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胥,你不是和肖然約了吃飯嗎?”白離多拿了一個碗,盛了飯放在兩人面問道。
“她好像被氣飽了。”楚洛胥搶在宮尚前面夾了自己最喜歡的紅燒牛‘肉’,驀地,衝他“和諧”的微笑。
宮尚自然不是能受氣的主,只見他用筷子十分準(zhǔn)的夾了蔥放在楚洛胥的碗裡,笑的很假:“多吃點蔥,對身體好。”
楚洛胥也不甘示弱,夾了他最討厭的大白菜,兩人頓時在桌上暗槓起來。
白離無語的看著兩人,默默的夾菜吃後問:“你爲(wèi)什麼氣她?”肖然是那種暗地裡不服輸?shù)摹⒆樱瑫p易干休嗎?
她的顧慮沒錯,肖然回到家後更加確定了得到楚洛胥的決心,無‘亂’如何都要從白離的手中奪走他。
“不提她了,之前你爲(wèi)什麼睡在阿尚家?”
宮尚聽到這個,心裡來火:“你讓白離加了一夜班就算了,隔天居然讓她飯都沒吃繼續(xù)上班,還有沒有人‘性’?如果你不能照顧好她,就讓白離離開楚氏吧!”
白離想阻止他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不需要別人替自己喊冤,那隻能讓她顯得脆弱而已。
何況如果楚洛胥知道了,只能多添他的內(nèi)疚。
果然。
“什麼加班?難道……”那天她說自己一早到公司,其實是一晚沒回去?楚洛胥心一緊,深邃得不可測的眸子對上她:“怎麼回事?”
“吃飯吧,飯桌上別說話。”白離默默夾菜,沒打算告訴他。
宮尚偏偏就不讓他好過,繼續(xù)道:“小離離一上我的車就睡沉了,害我差點以爲(wèi)她暈了過去。你到底給了她多少工作?要學(xué)也不是這樣求成的吧!”
白離桌下狠狠踩了男人一腳,表面淡定。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男人的臉猛地皺在一起,無比猙獰。他看向白離,眼底是赤果果的斥訴:你狠。
“我……離的工作都是肖然管的,我並不知道……”楚洛胥放下筷子握緊白離的手,滿臉歉疚。他眼底是歉意,濃郁得只有她懂的深深歉意。
白離淡笑,搖了搖頭:“我沒關(guān)係,以前也有熬夜過沒什麼的。”
“什麼叫沒什麼?白離你對我那麼狠,對他卻只有沒關(guān)係!?”宮尚從椅子上站起來,氣的兩眼泛火苗。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有多愛楚洛胥,才能變得這般溫柔?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越待著越難受,都不知道自己幹嘛來這找虐!
“你們吃,我走了。”
白離喚住他:“宮尚!”
“幹嘛?”他也沒期盼她說些留住自己的話,只希望別再打擊自己了。
“如果……你沒飯吃,可以來我這。”
這算什麼?宮尚轉(zhuǎn)過身去對上她的眼睛,當(dāng)看到‘女’人眼底的真誠後他笑了,笑得無奈。
原來當(dāng)她的愛人或者朋友才能得到溫柔的待遇啊……
男人離開的背影忽然讓人覺得落寞,他一路走到‘門’口,連一點遲疑都沒有。白離無聲的看著他,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她……
覺得抱歉,後悔了。
“你的視線裡只能有我。”楚洛胥感到心慌,立馬掰過她的臉對上自己。
白離微愣,隨即淡然一笑:“吃吧。”
她總是那樣坦然和淡漠,男人看著她低頭吃飯的動作陷入低‘迷’中。他多麼希望她生氣了,可以大吵;高興了,可以大笑;痛苦了,可以放聲大哭……
可是白離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深。她生氣了,冷漠的拒絕別人的靠近;高興了,嘴角微微一撇,然後消失。痛苦了……估計躲在某個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暗自哽咽吧。
“洛胥?”
“額?”
白離夾了牛‘肉’放在他的碗上發(fā)現(xiàn)男人走神了,他在想什麼?
楚洛胥眨了眨眼睛,大口吃掉那塊牛‘肉’,越發(fā)覺得香。也就甩去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情緒。
他現(xiàn)在的最需要傷腦筋的是如何說服爸媽接受她進‘門’……
“離。”
“嗯?”白離把留在碗裡的視線轉(zhuǎn)向他,目‘露’疑‘惑’。
楚洛胥放下碗,突然執(zhí)起她的手道:“我們先登記好不好?”
咳咳咳……
白離手裡還拿著筷子,喉嚨突然被來不及嚥下去的口水噎到。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問:“怎麼那麼突然?”他不是還沒說服自己的爸媽?
“不突然啊,我們先結(jié)婚,或者先懷上孩子,那我爸媽就只能接受了!”
她皺眉:“你想先斬後奏?”不,她不覺得這是好主意。如果惹惱了楚家兩老,‘逼’迫他們的兒子離開“心機深沉”的自己,那時候怎麼辦?
先登記或者先生孩子,在有錢人的眼底都是自己在耍心機吧?
“只有這樣我才能儘早真正擁有你。離,我好怕,晚上都要醒來一次確定你在身邊……”
或許男人的語氣太認真,表情太認真,白離的心突然有些沉重。卻還是得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他:“洛胥,你在怕什麼?我們這樣也很好不是嗎?”以前的男人很穩(wěn)重,不會這般擔(dān)驚受怕。
“不好,一點都不好。阿尚這樣黏在你身邊,我怕有一天你會被他感動!”楚洛胥的情緒有些‘激’動,這讓白離感到無奈。
她嘆了口氣,問:“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也信意外。”他看著白離,身上圍繞著憂鬱的氣息,連平日的自信都消失的‘蕩’然無存。
白離突然感到困‘惑’,換做一般情況,不是應(yīng)該‘女’人感到害怕嗎?還是自己表現(xiàn)得太不合格了,所以讓對方感覺不到安全?
她想,或許自己該檢討一下。
“洛胥,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意外的發(fā)生,不管以後會發(fā)生什麼事情,現(xiàn)在只要好好珍惜就夠了不是嗎?”
楚洛胥突然感到不安,覺得只有自己在爲(wèi)這段愛情擔(dān)憂,他用低‘迷’的聲音問:“離,難道你不怕?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是不是還能像現(xiàn)在一樣淡然?”
白離不喜歡做假設(shè),沒有真正經(jīng)歷的事情她沒辦法預(yù)料。但是她知道自己愛楚洛胥,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可他爲(wèi)什麼那般不安?真是因爲(wèi)宮尚的關(guān)係嗎?
一頓飯半途終止了,白離知道他要談,讓男人先做沙發(fā)上後開始收拾飯桌。腦子裡開始假設(shè)一會他會問的問題,而自己又該怎樣回答才妥當(dāng)?
忙完了之後,她坐在他身邊,兩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楚洛胥‘揉’‘揉’太陽‘穴’,高大的身影‘蒙’上了一層霧紗。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自己今天很不對勁,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fā)生。
白離伸手推開他的,然後輕輕‘揉’捏著男人的太陽‘穴’,她想表達自己心疼他的心。
男人轉(zhuǎn)過來面對她,所有動‘蕩’的思緒掩藏在緊閉的眼眸裡。他突然很想得到她的承諾,一個關(guān)於一輩子的承諾。他說:“離,你不會離開我,會永遠愛我對嗎?”
‘女’人的手頓了下,眼底閃過遲疑:“以後的事情我不能保證。”見他身體動了,忙又道:“但我現(xiàn)在是愛你的,很愛。”
“你愛我?”男人像是被打了安全針?biāo)频模拄d頓時消失無蹤。白離從沒說過愛字,可是她說她愛他……
看楚洛胥欣喜若狂的樣子,白離覺得自己更加要反省了。
“是,我愛你。”
男人開心的伸出手將她像小孩子一樣托起來,然後在空中轉(zhuǎn)悠著,嚇得白離不住叫喊:“快放我下來,別鬧了!”
“離,我開心,好開心啊!”
白離失笑,心底像種子開了‘花’一樣的笑。原來看著喜歡的人開心,自己也會很開心的。這就是愛吧?
對啊,這就是愛。
她自問自答,男人放下她後嘴‘脣’跟著貼了上來。他鉗住她的腰肢,場面頓時如同天雷動地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白離請了兩天假纔開始上班,當(dāng)她回到崗位上的時候,肖然已經(jīng)站在那裡等了。
“我今天要做什麼?”楚洛胥被董事長叫走,她只能獨自應(yīng)對這個‘女’人了。想起男人說起跑了她,估計自己的日子更難過了。
果然。
“把你桌腳邊的文件,一份份送到各個部‘門’去。”
“什麼?”
肖然蔑笑:“不會連這話都聽不懂吧?”
白離的拳頭悄然握緊,眼底盡是不服輸:“從三層到十八層嗎?”
“對,要儘快哦!”‘女’人笑的很假,補充道:“這些文件很重要,必須在十二點之前發(fā)放到各個部‘門’的。”
“是,知道了。”白離懶得和她計較,看了眼堆在一起的幾大箱子,眼珠子一‘花’,險些岔氣。
這有多少份!?肖然也太過分了……
無從叫苦,她只能認命的抱起一箱小的,打算先發(fā)下去。
肖然看著白離的背影,哼了一聲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能堅持到多久!
遲早把她趕出公司去。
當(dāng)楚洛胥回來沒看到人時,敲開了肖然的‘門’問:“白離吶?”
“哦,有些重要的文件讓她發(fā)到幾個部‘門’去了。”她面不改‘色’,十幾個部‘門’也是幾個部‘門’,沒錯啊。
“知道了,你做事吧。”男人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陣子公司業(yè)績猛漲,他的工作壓力不是一般的重。
因爲(wèi)忙,也就忘了時間去探望白離,更不知道她累的兩眼泛星星,險些暈倒在地上。
休息了兩天身體雖然好多了,但男人留下的痠疼卻還在。白離情緒一上來,恨不得把手裡的文件全部扔掉!
可這裡是公司,是楚洛胥家的產(chǎn)業(yè),她不能任‘性’。坐在一旁‘揉’著小‘腿’肚,腳掌都一片火辣辣的。
她一氣憤,甩掉鞋子。
“你在幹嘛?”
驟然出現(xiàn)的男人讓白離嚇得站起身來,忙套上鞋子,向他問好:“董事長。”
楚向科嚴(yán)厲的眼神巡視了她一遍,低沉而帶著魄力的聲音響起:“這是公司,不是隨便可以脫鞋子的地方!”
“對不起董事長,以後不會了。”白離低著頭,咬緊了嘴‘脣’。暗罵自己怎麼可以在公司裡拖鞋呢?明明知道楚向科最注重公司的形象了……
“希望沒有以後。”他瞥了眼地上的箱子,眉頭微皺:“你在做什麼?”
白離馬上恭敬的回答:“把文件送到各個部‘門’。”
“各個部‘門’?”他重複,卻上揚了聲調(diào)。
“是的,在十二點之前要送到。”
楚向科眼底的困‘惑’加深,這些事情有專‘門’的人做,爲(wèi)什麼要白離來送?但他也沒說破,只道:“趕緊去工作吧,不許偷懶。”
白離連忙點頭,抱著箱子快步離開了。
唉,運氣真背,休息一下都被抓包。進了電梯之後,‘女’人癱靠在後牆上哀悼。全身痠痛不說,肚子還餓個半死。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十一點……
天,只有一個鐘頭了!不能再休息,她立馬‘精’神抖擻,不間斷的一層一層發(fā)放著文件。
直到十二點半,才氣喘吁吁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累……
“離?”楚洛胥也纔剛忙完,一出來就看見她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白離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努力張開嘴巴說:“幫我打快餐好嗎……”
楚洛胥走到她身邊後蹲了下來,仔細看著白離的臉‘色’,蹙額:“你生病了?”怎麼滿臉是汗?
“沒有,只是累……”
“還沒休息夠嗎?”他以爲(wèi)是自己前幾天的不節(jié)制,根本不知道白離一上午忙了什麼。
她臉頰一紅,掰過沉重的腦袋對上他的視線:“是,你這‘混’蛋……”
楚洛胥忙討好的‘摸’‘摸’白離的臉,說自己去打快餐,讓她等著。
男人離開後,白離閉上眼睛已經(jīng)開始乎乎‘欲’睡。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有兩個小時可以休息了,好好……
楚向科故意繞到兒子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她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趴在桌上。男人輕哼了一聲,見白離還是沒醒來,最後看她兩眼跟著離開了。
前幾天刺探過兒子的口風(fēng),他並不知道白離加了一夜的班,就是那個‘女’人沒告訴兒子……
他凝緊眉頭,眼底閃過什麼,卻迅速消失在合上的電梯中。
楚洛胥拿著快餐回來,看到白離睡的那麼香,他突然捨不得叫醒她。輕輕把盒飯放到一旁後,他靜靜坐在她身邊,看著白離的睡顏暗自出神。
連這樣看著,都覺得很幸福……
離,我愛你……
“洛,胥?”或許是那視線太過炙熱,白離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揉’‘揉’眼部突然發(fā)覺肚子餓了。
“餓了吧?快點吃,還沒涼。”楚洛胥的臉上浮起寵溺的笑容,利落的整理好了桌面,然後把飯菜擺好。
白離禁不住飢餓,忙打開筷子夾了‘雞’蛋想往嘴巴里塞,卻被男人按住:“先喝湯,乖。”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那顆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嘆息的接過他給的勺子喝了兩大口湯,才能開始吃飯。
“嗯,好吃!”
“再好吃也沒你做的飯好吃。”他說的是大實話,在白離耳裡卻也動聽。
楚洛胥很少叫快餐,午飯不是去西餐廳就是韓國料理,這樣坐在辦公室裡吃雖然怪了點,但感覺還不錯。尤其是和白離一起吃的。
兩人慢慢沉默下來,認真的吃著飯,彼此之間的默契越發(fā)協(xié)和。男人偶爾夾塊‘肉’給她,卻被‘女’人推回去。但是他不死心,稍微把‘肥’‘肉’咬掉一點之後放在她碗裡。
或許那塊紅燒‘肉’看起來沒那麼‘肥’了,白離猶豫兩下便囫圇吞棗似的吃下去。她不喜歡的‘肥’‘肉’的味道,做的再好吃還是不喜歡……
楚洛胥爲(wèi)了她的健康,可不會讓白離這般挑食。他決定了,要全面調(diào)節(jié)她的飲食,這樣她看起來纔不
會那般瘦弱。
在他遞了第二塊‘肉’時,白離抗議了:“不要。”
“再吃一塊,最後一塊來……”他把‘肉’夾在筷子裡遞到‘女’人嘴邊,像哄小孩子吃飯一樣哄她。
白離沒辦法,只能閉氣張嘴,男人趁機把‘肉’放進去。
這場景在外人看來卻格外的甜蜜,尤其是在肖然的眼裡。她躲在一旁,眼睛像能冒出火來一般等著他們,呼吸的起伏弧度,顯示她有多麼生氣。
一個月後,白離基本瞭解了自己的工作‘性’質(zhì)。她現(xiàn)在完全成爲(wèi)了正常的上班族,每天和楚洛胥一起上下班,偶爾相約去遊玩。日子倒也休閒,完全不用像以前一樣;不是要擔(dān)心白果的病情,就是爲(wèi)了維持生計四處奔走。
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是需要別人呵護的,一但懂得了這種感覺,就開始害怕自己以後能不能再適應(yīng)以前的生活?
楚洛胥很包容她,兩人越發(fā)的默契和相愛。或許是這點使楚向科動搖了,竟也不再要求他帶肖然來家裡,卻也絕口不提白離的事情。像是默認了他們一般。
男人自然是開心的,他就知道白離會征服所有人的心,包括思想固執(zhí)的父母。
白離似乎也察覺了這層變化。她看到董事長的時候不再唯諾或者心驚‘肉’跳,偶爾兩人照面了還會扯上兩句。雖然話題都是繞著楚洛胥,她也覺得很開心。
肖然無意中看到她和董事長說話的場面,竟覺得意外的和諧。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得發(fā)疼。暗怒道:楚叔叔怎麼可以對她改變態(tài)度?因爲(wèi)這件事情,她對白離是越發(fā)苛刻,找了大量不屬於白離的工作給她。偏偏白離不聲不吭,默默的完成,連楚洛胥都隱瞞的很好。
俏麗的小臉頓時佈滿‘陰’霾,躲在角落裡眼珠子越發(fā)‘陰’森的瞪著她。
“肖然?”
躲在暗處的‘女’人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才發(fā)現(xiàn)是董事長……
“董,事長。”她忙整理好情緒。
楚向科的眼底閃過讓人不明的思緒,他問:“你站在這做什麼?”
肖然忙舉起手裡的咖啡,回道:“有點犯困,所以來泡杯咖啡。董事長如果沒有事情,我去忙了。”
她的倉促離開讓男人的困‘惑’加深,肖然不是‘挺’穩(wěn)重的嗎?他都還沒說什麼,她怎麼就走了?
想了想,男人側(cè)過身看向正認真工作的白離,挑了挑眉之後向她走過去。
“董事長好。”白離看到他,很快站起來彎了彎腰。
楚向科點點頭,順便瞥了兩眼她在忙的文件,問:“這些都是肖然讓你做的?”
“是。”她不知道他的來意,只能簡單的回答。
楚向科拿起一份,隨意翻了兩頁,繼續(xù)問:“這些你都用多長時間完成?”
“額,以前慢點,現(xiàn)在下班之前可以完成了。”白離突然有些侷促,今天的董事長好奇怪。難道是來視察自己的工作?
男人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看著白離,然後揹著手離開了。留下一臉霧水的她在原地發(fā)愣。
楚向科回到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誤會白離了?其實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看上他們家財產(chǎn)的人?他並不是完全接受不了窮人家的孩子當(dāng)媳‘婦’,只是怕那些孩子都不懷好意,傷了兒子的心。
現(xiàn)在看來,她不止能忍受肖然的爲(wèi)難,而且沒向任何人訴苦。爲(wèi)了自己的工作更是盡責(zé)盡力的完成,成績還十分突出……
或許,他該找一天跟白離聊聊了。
白離完成工作之後接到一個電話,然後開始發(fā)愣。她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還會聯(lián)繫自己。
爲(wèi)了碰面,只能找了藉口先下班,悄悄打了輛出租車往約定好的地方趕。卻不知,肖然跟在背後。
當(dāng)她進了一家高級咖啡廳,眼睛四處查看了會,便向著角落的男人走去。
“來了。”
“恩,爲(wèi)什麼找我?”白離以爲(wèi)嚴(yán)楚夏就此從生活中消失了,誰想他還會聯(lián)繫自己。
嚴(yán)楚夏的眼神很怪,像隱忍著什麼。末了,他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眉頭卻依舊皺在一起。
白離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只能打破,說道:“沒事我要回去了。”
“白離。”
她已經(jīng)站起了身子,聽到男人輕聲的呼喚後,思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嚴(yán)楚夏放下咖啡,眼睛緩緩看向她的。只是那裡面幽深得白離感到不安,她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白離,當(dāng)初爲(wèi)什麼冒著生命危險救我?”
“我當(dāng)時沒有想太多。”
男人的嘴角扯開一絲弧度,卻是苦澀到心底的心痛。他問:“真的沒想那麼多,還是別有用心呢?”
“你什麼意思!”白離怒了,心底卻像戰(zhàn)場一樣‘混’‘亂’。她只能靠嚴(yán)厲的態(tài)度來掩藏聽到這句話的衝擊。
嚴(yán)楚夏查到什麼?他……
她的疑慮很快得到的回答,男人斂下眼瞼,一身悲傷:“如果沒救我多好,這樣我們就不會認識了……”
“你,怎麼了?”
“我忍得好痛,如果再不看到你,心會痛死掉了。”男人的聲音明明很輕,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白離卻感到難受。
她‘露’出歉疚的眼神,輕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怎麼過去?我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忘記那個眼神,你在那麼危險時候‘露’出的笑容像煙‘花’般綻放了我心底深處的世界。現(xiàn)在卻殘忍的讓我明白,那依舊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風(fēng)景而已……白離,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他低下頭,似乎想掩飾紅了的眼眶。
白離非鐵石心腸,心裡因男人的話頓時五味雜陳,‘混’‘亂’不堪。卻沒辦法安慰他,告訴他,其實救你只是爲(wèi)了報復(fù)而已。
只能說:“楚夏,會過去的。只要我們不再見面,隨著時間的流失,一切都會過去的。”就像當(dāng)年被媽媽拋棄,被爸爸拉著去自殺的痛。
爲(wèi)了楚洛胥,她想忘記了,也漸漸忘記了……
炙熱的淚珠無聲的掉下,男人不動,想把情緒掩藏起來。可是心裡那股酸氣越聚越濃,如果不是因爲(wèi)當(dāng)年的事情,他會不顧一切爭取白離的。
現(xiàn)在,自己有資格嗎?
沒有……
她愛的是楚洛胥,那個當(dāng)晚中途臨時退出的男人。
“楚夏,我現(xiàn)在很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以前發(fā)生過什麼事情,都忘記了吧。我原諒了,不在乎了,只想把握好現(xiàn)在的幸福。”
白離的話帶著兩層意思,嚴(yán)楚夏陷入悲傷之中沒有聽出來。
白離離開咖啡廳後,肖然的身影出現(xiàn)在角落的另一邊。漂亮的眼珠裡滿是困‘惑’,似乎不能從偷聽到的東西中反應(yīng)過來。
但卻清楚的知道一點,嚴(yán)楚夏和白離之間有曖昧關(guān)係!
隨即,她笑了。
爲(wèi)找到的把柄笑得異常詭異,似乎已經(jīng)想好了無數(shù)個陷害白離離開楚洛胥的方式。
她不信,楚叔叔和阿姨能忍受‘私’生活如此‘混’‘亂’的白離做他們家兒媳‘婦’。
絕對,不信。
對了,似乎宮尚也參與其中。她是不是該找嚴(yán)姍姍聊聊了……
‘女’人‘露’出‘陰’狠一笑,竟淡然的待在原位上品著咖啡。直到看見嚴(yán)楚夏離開咖啡廳,纔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
“肖然姐?”對方似乎很驚訝,因爲(wèi)她們很少聯(lián)繫。
“姍姍,我在X路的咖啡廳,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對,X路,嗯好,我等你。”掛斷電話之後,肖然優(yōu)雅的端起咖啡杯,嘴角的弧度一絲絲拉長……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那抹清麗,悄然的身影就到了。她略微擡高手,示意她自己在這邊。
嚴(yán)姍姍坐下來後,疑‘惑’問:“什麼事情?”
“別急,我只想和你搭成同一個陣營而已。”肖然笑,笑的很嫵媚。像只狐貍瞄準(zhǔn)了獵物,釋放出妖媚之術(shù)想‘迷’‘惑’對方。
而嚴(yán)姍姍就是那可憐的獵物,她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喜歡楚洛胥,宮尚喜歡白離,你哥也喜歡白離。”
這無疑是一顆炸彈,炸得嚴(yán)姍姍兩眼通紅,她急問:“我哥怎麼可能!”那個充滿藝術(shù)細胞的哥哥,會看上白離這種“俗”‘女’人?她還是沒辦法相信。倒是宮尚喜歡白離自己是知道的,但白離喜歡的是楚洛胥,他們也在一起了她纔沒有做點事情出來,比如阻止宮尚和白離見面。
“怎麼不可能?我剛在這裡看她和你哥離開。”肖然說謊不臉紅,像真的似的。然後繼續(xù)道:“還聽聞一些事情。”
“什麼事?”
見她上鉤,肖然斂了下眼瞼道:“當(dāng)初救你哥的人就是白離。”
嚴(yán)姍姍急忙回:“這個我知道,他們還說什麼了?”
“你哥說愛她,爲(wèi)了兄弟忍住心中的痛苦,今天才鼓起勇氣見她一面。”
“這……啊!白離這個狐貍‘精’!”她怎麼可以勾三搭四,好好喜歡楚洛胥不就好了,爲(wèi)什麼要和哥見面?難道說……宮尚也曾偷偷和她會面過?白離想一腳踏三條船?
嚴(yán)姍姍沒發(fā)現(xiàn)自己越想越遠,不過話說回來,白離當(dāng)時確實這麼想。只是現(xiàn)實總背離了原來的預(yù)計……
“你想怎麼做?”她知道肖然喜歡楚洛胥後,自己想得到宮尚就必須靠她了。
肖然優(yōu)雅的把杯子放回去,然後擡起星光閃閃的眸子,對她說:“只有讓白離消失,他們纔可能真的放棄。不然……”
“不然怎樣?”嚴(yán)姍姍被她吊著胃口,滿眼著急。
“不然你以爲(wèi)宮尚會死心嗎?以爲(wèi)白離會放過抓住幾隻金龜?shù)臋C會?怕是到時候,幾個男人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這幾個家族就毀了!”
肖然說的太嚴(yán)重,卻句句刺中白離當(dāng)初的計劃。她本故意說的誇張些好讓嚴(yán)姍姍相信自己。誰想正巧說中了。
而嚴(yán)姍姍被她嚇唬得臉‘色’發(fā)白,暗怕:如果爸爸知道了,會不會心臟病發(fā)作?
“姍姍,爲(wèi)今之計,我們要趕緊把白離趕出四大家族!”她不會讓白離囂張多久了!
“肖然姐,我們要怎麼做!?”她現(xiàn)在完全像抓住浮木般依賴了肖然。
達到目的的‘女’人眼底閃過不可察覺的‘陰’狠,隨即恢復(fù)原本的妖嬈:“讓白離和宮尚發(fā)生關(guān)係,帶著幾方家長現(xiàn)場抓包!”
“什麼,不可以!”嚴(yán)姍姍一聽到會損宮尚的名譽,腦袋跟打鼓一樣。
“難道你想讓你哥來?”肖然加重語氣,似乎要讓她分輕重。
嚴(yán)姍姍嘴巴一憋,眼底閃過猶豫:“不能隨便找個人嗎?”
“當(dāng)然不行,找其他人很容易就被查處問題,但是宮尚不會。這時候大家對白離準(zhǔn)定失望透頂,恨不得像過街老鼠一般趕走她,沒人會怪罪宮尚的。”肖然見她開始動搖,繼而緊‘逼’:“宮尚家比較特殊,他爸爸不會干涉這方面的事情,但也不允許他再和白離來往的。換做你哥的話,到時候……”
嚴(yán)姍姍懂,哥哥脾氣倔,不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放棄那個‘女’人……
而他們的爸媽爲(wèi)了聲譽,會發(fā)生多大的恐怖事情?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姍姍,白離只不過是這幾個男人生命中的過客,我們纔是主角明白嗎?”肖然骨子裡的公主病很重,她看不起窮人家的孩子進入貴族家庭,那簡直在侮辱後代血統(tǒng)。在國外留學(xué)幾年,身邊接觸的也都是有錢人,她根本不想靠近那些貧困人羣。
嚴(yán)姍姍知道自己被說服了,她道:“尚哥哥……真的不會有事?”
肖然嘴角的弧度加大:“當(dāng)然,他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只當(dāng)他一時被白離‘迷’‘惑’了而已。”
“好,我知道了……”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會心一笑,天已黑了下來。咖啡廳的裝修別緻,在暗幕下的燈光更是璀璨亮麗,那婉轉(zhuǎn)的音符,安靜的氛圍,讓裡面的客人漸漸放鬆了下來。
肖然或許聰明,卻漏掉一點,那就是宮尚非薄情男人。他愛白離,或許勝過於楚洛胥的感情。
而接下來他們設(shè)計的‘陰’謀,能毀掉白離嗎?
嚴(yán)姍姍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哥。她鋪一進‘門’就喊了幾聲,一向以賢惠,溫柔爲(wèi)稱白雅然禁不住放下手中的報紙,問:“姍姍,這麼急找你哥做什麼?”
“媽咪啊,有沒有看到哥哥回來?”她噔噔噔從樓下下來之後,一手摟住白水柔的手臂,姿態(tài)嬌氣。
“你哥沒回來呢,爲(wèi)什麼找他?”‘女’人認真的問‘女’兒,隨即幫她整理了下有些‘亂’皺的地方又道:“‘女’孩子要穩(wěn)定一點,別‘毛’‘毛’躁躁的。”
嚴(yán)姍姍哪有時間再聽母親教誨,她現(xiàn)在只想找到哥哥,問清楚他是不是喜歡白離!想到目的,她掏出手機繼續(xù)打,誰想這次通了。
“哥,你在哪?”
“剛回公寓,怎麼了?”男人在外面自己買了公寓,經(jīng)常不規(guī)律住在哪。
公寓?她眼珠子一亮,從白水柔懷裡起來,就往外走。‘女’人想喊她,誰想她都跑老遠了。
只能暗自嘆息,然後端起報紙繼續(xù)翻閱著。眼底卻禁不住泛起疑‘惑’,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嚴(yán)姍姍開車到公寓的時候,他哥幫她開了‘門’,這丫頭直接拉著他的手往裡面走。
嚴(yán)楚夏的腦袋裡佈滿問號,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做什麼?
“哥,你是不是喜歡白離?”
他被她驟然說出的話嚇到,隨即皺眉:“誰跟你說的?”
‘女’孩兒撒嬌:“是不是嘛!”
“姍姍,你該關(guān)心的是宮尚,爲(wèi)了他把剩下半年都轉(zhuǎn)到中國來讀,我還沒教訓(xùn)你呢!”男人說是這麼說,語氣卻滿是寵溺。他這個妹妹平常嬌氣了點,好不平了點,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哎呀哥爹地媽媽不是同意了嘛,你就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白離吧!”嚴(yán)姍姍繼續(xù)撒嬌,討好似的拿臉蹭蹭男人的手臂。他們兄妹感情本來就好,沒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唯獨白離,嚴(yán)楚夏是不想說的。他道:“她是洛胥的‘女’朋友,哥怎麼會喜歡她?”
“說謊,今天我在咖啡廳聽到你們的對話了!”
什麼!?他驚愕:“你,聽到了?”
嚴(yán)姍姍看著哥哥蒼白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忍,他哥就是太單純了,纔會被那個‘女’人騙了。所以說,不能讓白離破壞他們的家庭!
絕對不要!
“姍姍,你就當(dāng)沒聽到吧。”嚴(yán)楚夏撇開了頭,視線落在某一處。原本以爲(wèi)有點結(jié)紮的地方,原來依舊血淋淋的……
他不想再聽到關(guān)於白離的事情,不想了……
“哥,你果然愛她?”還愛得很深?她從沒見到哥這種表情過,像是被天下人拋棄一樣。嚴(yán)姍姍心疼的紅了眼眶,伸手環(huán)住他道:“哥,我給你找個更好的,一定。”
嚴(yán)楚夏的身體暖了,心卻依舊冰涼。只能扯開苦澀笑容,卻安慰不了自己。如果愛人可以被替代,或許愛情就不值錢了。他不敢說自己多愛白離,至少現(xiàn)在心會痛,像萬針‘亂’刺般的痛。
每個夜裡,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她救自己的畫面。
那個時候,她的眼睛恍若星辰……
“哥,別‘露’出這樣的眼神,姍姍怕……”眼淚隨即撲朔而下,嚴(yán)姍姍心疼他,心疼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哥哥。
她不要讓哥傷心,如果白離不離開,哥心裡的傷疤一天就不會合上。只要想到那個‘女’人如果嫁給楚洛胥,然後每次聚會尚哥哥和哥就會‘露’出這種哀痛的表情,她的心更痛。
她越發(fā)抱緊他,讓男人心口一熱不再冷冰冰一片。他道:“姍姍,哥會忘記的……”
“真的嗎?”
“嗯。”等他們宣佈婚訊,自己就遠離中國。這樣……會忘記吧。
男人的視線開始模糊,原來是酸到合上了眼睛。那險些溢出的淚水被他忍了回去,手掌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神智卻早已偏離。
嚴(yán)姍姍感到他心臟的震動,明白了哥的心,他……愛慘了那個‘女’人。
那麼,宮尚呢?
她好怕,從小就立誓要嫁給那個幫自己打架的尚哥哥,她不能失去他!
“好了,姍姍乖,哥帶你去吃宵夜好不好?”男人冷靜下來之後,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靜。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腦勺,寵溺問。
“不要,人家會發(fā)胖的……”嘴裡雖這麼說著,但兩人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門’邊,離開了某高級公寓。
白離和嚴(yán)楚夏見完面,並沒有急著回家。她手機沒電了,獨自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晃著。
路過的霓虹燈,閃光燈,把這座城市渲染得如癡如醉。耳邊,總在走過一家店面,就會聽到不同風(fēng)格的樂曲。
有糟‘亂’,有安樂。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眼神沒有焦距,步伐幾乎一步一頓。身邊的人早就急衝而過,化作隨即而卻的一道影子。
當(dāng)她停在一家法國餐廳‘門’口時,裡面的兩道身影吸引了她。
男‘女’笑的很開心,他們的周圍似乎蔓延著一種叫幸福的東西。那是白離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她一度以爲(wèi)自己得到了。
和嚴(yán)楚夏的見面後,才知道自己沒有。因爲(wèi)心底的惡魔只是被她抑制住,如果見到那個‘女’人,它便會突破沖沖設(shè)防,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如此強大的報復(fù)和破壞力,連白離都感到害怕。假如有一天,她控制不了自己了……
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情吧?
不再原地停留,‘女’人邁開了步伐,卻比之前快了許多。她怕,怕再不走自己會忍不住走進去,然後。
對,然後呢?她能做什麼?在這個權(quán)勢天下的社會裡,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做什麼?
美貌?似乎欠缺了點。
身體?對啊,她有一副好身體,可以讓男人沉淪的身體……
如果沒有認識那個男人,這副身體會怎樣骯髒下去?白離懂,楚洛胥並不知道每次他們歡愛的時候,她的心裡多苦,恨自己的命爲(wèi)什麼這般曲折?
她不能輸,不能失去那個男人,不然……
顛覆天下,傾盡一生,同歸於盡!
白離回到家的時候,那個等待她的男人險些發(fā)瘋。他站在‘門’口,焦急的眼神直直盯著樓梯口的方向,當(dāng)她出現(xiàn)的第一瞬間就被人狠狠抱住。
有些疼,但意外的踏實。
“洛胥……”她溫柔的輕喚。
“爲(wèi)什麼關(guān)機?爲(wèi)什麼十二點了還不回家?爲(wèi)什麼……”男人的焦急被她打斷,只見白離的食指抵在他的‘脣’上,須臾,整個人往上墊腳印上一‘吻’。
天雷篝火般的猛烈情感頓時爆發(fā),兩人緊緊相擁於‘門’口,一發(fā)不可收拾。然後慢慢走回房內(nèi),‘門’被關(guān)上了。
宮尚黯然的站在樓梯拐角處,實際上,他在半路遇到白離時就一直跟著她。
他不懂,白離爲(wèi)什麼會‘露’出那種……他說不上來的表情,總之很絕望。連他的心都跟著隱隱作痛,直到在她離開後,他看向了高級餐廳裡的那對身影。
卻還是不明白。
房間內(nèi),男‘女’‘交’纏著,誰也不願放開誰。
楚洛胥對上她的眼神:“知道我會等你嗎?知道等不到你的擔(dān)憂和害怕嗎?知道連電話都打不通是什麼感覺嗎?你上次答應(yīng)我不再關(guān)機的!”他低吼,卻也沒再動。
白離眼角一溼,越發(fā)委屈道:“手機沒電了。”
“那你去哪了?”
“我……覺得悶,自己逛街去了。”
他氣:“如果你每次悶都消失,讓我怎麼辦?”天知道他下班後直接奔回家,沒見到人就一直打電話,可得來的全是那冰冷的語音。
白離‘露’出歉意的眼神,伸手撫‘摸’著男人的臉,越發(fā)歉疚:“對不起嘛,別生我氣了。”
她撒嬌的樣子很……單純,像一個無知的小孩在取得大人的原諒。男人驀地把臉埋在她懷裡,兩人抱的更緊了。
“離,別這樣對我……”
‘女’人的眼淚瞬間決堤,他的語氣好可憐,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她心中的歉疚猶如烈火般熊熊燃燒著,只能靠眼底的淚水來澆滅。
“對不起……”這一次,她很認真的道歉。
楚洛胥原本以爲(wèi),把她綁在身邊就能降低失去的風(fēng)險,如今才知道,白離太飄渺了,似乎沒人能真正抓住她。就算是用愛情,也不可以。
他感到挫敗,人生一次次因爲(wèi)白離而感到的挫敗。
但心裡卻不後悔遇見她,因爲(wèi)她教會了自己什麼是愛。
兩人沒有再進行親密的接觸,而是男人抱著她回到臥室,然後緊緊抱在一起。 他用‘胸’膛裹住她的後背,她像孩子一樣被他蜷縮在懷裡。
“離……”
“我在。”
“你愛我嗎?”
“……”她的鼻子一酸,眼底的霧氣氤氳不散。
“你愛我嗎?”男人有重複問了一次。
然後就是一室寂靜,窗簾被微風(fēng)鼓起小弧度,擋住了外面老舊昏黃的燈光。屋子裡靜悄悄的,昏暗無比,只能靠著窗簾透進來的一點點光模糊的照清一些傢俱。
白離的淚無聲的掉在枕頭上,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發(fā)脆弱了。如果愛情是讓人變得敏感,不堪一擊,她感到深深的害怕。如果‘迷’失了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最終,她依舊給了答案:“愛你。”
“多愛?”楚洛胥再問的時候,聽到那微微的鼻酣聲,嘆了口氣。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他再也睡不著,只能落寞的看著起伏的窗簾發(fā)呆。到了後半夜,他也捨不得把手挪開,儘管已經(jīng)痛到發(fā)麻了。楚洛胥想,或許讓她枕一輩子,自己都是甘願的。
就怕,她反而不願意。
其實有很多次,他想強迫她和自己先去登記,但每每想到當(dāng)初沒得到她意見就帶去見父母,結(jié)果惹火了人就又退卻了。
哎……
空氣中突然響起一聲淡淡的嘆息,佯裝假寐的白離心口一直泛著隱隱作痛的感覺。
她終是忍不住,在漆黑的夜裡睜開了星眸,揹著男人道:“洛胥,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會原諒我嗎?”
楚洛胥沉默了很久,像是已經(jīng)睡著了。在白離失落之餘,他才緩緩出聲:“會。”
“不管什麼程度,都會?”
男人點頭,卻發(fā)現(xiàn)她看不到,只好用嘴說出來。他道:“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楚洛胥不知道,當(dāng)他違反這個承諾的時候,白離的心不止傷了,也徹底死了。當(dāng)然這是後話。
現(xiàn)在的他們依舊恩愛如膝,把彼此當(dāng)作人生最重要的人。
‘女’人得到滿意的答案後,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入睡。被夢神帶走的時候,嘴角都帶著幸福的微笑。
等她睡熟了,男人悄悄翻過她的身體,臉部面對自己。他喜歡這樣看著她,睡夢中的白離很簡單,看不到那雙幽深,充滿秘密的眼睛,更看不到她刻意‘露’出的笑容。
此時的她宛如嬰兒,甜蜜的窩在自己的懷裡酣睡。這種感覺,原來比得到她的身體更來的滿足。
男人癡了,但有句老話流傳至今,甚至以後……
愛的越深,恨得越透徹。
當(dāng)他知道那個秘密的時候,已經(jīng)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背離了所有的承諾與愛,只一味的像讓白離嚐到痛苦……
隔天,兩人像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如往常一起去上班。
白離看著男人走進了辦公室,才悠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剛要開始工作,肖然便突然把一份文件扔在自己桌上。
她錯愕:“什麼事?”
肖然擡高了下巴道:“這是總經(jīng)理下午和外企和作案的文件,下午兩點務(wù)必在會議室裡先準(zhǔn)備好。”
白離皺眉:“這不是你這秘書該做的事情?”
“我下午請假!”說完,她毫不客氣的扭頭就走,完全不給人回答的餘地。
白離看著那份文件,無奈的嘆口氣。心想:下午兩點嗎?
這事兒也就擱在心裡,想等到下午過後,自己再去準(zhǔn)備。誰料時間到了一點五十五的時候,肖然一個電話過來:“白離,我忘記告訴你,需要複印二十份。”
她急了:“爲(wèi)什麼現(xiàn)在才告訴我!?”還有五分鐘,怎麼可能完成?
“對不起,我忘記了。”
白離心涼了涼,無奈的看著手中的文件,瞬間跑到影印室。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一定把肖然大罵一頓不可!
不反駁,不代表她沒脾氣!這‘女’人明顯在玩兒自己,太過分了,拿這麼重要的事情玩!
可惜,她動作再快,到了會議室的時候已經(jīng)超過了六分鐘。
裡面的人面面相覷,直到聽見‘門’被打開,看到白離時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對不起,很抱歉。”白離不想多解釋,連忙把文件一份份發(fā)過去。到了楚洛胥這裡的時候,只見他凝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她心一驚,也只能慢慢退到邊上去。
“楚總經(jīng)理,這就是你們公司的誠意?”說話的是一臉外國相的男人,他的中國話不標(biāo)準(zhǔn),卻能讓白離聽個明白。
她擔(dān)憂的看向楚洛胥,狠狠咬住了嘴‘脣’。只希望這次的和作案,不會因爲(wèi)時間的延遲而發(fā)生變數(shù)。
楚洛胥沒有看白離,完全一副總經(jīng)理的架勢。他站起身衝威廉詹姆斯歉意的彎腰,然後道:“對不起,這是我們公司的失誤,並非不重視這次合作。”
威廉詹姆斯看向一旁的白離,眼神變了變,衝她道:“你是總經(jīng)理的秘書?”
“很抱歉,我是秘書助理。”
“秘書該做的事情,卻讓助理來做?貴公司真讓人不解!”威廉詹姆斯突然跟著站起來,然後對楚洛胥說:“我想這次和作案,還是再商談商談吧。”說完,男人帶著助理離開了楚氏。
白離緊張的想追出去解釋,卻被楚洛胥喊住:“別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肖然沒告訴你是兩點嗎?”男人的臉‘色’‘陰’霾,像暴風(fēng)雨前的徵兆。
他從沒對白離‘露’出這種表情,所以她險些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她有說……”
“既然有說你爲(wèi)什麼遲到?這次和作案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今天就要簽約了!”男人突然把文件拿起來猛拍下去,嚇得白離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她不敢看他,委屈的淚水在眼睛裡咕嚕嚕直轉(zhuǎn),卻不掉下來。
“洛胥……”
“你先出去!”楚洛胥怕情緒又嚇到她,只能把白離趕出去。失去這次和作案,等於失去了幾百萬美元的收入,懂事會那邊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的頭有些疼了……
白離輕輕合上‘門’的時候,淚水唰的掉下來。預(yù)防被看到,她連忙用袖子擦掉,告訴自己:不許哭,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受不了委屈!
一直到了下班時間,楚洛胥都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白離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等了一會兒便自己回家了。
她想他需要冷靜的時間,畢竟自己搞砸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而當(dāng)白離爲(wèi)男人擔(dān)憂的時候,他接到了肖然的電話,說能說服威廉詹姆斯重新和楚氏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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