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誰也不說話,氣氛古怪的很,凌天時不時看向幺婆羅,發(fā)現(xiàn)幺婆羅總是盯著他,被發(fā)現(xiàn)了就把頭偏過去,也不理會凌天,臉頰還稍微有些紅暈但凌天並沒在意太多。
女孩經(jīng)常趴著馬車的小窗向外新奇觀望,不時喵喵叫著,凌天很奇怪,這女孩怎麼像貓一樣?難道是貓養(yǎng)大的?連人話都不會說,整天帶著貓耳頭飾,不知道是不是連尾巴也有…凌天不自覺的向下看去,突然發(fā)覺自己有點小邪惡,還是算了,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一邊。
“臭小子!說說吧,怎麼回事兒”幺婆羅首先打破了這古怪的氣氛。
“什麼怎麼回事兒?”凌天反問道。
“少揣著明白裝糊塗,昨天傷成那個德行,怎麼都沒死?今日反而更精神了?”幺婆羅疑惑。
“啊,有一日我做夢,夢中遇到一位得道大仙,傳我一套絕世功法,告知若我以此法修煉,來日必將羽化飛仙!”凌天順嘴胡謅起來。
“少放屁!做夢能救你的命?再說你根本就沒有靈根,壓根就不是修煉的材料,更何況當(dāng)今世上,從來沒有哪套功法能夠讓人恢復(fù)如此的快!”幺婆羅直接戳穿凌天的謊言。
“怎的我?guī)湍銏罅顺穑氵€希望我死在那兒?怎麼就沒有功法了?那大仙說此法名爲(wèi)太古武修的體修之術(shù),你可曾聽過?”凌天說話半真半假,聽得幺婆羅一愣。
“什麼?太古武修?他真如此說?”幺婆羅驚訝道。
凌天點了點頭。
幺婆羅馬上命令凌天當(dāng)著她面練上一練,馬車中,凌天悶悶的比比劃劃了大半個時辰,可是怎麼也進入不了狀態(tài),把幺婆羅氣了個夠嗆,只當(dāng)他是在扯謊。凌天也是鬱悶,怎麼別人修煉都能隨時進行,自己非要被打個半死才能被動進入修煉模式,難道以後想修煉還得被人猛削一頓?
女孩看凌天比劃半天也沒有效果,安慰般的將手撂在凌天手上…這猛然的動作,令凌天汗毛都立起來了,女孩手鎧上的鉤爪冒著森森寒氣直接紮在肉皮上,“嗷——”條件反射一般凌天發(fā)出一聲慘叫。
“哎?不怎麼疼哎?”凌天狐疑的動了動胳膊,森森利爪只傷到一絲皮肉,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深入血肉之中。
女孩一看又傷到了凌天,趕緊縮回手,只見凌天小臂上的傷口周圍空氣奇異的扭動了一下,瞬間傷口就癒合如初了,連痕跡都沒留下。
幺婆羅也是驚奇萬分,心中疑惑這小子真的做夢遇到了神仙,傳了套太古武修的體修功法?那怎的無法修煉?莫非是在糊弄自己,不想露出真本事來?
凌天用手在自己小臂上左摸右摸,也是好奇得很。
幺婆羅開始不斷的找話題想從凌天嘴裡套出功法的修煉方式,但是凌天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加上剛剛跟幺婆羅扯的慌,愣是把幺婆羅唬了個迷糊。幺婆羅很是氣惱凌天那副白癡一般的樣子,又好奇於這小子身上的異術(shù),決定日後再繼續(xù)仔細觀察觀察。
不日,馬車已經(jīng)來在了聚魔莊下。三人下了馬車進入莊內(nèi),如同往日一般,聚魔山莊還是魔門莊客無數(shù),幺婆羅同管事道了些話,管事安排三人入住聚魔山莊之內(nèi)。
既然那魔門大人命幺婆羅帶著凌天二人融入魔門,凌天也就放心的住下了,反正生命無憂,有吃有喝,不享受享受也對不起來到魔門這幾日所吃到的苦頭。
住了半個月左右,凌天從衆(zhòng)魔門雜人口中聽聞了天魔宗文狼出了事,但消息封鎖得極其嚴密,少有人知,也並沒有人去查探。他這才知道爲(wèi)何那天天還沒亮幺婆羅就匆匆集合三人一同出了宗門。
原來當(dāng)日幺婆羅安頓凌天之後,一直跟隨在文狼周邊,文狼被凌天打了個殘廢,被天魔宗安排修養(yǎng),畢竟是魔門年輕一代的才子,如此廢掉,魔門也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天魔宗對魔門內(nèi)的人待遇是極好的,犯了天大的錯也不會隨意將其至死。
待文狼被天魔宗稍作治療,人皆散去,只留下文狼一人獨自躺在房中,幺婆羅破門而入,文狼正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並不知曉身邊幺婆羅的來到。幺婆羅也是魔門年輕一代的翹楚,下手狠辣,更加不用說是這個曾經(jīng)輕薄冒犯過自己,甚至逼她自盡的仇人了。
由於實力不濟,一直找不到機會報仇,所以隱忍了這麼多年,今日終於找到了機會,悄悄走到文狼榻前,手起劍落,斬了文狼的命根子,又將其手腳筋脈盡數(shù)抽斷,慘白的臉上被劃得鮮血淋漓,然後一片一片的割起他的肉來。文狼昏迷之中只哼哼了幾聲,並沒遭受到多大的痛感,也沒有其他人發(fā)覺。
待幺婆羅盡了興,留下文狼一口氣息,閃身走人,回到房內(nèi)天色已經(jīng)微亮,遂叫醒凌天、女孩,一同離了天魔宗而去。
凌天聽聞以後哆嗦了一下,沒想到幺婆羅看似妖嬈柔弱,雖然潑辣了些,但畢竟是一介女流,可是下手卻如此變態(tài)陰毒,真是可惜了,到底什麼原因所至,好好的大美女,心理不正常,精神貌似也有點問題,難道在魔門待久了都會變成這樣?那自己可要小心些了,儘量放平心態(tài)吧…
在聚魔山莊居住的日子裡,凌天開始的時候還不太適應(yīng),人生地不熟的,身邊能說話的只有幺婆羅和女孩兒二人,幺婆羅每天練功也不愛搭理凌天,女孩就更完了,根本溝通不了。
無所事事的凌天還試過練練太古武修的體修功法,可惜仍然無果。憋悶之下乾脆去教那隻會說“喵”的女孩學(xué)說話。時間久了女孩還真能說上那麼兩句,凌天經(jīng)常指著自己教她念自己的名字,“我,幽—凌—天,”然後指著她,“你,小女孩?”最後女孩就學(xué)會了說“凌天”…“喵”…“我”…“小”…喵”…
幺婆羅過得倒是很有規(guī)律,白天就是閉門練功,等晚上趁凌天進了房間就跳到後窗,偷偷摸摸在窗紙上點一個窟窿窺視,想要得知凌天那功法的修煉法門,一夜一夜的等凌天做夢修煉。可惜等了數(shù)日還沒有結(jié)果,自己反而快被拖垮了,天天頂著黑眼圈,早上凌天出門鍛鍊,遇到後院繞回來的幺婆羅,就經(jīng)常取笑她,“老妖婆怎麼幾日不見越來越像鬼了?”
幺婆羅以爲(wèi)凌天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一直心懷不軌,窺覷他的太古武修法門,故意不露出修煉法門的破綻,還來取笑自己,“哼!”了一聲,回了自己房間。
凌天有些納悶,這老妖婆最近幹什麼了,怎麼跟中了邪似的。
再見到女孩,女孩已經(jīng)可以清晰的喊出“凌天”這兩個字了,就繞在凌天身邊不斷地喊…
後來幺婆羅也不去窺探了,專心練功。
聚魔山莊的胖子莊主曾經(jīng)面帶諂笑的來找過幺婆羅,想打探幺婆羅去面見魔門大人有些什麼收穫,但是得知幺婆羅只得到了兩名新部下,還白吃白住在聚魔山莊內(nèi)以後,乾脆再也不來了。連好臉色也沒給幺婆羅留下,幺婆羅本來也看不上這個胖子,就沒多解釋什麼。
凌天經(jīng)常獨自站在冬夜大雪紛飛的亭中,捧著大壇的酒,看著飄落無聲的雪,池水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實的堅冰,不時灌上兩口,竟已是醉了些。
想念離別已久的大哥東方破與二哥西門無極,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四處尋找自己。被留在西門家族的櫻漓,西門無極應(yīng)該會代替自己將他照顧好的。鴉哥是不是還守在邊疆前線。曾經(jīng)的那些人、那些事都歷歷在目。
雪紛飛,人未歸。
多少離別,
飄零輕微。
杯盞起落,
燭影風(fēng)吹。
奈何相遇婉轉(zhuǎn)百千回,
笑談千嬌百媚,
瓊漿亦如水,
憶來可追?
又嘆不可追。
…
轉(zhuǎn)眼間已是冬末春初,柳條抽了新芽,嫩草破土冒出頭來。凌天迎著朝日起身,聽聞屋外已經(jīng)有了些許鳥鳴,心裡生了不少朝氣。
幺婆羅的部下前幾日便被招了回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接下新一年的任務(wù),攢下些許酬勞來以供玩樂。聽聞凌天已經(jīng)歸於幺婆羅部下,開始有些驚奇,這兩個十幾歲的毛孩子能有什麼作用,拖大家的後腿?
但是從幺婆羅口中聽聞那文狼是敗於凌天之手,女孩又打過了濁陰剎婆,衆(zhòng)人也開始好奇起這二人的非凡之處了。無聲之中也不再有什麼牴觸,也想帶著此二人看看有哪般手段,竟製得過與幺婆羅有得一拼的文狼、濁陰二人。
凌天早早出了房門,正巧幺婆羅從此處路過欲上亭廊。見到凌天出門,幺婆羅正好打了個招呼,“臭小子,休息的可好?近日姐姐打算出去走走,可願與姐姐同去玩玩?”
凌天自從來了這聚魔山莊,還未曾出過太遠的門,最多隻是到山下的城鎮(zhèn)採購一些必需品來,聽聞幺婆羅這麼一說,自然高興的緊,狠狠的巴結(jié)上來。
待幺婆羅去面見山莊胖子莊主回來,聚齊部下一衆(zhòng)人等,還帶著凌天與女孩二人,宣佈接下的任務(wù)內(nèi)容。魔門情報所知,東部太山密林之中,無顧水源乾涸,鳥獸俱驚,似是有妖獸出沒,衆(zhòng)魔門人前去查看,卻未有歸來之人。幺婆羅一衆(zhòng)人等的任務(wù)就是去太山密林中查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