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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夢,非夢

這裡是哪裡?

沒有光,沒有暗,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什麼都沒有,爲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聞不出來,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裡,到底是哪裡?

在什麼都不存在中奔跑著,出現些什麼,哪怕是一道光,一個人影,總之,給我出現些什麼,就算是一頭怪獸,也要給我出現。

求你了,讓我離開這裡。

爲什麼,我不能呼吸了,腦袋好暈,必須,不許做點什麼,我還有嘴巴,我可以用嘴巴呼吸,怎麼用,快告訴我,怎麼用嘴巴呼吸?不行了,堅持不住了,我要,我要被吸進去了,這個漩渦,要把我吸進去了。

秦晨猛地從牀上坐起來,頭上滿是虛汗,用手掌一摸,卻發現連手掌上也是虛汗,背心都被汗水給浸溼了。

“好險,只是一場夢!”秦晨噓了一口氣。

剛纔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

“咯咯咯咯,哥哥,你終於醒了?!鼻爻炕仡^看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坐在秦晨的牀頭。

一頭柔軟的頭髮隨意披在肩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衣,露出一雙晶瑩剔透的小腳丫子,跪在被子上,眨著一雙大眼睛,咯咯笑著。

“你呀!”秦晨頗爲寵溺的捏了捏這個小女孩的小秀鼻子。而小女孩並沒有躲閃,反而露出舒服的表情。

看著天寒地凍的外面,秦晨心疼的把被子給小女孩蓋上。“怎麼了,不去睡覺,又跑到哥哥這兒來了,天這麼冷,就不知道乖一下,慧慧,你太調皮了?!?

“可是。可是。”慧慧眨著一雙大眼睛,“慧慧睡不著。一個人睡覺,慧慧害怕,窗外有隻大妖怪一直在等慧慧,而且還大呼大叫嚇?;刍?。慧慧害怕。”

看著慧慧那純真的眼神,秦晨實在是狠不下心來,他知道慧慧並沒有說謊,只是,那明明都是冷風吹過的聲音,在小孩子的眼中,就成了妖魔鬼怪,難道把慧慧趕回去,秦晨可狠不下這份心腸。

“好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哦,哥哥萬歲?!被刍蹥g呼一聲。趴在秦晨的胸膛之上,小臉上笑瞇瞇的,眼睛瞇成了小月牙。

秦晨把被子給蓋的嚴嚴實實的,防止慧慧受凍了,如今可是寒冬臘月,要是慧慧受凍了。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可是會心疼死的。

秦晨無奈的嘆了口氣,什麼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旧希@種情況每天晚上都會發生,這不過是自己和慧慧之間的遊戲而已。

夜晚的狂風吹得更加的猛烈,秦晨仔細一聽,還真的像是大妖怪的呼嘯聲,難怪會慧慧害怕。

“哥哥,講個故事吧?”

“好,那今天哥哥就來和你講灰姑娘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國家,在這個國家中......

咆哮了一夜的狂風終於消散,太陽公公懶洋洋的躺在天空之上,散發著並不猛烈但是很溫暖的陽光,一些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秦晨的牀頭之上,籠罩住了秦晨和慧慧,這兩個依然在熟睡的小懶豬。

秦晨張著大嘴巴,極沒有形象的打著呼嚕;而慧慧,則是趴在秦晨的胸口,和秦晨一樣,也是四平八穩的爬著,小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一雙粉嫩嫩的小手抓著秦晨的兩隻耳朵,睡得香甜。

“兒子,該起牀了,太陽要曬到屁股了。”一聲粗獷的聲音傳來,房門被猛地推開,只是依然熟睡的兩人毫無反應。

一個身材高大,簡單的穿著一件粗布衣服,露出結實的肌肉,冒著大量白氣的中年人看著依然在熟睡的兩人,搖了搖頭,“我就知道,慧慧這丫頭一定在他哥哥這裡,都已經五歲了,晚上還怕所謂的妖怪?!?

“這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慧慧從小就黏著她哥哥,比我這個當孃的還要親,不過,看到這兩個孩子健康長大,就是我們當父母的最大幸福,好了,就讓他們多睡一些吧!晨兒忙了一整天,疲憊一點很正常。”傳出聲音的是一個婦人,與丈夫相比,穿的倒好了很多,雖然人近中年,但還是風韻猶存,一點都不像生出兩個孩子的模樣。

秦父苦笑著搖搖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都是我的錯,我讓晨兒多睡一會兒,鐵匠鋪也該開門了,還有一大推訂單要完成呢!”

“唉,慈母多敗兒呀!”

秦母撲哧一笑,“我就敗兒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秦父落荒而逃。

秦母看著兩個孩子,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有一個愛自己的相公,聰明健壯的寶貝兒子,可愛活潑的女兒,整天悠閒地公公,一個穩定的生活,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不滿足嗎?秦母靜悄悄的關上了房門,讓兩個孩子多睡一會兒。

直到日上三竿之時,秦晨和慧慧才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醒來,盯著一頭蓬鬆的頭髮,稍微洗漱一下,吃過早飯,就準備幹活了。

院子裡,爺爺躺在一把椅子上,手裡提著一根大煙桿子,吞雲吐霧著,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好不滋潤。

穿過院子,秦晨就來到了鐵匠鋪裡。

秦晨所住的地方就是一個院子,後面是一家人生活居住的地方,中間是平日裡存放兵器的庫房和一個巨大的院子,而前面,則是被打通了三面牆壁組成的巨大的鐵匠鋪子,面積還算寬廣。

如此巨大的院子。而且鋪子門口就是清源郡城最繁華的街道,由此可見,秦家的鐵匠鋪子生意必定很不錯。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住得起如此巨大的院子。

那也是,在清源郡城,談起秦家鐵鋪,誰不豎起大拇指,那可是百年老字號。

在鐵匠鋪子中,四周的牆壁之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這些都是秦家鐵鋪的面子所在,這些兵器都是秦父精挑細選的。平日裡只當做觀賞品,除非是碰到那些特別識貨的,否則是絕對不賣的。

在鐵匠鋪子中央,三個巨大的鐵爐被熊熊烈火燒得通紅一片。每個鐵爐旁都有一個鐵匠在揮舞著錘子,敲敲打打,旁邊總有兩三個打下手的,這些都是來拜師學藝的,在日後,或者成爲秦家鐵鋪的鐵匠,或者自立門戶。

那三個鐵匠中,其中一個就是秦晨的父親。

秦晨的父親叫做秦仲,是個標準的清源郡城人。秦家祖祖輩輩生活在清源郡城,以打鐵爲生,這幾百年來。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名聲,別說一般的兵器,就連那些凡品,也是可以鍛造的,而且質量並不起那些專業的煉器師差上多少。

秦仲自由學習打鐵,成年後就從爺爺手上接手了這偌大的家業。一直兢兢業業的,雖說未能讓秦家鐵鋪更進一步。但也紅紅火火的。

旁邊的那兩個鐵匠是爺爺當年收的兩個徒弟,爺爺當年收了好幾個徒弟,只有這兩個留了下來,剩下的都外出自立門戶去了。

對於這種情況,秦家人毫不在意,對於手藝,秦家人不同於那些煉器師,不存在於留一手的情況,往往都是傾囊相授。

用爺爺的說法是,就算日後秦家再無人打鐵,秦家打鐵的手藝也不會失傳。

秦母,名喚黃秋兒,是清源郡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雖說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自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書達理,賢良淑德。

最後,卻是嫁給了目不識丁的父親,由此可見,秦家鐵鋪在整個清源郡城的名聲到底有多麼的出名。

這,就是秦晨現如今腦海中所冒出來的資料。

在看到秦晨來了之後,秦仲不顧手上滿是煤炭灰,一巴掌拍在秦晨的後腦勺上,“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搭把手,今天的訂單有些多,昨天的也有一些,得加把勁,咱們秦家鐵鋪,決不能做失約的事。”

因爲常年打鐵,秦仲的皮膚已經被炭火薰成了紅中帶黑的特殊膚色,基本上所有的鐵匠都是如此,顏色越深,說明打鐵技術越精湛,別人也都會來找你。

“張叔叔好,李叔叔好?!鼻爻肯蛑鴥晌皇迨宕蛲暾泻?,就來到了鼓風箱前,由於穿著一件背心,所以並不需要準備什麼,吐了兩口吐沫,往手掌心一抹,就拉著把子,一拉一推了起來。

隨著大量的鼓風,爐火燒得更加的通紅,秦晨的兩條胳膊之上,肌肉高高的隆起,要是掀起秦晨的背心的話,就會發現秦晨的六塊腹肌也是如此,一鼓一縮的,就連秦晨的大腿肌肉也是如此。

全身用力,每一部分肌肉都不要浪費,小腿,大腿,腹肌,腰部力量,雙手,這樣一來,纔不會感到勞累,而且可以發揮出更多的力量,鼓出來的風,也更加的猛烈,打鐵,也有著自己的一門學問。

秦晨一呼一吸間,頻率極爲的穩定,沒有絲毫紊亂的跡象。

雖是寒冬臘月,但是整個鐵匠鋪都被一層熱火給包圍著,所有人都是簡單的穿著一件小背心,身上都是汗水,這裡,就是展現力量和肌肉的地方,是專屬於男人的戰場。

秦家鐵鋪的大門一隻敞開著,可是室內的溫度絲毫沒有講下去的跡象,門外的寒風進入不得,甚至就連臺階處,也溫暖異常,幾個乞丐坐在鋪子前的臺階上,向著街邊的路人乞討著,對於這種情況,秦仲並沒有阻攔,畢竟這對秦家鐵鋪也沒什麼損失嗎?

“老秦,小晨的鼓風技術越來越成熟了,你是不是該傳給他真正的打鐵手藝了,當年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可以跟隨師父打鐵了?!鼻爻靠谥械膹埵迨逍呛堑目粗爻?。卻是在詢問秦仲。

秦仲哈哈大笑,揮舞著錘子的節奏絲毫不亂,每一錘下去。都帶著驚人的爆發力,和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力量與美的完美結合,秦仲長的並不是很帥,但此時的他很有魅力,秦晨懷疑,老爸就是靠這一點勾引了老媽。

“還不行。這個小兔崽子雖然鼓風鼓得好,但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不穩重,先讓他再鼓上一段時間,打鐵,可是個需要耐力的活兒。我就怕這個小兔崽子沉不住氣,先鍛鍊一段時間,先鍛鍊一段時間。”

話雖這樣說,但是秦仲臉上的笑容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思。

聽到秦仲這樣說,張叔叔也就沒說些什麼,他也就隨便問問而已,而且他相信,對於自己的兒子,秦仲肯定比自己要了解。

秦晨一直在鼓風。並沒有插話,這是自己的前輩在說話,自己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還是好好鼓風要緊,其實對於打鐵,秦晨還是滿嚮往的,當然,這是指以前的秦晨,現在的秦晨則不會如此。

短短的一個上午。就接連來了十幾位顧客,其中有好幾個是要求定做兵器的。其中還有一個武者,要求定做下品凡兵,光是定金,就付了十枚金幣,這可是一筆大生意,足把秦仲給樂開了花,當然對於這筆生意,秦家鐵鋪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當即決定暫停營業,專門鑄造這柄下品靈兵。

在門外掛了個暫停營業的牌子,大家就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儘管大門依然敞開,但是卻沒有一個顧客前來了,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準是秦家鐵鋪接了筆大生意。

秦家鐵鋪爲什麼生意這麼好?就是因爲如此,在對待每一個訂單上,不會有絲毫的馬虎,就算是暫停營業,也不會打出一把次品出來。

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所以都沒有來打擾,說實話,秦家鐵鋪雖然是以打兵器爲主,但平日裡基本上都是鍛造一些鐵質工具之類的,這樣的生意,平日裡,難得碰上一次,所以,更加馬虎不得。

在清源郡城南部向前百里,就是整個蒼茫大陸最最有名的蒼茫山脈,那裡生活著無數恐怖的妖獸,好在百國之地的武者數量也不在少數,所以一直沒有太大的問題。

作爲蒼茫山脈北部最近的城市,清源郡城的反而可想而知,要知道武者進山斬殺妖獸,沒有合適的兵器又怎麼行呢?而且相對於那些普通的兵器,入了品的兵器更加受到那些武者的鐘愛。

清源郡城內的兵器鋪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作爲其中的一家,秦家鐵鋪之所以聲名鵲起的原因,就是因爲可以鍛造入了品的兵器,要是秦仲的鍛造技術再成熟一些,中品凡兵也不是不無可能。

世上能鍛造兵器的鐵匠何其多,可是能鍛造入了品的兵器的鐵匠可就寥寥無幾了。

一上午的時間,因爲有著下品凡兵的誘惑力,所以大家的熱情都是格外的高漲,連時間都忘記了,馬不停歇的鍛造著,很快,就完成了全部的工作。

“好了,接下來就是那柄下品凡兵了,那個顧客可是一位武者,連原材料都準備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用心,切莫墮了秦家鐵鋪的名聲,明白了沒有?”

“知道了。”所有人都是面帶火熱的看著秦仲,確切的說是秦仲手中的包裹。

“哼,孃親讓慧慧喊你們去吃飯,孃親說的沒錯,你們又在傻笑了,快點去吃飯,不要讓慧慧再喊你們一遍?!敝灰娀刍鄄恢螘r已經來到了鐵匠鋪子中,雙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訓斥著所有人。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苦笑,放下包袱,移步到後院中,慧慧使這個家中的開心果,是所有人心中的寶貝,惹了誰都不能惹了慧慧。

看著昂首雀步走在最前面的慧慧,還有後面嘻嘻哈哈的一羣大老爺們,走在最後面的秦晨嘴角露出會心的微笑。

“若這真的是一場夢,那就讓我好好沉浸在其中吧!現在的我還不想醒,就讓我,好好地享受這一場夢吧!不要讓我醒來?!?

“化夢,夢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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