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杜蔚然最後的一個問題簡直就是廢話。
“我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她!你是知道我的,從大學(xué)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這麼多年了,我的心裡住著的姑娘都只有她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她。”
溫明生有些傷感的說著,他的眼神中流露著太多,有不甘,有難過,也有愧疚。
“那你現(xiàn)在在這裡頹廢有什麼用處?怎麼不去挽留她?她平時最愛去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她平時玩的比較好的閨蜜你不知道嗎?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傷感,不去把她重新追回來嗎?”
杜蔚然的這段話可謂是將溫明生徹底的叫了過來,他睜著眼睛,有些不敢確定的詢問著:“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嗎?”
杜蔚然爽快的點點頭,他鼓勵著他:“你還愛她嗎?只要有愛,所有的一切都還有可能。”
話已經(jīng)說到這裡,溫明生的心裡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結(jié)果,他點點頭,重新坐在了吧檯上面,這個動作更是惹得杜蔚然吃驚。
這算什麼,不愛戴筱茜了嗎?就這樣放棄了嗎?
正當他想要張口詢問著的時候,沒想到溫明生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自己的錢包,他笑了笑,有些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才知道,原來他是誤會了自己的兄弟。
他拿著自己的手機站在身後等著,看著他付賬,和那個調(diào)酒師耳語幾句。
“一共多少錢?”
溫明生說著,就打開了自己的錢夾子,想要在錢夾子當中掏錢給他。
“不用了,這頓算我請,就當做是我感謝你教我調(diào)製‘靈藥’的學(xué)費吧,可別嫌少啊。”
調(diào)酒師有些打趣的說著,他的眼神中帶著笑,在這裡聽了這麼久,也能夠明白一些什麼。
他放下了自己拿著器皿的手,拍了拍溫明生的肩膀,給他鼓勵。
“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追回來自己喜歡的姑娘。”
他嘴角掛著的笑容,溫明生想,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此刻,看著一個和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係的人就這樣給自己加油鼓氣,他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眼神中透漏著認真,禮貌客氣的衝著那個調(diào)酒師說著:“謝謝你,希望能夠承你吉言吧。”
說著,溫明生便要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他纔剛剛走了兩步,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又重新的走了回來。
“剛纔忘了告訴你,我給這杯酒配了一句話,我寫給你看。”
說著,溫明生便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便利貼和筆,黑色的碳素筆在便利貼上迅速的揮灑著,一個個的字都能看出背後的用盡,沒多久,一個個好看的字體便脫穎而出。
“詢山物語,囊中取物,瑤池探花,宛若似夢,愛情,更饒是筱茜一場。”
“把這個和靈藥的名字放在一起吧,相信會給你拉到不少顧客的。”
說完,溫明生就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之中,沒有再多說一句。
看著他越走越遠,調(diào)酒師的手中緊緊攥著那張紙條,看著那昏黃的紙張上印著黑色墨水的字跡,想想那人謙謙君子的模樣,他著實有些感觸。
索性,他看了看桌上的器皿還有食材,突然計上心來,想要調(diào)試一款和這杯酒一樣的情侶飲料,他率先的動手,熟練的動作還在空氣中不停的過濾操作著,那反應(yīng)的迅速
更是在在場的人看的眼花繚亂,半晌,一杯酒終於好了出來。
他有些不確定的拿著自己當著試驗品,和剛纔的味道相差無幾,只是不同的是,那紅酒被他取代成了烈酒,其他的倒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他熟知這裡面的酒精成分,所以也只是小小的品嚐了一口,半晌,感受到自己口中刺激而發(fā)出來的口感,他心中更是無比激動。
看樣子今天晚上並不只有一件事情值得慶賀,只是比較可惜的是,看著這杯調(diào)製出來的酒,因爲有了剛纔名字的典故,現(xiàn)在的他倒是不敢隨便去取個名字。
他看了看遠處,有些遺憾。
如果剛纔他冒出來了這個想法,並且有了這樣的動作,相信一定可以拜託給那個人幫忙取個名字,順便定義一句詩句。
他相信,如果有了這個,屆時這兩款飲料一定會成爲酒吧裡面的熱銷飲料,給這個酒吧帶來很大的利益。
罷了,還是等下一次吧,希望還能再碰見他。
調(diào)酒師無奈的搖搖頭,說著,便將自己剛纔學(xué)會的東西率先的收拾到了抽屜裡面保存好,以備下次的需要。
溫明生和杜蔚然兩個人來到了酒吧的外面,看著黑色的幕布下面籠罩著點點的星光,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剛纔在酒吧裡面,溫明生只是單純憑藉著自己的心理行事,現(xiàn)在就這樣走了出來,他有些茫然。
“你說她會不會在景涵甜那裡?”
杜蔚然有些不確定的詢問著,畢竟,和戴筱茜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兩個人知道的唯一和戴筱茜有關(guān)係的人就是景涵甜。
“要不然,你去打電話問問?”溫明生有些不敢確定的詢問著。
他這裡沒有景涵甜的電話,以前他們兩個人吵架了戴筱茜都是直接回的孃家,所以也用不到聯(lián)繫景涵甜。
“我去?”
杜蔚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眼神中帶著不可置信。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從那次和景涵甜有了矛盾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再聯(lián)繫了。
現(xiàn)在他要是再去主動打電話給景涵甜,一定會被她說成沒出息的。
他眉頭皺了皺,顯然一臉困難。
“怎麼?有困難?”
好像是突然看出杜蔚然的難堪,溫明生在旁忍不住詢問。
“算是有點困難吧,我們兩個人最近也進入了冷戰(zhàn),所以……”
杜蔚然將自己的困難說出來,只是言行中並沒有一點不幫忙的意思。
“你想想看她平時和你吵架究竟會去哪裡,如果最後確定是景涵甜家裡了,到時候我們再打也不遲。”
看著溫明生越發(fā)著急的臉龐,杜蔚然有些忍不住的勸告著。
他點了點頭,翻開了自己的手機,看著通訊裡未接的那一個電話,有些遲鈍,片刻,他將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是在刻意等待著什麼一樣,只是想起來幾秒鐘就迅速的接通了電話。
“喂?”
戴母率先開口,她的手邊正放著今天早上剛剛拿進來的報紙,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她有些不確定的問著:“溫明生?”
這聲溫明生叫的他的心裡有些發(fā)毛,他當然知道,發(fā)生這種事情,當長輩的心裡究竟會怎麼想,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去解釋這件事情。
分明下午的時候還在電視機面前無比的健談,現(xiàn)在卻啞口無言。
好似是確定了那頭的人是誰,戴母的態(tài)度也漸漸明確了起來。
“我不管你現(xiàn)在究竟在哪裡,在幹些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現(xiàn)在,立刻馬上來家裡。”
說完,戴母就迅速的掛掉了電話。
她知道的,溫明生一定會過來的,如果不過來那就不是溫明生了。
“怎麼樣?”
看著溫明生掛掉了電話,杜蔚然在旁邊急忙的催促著。
“恐怕現(xiàn)在的我有好果子吃了。”溫明生搖搖頭,將手機放回自己的口袋裡面,說著,率先走到一旁,打開了自己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半晌,他又突然打開了車門,突然走到了杜蔚然的面前,將自己手中一直拿著的車鑰匙扔到了杜蔚然的手中。
“你這是?”
看著自己手裡出現(xiàn)的車鑰匙,杜蔚然有些看不明白。
“我剛纔喝酒了,你開,把我送到戴家。”
說著,溫明生竟然就直接走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開駕駛門直接的坐了進去。
“我看你真還真是把我當成代駕了吧?”
雖然嘴上還在不停的抱怨,但是杜蔚然依舊按照溫明生所說的那樣,將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戴家的樓下。
“我在這裡等著你,你快去快回,有什麼事情記得給兄弟打電話。”
看看樓上還在亮著的那戶人家,不難想象,那就是戴家。
杜蔚然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也有些拒絕見到那樣的畫面,此刻,看著在身旁輾轉(zhuǎn)反側(cè)卻難以入睡的兄弟,一副“自我保重”的眼神看著他。
“好。”溫明生點點頭,恍惚之下走下了車子。
他站在樓下擡起頭看了看樓上的燈光,心情無比的沉重,思考了良久,他嘆了口氣,隨即向著樓上走去。
他的每一個腳步都邁的無比的沉重,好似是經(jīng)過掂量一樣。
終於,他邁上了最後的一級階梯,看著那緊閉的大門,擡起自己的右手,有些忐忑,不敢敲門。
正在他猶猶豫豫的時候,面前的門突然的被打開,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容顏,溫明生尷尬的笑了笑,甜甜的喊了一聲:“媽。”
戴母點點頭,隨便翻了個白眼,臉上帶著冷漠。
半晌,她開著門,聲音有些孱弱。
“進來吧。”她道。
見狀,溫明生急忙點點頭,看著門被打開,跟在身後,向著屋裡走去。
屋裡,戴父正在擺弄著自己面前的那盤棋局,看著溫明生來了,頭也不擡,顯然,也在生氣。
“爸。”
縱然戴父一點想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奈何溫明生還是多少知道一點規(guī)矩的,此刻,看著還在不停往棋盤上添著棋子。
見狀,溫明生有些意興闌珊,只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甚至那坐姿都不夠安穩(wěn)。
戴母不知道在翻找著什麼,空氣中很安靜,安靜到溫明生如坐鍼氈,兩手更是不知道應(yīng)該要往哪裡擺放。
他的兩個眼睛還在四處打量著,好似除了這個,他別無其他的選擇。
“啪。”
終於,該來的還是會來,一個聲音打破空氣中的寧靜,一些似乎都發(fā)生的恰到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