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
肖南音和沈曼萱到肖家拜訪,之前並沒有知會肖家的人一聲。
所以當(dāng)兩人出現(xiàn)在肖家門口的時候,看門的大叔嚇了一跳蠊。
看門的大叔認(rèn)得出來,沈曼萱就是差一點逼得大小姐肖月瞳跳樓的那個老夫人錇!
轉(zhuǎn)眼一看,看見肖南音和沈曼萱站在一起,看門大叔愣住了。
難道這個老夫人跟二小姐是一夥的?
大叔驚疑不定的盯著沈曼萱看了兩眼,纔在肖南音微笑的嗓音中回過神來,立刻去別墅裡通知肖旭鈞。
肖旭鈞聽看門的大叔說沈曼萱來了,嚇了一跳——
提心吊膽的將沈曼萱迎到客廳裡坐下,又讓僕人上了茶,肖旭鈞望了一眼沈曼萱,然後將求救的目光落在肖南音身上。
前兩天沈曼萱跟肖月瞳一人樓上一人樓下的爭論時,他當(dāng)時還不知道沈曼萱的身份。後來隱約猜到了,可心裡牽掛著要跳樓的女兒,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guān)心沈曼萱究竟是誰——
此時此刻不一樣,沈曼萱是以肖南音外婆的身份出現(xiàn)在肖家。
肖旭鈞雖然算不上是沈曼萱的女婿,但畢竟還是跟人家的女兒有一些牽扯,所以在沈曼萱面前,他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沈曼萱經(jīng)過了肖月瞳的事情以後,已經(jīng)對當(dāng)年的事看開了許多。
對肖旭鈞,她也頗爲(wèi)和顏悅色。
兩個從未見過面的“親戚”,慢慢聊著便開始熟悉了。
終於確定沈曼萱不是來這兒秋後算賬的,肖旭鈞鬆了一口氣——
“很抱歉,我當(dāng)時不知道小南的媽媽的身份,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兒,所以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帶小南去看望過您。”
肖旭鈞一臉誠摯的跟沈曼萱說過這些後,側(cè)眸溫柔看著肖南音。
肖南音握了握父親的手指,擠出一絲笑。
肖旭鈞溫柔一笑,然後看向沈曼萱,謙恭的說:“原本小南的媽媽去世了,我應(yīng)該替小南的媽媽贍養(yǎng)您老人家的,如今倒讓您親自來看我,我真是……”
“無妨,無妨。”
沈曼萱慈祥的對肖旭鈞笑笑,說:“不知者不罪,當(dāng)年的事情跟你沒有多大關(guān)係,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話。再說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我的外孫女、你的女兒小南已經(jīng)這麼大了,咱們就別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了——”
沈曼萱暗暗給肖旭鈞使了一個眼色。
她一直沒有將肖旭鈞和封念亭之間的事情告訴肖南音,怕肖南音知道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些什麼,所以現(xiàn)在也不想肖旭鈞一再提起。
萬一說漏了嘴,讓肖南音知道了,恐怕又要生出事端來了。
肖旭鈞見沈曼萱暗中給自己遞眼色,忙看了一眼低頭拿水果吃的肖南音,瞭然的點頭不再說這件事。
“小南的姐姐不在家?”
沈曼萱看了看樓上的房間,試探著問肖旭鈞。
其實她對肖月瞳還是有些芥蒂的——
前一次兩個人雖然沒有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終究是鬧了一回,再次見面恐怕也免不了尷尬。
如今沒有看到肖月瞳在家,她心裡既感到小小的慶幸,又感到一絲絲不安。
她擔(dān)心肖月瞳其實在家,是不想見她才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肖旭鈞順著沈曼萱的目光看了一眼樓上,忙微笑著說:“瞳瞳出去了。”
望了一眼肖南音,肖旭鈞說:“小南家旁邊不遠(yuǎn)的超市在搞什麼活動,大促銷,瞳瞳一早就跟她媽媽去超市買東西去了,估計中飯的時候纔會回來。”
肖南音正掰了一瓣兒橘子放進嘴裡,聽到肖旭鈞的話,她驚訝的望著他。
“錦繡花園旁邊那個盛錦超市?”
肖旭鈞微笑著點頭,就是那個盛錦超市——
肖南音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擡頭看向?qū)γ娴纳蚵妫f:“外婆,一會兒我們回去以後也去逛一逛——”
家裡的油鹽醬醋什麼
的,都可以適當(dāng)?shù)膾褓徱恍?
沈曼萱溫柔答應(yīng)了。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沈曼萱不知怎麼提到了貝貝。
她慈眉善目的對肖旭鈞說:“小南的姐姐那個叫南宮若的朋友,已經(jīng)從我家老爺子那兒領(lǐng)走了貝貝,聽說明天就能夠送貝貝回K市了——”
肖旭鈞聽沈曼萱這樣說,心裡的不安終於消散了。
這兩天肖月瞳一直吃不下睡不著,他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雖然沈曼萱答應(yīng)了放過貝貝,但沒有親眼看見貝貝回來,肖月瞳這個做媽媽的就是放心不下。
如今沈曼萱說南宮若已經(jīng)領(lǐng)走了貝貝,看來瞳瞳也可以放心了。
肖南音驚詫的睜大眼睛!
她望望沈曼萱,又吃驚的側(cè)眸看向肖旭鈞——
這兩人怎麼都知道貝貝的事情了?
沈曼萱和肖月瞳發(fā)生衝突的事情肖南音至今還被霍北莛和沈曼萱矇在鼓裡,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沈曼萱綁架了貝貝這件事——
如今突然聽到這兩個人當(dāng)著她的面提起貝貝,她沒辦法不驚訝!
遲疑了一下,她強忍著驚訝,試探著說:“爸,您……您知道貝貝?”
肖旭鈞和沈曼萱一同側(cè)眸看著肖南音,然後兩人擔(dān)心的對視一眼。
沈曼萱擔(dān)心自己綁架貝貝的事情被肖南音知道,肖旭鈞看得出沈曼萱的忐忑不安,忙微笑著對肖南音說:“嗯,我都知道了,你姐姐前幾天已經(jīng)將貝貝的事情告訴我了。”
沈曼萱也趕緊接過話來,說:“小南,你別想多了,是北莛說你懷孕十個月肯定會無聊,所以他纔想著將貝貝接回來陪你,因此我就讓騰家老爺子將貝貝接過去了,準(zhǔn)備讓那邊的人親自送貝貝回來。但你姐姐不放心,所以就麻煩了她自己的朋友……”
沈曼萱說到這兒便再也說不下去了,輕咳一聲,低下頭去。
畢竟肖旭鈞是知道她綁架貝貝的事情的,她如今當(dāng)著肖旭鈞的面這樣說謊,自然越說越難堪……
說到後面,都不敢擡頭看這兩人了。
肖旭鈞笑瞇瞇的沒有戳穿她的謊言——
肖南音則不知道沈曼萱是在撒謊,信以爲(wèi)真,還真的以爲(wèi)是霍北莛拜託外婆將貝貝送回來。
想到霍北莛對自己體貼,這麼好,她一顆心都快融化了,哪兒還有其他的心思去懷疑沈曼萱的話是真是假?
甜蜜的低下頭笑了笑,肖南音忽而問肖旭鈞:“爸,您沒有生大姐的氣吧?”
肖旭鈞一臉慈祥的笑著說:“她都這麼大了,我能跟她生什麼氣?你和你姐姐都是大人了,她的兒子已經(jīng)五歲了,如今又有了,都快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我才懶得跟她置氣呢!”
“那你也一定會疼愛貝貝了?”
肖南音鍥而不捨的笑著問道。
肖旭鈞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那是我的親外孫,我能不疼他麼?他跟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心頭肉,等你生了,我一視同仁——”
肖南音聽到肖旭鈞這樣說,便放心了。
本來還擔(dān)心肖旭鈞沒辦法接受貝貝,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了——
肖南音微微瞇著眼睛幸福的笑了。
如今貝貝快回來了,而爸爸也不計較貝貝的父親是誰,如今只等解決了霍成壁,再親眼看著安安動手術(shù),那今年就可以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了。
低頭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小
腹——
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自己肚子裡的小傢伙,也可以在醫(yī)院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待到金桂飄香的季節(jié),這小傢伙也該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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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霍家——
霍成壁一整天都沒有離開別墅。
公司的幾個高管給他打電話,催他去公司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他也一概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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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客廳裡,望著窗口或者門口的方向,長久的出神。
家裡的僕人看見老爺子這恍恍惚惚的模樣,心中不由嘆氣。
恐怕老爺子沒多少日子好活了……
大家嘆息著各自忙去了,客廳裡只剩下霍成壁一個人靜靜坐著。
別人都以爲(wèi)他是發(fā)瘋了就在那兒發(fā)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坐在那兒等著天黑——
天黑了,沈曼萱就會來了。
前些日子,自己每時每刻的盼著天不要黑,盼著沈曼萱千萬不要找自己復(fù)仇,盼著天能夠一直是白晝就好了——
可自從昨晚見到了沈曼萱以後,他的想法就變了。
既然沈曼萱跟他見了面也不取他的性命,那他多跟沈曼萱見幾面也好——
一想到只有天黑了才能見到沈曼萱,他就十分期待著天黑。
他靜靜坐在客廳,望著窗口的方向。
昨晚沈曼萱就是出現(xiàn)在那兒的。
雖然她的臉色慘白得嚇人的,但是她的五官沒有任何變化。
跟當(dāng)年那個她,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jīng)老了,她卻還保持著當(dāng)年的青春容顏,他心裡禁不住嘆息,她真的死了,真的變成了鬼,只有鬼才能夠永遠(yuǎn)不老,保持著永遠(yuǎn)的青春——
嘆息了一陣以後,他又看向門口的方向——
昨晚,沈曼萱就是從那個門口走進來的。
看著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期待的笑。
等天黑了,沈曼萱就會從那兒進來了吧!
唉,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變成這樣一個跟懷
春的少女一樣的老頭兒了呢!
坐在這兒一坐就是一天,只等著一個早就死了的人……
這事兒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相信吧!
霍成壁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微微瞇上眼睛——
靜默的盯著門口看了一會兒,霍成壁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些發(fā)澀。
他閉上眼睛,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眼睛不僅澀,還有些疼。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準(zhǔn)備去樓上拿一點眼藥水兒滴一滴——
剛剛站起身,走了沒兩步,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霍成壁的耳朵不太靈光了,但這腳步聲卻聽得很清楚——
所以他很確定,來的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纔會有這麼重的腳步聲。
他佝僂著背,慢慢轉(zhuǎn)過身,站在原地,望著門口,等著人進來。
他乾澀的眼睛盯著門口,心裡卻禁不住有些疑惑——
來的人會是誰呢?
自從霍氏集團出現(xiàn)問題以後,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再踏入這個霍家了,今天是什麼風(fēng)吹來了這樣多的人?
忽的,一抹警服出現(xiàn)在霍成壁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