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當(dāng)裡裡外外被佈置得煥然一新,一個鮮豔的紅色雙喜字貼在大廳正牆,兩支巨大的
紅燭立在燭臺上,正在向燭身外冒著燭油,桌子上搭著一塊紅布,紅布上放了幾盤水果與喜糖,而柱子則被刷成了紅色,窗帷也貼上了紅紅的喜紙。
永安當(dāng)門前擠滿了人,有的是來道賀,有的是來看熱鬧的。
此時景天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正在向那些道賀的人一邊鞠躬一邊回謝。
突然趙文昌在門外高呼一聲:“蜀山掌門到!”話一落音,就見從人羣中自動分出一條路來,兩個白衣男子緩緩走進(jìn)來,正是徐長卿和常胤。
“白豆腐,你終於來了,可把我給想死了?!本疤煲豢匆娦扉L卿,立馬嬉皮笑臉。
徐長卿轉(zhuǎn)過身,常胤配合地將手裡的盒子交給他,他拿著盒子對景天道:“景兄弟與雪見姑娘有情人終結(jié)良緣,實乃大喜,這是我蜀山珍藏多年的千年雪靈芝,想必對景兄弟身體的恢復(fù)會有很大的幫助?!?
“哇!千年靈芝!”景天眼中直冒火花,他搶過徐長卿手裡的盒子,一邊遞給旁邊的丁伯一邊道:“來就來嘛,還帶什麼禮物,白豆腐你真是太客氣了。”
兩人都被他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白豆腐,你先坐著,我先去招呼客人了,等會兒我們要來個不醉不歸?!本疤煺f著把徐長卿和常胤拉到側(cè)邊的貴賓座上,繼續(xù)招呼著其他人。
徐長卿真想說一句:我不喝酒的。
突然,一陣強(qiáng)烈的風(fēng)吹起,門被吹得嘩嘩作響,景天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就見一個暗影飛快地飛進(jìn)屋內(nèi),落在正座上。
只見來人側(cè)身坐在椅子上,黑色袍子落地而散,他的一隻手撐著前額,另一隻手拿著一個盒子,他那深紅的頭髮凌亂而霸氣。這個人,正是重樓。
他慢慢地擡起頭,淡淡地對著景天說了一句:“景天,恭喜了?!?
景天已經(jīng)將窗帷上的喜紙重新貼好,他衝過來,一把拉起重樓道:“丫的,紅毛怪,你到底是來恭喜我的還是來砸我場子的啊,看你,將我這裡搞得這麼亂?!本疤煺f著還邊向周圍的人抱歉:“各位,不好意思啊,我這朋友有點怪,到哪裡都喜歡耍點帥?!?
其他人開始都有點懼怕之色,不過既然是景天的朋友,那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然後都紛紛說沒關(guān)係。
重樓站起來,高傲地偏著頭:“本座纔沒有那麼無聊,本座出現(xiàn)的時候一向都是這麼拉風(fēng)?!?
你丫的,還說這不是無聊,今天的風(fēng)頭都被這個紅毛怪給搶光了,景天心裡極爲(wèi)不爽,不過算了,今天是自己的喜事,纔不要爲(wèi)那麼點小事弄得心裡不愉快。
雪見坐在鏡子前,花楹正在給她梳妝打扮。
只見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喜服,頭戴白色珠釵,眼睫毛修長,微微向上彎著,脣上印著紅色胭脂。
現(xiàn)在文靜的雪見,看起來很美。
花楹一邊爲(wèi)她梳著頭髮一邊用心靈跟她溝通:“主人,你今天很美哦!”
“每個女人只有在出嫁那天是最美的,花楹,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不,花楹纔不會,花楹要永遠(yuǎn)跟著主人。”
“傻瓜,當(dāng)你遇見你喜歡的人,就不會這麼說啦?!毖┮娹D(zhuǎn)過頭對她笑了笑。
花楹手裡的梳子停了一下:我,也會有喜歡的人嗎?
她看向窗外,喜炮綻開的菸灰在空中搖曳。
“吉時到,迎新娘!”伴著丁伯的一聲沉穩(wěn)的高呼,雪見被花楹扶著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兩人走在紅地毯上,上面鋪滿了花瓣,一陣陣香氣迎面而來,不知是花瓣散發(fā)出來的,還是雪見身上發(fā)出的。
雪見的頭上搭著一塊喜帕,紅豔的裙襬長長地拖在地下。她雙手端在腹上,小心翼翼地走著,一步一步,很輕,很慢,那些見過與沒見過雪見的人,都在感嘆頭蓋下女子的絕美容貌。
當(dāng)雪見走到景天面前便停了下來,這時花楹將手中的紅繩交給景天,就退到了一旁。
景天捏著手裡的紅繩,癡癡地看著雪見,臉上的喜悅悠然而來,他牽引著紅繩,將雪見一步一步帶到紅毯正中。
丁伯站在他們旁邊。
一拜天地,兩人對著天行了一個大禮
二拜賓客,兩人又轉(zhuǎn)身向周圍的人行禮
夫妻對拜,嘭地一聲,兩個頭撞在一起(我承認(rèn)狗血了),雪見一下落入景天懷裡。景天順勢將她扶著。
禮成,交換信物。兩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玉佩,交給對方。
“咦?這兩個玉佩怎麼一模一樣,那這樣的話,交換了不是和沒交換一樣麼?”一個人說道。
“是呀,是呀?!敝車娜艘布娂姼胶推饋?。
這時景天笑著和大家道:“各位,我們的玉佩看似是一樣的,其實還是有區(qū)別的?!?
“你們看?!本疤鞂蓚€玉佩高舉,然後翻了個面,只見在玉佩的背面,都有一個金色印字,一個是天,一個是見。
這兩個字一個代表景天,一個代表雪見,現(xiàn)在他們兩人互換玉佩,倘若是哪個出了什麼意外,對方便會從手裡玉佩的狀態(tài)立馬知曉。
夜晚,賓客們都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只剩下景天、徐長卿、重樓三人還未盡興。
景天醉醺醺地拿起酒杯:“來,紅毛,白豆腐,我們再來乾一杯?!?
“景兄弟,你已經(jīng)醉了,還是早些進(jìn)屋,不要讓雪見姑娘久等了。”此時重樓與景天都是醉醺醺的,只有徐長卿還保持者清醒,那是因爲(wèi)他每次都用內(nèi)力將酒變成了水,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訓(xùn),可不能再出什麼糗了。
旁邊的常胤也被灌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徐長卿無奈地?fù)u了搖頭,只得將景天抗在肩上,送他回了新房。
坐了一下午的雪見幫著徐長卿把景天弄到牀上後,徐長卿便退了出。雪見弄了點醒酒茶給景天喝下,正要給景天蓋上被子時,景天卻醒了。
“菜牙,你醒了?!?
景天一邊撐著身子爬起來一邊搖著腦袋道:“怎麼這麼暈???”
雪見嘟了嘟嘴:“喝那麼多,不暈纔怪呢!”卻又似心疼地按著他:“既然暈了,那就好好睡一覺唄?!?
景天還是爬了起來:“不忙,豬婆,陪我說會兒話唄?!?
然後他將雪見拉到牀邊,兩人並排坐在牀沿上。
“豬婆,你看啊,我們都成親了,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稱呼,什麼稱呼?”
“就是呀,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夫人唄?!本疤煺f完還故作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笑了。
“這樣啊,我會不習(xí)慣也!”
“唉,多叫叫,叫著叫著就習(xí)慣了唄,來,我們先來試試?!?
於是兩人都齊聲怪聲怪氣地脫口而出
“相公!”
“夫人!”
然後兩人的身體立刻僵硬在那裡,景天的喉嚨吞了吞口水,雪見則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菜牙,你,有沒有覺得渾身有什麼異樣?”
“我覺著,骨頭裡面酥酥癢癢的,好像有許多蟲子在爬,而心裡又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無法平息。”
“我的……感覺,和你是一樣的?!?
說完,兩人突然同時轉(zhuǎn)背,向著地下作乾嘔狀。
聽起來實在是太……太肉麻了。
平息了過後,景天一直盯著雪見看,卻一句話也不說,盯了半天,雪見的臉都不自覺紅了起來。
“幹嘛一直盯著我看,你倒是說話呀?!毖┮娸p輕拍了拍他的臉。
他抓住雪見的手:“豬婆。”
“嗯!”
“你真美!”
然後,兩人熄了燈,後面是什麼,你們都懂的??!
門外,一個藍(lán)衣女子正看著他們:“哥哥和雪見姐姐終於成親了,真好?!?
她是開心的,可不知爲(wèi)何,卻又有點淡淡的憂傷。
一隻溫暖寬厚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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