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焰急匆匆趕來的時候,鳳九幽剛說完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殿下!”
因爲(wèi)不能隨意靠近朝殿,流焰只能遠遠喊了聲。
尚在朝殿內(nèi)的鳳九幽眉梢微挑,疑惑從眼底一閃而過。
而剛纔九殿下忽然找藉口身體不適離開朝殿,這一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怕是對皇上讓他出徵西北不滿,但是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若是九殿下執(zhí)意不去,朝中的大臣們有打心底裡相信,只要九殿下不願意去,皇上也是無可奈何的。
順著九殿下的視線望過去,看到這陣子經(jīng)常出入太后寢宮的九殿下的書童流焰。
額頭有些汗水,眼底有些焦急的神色。
出了什麼事,讓九殿下身邊那位向來以淡定出名的書童流焰著急起來?
流焰擔(dān)心王妃的安危,顧不得面前的是朝殿:“殿下,王妃不見了?!?
朝殿上的人只看到眼前絳紅色的身影一閃,再看已經(jīng)只能看到一片蔚藍的天空。
沒有人注意到,在九殿下離開的瞬間,站在前排的一抹白色身影也慢慢向後退,最後消失在偏殿中。
阮綿綿和新竹被四名侍衛(wèi)悄無聲息地帶到了僻靜處,四人商議著,是不是等靜兒姑娘來了以後再動手。
只是他們沒有等來靜兒,而至在他們商議的時候,有名侍衛(wèi)好奇那面紗下的容易,好奇地掀開了面紗一角。
不過是看到一張小巧精緻的下巴,身體忽然一顫,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瞬間斷氣。
其餘三人嚇了一跳,連忙抽出腰間的佩刀直接向阮綿綿和新竹砍去。阮綿綿並未睜眼,不過袖口下的手指微微一彈,三枚銀針直接沒入三名侍衛(wèi)的昏睡穴。
新竹嚇得瑟瑟發(fā)抖,不過並不敢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她伸手將王妃擋在背後,哪怕對面的刀劍落下來,也希望能先替王妃擋著。
“新竹,不要害怕,他們傷不了我們?!比罹d綿壓低了聲音湊在新竹耳邊說:“現(xiàn)在,我們就等靜兒過來了。”
阮綿綿決定擇日不如撞日,既然鳳九幽加快了速度,天字號自然注意到了。她今日出宮便去洛依居一趟,若是孃親還在那邊,正好一起離開。
不過,這麼幾日過去了,天字號應(yīng)該已經(jīng)帶著孃親離開了吧。
忽然出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也不能肯定,只能憑著直覺去相信天字號,已經(jīng)帶著孃親離開了。
“王妃,他……他們怎麼了?”新竹閉著眼睛,弱弱地問。
阮綿綿聽著新竹顫抖的聲音抿了抿嘴,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半響沒有等到靜兒過來,怕是不來了。
“似乎是被馬蜂蟄了吧?!逼车讲贿h處草叢大樹下的馬蜂窩,阮綿綿淡淡道。
新竹一聽嚇得連忙睜開了眼睛,阮綿綿正好聽到有腳步聲向這邊在向這邊靠近。
聽著聲音,應(yīng)該是靜兒不錯。
瞇著眼睛看了看距離,阮綿綿一擡頭就看到遠處破敗的大門上面赫然寫著“冷宮”兩個大字。
竟是到了冷宮這邊偏僻處麼?
嘴角噙起一抹淺笑,阮綿綿推了推斜躺在她身邊的新竹:“新竹,我喊到三的時候,記得跑進前面的草叢中去,躲著,不要動?!?
新竹看了看王妃指著的草叢,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蜂窩,視線在倒地不起的侍衛(wèi)身上一掃而過,連忙點頭。
這一次,新竹學(xué)乖了,之前王妃還只數(shù)到二就直接倒下去了,這一次,阮綿綿話剛落音,新竹就找好路線。
等到王妃喊道“二”的時候,新竹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快速跑向?qū)γ娴牟輩仓小?
阮綿綿一愣,那邊靜兒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眉頭一皺喊道:“誰?”
新竹嚇了一跳,不過這會兒她已經(jīng)跑了出來。阮綿綿暗暗搖頭,雖然靜兒那邊的方向有點兒偏,不過她相信自己的技術(shù)。
在靜兒仔細(xì)去看新竹的那一瞬,手中的銀針飛速射向不遠處的馬蜂窩。
從地上一個翻滾直接滾進新竹所在的草叢中,長袖一揮,銀針齊齊向馬蜂窩射去。
忽然被擾了清淨(jìng)動了蜂巢的馬蜂非常憤怒,一瞬間漫天馬蜂嗡嗡飛舞,徑直向有動向的靜兒那邊飛了過去。
拉起地上的新竹,阮綿綿一路用手推開前面的雜草,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她們這邊離馬蜂窩也不遠,馬蜂嗡嗡飛舞,見著動靜直接飛了過來。阮綿綿拉著新竹直接蹲在原地,等著馬蜂過去。
不遠處傳來靜兒淒厲的慘叫聲:“??!有馬蜂,有馬蜂,來人啊,救命啊!”
阮綿綿摸了摸手中的銀針,想著要不要直接瞭解了靜兒乾脆利落。
不過如果殺了靜兒,又有誰去告訴顧若影,她不見了呢?
顧若影不會將她消失的事情告訴鳳九幽,到底有人看著九王妃和婢女新竹出了皇宮大門。
而她卻消失了,顧若影是知情的,那樣,會不會夜夜寢食難安,想著她會回來報復(fù)?
想到這裡,阮綿綿心情格外好。
想著以後顧若影寢食難安,阮綿綿側(cè)過頭看向新竹道:“新竹,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離開九幽宮?”
新竹一愣,疑惑地問:“王妃,爲(wèi)什麼要離開九幽宮?”
無奈從阮綿綿眼底一閃而過,阮綿綿笑了笑道:“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自然有一天需要離開九幽宮了。”
說著,阮綿綿輕笑著道:“除非,新竹你想嫁之人,原本就是九幽宮的。”
新竹小臉緋紅,連連道:“王妃,奴婢木有心上人的。奴婢……奴婢要侍候王妃一輩子的?!?
曾經(jīng)也有那樣一個女子,也說過類似的話呢。
扯了扯嘴角,阮綿綿低低道:“新竹,你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去那邊看看。如果靜兒一直那樣大喊大叫跳動不止,可能真的會變成馬蜂窩的。”
新竹赫然氣鼓鼓地道:“王妃,那貴妃娘娘還有靜兒都是想要對您不利的,您幹嘛要去救她?”
阮綿綿想,除非她腦袋被門夾,她會去救靜兒。
不過是,因爲(wèi)新竹啊,你沒有想過要離開九幽宮。
而她,也不能自私地帶著新竹下水。
趁著新竹不注意,阮綿綿不動神色點了她的昏睡穴,望著酣睡的新竹,阮綿綿柔聲道:“留在九幽宮也好,至少是九幽宮的人,外面的人也不敢隨意欺負(fù)?!?
若是換了一個地方,換了一個環(huán)境,或許新竹還不習(xí)慣呢。
這麼多人暈倒一起,到時候即便鳳九幽發(fā)現(xiàn)了她不見了,也遷怒不到新竹的頭上。
能夠遷怒的人,應(yīng)該是顧若影吧。
心頭肉?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她要讓顧若影抓狂。
發(fā)現(xiàn)所愛之人其實並不愛自己,應(yīng)該會抓狂吧。
阮綿綿擡起頭頗爲(wèi)苦惱地看了看蔚藍的天空,長袖一揮,身影快速消失在雜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