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女孩和其他婢女都是滿眼的疑惑不解。
“嗯哪,你們的祭司大人不是叫做萬俟珩麼?”桑默擡手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呃,一時沒看見什麼可以充當(dāng)餐巾的東西,所以就將就著用吧。
“回稟殿主大人,奴婢們只是低等下人,不允許知道祭司大人的姓名的。”婢女們也都很默契的假裝沒看見他們?nèi)f分尊敬的殿主大人那般粗魯?shù)膭幼鳎换卮饐栴}就是。
“呃,原來是這樣啊,嗯,那你們下去吧。呃,順便幫我把你們的祭司大人請來就好。”桑默手裡端著白粥,很是隨意的說道。而後低下頭不緊不慢的喝著,只是沒人看見她向上翻白的白眼。
真搞不懂,名字不就是用來給人叫的麼?有必要這般藏著掖著麼?大家都是一個家庭裡的人,自家人都不知道自家人的名字,這是啥事啊?
“是。奴婢這就去請祭司大人過來。”婢女們領(lǐng)命後,齊齊都退出了房裡,關(guān)上了門,留桑默一人在牀上喝著白粥。
桑默待婢女們一退出房間,連忙的將手裡的白粥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然後一把掀開蓋在腹部以下的薄被,不出所料的看見了自己預(yù)料中情況,忍不住的低呼道:“鬧心!就知道撕裂開了,這血滲得跟不要錢似的,唉,這祭司不快點來的話,估計我得因流血過多而亡了。”
只見受傷的大腿,白色的裡褲已經(jīng)被紅色渲染的了一大片貼在大腿上,甚至都浸到了金色的薄被和被褥上,暈開了一大圈。
剛纔故意對著婢女撫摸肚子,其實不是她真的餓成那樣了,而是她痛得連肚子都在抽搐了,如果不趕緊揉揉,她怕自己痛蒼白了臉,嚇著那羣膽戰(zhàn)心驚的女孩們哪。
“殿主大人,您找我?”
正在桑默哀嘆自己的血似是不要錢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萬俟珩溫柔如暖玉般的聲音。
“嗯,進(jìn)來吧。”桑默話語裡略帶著急切,畢竟她不想真的因爲(wèi)失血過多而去見上帝,她是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的。
所以,桑默纔在知道自己可能扯裂傷口的時候,趕緊問出自己的傷是誰給治的,這樣她纔好馬上讓婢女去請人來啊。
“殿主大人您找……”
“別廢話了,趕緊幫我看看吧,我好像扯到傷口了。”
桑默很氣魄的打斷萬俟珩要行禮詢問的動作,一口將自己請他來的情況說出,然後,在萬俟珩沒明白過來的時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紅染染的大腿受傷處,表示情況的存在。
“追風(fēng),去我屋裡把我的藥箱拿進(jìn)來,立刻!”萬俟珩在看見桑默腿上的那一片紅時,心不由自主的一緊,銀眸一沉,連忙的對著房樑上命令道。然後快步的走到桑默的牀邊坐下,看著眼前觸目驚心卻依舊在擴(kuò)大的血紅暈,萬俟珩忍不住的語帶責(zé)備的對著牀上的人兒低喃道:“殿主大人,怎麼會這樣?我用了那麼多的布條包紮,您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勁纔會將傷勢弄成這樣?”
“呃,餓急了,一時忘了自己受傷的事了,想要快點下牀填飽五臟廟,結(jié)果就成這樣了。”桑默略帶抱歉的言語,有意的討好著眼前莫名其妙不快的人,雖然她覺得痛的是自己,他在這不快個什麼勁啊。而且桑默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有點像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味,看來是自己自討苦吃了,唉!
“不是有婢女伺候嗎?您有必要急成那樣?”萬俟珩是不聽桑默的原因還好,一聽就更是輕斥不已,絕色的容顏上也是一片緊繃。
“你怎麼回事呀?”桑默蹙眉問道,不明白這人是怎樣,有必要這麼不依不饒麼?
“我……”
“祭司大人,藥箱拿來了。”
就在萬俟珩不知道怎麼回答桑默的問話時,一道輕飄無蹤的女聲響起,聲落人到,萬俟珩聲後出現(xiàn)一抹彎腰白衣,雙手遞著一個竹編提箱。
萬俟珩側(cè)身拿過藥箱,什麼也沒說的,坐上桑默的牀沿,將藥箱放在一邊,打開拿出一把小匕首,開始動手割開桑默大腿處被血染的裡褲,不在言語。
而桑默對自己的傷口沒興趣,但她對於剛剛神出鬼沒的另一人倒是很有興趣。因爲(wèi)桑默剛纔沒有看清楚那人是怎麼進(jìn)來的,而那人一進(jìn)來就只是彎腰行禮,所以,桑默只看見一縷銀白髮絲和一襲白衣。
在看見萬俟珩接過藥箱後,桑默還指望著想要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時,那人卻在萬俟珩接過藥箱時也同時的消失蹤影,這讓桑默有感覺自己看見鬼一般的念頭。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的感覺,桑默也知道,那是人,還是一個武藝高深的高人哪。不過,那人居然可以無視她這個新任的殿主大人的存在,可見也是一牛逼閃閃的人哪。
“哎喲誒!好痛!見鬼的,你殺人啊!”正在想著高人如何如何的桑默,被忽然襲來的痛覺襲擊,張嘴就爆起粗口來。
不能怪她爆粗口,真的是她痛番了,就跟突然被人割了一刀似的。
“請您忍忍,之前上的藥因爲(wèi)染血粘在了布條上,不用點力拿不下來。”萬俟珩並沒有在意桑默說的話,也沒有擡頭,一把將撕下來的染血布條扔在地上,轉(zhuǎn)手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花瓷瓶打開布塞,將瓶裡的東西倒在桑默大腿上的受傷處,然後用食指輕輕的抹均勻開。
看著眼前的男人認(rèn)真的在爲(wèi)自己處理傷口,上藥,包紮,桑默不免爲(wèi)自己剛纔的粗口感到面熱,雖然自己那是自己無意不經(jīng)大腦的話,但總歸是自己的不是了,還是道歉爲(wèi)好。
“對不起,我剛纔是因爲(wèi)太痛了,所以纔會……”
“殿主大人無需道歉,是我太粗魯了,沒給您準(zhǔn)備的機(jī)會。”萬俟珩沒讓桑默有機(jī)會把話說完,因爲(wèi)萬俟珩也沒想到桑默會跟自己道歉,在擡起頭看見她那真摯的黑眸後,心裡沒由來的想要袒護(hù)她,儘管她道歉的對象是自己。
“啊?”桑默沒想到萬俟珩會這樣說,所以一時半會兒沒明白過來,但在看見他眼裡的擔(dān)心和關(guān)切時,桑默才發(fā)現(xiàn),或許他之前的責(zé)備也是因爲(wèi)這些因素。
看著萬俟珩熟練的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好,最後也包紮好了才慢慢的收拾他自己的藥箱,桑默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剛剛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wèi)擔(dān)心她而已。
“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殿主大人切莫再胡亂移動腿腳。我去讓婢女進(jìn)來幫您換衣裳和被子被褥,請稍等片刻。”其實桑默的注視,萬俟珩是知道的,就因爲(wèi)知道,所以他纔想要儘快的處理好事情,然後好退出房裡。
因爲(wèi)他沒辦法抵禦她這樣的眼眸探究,而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也有些不對勁,只是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等一下,萬俟珩,我找你來並不是只爲(wèi)了讓你幫忙處理傷口的,我還有是要問你呢,你那麼急著走做什麼?”桑默這會兒不明白這人是怎麼了,她的事都沒說,他幹嘛急著走?
“不知殿主大人有何事要問我呢?”萬俟珩一聽桑默還有事要問他,也就沒再堅持著要走,只是言語裡有著一股急促,好似希望快點把事情解決掉。畢竟這律音殿,她纔是老大,而他也沒辦法真的無視她的要求。
“我聽說,我來時身上的所有東西都由你保管的,那麼,我的東西,我自己保管就好,就不勞煩你了,可以請你還給我麼?”桑默沒有去注意萬俟珩的言語是怎樣,她只想快點知道她的寶貝在哪裡。
“當(dāng)然可以,我現(xiàn)在就去取來給你……”
“等一下,我還有事情沒問呢?你真的有急事嗎?”桑默不給萬俟珩離開的機(jī)會,連忙又叫住想要轉(zhuǎn)身的人。她問題好沒問完好不好?
“殿主大人請問。”萬俟珩直接忽視桑默問他有無急事的問題,只聽該聽的。
“這個律音殿是幹什麼的?”這也是桑默一直在想的問題,一開始,她以爲(wèi)這律音殿是占卜算卦的一個別派,因爲(wèi)聽萬俟珩說的測命觀星什麼的,她只能想到這個,可剛纔看到那人那神出鬼沒的身手,又讓她想到殺手門這類的。
如果是前者,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占卜算卦這種事,信者有,不信者就無,她來當(dāng)這個殿主還可以渾水摸魚一番。可是,如果是後者,那她就要考慮一下該不該當(dāng)這殿主了,畢竟殺手這職業(yè)可不是人人都能幹的來的,她一介女流,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只有被人殺的份兒。
所以,她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糊里糊塗的把自己賣了,還爲(wèi)他們拼死拼活的賣命,那可就不好玩了。
“律音殿是以譜曲和製作樂器爲(wèi)生的,殿主大人不必?fù)?dān)心什麼。”萬俟珩看著桑默兀自冥想得臉上表情變化萬般,所以,他大概的也知道了她爲(wèi)什麼這樣問了。所以,很是溫柔的回答著她,希望她可以安下不安的心來。
“呃……”桑默甚是意外,這真的是超出了她的料想,儘管這律音殿裡有個音樂的音字,但她從沒往那方想過。所以,她能表現(xiàn)出來的就只吃噎了。
------題外話------
親們,收藏,點擊,留言,繼續(xù)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