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 誣陷
蔡大媽衝著卡敷蓮諂媚地笑道:“這位公主,這兔兒燈啊,確實是小人先賣給六公主的,不過被這逮人搶走了?!?
“既然如此,來人,將這逮人給本公主拿下!”卡敷蓮嫵媚一笑,聲音不大不小,她身後的隨從快速圍了過去。
“咦,好漂亮的兔兒燈啊!”少女悅耳清亮的嗓音穿了過來。
衆(zhòng)人聞聲望去,都是微微一怔。
說話的少女外面披著一件淺藍色的狐裘披風(fēng),裡面是粉色的錦衣流裙,淡粉色華衣裹身,再在外面罩著白色紗衣。
細緻烏黑的長髮,輕輕挽起,上面待著珠玉簪子。餘下的髮絲披於雙肩之上,露出一張嬌俏可愛的臉。
嬌俏的臉上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fēng)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那雙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這會兒正直直地看著被暗十七拿著的兔兒燈。
小小的紅脣與皮膚的白色,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cè),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xiàn)。
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子,髮束白玉冠,身著白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若美玉雕成的俊臉上帶著一抹雍容而閒適的淺笑,姿態(tài)悠閒地走著。
聽到少女的話,順著她說的方向望了過來。這一望過來,便正好看到了人羣中的衆(zhòng)人。
“是平南王和若琳郡主。”人羣中有人小聲道。
那邊鳳君熙的視線落到了鳳長兮和若琳郡主身上,微微一笑。
他身著錦繡華麗的冰藍色長袍,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正好與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交相輝映。
他的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下巴微微擡起,微微瞇了瞇眼,衝著鳳長兮點點頭。
“沒有想到,竟是平南王和若琳郡主。”微微一笑,鳳君熙優(yōu)雅地向兩人走了過來。
鳳長兮面帶笑容,不過笑意不達眼底:“原來駙馬爺和長公主及六公主,也在觀燈會?!?
鳳君熙看了看周圍幾乎燈火通明的大街,看著繁華的街道笑著道:“呵呵,景陵城的燈會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熱鬧,君熙怎會錯過?”
鳳長兮笑看著他,視線落到了旁邊的六公主身上,再從她是手中還握著的長鞭上一掃而過:“一早聽聞邊塞國人人會武,而且都練的一身好馬術(shù)。馬術(shù)極好,想必這揮鞭的技術(shù),是更好的?!?
不等卡爾沁說話,鳳長兮含笑道:“六公主如此雅興,是準備在這街道上,揮鞭表演一番,讓我等開開眼界?”
他這話一出,這周圍忽然鴉雀無聲。
衆(zhòng)人的視線,齊齊聚在了六公主卡爾沁身上??柷唠m然從小到大習(xí)慣了衆(zhòng)人的視線,可鳳長兮那話,怎麼聽著,怎麼不順耳?
似乎,隱含著什麼意思。
忽然,卡爾沁臉色一變,怒視著鳳長兮,他竟然這般……公然地在大街上,用言辭侮辱她堂堂邊塞國六公主?
“平南王這話是何意?平南王也是鳳天王朝一方之主,竟然當(dāng)街用言辭欺辱我邊塞國公主?”見妹妹被辱,卡敷蓮聲音也冷了下來。
倘若不是因爲他們的計劃還需要這位平南王的幫助,她這會兒哪裡還會這般和顏悅色和他說話?
鳳長兮面帶微笑,聲音不快不慢,神態(tài)優(yōu)雅自若,絲毫沒有因爲當(dāng)街侮辱一國公主的自知。
“長公主說過了,本王區(qū)區(qū)一個平南王,拿著朝廷的俸祿,替我朝皇上鎮(zhèn)守南郡邊境,斷不敢說自己是一方之主?!?
“至於當(dāng)街欺辱邊邊塞國公主?本王不知這話如何說起了?”鳳長兮的視線緩緩落到六公主卡爾沁臉上,姿態(tài)優(yōu)雅閒適。
“本王剛纔過來,正好看到一個小男孩手臂上被長鞭打出了血痕,幾乎傷及了筋骨?!?
“現(xiàn)在又看到六公主手中拿著長鞭,還以爲是六公主一時興起在這邊拿著長鞭玩耍,那小男孩貪玩,纔不小心被打到了。”
頓了頓,鳳長兮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眼神錯愕地看著卡敷蓮和卡爾沁姐妹倆:“原來,竟不是如此?”
“你……”卡爾沁氣的臉色發(fā)白,怒視著鳳長兮,胸口微微起伏著。
鳳君熙淡淡掃了卡爾沁一眼,望著鳳長兮溫和地問:“不知那小男孩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是否要醫(yī)治?我邊塞國有上好的金瘡藥,那小孩現(xiàn)在何處?”
鳳長兮含笑道:“剛纔有好心人給了那孩子的母親一定銀子,讓她去找大夫了。路上正好遇到本王,本王看了看,修養(yǎng)一兩個月後,應(yīng)該不妨事?!?
衆(zhòng)人聽聞,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六公主一鞭子就讓人家一小孩子休息一兩個月,這一鞭子,可想而知,到底有多重。
難怪人家都說,最毒婦人心!
衆(zhòng)人看向六公主的視線,不由變得怨恨起來。
卡敷蓮聽著鳳長兮的話,心中不由警惕起來。之前她倒是還不算在意,畢竟想著將來應(yīng)該是盟友。
現(xiàn)在看來,未必如此。鳳長兮這般步步緊逼,先是用沁兒當(dāng)街手拿長鞭做文章,竟想讓她堂堂邊塞國六公主當(dāng)街舞鞭給一羣賤民看,當(dāng)真侮辱人至極。
緊接著不又拿剛纔那小男孩的傷勢說事,一鞭子便要讓人家小孩在休息一兩個月,不是在變著法子說沁兒對著一個孩子下手,心狠手辣嗎?
邊塞國有這樣的公主,邊塞國的情況如何,人如何,王室如何?卡敷蓮一想再一想,心中越發(fā)覺得對面那個看似溫潤,實則狠辣的平南王的可怕。
經(jīng)過在未央宮的事情後,卡敷蓮在景陵城中安分了許多,甚至是謹慎了許多。這個時候,她將視線落到了夫君鳳君熙身上。
鳳君熙含笑道:“平南王說笑了,沁兒年紀小,從小又被寵著,所以有些任性,不過向來知輕重。怕是今日心情不太好,不小心傷著了那孩子?!?
說罷,鳳君熙的視線落到卡爾沁身上,看著她,溫和地問道:“沁兒,剛纔到底怎麼回事?”
卡爾沁心中怒火直冒,可是對面那個和姐夫一般溫潤的男子,讓她只覺得可怕。
只是一眼望過來,似乎就看透了所有的事情一般。不過想著她是邊塞國六公主,爲何要懼怕一個王爺,又抿了抿脣。
“姐夫,是因爲那個逮人他搶了沁兒買的兔兒燈,所以沁兒纔會一時動氣,對他出手的。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帶毒至此,隨手抓了那個孩子來擋沁兒的鞭子。”
衆(zhòng)人倒吸一口涼氣,視線落到暗十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