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方方聽出爸爸含沙射影，保持沉默，沒有出聲。

錢權看向錢方方，這孩子，現在在她面前總是過於沉默，在外面卻不一樣，有時候路過青江市，他會不打招呼只是去學校看看她，看到她和同學有說有笑，活潑開朗，心裡安慰。

所以，他滿意方方現在的樣子。

離他遠一些比較好，或者……

他沉默了片刻，移開了視線，心裡一陣難受。

站了一陣，他看向錢方方，“下山吧。”

錢方方點了點頭，跟在錢權後面下山，看著爸爸的背影，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身體還很硬朗，身材也保持得格外好，完全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下山走到一半，錢方方有些氣喘了，再看爸爸，氣定神閒。

她打起精神，繼續下山。

老潘跟在後面，本來想說歇歇，看父女倆都沒有那個意思，沒有出聲，心裡嘆了一口氣，父女倆脾氣比較像，就是倔人，彼此心裡都很在乎對方，只是有些話不說出來，難免有誤會。

……

下了山，吃過晚飯，錢權和老潘將錢方方送到距離校門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錢方方下了車，朝著錢權揮手，“爸，再見。”

錢權打開後座的車窗，看著錢方方，擺了擺手，看向老潘，“走吧。”

老潘坐在駕駛位上看向錢權，“老闆，這些年對大小姐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

錢權搖頭，“我只是讓她習慣普通人的生活，現在，她身邊有真心的朋友，她有她自己的圈子，至少周圍的人不圖什麼。如果一開始，她就是大小姐，她身邊的人還會這麼單純嗎？”

老潘一笑，“還是老闆考慮得周到。”

錢權頓了頓，抽了一根雪茄，沉沉地出聲，“萬一我哪天出事了，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她要是習慣了養尊處優不習慣貧窮怎麼辦？”

“還是老闆想到周到。”老潘一邊開車一邊出聲。

錢權坐在那裡，沒有再出聲，看著窗外，對於他來說，人生該經歷的已經都經歷了，只是對於方方來說，她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他出什麼事，都不打緊，但是他不會讓他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他想來結仇甚多，如果不是這些年對方方表現的莫不在意，方方還會這麼安靜地過自己的日子嗎？

————雲起書院————

錢方方進校門，走了沒幾步，看到了趙丹丹。

趙丹丹看向錢方方，“剛纔送你來的人是你乾爹嗎？”

乾爹？

錢方方不約地皺眉，“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趙丹丹一笑，“你可真夠忙的，一週就休息兩天，你還忙著接了兩天課。”

錢方方“啪”地朝趙丹丹臉上閃了一個耳光，“嘴巴怎麼髒，再說不乾淨的話，信不信我把你拉到馬桶那邊，用衝馬桶的水給你涮涮！”

趙丹丹捂著臉看向錢方方，想回一巴掌，錢方方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趙丹丹掙扎了好幾下，根本掙不脫，沒想到錢方方力氣這麼大。

看到邵南朝著這邊走過來，她哭起來，“錢方方，你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