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泣世間沒有絮兒只有冰”雙眸一閉,心中絞痛如若萬箭攬心。痛不可止但師妹之仇叫她如何能放下,想到那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就此離去,冰仙雙眸不禁圈出一絲淚兒。
聽到她說出這句話,古野心中“咚!”的一聲,好似被巨錘擊碎一般,又何嘗不是痛苦不堪。可是想到她的性子,又想到自己此時絕不能退,只要挺著劍與她對持,苦苦哀求道;“絮兒,你不要這樣。”
“你給我死開”極怒之下,冰仙那裡顧得了他的哀求,長劍一挺便向他胸口刺去。這一劍快若閃電,絕無留情可言。
這時候因爲徒生變故,周圍原本呆滯的衆人,再也無法坐視不管。可是因爲與二人有些距離,再加上這一劍太快,所以看到場中景象,不由倒吸一口寒氣。
日光柔和,寒風蜻朗,在這遠離人世的天界,雲叢上神樹之巔,這一幕絕對能夠讓在場衆人畢生難忘。
“你,你爲何不躲。”看著那青衫男子胸膛被自己玲瓏刺出一咋,大大的血窟窿,冰仙雙目空洞,胸中怒火已無,只有呆滯的問道;
沒有男子的回話,只有因胸口窟窿涌出血水,不斷拍打地面的滴答聲。
絲絲血紅,聲聲入耳,他明知是決死一劍,爲何不避,而是選擇甘願承受。
爲了不讓失血過多而導致昏厥,古野伸出一隻手捂住自己流血的胸口,慘白的臉頰艱難的看向那賜劍的白衣女子,沉道;“我說過,我絕不會與你爲敵、向你拔劍;可是我也答應我死去的師傅,照顧好這個師妹,不讓她收半點委屈。咳咳咳”說完重傷的男子再也無法忍住,雙手伏地跪身大大的咳出一灘血水。
看到男子這副摸樣,冰仙再也沒有力氣握住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神將滾入腳下。同時也帶著白衣女子的死絕。
這些都是爲什麼,難道十年的等待,就換回這個結果。想到這裡棄劍的女子,那冷豔的兩頰,不由滾入兩行清淚。白色倩影,婀娜的身子似乎也在風雨之中顯得蕭條,失去了生氣。
“啊,啊啊你給我滾,給我滾的越遠越好,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天界億萬裡疆域,神樹之巔、絕壁幽谷、山巒水詢,花海雲叢。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此時沉浸在那白衣女子痛苦之中。
這神界一行,尋仙尋到的是瑤光、幽柔、還是淳樸妖族的少女貞貞,或者是那顆在火熱中越發冰冷的心。瀛州聖山腳下,有一處坐落在櫻花林中的莊戶。這莊戶只是佔地數畝與十幾裡外城中建築,並不能稱得上大戶。只是這亭臺樓閣,瓊樓玉宇,之間多有草木,溪水環似,再加上週圍荒郊,沒有人來往,此處倒也喜在寂靜。
若是每逢三月四月便是櫻花盛開時節。傾聽林中鶯雀啼鳴,煮上幾盅小酒喝上一壺,賞花聽風倒也不爲人生一大快事。
但此逢冬至時節,百事沉浸,萬物枯竭;這滿是櫻花的密林,自然也是光禿禿的一片,被北風一打不由蕭索悲涼。
如同這花林敗景,這莊戶裡一處*女子所主的雅閣之內,也顯得寂寞愕悵之情。
“絮,絮兒,惡女,絮兒惡女,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說過要對你好,我說過要在三清神像前娶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每隔一會,青紗帳內那昏厥的男子,便會如這般喊上一嗓子。這七日來的昏迷不醒,高燒不退,牀上的男子這“惡女,“絮兒,兩個詞彙也不知說了千次,還是萬次。但與昏厥男子不同,每逢他有一次喊叫,蹬腿踢開被子,守在牀邊的黑衣女子便會醒神,慌忙的將棉被往其身上重新改去。等昏厥男子不再叫嚷,恢復寂靜後,她也便會雙目失神,盯著男子略顯蒼白的兩頰。
這一天與平常幾日不同,閨房內除了她二人,還有一個手持藥箱的青袍老者。這老者身著恆古不變的青袍長衫,髮髻鬢角全是銀白,眼角皺紋疊起,雖然看的老態,但是鶴髮童顏,臉色紅潤,一對明亮的眸子,更是體現出他的精神。
青袍老者早有百齡之旬,整個人身子骨卻顯得非常硬朗,一點也看出老著,或許是因爲長年和藥物打交道的關係,整個人渾身都透出一股淡淡的藥香。
青袍老者看向昏睡在牀上一直夢魘的青年,撫摩一縷白花鬍子的他,精亮的眸子裡劃過慈祥關懷,同時卻又透出多多少少一;
就在這個時候那頭戴銀面的黑衣女郎,終於把看睡夢中青年的目光收起,轉過頭來,詢問起身旁的老者。
“常伯,他的病情怎麼樣了?”女子朱脣輕啓,直言探道;
“呃”。老者從他的話語中回過神來,也不再撫這鬍子,只是盯著牀前的男子,無奈的嘆道;“難啊難啊!剛纔我替他把過脈,生理機能完全正常,可是依舊昏睡不起。按理說他有神龍之息護體,身懷麒麟血,再加《五行精氣》內修的《浩然天罡》等諸多仙法要訣,就算是傷口感染,也不應該高燒不退,一覺不醒啊?”
聽到這裡,守在牀邊的黑衣女子不由慌了神,再次緊張的詢問道;“那是怎麼回事?”
“我想應該是他收了過大的打擊,意識自我封閉,不想醒來罷了。如若是這樣,就算請來天下所有名醫,恐怕也沒有任何辦法。唉”說完青袍老者不由再次摸著鬍子,搖頭苦嘆起來。
“噗咚!”
黑衣女郎雙膝跪地,想到那白癡爲了自己才淪落至此,不免苦苦哀求道;“常伯求求你救救我相公,我知道,這天下除了你,已經沒有人能救他了這幾日來她,拜訪附近百里所有名醫,可能所有前來的人全部要她準備棺材,料理後事。對面這些詛咒自己相公的庸醫,她又怎麼會黯然放過,緊緊七日,這後山下葬不下於二十個自稱名醫,包治百病的傢伙。
想到相公他多日不醒,生命力越發的虛弱,她不由想到那位曾經凌雲宗的叛徒。
“他畢竟曾經也叫我爺爺,我如何會不盡心竭力,只是這事難啊”。說道此處青袍老者,又是苦苦一談;
“難難難,你算什麼仙醫,若是你不救他,我就要你”說到此處已經起身後的黑衣女郎,身上顯然煞氣騰騰目露兇光。
“呵呵,我若是不救,是不是我也像那些與你請來的名醫一樣。”常百草看著她笑了笑,見她已經動了殺心,知道不能再激她,立刻話鋒路轉,嘆道;“我只是說難,又不是像那些庸醫一樣,說真的沒救,料理後事。”
“哦!”聽到此話,顯然黑衣女郎收起身上森冷的氣勢。
“只是這代價實在太過巨大,你真的願意付出嗎?”說到這裡,常百草不由掛起一股難解的笑意;
“相公他是爲了我在收到如此傷害,我又有什麼不能爲他付出呢?。倉木被他這種笑意盯著倒是渾身不舒服。
“我看難”常百草瞧見她這副摸樣,立刻搖了搖頭,背起藥箱就走。
“你倒地說不說?”而青袍老者還未邁出房門,脖頸處*女子千尋神劍已經搭了過來。只要這房屋的主人心神一動,這號稱醫術不二的老者必會爲此丟了腦袋。
雖然站在死亡邊上,這劍鋒再向自己偏離一分就會取走自己的命,可青袍老者依舊不動如山,坦言道;“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黑衣女郎如若不是心繫自己的相公,恐怕心靈失守早就取了這叛徒的狗命。但是一想自己相公的性命全在於他,只好低聲下氣的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見到這老頭滿目淫光面顯春色,多年在外打拼,鑄就殺名的她,又怎能不明對方的意思。
“我要你呃!”青袍老者網想說出自己的條件,可是看到那面具下方滿面毒瘡的面容,就是他多年行醫,卻還是不免倒吸一口寒氣。
“這樣的我,還能引起你的興趣嗎?。看到老者如此摸樣,卸下面具的毒仙不由露出滿臉鄙夷,不屑之色。
而這時青袍老者好似未看到她神情般,正色問道;“你這容貌是?”
“自從我打算潛伏在瞑皇身邊,爲家族報仇的時候,就不打算在靠這張臉。”事情已經敗露,倉木倒也未打算有任何隱瞞。
“呵呵,我看不是其然。若用美色誘之,且不會讓你在以後的行動豐如魚得水。憑藉我多年的行醫,我要以爲我看不出你膿瘡下的姿色
“聽者老者的分析,倉木一時無言以對;可就在這時老者又接著說道;“你是怕以你的姿色,混入我哥哥身邊,造就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這麻煩爲什麼是麻煩了,因爲你不想對不起他,才甘願毀去自己的容貌。”說到這裡,青袍老者目中竟然露出開心,先前的淫光春色,此刻哪能在他臉上找到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