慕天野大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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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