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風(fēng)坐在沙發(fā)上,輕輕的彈了彈菸灰,冷峻的臉上沒有特殊的情緒,擡起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挽著蘇逸痕出場的女人。
“像麼?”腦海裡自動的浮現(xiàn)出沐阿花那張情緒多變的小臉,時而俏皮,時而膽怯,撒謊都不臉紅,這個女人跟沐阿花像嗎?他瞧不出來。
冷寧宣眉梢微微挑了一下,認(rèn)真的點(diǎn)頭,“像,特別像,尤其身材像,嘖嘖,至少D杯罩,翹臀,我想想穿什麼衣服好看呢?”
“最好是誘惑睡衣,紅色的紗披在身上,若隱若現(xiàn)。”
冷逸風(fēng)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每天除了拍誘惑照,你還有什麼追求?”
“我的追求就是這樣。”他哈哈一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粗狂的臉上居然露出幾分認(rèn)真,“難道你願意讓我對財(cái)團(tuán)感興趣?一個蘇逸痕你應(yīng)付起來就很吃力了吧?”
他的瞳孔倏地緊縮了一下,將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拍到一邊,冷嗤了一聲,“他?對我有威脅嗎?”
“威脅不大?”
冷寧宣瞇著眼睛看向白玲,喃喃道,“大哥,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白玲,A市人,老爺子的御用醫(yī)生,三年前在飛機(jī)上救了老爺子一命,不過聽說早就跟蘇逸痕認(rèn)識,而且關(guān)係匪淺。”冷逸風(fēng)輕笑了一聲,這個女人極其有可能是蘇逸痕安插在老爺子身邊的人。
“白玲,我感興趣,十分感興趣。”
會場上的白玲挽著蘇逸痕的胳膊,臉上的笑容雖然得體,但是卻還是顯得有些侷促,畢竟這種大場面她沒機(jī)會參加。
“蘇逸痕,我現(xiàn)在特緊張。”躲在沒人的角落裡她輕輕的拍了自己的胸口。
蘇逸痕眉宇間透著幾分冷漠,不動神色的把手抽出來,語氣透著幾分淡漠,“多喝酒。”
“喝酒?跟緊張有什麼聯(lián)繫啊!”
“酒壯慫人膽。”蘇逸痕少有的勾起脣,一手插在褲兜裡,敏銳的察覺到一道視線似乎在看他,他猛地轉(zhuǎn)頭立即鎖到那雙眼睛的主人。
是一位名媛,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她嚇得瑟縮了一下,酒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嘖嘖,蘇逸痕你嚇到人家了。”一旁的白玲打趣道。
蘇逸痕聳了聳肩,側(cè)目看向她,臉上掛著幾分愕然,“誰是人家?”
白玲聽了這話險些一口酒噴出來,他說話簡直了,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被他噎死,又看向剛剛那個摔掉酒杯的女人,她此時正深情款款紅著臉向他們走來。
這男人果然魅力大,都惹得小姐親自過來了,看來她有必要躲一下了,又端了一杯酒向旁邊走去,眼神卻不時的掃向蘇逸痕的方向。
心底不由的猜測著,這位小姐會熬上幾分鐘呢?
蘇逸痕對女人極其的刻薄冷漠,這些年只要有女人接近他,短的一分鐘,多的五分鐘時間就會被他的冰臉嚇跑。
而她算是一個例外?不過她自己也清楚,之所以蘇逸痕對她不那麼冷淡,是因爲(wèi)一個叫小白的女人,再一個就是她的臉皮夠厚。
“請問你是冷家三少爺嗎?”女人羞嗒嗒的問道。
蘇逸痕端起一杯酒緩慢的抿了一口,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我臉上有寫嗎?”
“沒寫啊。”女人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臉奇怪的回答,她知道他
是冷家三少爺,剛剛那開場白其實(shí)也只是想搭話而已。
“我臉上沒寫,你就知道我是三少爺?既然你知道還跑來問我,不覺得多此一舉嗎?”他冷冷的勾起嘴角,“小姐,你還有問題嗎?”
“沒,沒了。”
“那請別打擾我。”他一口將酒灌進(jìn)去,眼神越發(fā)的銳利。
女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敗下陣來,白玲笑呵呵的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腕錶,“三分五十二秒,說了幾句話?”
“你很吵。”
言下之意就是躲他遠(yuǎn)遠(yuǎn)地,白玲聳肩,“好吧,我四下逛逛,等下舞會開始的時候記得找到我,我當(dāng)你的擋箭牌。”
他抿著脣沒說話,透過人羣看向李雪蓮,她面容端莊大方,笑容和藹溫馨,舉手投足間更是透著大氣磅礴,只是爲(wèi)什麼他覺得小白跟這個女人像極了?
這種懷疑不是第一次了,從見到李雪蓮的時候就覺得她們像,他是走火入魔了吧?白玲像她,李雪蓮也像她,但是卻都不是她。
沐小白只有一個,世間獨(dú)一無二的沐小白,無人能夠替代,他又開始思念她了,忍了五年不回A市,卻也時時刻刻的讓佰易尋找她。
來歐洲的第一個月他就忍不住了,發(fā)瘋的給佰易打電話找她,因爲(wèi)她的號碼改了,變成了空號,誰知道佰易卻帶給他另一個機(jī)會毀滅性的消息,那就是她不見了。
她去哪兒了?跟景墨軒在一起?他派人跟了景墨軒將近一年,都不曾在他的身邊發(fā)現(xiàn)沐小白,最後他才確定,那個女人不在景墨軒身邊,她是真真切切的逃掉了,讓他找不到了。
煙癮又犯了,他這幾年煙抽的很兇,從褲兜裡掏出煙,點(diǎn)燃的瞬間便聽到掌聲響起,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睛望著旋轉(zhuǎn)樓梯,他傳說中的小妹?
生日歌在大廳響起,高跟鞋踩地的聲音響起,周圍人的掌聲瞬間停滯,皆屏息禁氣的望著樓梯,畢竟她的身份成謎,很多人都好奇。
再加上她設(shè)計(jì)師的身份更是讓大家好奇,李雪蓮的女兒到底是什麼人?
一雙裸色的小皮靴映入眼簾,一身粉嫩的花仙子長裙,上面手工繡著不規(guī)則的一圈花朵,束腰的設(shè)計(jì)恰到好處的將她的身材展露出來,頭髮盤上,帶著一個鮮花的頭箍,清新亮麗,美豔動人。
她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深黑的眸子透著幾分閃亮,微笑著下樓,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墮落人間的花仙子。
啪嗒,蘇逸痕手指間的煙掉在地上,顧不得低頭去撿,視線落在下樓的女人身上,心臟彷彿都在這一刻驟停。
呵,跟他藏了這麼久,終於捨得出現(xiàn)了?
“小白,來,站在媽媽旁邊。”李雪蓮激動的挽住她的胳膊,眼睛裡居然帶著幾分淚光,啞著聲音道,“她是我的女兒,小白,今天是她的生日,十分感謝大家的捧場。”
沐小白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擁抱了她一下,又錯開身去擁抱冷一峰,輕輕的喚了一句,“爸爸。”
冷一峰厲色的眸子打量著她,只是淺淺一笑,“好女兒,生日快樂。”
她不動聲色的退到李雪蓮的身旁,乖巧的很,冷一峰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侍應(yīng)推著一個六層的蛋糕出來,她微笑著切了蛋糕。
冷一峰直接發(fā)話,“從今往後,小白就是我冷家的人。”
這話無疑是向衆(zhòng)人宣誓她的地位,衆(zhòng)人也樂得看熱鬧,李雪蓮把她攬到懷裡,語氣很輕柔,“小白,今天人有些多,你別害怕。”
她的臉色極其平靜,“我不害怕。”
在外面五年她什麼事兒沒經(jīng)歷過?害羞?害怕?這兩個詞已經(jīng)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了,她只是想向任何人宣佈,她足有資本能站在蘇逸痕的身邊。
美眸下意識的掃了一番,在角落裡卻看到一個穿著粉色禮服的女人此時正蹲在蘇逸痕的面前不知道在幹嘛,姿勢很惹人遐想。
視線隔著衆(zhòng)人在冰冷的空氣中交織在一起,彷彿都能夠激起噼裡啪啦的火花聲,而粉色禮服的女人擡起頭,沐小白卻覺得晃了眼。
是白玲,即使五年過去了,她依然能夠一眼認(rèn)出她,怎麼這個女人一直呆在他身邊嗎?
美眸瞬間變色,疏離一笑便將視線落在旁邊,不再多看他一眼。
“小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冷家的三個少爺,他們是你的哥哥。”李雪蓮握著她的手走向沙發(fā)那邊。
她抿著脣沒說話,臉上的笑容刻意而虛僞,讓人看不到真切的情緒,她美的就像是一個迷,身上帶著一個朦朧的面紗,格外神秘。
“小白,這個是大哥,逸風(fēng)。”
冷逸風(fēng)站起來,臉上透著幾分玩味,“小白?難道不是叫阿花嗎?”
沐小白的表情瞬間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聲,黑色的眼眸像是一顆小星星,“大哥真是笨,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好吧,敢情沐阿花這個名字是假的?她整整騙了他五年?掏出一個不大的禮盒遞給她,“生日禮物。”
“謝大哥。”她倒是痛快的接了過來。
李雪蓮見他們似乎認(rèn)識,雖然覺得意外但是卻又沒說什麼,又看向冷寧宣,“這個是二哥,寧宣。”
冷寧宣站起來,嘿嘿一笑,“小妹,我也沒什麼禮物,這樣吧,我委屈點(diǎn)送你個吻怎麼樣?”
她瞪了他一眼,語氣透著幾分威脅,“你想的美!”
冷寧宣哈哈一笑,下意識的摸出一張照片,背對著遞給她,神神秘秘的摸樣,“這可是二哥貼身攜帶的東西,二哥狠下心送你了。”
“我纔不要。”
“你確定不看看之後再說不要嗎?”
他的眼神太過奇怪,沐小白接過來翻開看了一眼,臉頰立即變紅,本來緊繃著的情緒也瞬間隨時崩塌,冷寧宣這個混蛋!
照片上的她穿著女警服,下巴微微揚(yáng)起,胳膊環(huán)繞到腦袋後面,極具魅惑的盯著鏡頭。
該死!這不是五年前來倫敦被他抓去拍的照片嗎?一想到他剛剛說的這照片是他的貼身之物就有種怪怪的感覺。
“變態(tài)!”她的臉頰酡紅,咬著脣小聲嘟囔著。
而站在不遠(yuǎn)處的男人恰好將她那嬌羞的小表情盡收眼底,一股無名火涌上來,眼神變得深邃無比,薄脣更是抿成一線。
“你可真是的,險些燒起來。”白玲望著他腳下被菸頭燙出硬幣大小的毛毯,一臉的心疼,好好的一塊毛毯就這樣被他毀了。
突然她察覺氣氛不對,擡頭便看到了向這邊走來的女人,她的眼睛瞬間瞪大,低聲喃喃道,“這不是,不是你的前……”
“閉嘴。”蘇逸痕煩躁的蹙眉,聲音更是透著幾分粗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