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路上唐果都在顫抖,臉色蒼白,嘴脣發(fā)紫,抱著韓少遲怎麼都不放,韓少遲心疼她心疼的連心都要碎了,他不知道他一路上對她說了多少話,只是當(dāng)?shù)搅怂膭e墅時,他的舌頭都因爲(wèi)話說太多而發(fā)麻了。
但是唐果卻因爲(wèi)驚嚇過度,不論他怎麼哄她都不跟他講話。
帶著唐果上樓,顧夢茹杵著柺棍過來,“少遲你回來了……唐果?她,她怎麼了?”
見到唐果,顧夢茹驚詫無比,韓少遲面色很冷,越過她抱著唐果徑直上了三樓回他的臥室去了,彷彿她只是空氣一樣,甚至連她的問題他都不回答。
回到他房間,韓少遲將唐果放下來,“我去打熱水。”
“不要!”韓少遲剛離開唐果又飛快的纏繞上去,眼淚大滴大滴的滾,“韓少遲,求你不要離開我。”
被捧在心尖寵的女人嚇成這樣,韓少遲怎麼又捨得離開她,抱著她重新坐下來,心揪著的疼,“好,我不離開,我不會離開。”
唐果抱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縮在他懷裡又不說話了,韓少遲不怕其他的,就怕她不把情緒發(fā)泄出來,親著她哄著她,“想說什麼都跟我說好不好?不要悶著,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會再傷害的到你了,寶貝,別怕。”
他輕撫著她後背,她還在顫抖個不停,韓少遲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責(zé)備起了自己,“如果我早點(diǎn)告訴你趙鑫這個人的品德,你就不會答應(yīng)和他出去玩了,都怪我,都怪我……”
他派人調(diào)查過趙鑫的底細(xì),但是萬萬沒料到趙鑫膽子竟然大到連他的女人都敢碰,甚至是在他眼皮底下,如果不是有匿名信息傳到他手機(jī)裡通知他唐果有危險,他還不知道唐果和冉汐夏吃頓飯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信息傳的及時,他的唐果,他的女人也許就會……
想到那些不堪設(shè)想的後果,韓少遲也覺得後怕,頓時把唐果緊緊的抱緊,“小東西,你真是讓我不省心,你真是要把我心臟病嚇出來,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怎麼保護(hù)你?”
他一句句的自責(zé)落進(jìn)唐果耳朵裡,心中的恐懼在他的溫度下慢慢的緩解了下來,在當(dāng)時那一瞬間,她有想過死,如果被那些人玷污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還好,韓少遲來了,她一直堅信他會來救自己,他真的來了,猶如救世主一樣,韓少遲,韓少遲,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別哭了,小乖,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滴眼淚都像是滴在我心頭,我的心都快要被你哭化了。”韓少遲親吻著她的眼睛,爲(wèi)她擦眼淚,她依舊在哭,哭的他都快要難受死了。
“韓少遲……”她終於叫出他的名字,哽咽著,一個字一個艱難的叫出來,“韓少遲……”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永遠(yuǎn)都會在。”韓少遲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額頭上,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你聽,我的心跳聲,我在你身旁,只要有我在,全世界就算坍塌我都能護(hù)你周全。所以,別哭了,好嗎?”
唐果哭著點(diǎn)頭,然後一下子撲進(jìn)他懷裡,抱著他大聲痛哭了起來。
能哭就是好,韓少遲總算是放心了,拍著她的背脊,一聲聲寶貝小乖的哄著她,不厭其煩的哄她,這個世界唯獨(dú)只有這個女人,讓他永遠(yuǎn)都處在手足無措之中,唯獨(dú)這個女人,是他願意傾盡所有,拿所有東西作爲(wèi)交換,只爲(wèi)她不要再傷心,不要再哭泣。
唐果哭了好久好久,總算是慢慢平靜了下來,靠在韓少遲胸膛上,很快便睡了過去,受驚了一天,又哭了那麼久,體力早就耗盡了。
韓少遲親了親她睫毛,將她輕輕的放到牀上,她立馬驚醒過來,一雙淚眼直勾勾望著他,“韓少遲,別走。”
韓少遲想說他去打熱水給她洗把臉,但看著她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好,不走。”
他在她身後合衣躺下來,她轉(zhuǎn)身拱進(jìn)他的懷裡,四手四腳纏繞著他,生怕他會忽然間離她而去,韓少遲撫摸著她的臉頰,低聲的哄她,“睡吧,我保證不走,我和你一起睡。”
聽了他的話,唐果才放心下來,困頓的眼皮很快閉了起來。
韓少遲抱著她,低聲軟語的在她耳邊哄著,手夠到牀頭關(guān)了燈,兩個人都沒有脫衣服脫褲子,甚至連臉都沒有洗,唐果睡過去了,韓少遲卻怎麼都睡不著。
經(jīng)過這件事,他忽然開始在想,也許凌辰和顧天心說得對,他對顧夢茹已經(jīng)很好了,他可以一輩子養(yǎng)著顧夢茹,讓她一輩子無憂無慮,但是,他的婚禮,只想許給懷裡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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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展被收購的消息一夜流走,這個會聚了中外無數(shù)有名畫家,無數(shù)投資企業(yè)的畫展從此成爲(wèi)韓氏企業(yè)一部分。但這還並不是當(dāng)天最大的新聞,最大的新聞是,當(dāng)畫展合約蓋上韓氏印章之後的一秒內(nèi),韓氏便宣佈畫展破產(chǎn),遣散畫展所有人員,甚至包括那些名畫家。
這是一個高盈利的機(jī)構(gòu),多方專家都猜不透爲(wèi)何韓氏要在花重金收購後,卻又扔掉這塊肥肉。
同一時間,趙鑫的父母,一個姐姐,一個弟弟,叔叔,侄女,包養(yǎng)的情人,全部消失在了K市,至於去了哪裡還有沒有活著,就不得而知了。
包括那天KTV包房內(nèi)所有男人的親人,親戚,一概沒有幸免。
K市在一夜之間,清空了一羣人。
韓少遲看著手中資料,修律向他彙報著,“韓總,我們在將那些人的親戚帶去偏遠(yuǎn)山村的路上,遭遇了殺手,除去我們的人外,其他的所有人全部死亡,包括小孩。具體是誰所爲(wèi)……無法查到。”
“是麼。”韓少遲從資料中擡起頭,“我猜測肯定與昨晚發(fā)匿名短信給我的人有關(guān)聯(lián),到底是誰在暗中看著唐果。”
忽地,韓少遲眼前劃過那日摟著唐果的那個男人,和在街邊吻了唐果的那個男人,會是那個人麼,不,一定是那個男人!
韓少遲從椅子上站起來,“讓人去查唐果的手機(jī)通話記錄和短信,務(wù)必找出那個男人的蛛絲馬跡!”
修律低了低頭,鏡片下的眼睛劃過一道光,“是,韓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