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在市委書記家說完那番話後,便是被趙昆帶走,隨意安排了一個地方住下,說是招待,倒不如說是軟禁,木凡也不急不躁,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想起這個奇怪的家族,他也是好奇到底是當年得罪了什麼人物,竟然會對他們家族下如此狠的毒手,香火不能延續,也許對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到還是造不成多大的心靈創傷,挺一挺就過去了,畢竟人總是要活下去的,並不能因爲沒了兒子給家族傳宗接代就吞毒上吊跳山崖,死了一了百了。但對於他們這個家族來說卻是真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第二天清晨,市委書記小院的客廳內,書記跟趙昆面對面坐著。
書記表情平靜的看向趙昆,淡淡道;“有什麼發現?”
趙昆搖頭嘆息道;“沒有,那小子自從將他帶進酒店後,一晚上就沒有出門,在窗臺上坐著抽菸抽了兩個小時,然後就是洗了澡回去睡覺,現在還在睡著……”
書記眉頭微皺,平靜道;“此人不可留,你想個辦法,在不引起李家的關注下,滅了他,”
趙昆微愣,猛抽了一口煙,看向後者苦澀道;“哥,殺了他,不可能不會引起李家的注意,也許在他來之前就已經跟李家方面有過溝通,既然他知道我們家的情況自然不會沒有一點防備,你是不知道,我跟這小子第一次見面就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他下了毒,即使能殺,也是不是看看他還有什麼動作?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有事情要跟老爺子商談,不防等上一等,看他還有什麼花招,如果他真的只是挑釁,在老爺子那裡殺他,會更方面,而且即使李家的人知道,也不好責怪下來………”
“二弟說的對,府城,他昨晚說的話我想了一夜,我覺得他能給我們帶來一個不會太壞的消息,這輩子造的孽太多了,我們家能有如此大難,自己也難辭其咎啊,再壞還能怎麼壞?”此時從房間裡走出來一道滿臉憔悴的婦人,段秀媛。
書記很少抽菸,昨晚也因爲木凡的一席話而抽了一包,平日都是揹著段秀媛抽,今天卻斗膽在她面前抽菸,也可見其心理出了多大的問題。書記滅掉菸頭,看向趙昆,嘆息道;“帶他去見老爺子吧…….”
趙昆點了點頭,起身匆忙離開,段秀媛坐下,神情感傷,書記看向後者,苦笑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在怨恨?”
段秀媛搖頭嘆息道;“怎麼可能不怨恨,家族毀在我們手裡,難道要怪老爺子?我也只能怪我們自己,也許這就是報應吧,造孽太重……..”
書記苦澀道;“等等看吧,家族到了我們這一脈就只剩下四十多人,結果卻遭到仇家如此報復,誰都過意不去,過去了那麼多年,如果還記掛著,豈不是比死還痛苦?”
段秀媛念動了幾圈佛珠,心神不寧,最後看向書記,不安道;“府城,我們也回家吧,我想看看那個青年到底要跟老爺子說什麼……”
書記瞳孔猛然收縮,在官場經歷了多少沉浮,現在不說已經練成了堅剛不壞之神,但卻也做到泰山崩於前而安然,但段秀媛的話卻讓他內心有種驚恐的感覺,回家?去面對老爺子?那要比上級將他的官職撤掉來到更加兇猛。
看著後者臉色鐵青的表情,段秀媛淡淡道;“總要回去的,總不能一輩子不去見老爺子,他生氣是正常的,但他一個人在老家,家族四十多人每一個敢去見他,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痛苦…….”
書記沉默了很久,長嘆一聲後,便是起身撥通了司機的電話,然後拿上衣服,兩人出門了。
上午九點鐘,一輛普通的廣州本田停在酒店門口,木凡走出來,坐上車離開,開車的不是外人,正是趙昆,去老家,家族裡的成員十幾年了,沒一個人敢回去面對那個隨時都可能殺了他們的老頭子,自然也沒有外人敢走進那個小鎮,小鎮不大,卻是方圓幾十裡的一個禁地,即使偷渡走私的軍火商,也知道雲南地帶有個禁區是不能途經的,否則惹來的不是麻煩,而是命了。也就是這樣一個小鎮,即使政府政府知曉也無人問津這裡住著的那個瘋子,自然有府城這個市委書記,也不會有多少人理會這個讓他刻意隱瞞的地帶。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天高皇帝遠的現實版本吧。
經過一個小時的駕車,兩人來到了撫仙湖,然後租了一輛快艇,對於趙昆甩手就是給了租船老闆一打錢,估計買下快艇的錢都夠了,趙昆帶著黑色墨鏡,一定棒球帽,穿的有些暴發戶特有氣質的衣服,不廢話,老闆自然也不好說什麼,跟孫子見了祖宗一樣的低頭哈腰,鑰匙幾乎就跟雙手捧著跪著走到趙昆跟前遞給他沒兩樣了,趙昆就是熟練的啓動快艇離開了,走出來很遠後,趙昆身上野蠻的暴發戶氣質也退去,重新換上了原本的淡然,只是木凡看得出,他平靜的表情下隱藏著一顆緊張的心,這不免讓木凡好笑,不過如果自己的推斷是對的話,那麼趙昆有這種現象也在正常不過了,畢竟一個古老家族能走到他們這一步,跟被滅族沒什麼區別了,那個家主能受得了,放在龍家,估計龍家死去的那幾個老爺子都可能從墳墓裡跑出來大殺四方。
經過一個多小時後,快艇在一個叫矣馬谷的小村子上岸,一上岸,便是感覺到這裡與外界村子的不同,村子裡沒有多餘的閒人,偶爾會在巷子裡看到幾個小孩在識字,村子很久,有種原始的味道,房屋低矮,半米高的圍牆也是用碎石堆砌起來的,全部都是石頭做牆,房子不到兩米高,十分的簡潔,但讓木凡驚詫的是,村子裡見不著大人,當趙昆帶著他走了上百米後,才發現一條不寬的柏油馬路,這在這種地方似乎應該算是最現代化的硬件設施了,而且此時在路邊有一家類似旅館的房間,路邊停著幾輛車,讓木凡咋舌的是,這幾輛隨便??康能囎佑幸惠v阿斯頓.馬丁,一輛悍馬,還有一輛有些精緻的寶馬粉紅色小跑。
趙昆走進房間,很快出來,拿了兩瓶礦泉水,扔給木凡一瓶,然後就是上了那輛悍馬,這東西木凡見過不少次,但真就沒坐過,上了車後,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霸氣,有些不自然,跟坐在一個鐵籠子裡差不多。
天氣不熱,但木凡卻看到趙昆此時卻是滿頭的大汗,表情也越發的不自然,木凡苦笑,越來越好奇他家的老爺子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竟然讓自己的兒子這麼驚懼他。
趙昆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後,便是啓動車子離開,車速不快,似乎趙昆不想那麼快就到那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
木凡也不在意,只是思忖著見了面後,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雲南,顧名思義就是彩雲之南,所以這裡春天的風景自然不用說,越深入越給木凡一種幻如隔世的感覺,濃密的各種花草樹木,起伏不定的山巒。來到這裡,木凡自然想起了來之前屈天道跟他說起的古代雲南成立的大理國,覺得好笑卻也不敢小覷,建立大理國的段氏家族能流傳至今年並非不可能,他龍家,贏家還有山西的申屠家族都能流傳下來,段氏家族自然也不會輕易滅亡。
經過的途中,一個古怪的山地,木凡很清楚趙昆說的那個名字,叫老鷹窩,過了老鷹窩是名字叫磨盤山的地方,遠眼望去,山峰確實像一個大磨盤,如果跟外人說,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但它就真的存在了,木凡都想上去看看,那圓形的山頂到底是何等的景象,難道真是古時候哪位神靈用斧頭一劈之下鑿出來的?對於趙昆的這種神靈說法,木凡也只能一笑置之。
一個小時後,下午一點多鐘,兩人終於來到了一座小鎮——青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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