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默兒姐?”
在桑默心神慌亂的時候,伏在地上的人終於迷迷糊糊期期艾艾的出聲了。半瞇的眼兒,充滿了不真實的迷茫神色,似乎,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是我,小夙,你怎麼了?”
一聽見亓官夙的聲音,桑默焦急的雙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拍著,想要將不甚清醒的人拍醒一點。畢竟是真的被他嚇到了。
“默兒姐!真的是你!你怎麼來?”
聽見桑默的聲音,原本半瞇的眼兒突地大睜開來,一手一把抓住在臉上輕拍的纖手,一手撐地的支起上半個身子,滿眼的不敢置信,臉上卻是驚喜萬分的。
亓官夙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幾天沒有見著桑默了,因爲一門心思撲在研製解藥的事兒上,只想要用最快的時間找出來,所以,日夜不分的都在找尋著。
“不是你說的,想要見我麼?所以,睎皇后讓鮮于萬熙下旨,召我進宮來了?你不知道我要來?”
桑默被亓官夙的話弄糊塗了,很明顯的,他是不知道她要來的事兒,但是桑默也不覺得鮮于萬熙會用這樣愚笨的欺瞞之法將她召進宮來,所以,這其中一定是有一個點是相互牽連的。
“啊?我是有跟睎皇后說提過這樣的話,可是,那是好幾天之前的事兒了,那時候睎皇后並沒有給我回應,我以爲那便是不同意的。豈知,她竟會真的將你召進宮來,但是卻沒有通知過我。”
亓官夙聽完桑默的解釋,也想起了幾天前,睎皇后說要給他恩典,於是,他便隨口一說,想要見見桑默。
讓沒想到那時候,睎皇后沒有應他,這會兒,卻將人送至到他的面前,雖覺得有些蹊蹺,但是,亓官夙還是非常的高興見著了桑默的人。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她,竟真的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來。真是太好了!”
亓官夙心裡的高興已經是無法言喻,只知道自己此刻的情懷被這份喜悅衝的滿滿地,真真是太好了。
“先起來說話吧,地上涼著呢。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何會倒在地上呢?你知道那樣有多嚇人嗎?”
見著亓官夙確實是沒什麼大礙的樣子,桑默才放下心來,故作淡定的將地上的人扶起來,攙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才問起剛纔的所見之勢。
這樣的驚嚇,桑默是絕不希望在看見一回的,不然,她保不準會的高血壓或是心臟衰竭的。
“嚇到你了嗎,默兒姐?對不起,我其實沒什麼事的,估計是太困了,所以就倒地上睡著了。”
見桑默臉上的是一片平靜的樣子,亓官夙心下有點小小的失望,但隨即卻立馬向桑默道歉,雖然他沒有看見她有被嚇到的樣子,但是,卻會不自覺的迎著桑默的話,包攬下錯誤。
儘管,他不知道自己何錯之有。
“傻小子,道什麼歉啊!你錯哪了?”
桑默伸手在亓官夙垂低的額頭上給了一個爆栗子,爲他著不辨是非的‘沒出息’樣兒感到無奈,也明白他是爲什麼這樣,於是便玩笑的促狹道。
“是我錯了,不該隨便睡在地上,讓默兒姐擔心了。”
桑默下手並不是很輕,但是亓官夙卻只是伸手在額頭上揉了一下,悽悽無辜的望了桑默一眼,再一次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卻不知,他這般的無辜加委屈的可愛樣子,早已經將桑默逗得快憋笑憋出內傷了。
“行啊,既然知道錯誤在哪兒了,往後就要給我按時按點的上牀休息,不可以在睡在地板上了,到時候生病了可沒人醫得了小神醫的。”
桑默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亓官夙是爲什麼會昏睡到地上去。無非是爲了能儘快的將睎皇后的寒毒給解了,於是便強迫自個兒超常發揮沒了時間的觀念。所以,她既然沒辦法幫上他的忙,那麼就只有督促他好好休息了。
這孩子,明明就不該是他的事兒,他卻爲了她玩命似的,將自己都忘到了天邊去。欸!桑默委實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小子,纔算是不辜負他的一片盛情。
索性,他是要在她身邊的,至少,她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的好好的想想,然後,給他一個好的感情迴應。桑默在心裡暗自決定著。
“嗯,一切都聽你的。”
雖然,在桑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亓官夙卻在她的話裡找到了關心的所在,於是,心花瞬間怒放了,頷首,笑瞇了一雙大眼。
夠了,這樣就足夠了。
“瞧你這傻樣兒,還笑呢。嘚,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嗎?怕是跨不出這大門一步了,來吧,好好的將這幾天的你爲睎皇后解毒的情況給我說說,讓我瞭解瞭解,咱們是怎麼被人給囚禁了的。”
桑默伸出手指在亓官夙的娃娃臉上掐了一把,話雖是用玩笑在埋汰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子的無奈倒黴樣兒。
不用試,桑默也知道,這大門外怕是已經被人給站崗禁守了,要出去恐是不易。至於,有無生命安全的問題,桑默倒是不怎麼擔心,鮮于萬熙還不至於會要她的命,這一點,桑默是可以肯定的。
因爲,這睎皇后的寒毒還沒解呢,這小神醫還在呢,他還不至於這般沒大腦。更何況。雖然,他不知道她桑默的身份,但是他還得顧及亓官夙的身份呢,若是一個風聲走漏,那可就是國際性的矛盾了。
現下,他們只需安靜等待,等待鮮于萬熙再一次的請他們出門就行了。
“默兒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們不能出這門檻?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亓官夙又被桑默的話給搞糊塗了,或許是睡眠不足的關係,他的大腦一時間還處在迷濛的狀態,沒辦法分析清楚她說的話意。所以,只能傻愣愣的用問的了。
“發生什麼事兒,我是不清楚。可是,今個兒的一切都透露著蹊蹺……,……所以,小夙,你說我的猜想是不是很合理呢。”
桑默洋洋灑灑的將晚上她所見的一切事情,都給亓官夙說了一遍,最後,總結性的給出了自己的結論。倒也不是真的要問亓官夙,她只是向讓他明白此時境況,讓他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默兒姐的意思是,鮮于萬熙和鮮于千瀾他們之間有著很深遠的紛爭,而且就在這時候撕破了臉?可是,鮮于萬熙爲什麼將默兒姐你召進宮禁閉呢?你又不會幫著鮮于汍瀾。”
亓官夙在聽明白桑默說的話後,另一個疑問卻又衍生了出來。
是啊,這一切明明是鮮于兄弟之間的紛爭,可爲什麼會牽扯上桑默?甚至還不惜利用他來把她召進宮。亓官夙也很清楚,桑默是絕對不會幫助鮮于千瀾的。
但是,鮮于萬熙卻又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桑默唯一不明白的也是這個,但是,目前似乎是沒辦法知道了。因爲,聽亓官夙這言辭,怕是也沒有去關注睎皇后身邊的事情,只一心撲在瞭解毒之上。
“我只知道,每次我爲睎皇后解毒的時候,鮮于萬熙和鮮于千瀾都是在一旁觀看的,而且,每次睎皇后的寒毒減少一分,鮮于千瀾的臉色就沉上一分。只是,從三天前開始,鮮于千瀾便沒再出現過了。”
亓官夙大致的想了一下爲喜歡後解毒時身邊的情況,簡單的講述給桑默聽。只是,在說完看向桑默的時候,亓官夙有股欲言又止的神情在臉上猶豫著,但在發現桑默只是低著頭看著手裡的茶杯,便也沒在說什麼。
“哦?這樣看來,問題是在睎皇后的身上了?”
桑默一聽亓官夙的話,首先想到的是,兩兄弟爲了女人而手足相殘。但是,隨即想想,她也不曾看見過,鮮于千瀾留戀睎皇后的樣子,可見,他們並不是爲了女人。
只是,按照亓官夙給的線索,桑默又能肯定,問題是在睎皇后身上沒錯。可是,睎皇后身上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會不會是與睎皇后身上的寒毒有關係呢?”
見著桑默一臉苦思冥想的費神樣兒,亓官夙有些不忍心,故而故作隨意的說道。只是,在說完之後,卻又小心翼翼的望了桑默一眼,卻發現,桑默根本就沒在聽他說話,不禁,有些氣惱自己的多嘴。
但是,亓官夙卻又有些高興,桑默沒有認真在聽。
“我倒是覺得,問題再與睎皇后這個人的本身,她應該是個鮮于萬熙有什麼牽連的。就像那種聯姻之間的利益關係,誰得了便能一統江山那種。”
桑默聽是聽見了亓官夙在說什麼,但是,她更認爲是自己想的這種,聯姻政策是貫用古今、普及中外的不滅神策。所以,桑默覺得一切該從睎皇后身上下手,便會結果了。
只是,現在,怕是沒機會了。出不來門,就更別妄想近得了睎皇后的身。桑默又一個無奈的嘆息無力啊。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見桑默是真的沒去在意他說的話,亓官夙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的轉移了話題,不想再繼續深討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要說出來。
“不怎麼辦,等著人來請唄。而小夙你,趕緊的給我找個地兒去好好睡一覺,你不知道你的黑眼圈有多重嗎?都快趕上人家的煙燻妝了。”
桑默聳聳肩,百無聊賴的閒散樣兒,擺明了不願再糾結下去,一邊只坐等天明,一邊崔趕著亓官夙去休息,實在是受不了他那黑得漂亮點的眼圈了,比大熊貓還亮眼呢。
什麼事兒,都得等到天亮吧?鮮兒說了不是嗎,鮮于千瀾最遲也要明天午時抵達呢。所以,至少,今兒個晚上是沒什麼事兒的,可以放心大膽的好好睡個安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