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古野和老者二人同時失驚道；眼中盡是失痛和質疑。白凌有防禦至寶納芥環，怎麼會這麼容易破開。

想到如此活潑的少女就要離開自己，古野面色帶煞，心中殺機更勝。

端木飛花吃力的道；“我從柯龍寨先後擄來兩個少女，一......一個被殺了，還有一個......則是被大巫要去了。“

前後落差太大，聽到這裡，這一老一少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最起碼還有著一半的機會。“不......是全部。”古野在內心深處暗補了一句。

老者端木行雲，撤去壓力，只是拍了拍起身後的端木飛花的肩膀，對在場衆人冷笑一句；“希望，他沒有說謊。”拍到第三下端木飛花，對方立刻化成一灘血水，整個過程對方連痛苦表情也沒有顯露出來。

就連一旁已經死了端木虹屍體，也因爲被濺在身上的血水，渾身上下打出幾百個窟窿。

全場冷，死一般的寂靜冷清，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顯然一向和顏悅色的木帝，端木行雲動了真怒。

端木行雲之所以動怒，是因爲苗人多善蠱、毒。其中蠱術以黑苗大巫爲最，而帶走白凌的黑水大巫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在其身上下蟲蠱，除非找到下蠱的人，否則就算你修爲通天，也無從下手。

還有一點要提的，被選聖女的少女，必須清心寡慾，保持處子之身，終身供奉女媧娘娘，那怕有半點忤逆的心態，也要遭受晚從萬蟻噬心之苦。趁著尚未加冕，憑著自己的威信，可能尚有迴旋的餘地。

聖女對凡人動情，不僅遭受苗疆萬人唾罵，還要遭受極其殘酷的火刑，他可不想兩百年前水姑娘那一幕，重新出現折回的餘地。

一位是上位神級，號稱天下第五聖，南疆第一人，一位是不滿18歲的，剛邁入小神級，江湖後起之秀。二人靠著身法，不過一會，便來到苗族禁地，萬人敬仰，南疆僅有兩位大巫的住所“神壇”。

端木行雲來到神壇，也只是一步一腳走著，並沒有疾行。古野看老者如此，也不由耐下性子跟了上去，心靈深處的小九和其共同漫罵一聲：“這老頭規矩真多”。

大巫師中，白苗爲尊，住於神壇左方，而神壇右方神殿裡則是黑苗大巫，黑水的住所，饒是二人修爲絕頂，苦於無處發力，千層石階，也花了小半個小時。

來到黑水大巫的住所，已經天過暮色，神殿內空蕩蕩的一片，除了幾根立天的石柱和幾盞油燈外，碩大的殿堂居然沒有半點人氣，陰冷異常。

還好二人都是修行，心智過堅之人，如換做常人，嚇也嚇個半死。

“大巫師，端木行雲拜見......”聲音不大，卻是傳播極廣。古野一屏，暗想“何時我能不動用真氣就有這番實力”

這時神殿左右一間倉庫內走出身穿黑袍、手持藥罐，滿是黑灰的糟老頭，模樣約六七十旬鶴髮童顏，身手如十一二歲的孩童，非常矯健。

見到此景，古野終於明白，人們爲什麼說，人和人是靠比的，看前這一位老者，和看似平平的端木行雲比起來，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最起碼對方從標新立異上就不是端木行雲比的，心中暗想“難道大巫師都是這個樣子”

端木行雲沒有回話，而是直接問道：“今天被你帶來的少女那裡去了？”

黑袍老者一聽對方的語氣是來要人的，臉上立刻路出爲難：“這...這個...那個......”

見對方吱吱嗚嗚，遲遲不語，端木行雲當即不滿：“難道有什麼問題嗎？”語氣雖然和善，但是面中有著少些的凝重。

“偶...偶像...不是我不能還人，是我沒辦法還人...”老頭黑水大巫顫抖的連“偶像”都脫口而出，看來其中確實有難言之隱。

“今天，看那丫頭靈氣才救出了她，可是剛把小丫頭拉進神壇，就被烈大巫擄去，我可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

古野心想；被黑水叫成大巫的肯定就是居住在神壇左方的白苗大巫了。聽此，端木行雲卻是眉頭一鎖，口中反覆的急道“烈大巫...烈大巫...烈大巫";

似乎他想到了什麼。”

“如果換做他人前來，討要或許還有點希望，要是偶像去，絕對沒有半點可能...”聽黑水老頭這樣說。古野不由大奇。難道木帝端木行雲，南疆守護神名頭不管用了。

於是，小心的問道:“老頭這是爲何?”

堂堂萬人敬仰的大巫師，那有被當老頭叫過。但是偶像在場沒好發作，可當他注意到古野，也同時注意到其身後那把劍時，立即瞪大雙眼，失驚的叫道：“你居然沒解劍，你是怎麼進來的。”

見對方如此發問，古野當下覺得好笑：“當然是用雙腿進來，難道我還是用手啊！”

此刻黑袍老者心中卻是翻起滔天巨浪，神壇設有一件上古法陣，進入神壇內必須要解下兵刃，否則觸動法陣禁止，必會引起女媧娘娘發怒，降下雷殛。擊的神行消散，過得慘死的下場，千年來未曾改變過。

黑袍老者的失驚，古野的不明，端木行雲的一臉理所當然。三人三種表情，在這黃晃晃殿堂內，倒是顯的很怪異。

許久，端木行雲纔看向二人，一臉苦意的笑著：“烈大巫，烈大巫，如果我想的不錯應該是烈火石吧！這事確實難辦。”

夜晚，神壇左側神殿白苗大巫烈火石蹲坐在紫檀木雕制長椅上，單手託著下巴，柳眉倒立，心中情緒波動的厲害，勝過往日十年的疊加。

半響後，又看了一眼坎坷不安站在自己下方的少女，隨之又閉目深思起來。

站在下方二丈開外的白凌，今日感覺非常委屈，從察柯爺爺家，被惡人擄到別的鎮子，還沒休息下，就沒一個身穿黑袍的糟老頭領了過去，當今入神壇，又被一個兇神惡煞的婆婆看上，一日換了幾家。

眸子中頓時起了水霧，她有些像伊瓦爺爺和自己深睡不起的古野哥。

雖然心中害怕，雖然小腿因爲跑了一天漲痛，此時又累有餓的白凌，心中卻生不出那怕半點的逃跑的心思，她不想被這位兇神惡煞婆婆身上的蠶寶寶，吃的骨頭都不剩。

“丫頭，你身上的衣服怎麼來的？”二人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二個時辰後，烈火石終於開了口。

白凌雖然不知所措，但是爲了逃脫這個鬼地方，還是如實的招來：“婆婆，衣服是爺爺給我的。”白凌善意的笑著。

“什麼，他和哪個野女人生出的野種，後來又怎麼出你這麼個丫頭。”一想到那傢伙孫女都那麼大了，一氣之下，竟然將身邊的茶幾拍散，大肆謾罵起來。

白凌卻如同踩尾貓，東張西望，坎坷之餘，又不知如何是好。

最終還是勉強擠出笑意：“我自幼沒了爹孃，是被爺爺從野外撿來的。”

雖然說的是實情，小丫頭卻並沒有提起送自己衣服伊瓦爺爺的名字，自己死就算了，卻萬萬不能連累伊瓦爺爺和深睡不起的古野哥。

一想到與古野哥身離死別，再也不能和爺爺見面，眼中圈出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哭什麼哭？”語氣雖然嚴厲，但是聽到她是端木行雲在野外撿來的孩子，面色不由好轉了很多。

這丫頭身上穿的衣服，可是大有來頭，乃是當年自己師妹與他成親的當晚，所穿的服飾。所以烈火石雖過兩百年，卻始終記憶猶新，一刻也不忘過。看見熟悉的身影，眼中閃爍出一絲愛憐，但又立刻被一陣厭惡所替代。

“婆婆，你放過我吧！我想爺爺，我想古野哥。”白凌在哭聲中懇求道。

“什麼古野哥！”烈火石知道那個爺爺自然是他，那古野哥又是誰，爲了不至於所紕漏，於是小聲詢問道。

只見嗎傻傻的丫頭緊緊抿著紅辱，不作一言，身形雖然打著冷顫，眸子裡卻堅定異常。烈火石立刻想到百年前，自己師妹被師傅訓話的一幕。面色立刻板了起來，厲聲道：“哼，你不說我也知道，想必那古野哥就是你情郎吧？”

被點中心事，白凌當下跪地，苦苦哀求道：“婆婆，求求你，放了我吧！”

“笑話，放了你，當年他可曾放過我師妹。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從此你就安心做你的聖女，不要想你的那個古野哥了”

心中卻是補了一句：“師妹，當年我沒能救你，今天我一定要把這丫頭救下。”

雖然不知道聖女是什麼，但是白凌卻知道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古野哥，不由失驚的“啊”了一聲，可隨後整個人，卻被烈火石大袖一揮，關在附近一間小黑屋中。

……

……

“老頭，烈火石是誰？”聽到那小子，將南疆幾乎已經神化的端木行雲，也是這般稱呼。大巫師黑水心中不由一喜，看來自己和偶像還是一個級別。

“烈火石是水姑娘的師姐，人如其名，烈如火石，這事難辦啊！難辦啊！”端木行雲語重心長的道。

“我欠她們師姐妹太多，太多。”端木行雲掃了二人一眼後，又感慨萬千的道。

古野目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