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受傷的孩子啊。”姜芯桐睏意十足的說道,連打了兩個哈欠,上下眼皮慢慢合攏色。昨晚上一晚沒睡,困死她了。
“你要是那麼喜歡孩子,我們自己生一個好了。”殷煜斐狀似無意的提議道。
他屏住呼吸,豎起耳尖,等她的回答,可是過了將近半分鐘也沒有聽到答案,殷煜斐不禁皺起劍眉,扭頭一看。她竟然睡著了。
“醒醒,不許給我裝睡。”殷煜斐用手拐在姜芯桐的手臂上撞了一下,拔高了聲音喊道。
“唔。別動,我睡會兒,到了叫我。”姜芯桐迷迷糊糊的嘟噥道,腦袋靠在車窗上,說什麼也不肯再睜開眼睛。
“你……”殷煜斐張了張嘴,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琥珀色的眸子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刻意放慢了車速。
於是。
等他們來到法院的時候。
成功的錯過了開庭時間。
殷煜斐寬大的手掌拉著站在自己身旁女人的手,將凝視前方的明光碾轉(zhuǎn)落到她的側(cè)臉上,埋汰道:“你是豬啊?睡那麼久?看,遲到了吧?”
姜芯桐抿緊粉潤的嘴脣,黑白分明的眼睛毫不示弱的對上殷煜斐兇狠責(zé)備的眼神,底氣不足,聲音倒是不小的說道:“你開的車?關(guān)我什麼事啊?”
聞言,殷煜斐雙眼皮下的眼珠子一突:“姜芯桐,你吼我?”
有,有嗎?眨了眨眼睛,細(xì)細(xì)想來,剛纔,她的聲音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大,她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他污衊她來著?
“咳咳。”舟染和金箋從裡面出來,就看見他們吵鬧的模樣,不由出聲提醒。
聽到咳嗽聲,姜芯桐和殷煜斐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來人的身上。
“Boss,案件已經(jīng)處理好了。”舟染恭敬的說道。
“那,結(jié)果怎麼樣?”姜芯桐急切的開口詢問道。
殷煜斐右手慵懶的放進(jìn)筆直的西裝褲口袋,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移的落到金箋的身上。
“夏蘭女士被判了十八年的有期徒刑,補(bǔ)償七十五萬人民幣。”金箋認(rèn)真的說著,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白金鏡框眼鏡,款步走到殷煜斐的身旁,駐足,看了他一眼,沉穩(wěn)冷靜的說道:“我律師事務(wù)所還有事。”
說完,金箋就走了。
姜芯桐還沒有從金箋的話裡反應(yīng)過來,十幾年前的一樁舊案,這麼容易就一次定案?
“夫人,金箋親自出馬的案件,還沒有敗訴的。況且我們收集到很多十幾年前的一些資料,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舟染解釋道。
姜芯桐眼眶裡的眸子動了動,這才反應(yīng)過來,案子結(jié)了!
“多話,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嗎?”殷煜斐的目光從姜芯桐的臉上一躍而過落到舟染的身上,眉眼之間滿滿都是警告的韻味。
“是,我這就回公司。”舟染點頭,暗自嘀咕道:想攆他走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舟染一走,殷煜斐步伐懶散的走到姜芯桐的身旁,擡起手臂繞過她的後腦勺。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行啦,這不都已經(jīng)沒事了嗎?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麼?”
眼淚不知不自覺的侵滿了她的眼眶,她嬌俏的鼻子紅紅的。她仰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腦袋的男人,哽咽道:“謝謝你,殷先生。”
“恩。”殷煜斐坦然接受她的道謝,如鬢的劍眉尾梢微挑,性感的兩瓣嘴脣兩角上提,琥珀色的眸子裡溢出淡淡的笑意:“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姜芯桐聞言,秀氣的眉頭一皺,靈動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動了一圈,伸出手輕輕地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這個狡猾的女人,殷煜斐細(xì)長的丹鳳眼一瞇,隨即擡起手,捏著她右臉頰上的肉肉,冷笑道:“你就給我裝吧。”
“痛,痛啊。”姜芯桐吃痛的叫出聲,揚(yáng)起雙手握住殷煜斐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手從自己的可憐的小臉上扒開:“放開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殷煜斐從喉嚨裡發(fā)出一陣?yán)湫Α4蟀l(fā)慈悲的放過她粉潤Q彈的臉頰,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從腰間劃過,用力一攬,將她死死地扣在他的懷裡:“行啦,回家。”
姜芯桐在他寬厚的懷裡掙扎了幾下,明智的放棄抵抗,翻了一個大白眼,看在他幫自己報了大仇的份上,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忽然,殷煜斐停下了腳步。
怎麼不走了?姜芯桐狐疑的在他的懷裡揚(yáng)起小臉,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意,她心裡一緊,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視線定格在那人的身上:“季裴凡?”
殷煜斐暗自加重手臂上的力道,將懷裡的女人抱緊了一些,充滿狼性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緊張。
是了,緊張!
他怕懷裡的女人會跟別的男人跑了。
儘管他有一千說服自己的理由,這女人就像他盤子裡煮熟的鴨子,飛不了的。
可是。他緊張,因爲(wèi)最近他心裡總有種不安的預(yù)感,強(qiáng)烈到他無法忽視。
姜芯桐只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被勒斷了,她狐疑看著男人尖瘦有型的下顎,小聲的喊道:“喂,你怎麼了?”他怎麼看上去怪怪的?
他們之間的舉動盡數(shù)落到季裴凡的眼裡,他清瘦高大身子繃勁著,心裡灼燒一般的難受,那個男人,就是殷煜斐。
這兩天他瘋了似的查了很多關(guān)於他的資料。
殷煜斐,十五歲經(jīng)商,十三年時間幾乎壟斷皇城經(jīng)濟(jì)命脈,一個眼神就能讓整個金融界萎靡三年。
更是他這樣的人無法接觸到的上流頂端人物。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會和這樣高不可攀的男人在一起,更是要舉行婚禮。
難怪她能輕而易舉的進(jìn)入萬古集團(tuán),難怪佰伊董事對她照顧有加。難怪她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籌集到那麼多錢還給他媽媽。
季裴凡脖子上的喉結(jié)艱難的蠕動了一下,張嘴才知道自己的口腔裡全都是苦澀的味道:“芯桐,我想和你談?wù)劇!?
“不行。”不等姜芯桐開口,殷煜斐冰冷的拒絕他要求,周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涼意。
“憑什麼?”遭到拒接的季裴凡,就想被觸動了他心裡的怒意,也顧不上對方的身
份,立馬反問道。
殷煜斐細(xì)長的丹鳳眼,與生俱來就帶著傲然的貴氣,他微微揚(yáng)起下顎,相當(dāng)霸道的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權(quán)利拒絕她和陌生的男人接觸。”
姜芯桐的嘴角在受到殷煜斐話波及之後,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這男人,太不要臉了。
殷煜斐的話一字一句就像錘子在季裴凡的心臟上落下,他不僅被堵得啞口無言,心裡更是像在火上烤著般的難受。
這真的是殷煜斐嗎?這性格怎麼和描述上的不一樣?可是那張臉,皇城獨(dú)一無二。
季裴凡白色西裝下細(xì)長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緊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顯得十分猙獰。礙於殷煜斐的身份,他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邁開沉重的腳步走到姜芯桐的面前,目光沉重的看著她巴掌大秀氣的臉頰:“芯桐,談?wù)劙伞!?
姜芯桐第一次從季裴凡的身上感受到疲憊無力的感覺,她回頭看了殷煜斐一眼,小聲的徵求道:“我想和他談?wù)劇!?
不行!這兩個字差一點就從殷煜斐的嘴裡脫口而出,他沉著臉,皺著眉,不情不願的將放在姜芯桐腰肢上的手收回去,目光警惕的凝視著季裴凡:“快點。”
“恩。”姜芯桐輕聲應(yīng)道。
殷煜斐深深的看了季裴凡一眼,轉(zhuǎn)身往路邊停靠的邁巴赫車子走去。
“你想和我談什麼?”姜芯桐淡淡的問道,釋然了一段執(zhí)著的愛情,再和他說話的時候,她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
季裴凡從姜芯桐的話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陌生,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臟,他面色難看的張口:“你和他怎麼認(rèn)識的?”
“這好像和你沒有什麼關(guān)係吧?”姜芯桐垂下眸子,不打算告訴他。
季裴凡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擡起頭看著姜芯桐:“芯桐,我媽媽,她不可能害死你爸爸的,打小我們兩家關(guān)係就很好,我媽媽怎麼會拿你們家的錢?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你能不能……”
“不能。”姜芯桐打斷季裴凡的話,擡起頭看著季裴凡,十分冷靜的說道:“如果你是來給你媽媽求情的,抱歉,我不會原諒她,你媽媽偷拿了我爸爸救命的錢,讓大家以爲(wèi)是我媽媽私藏了錢,逼著我媽媽走投無路跳樓自殺,證據(jù)確鑿,季裴凡,你竟然讓我原諒你媽媽?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以前是她傻,是她天真,被他們矇蔽在鼓裡。現(xiàn)在她既然知道了,她就絕對不可能這麼算了。
“芯桐,我媽絕對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我可以保證。”季裴凡舉起手做出發(fā)誓的動作。
“哈哈。”姜芯桐氣得冷笑出聲:“季裴凡。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你腳踏兩隻船,爲(wèi)了自己的事業(yè)不惜利用蘇艾琳往上爬,蘇家破產(chǎn)之後你就一腳把人家踹了,你這樣的人還能保證什麼?”
“我……”被說中了心事,季裴凡張了張嘴巴,無從狡辯。
“季裴凡,以後不要來找我了。”姜芯桐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他們真的沒有必要再見面,人生路遠(yuǎn)。誰也不能保證在路上不會遇到幾個人渣。
季裴凡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