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讓你跪著向我認錯!
納蘭滄海凝眸緊緊盯著江璞玉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步步走向殿中央,石柱上寶珠燈映照的光暈下,他的身影秀頎挺拔,帶著一代君王睥睨衆(zhòng)生的冷傲和淡漠。
江璞玉緩緩的擡起眼簾,空洞的眼睛裡,依然帶著與此時外表不徑相同的桀驁不馴。“皇上是來嘲笑江某的嗎?”他陰惻惻的出聲,沒有想像中的冷酷憤怒和狂躁,異常的冷靜。
納蘭滄海靜靜的看著他,反倒是溫雅的說:“你說你生病了,朕來看望你。”
江璞玉勾起薄脣,笑的格外諷刺,“我受傷了,是茜女傷的。”
納蘭滄海心中一頓,茜女?她來過了?立即瞭然,原來她昨夜居然來找江璞玉?!心中說不出的痠痛,但表面上又得無所謂,只拿眼睛仔細地觀察他,“是嗎?傷到了哪裡?”
江璞玉笑的更濃,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身,擡手捂在自己胸口,“這裡。”
“她什麼時候來的?”納蘭滄海敷衍著問。
“皇上不知道?”江璞玉挑起眉心,故意露出得意之色,“皇上不是與皇后形影不離嗎?怎麼,連皇后離宮了都不知道?”
“皇后是皇后,茜女是茜女。”納蘭滄海一本正經(jīng)的正色說,“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納蘭滄海,這個時候再裝模作樣有意思嗎?”江璞玉收斂起笑,眼波冰冷的望住他,“皇后就是茜女。縱使她改變的面目全非,你、我,都認得出。不然,你爲何封她爲後?納蘭滄海,你現(xiàn)在終於圓滿了,江山,是你的,美人,也是你的。”
納蘭滄海輕淺的笑著,“朕的皇后叫張?zhí)m,雖然與茜女相貌相似,但她,不是茜女。”
江璞玉半瞇起眼睛,“裝什麼蒜。”
“不管你信不信,皇后現(xiàn)在的身世就是張?zhí)m,是張勝豐唯一的徒弟。並非是出自馬向嵐的庶女馬茜女。”
“就算你將她的身世改變,也改變不了她就是茜女的事實。”江璞玉冷笑,“你欺騙天下人,不過是爲了掩蓋你搶奪臣子姬妾的可恥事實。”
“隨你怎麼說,沒有人會相信你的鬼話。”納蘭滄海微吐了口氣,轉移話題,“朕今天來,是來告訴你件事,曾經(jīng)朕對你的許諾,朕現(xiàn)在對你實現(xiàn)。”
“許諾?是什麼?”江璞玉淡聲問。
“汾陽一帶,封你爲王。”納蘭滄海認真的答。
江璞玉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笑道:“皇上真捨得。”
“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哥哥,我說過不會薄待你,斷然不會食言。”納蘭滄海笑了笑,溫和的介紹,“汾陽地大物博,佔璩國三分之一,你到了那裡,地方官都由你派遣,朕不再過問。也不用你跟朝廷交苛捐雜稅,你可以享盡榮華,逍遙快活。”
“皇上還真是會算計,將江某打到千里之外,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江璞玉不以爲然的笑著,回答的犀利。
納蘭滄海正色,“如果你不想要,朕也不強求。”
“臣不想走,臣在燕京還有妻女,臣要搶回自己的妻子,享盡天倫之樂。”
“你的妻子不是青兒嗎?”納蘭滄海問,“青兒不是在相府?”
“臣心中的妻子只有茜女。就是皇后。”江璞玉走近他,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臣要把茜女搶回來,和念兒一起生活。”
“你要找茜女朕問不著,但皇后是張?zhí)m,而且,”納蘭滄海說著頓了頓,看向江璞玉的眸色帶了些挑釁和得意,“不知丞相是否得到了消息,皇后……她已身懷有孕。”
這幾個字,無疑深深的刺到了江璞玉的心頭上,江璞玉雖然沒有立即表現(xiàn)出暴怒,但他的臉色剎那間青,神色犀利,甚至,眼睛裡因狂怒而開始腥紅。“看來皇上是打算魚死網(wǎng)破了。”每一個字,他都說的咬牙切齒。
“朕不希望你再存有不現(xiàn)實的空想。”納蘭滄海冷笑一聲,側了身,擡頭望向空無處,“你還是聽朕的安排,去汾陽爲王的好。”
“皇上急於支走我,還不是怕我威脅你?”江璞玉高傲地道,“茜女做你的皇后是爲了什麼,你比我恐怕更清楚。總有一天,我與茜女會誤會解除,重歸於好。到時候,兩手空空的還是皇上你。”
“朕不與你逞口舌之爭。”納蘭滄海表現(xiàn)出一絲不耐,道:“不管你怎麼認爲,但是,皇后她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就是張?zhí)m,馬向嵐也親自辨認過,她並非他的女兒馬茜女。”
“你是皇上,你當然可以改變她的身份。但是,在你我眼裡,她就是她,我要的就是她。你再怎麼不承認,我還是會要她。你我,避不了這一爭。”江璞玉也越不耐地說。
“怎麼,你江丞相一個臣子要強搶皇后嗎?”納蘭滄海嗤笑道。
“那一天她就不再是你的皇后。”江璞玉自信地說。
“笑話,她很快就將生太子,到時候,朕與皇后恩愛纏綿,一家人必定和睦的在一起。江丞相思念愛妾朕理解,但如此癡心妄想,實在太過荒唐。”
江璞玉抿著嘴角,眼睛裡的風暴狂刮後,是異常的冷靜,他陰笑一聲,道:“生不生得了太子現(xiàn)在還另說,皇上別忘了,她在臣這裡,有一個女兒江念兒。誰跟誰是一家人,一目瞭然。”
納蘭滄海也有些生怒,“朕不追究她的過去,過去的已是過去,朕跟她有未來,這就夠了!”
江璞玉逼近他,有些戲謔地看著他的臉,低聲問:“皇上,終於不再僞裝君子,承認搶臣的女人了。”
納蘭滄海轉頭看向他,目光驟冷,“朕從來不僞裝,朕愛自己的皇后,天經(jīng)地義。你的女人馬茜女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在朕身邊的,是張?zhí)m張皇后,天下人皆知。”
“哈哈哈哈……”江璞玉突然暴出狂笑,之前的冷靜隱忍像突然暴的火山,恢復了他原本張狂暴虐的本性,他望著納蘭滄海,笑個不停,好像之前跟他的一唱一合,不過是在玩弄他。原來他一揮衣袖,帶著破釜沉舟的煞氣,高聲道:“好啊!納蘭滄海!那就讓你我的淵源再次重演!臣向皇上誓,臣將灌輸我的女兒江念兒,是你,當今皇上搶走了她的孃親,讓她永遠的恨你和茜女!將來我與茜女的女兒江念兒,和你與她的未來太子!他們成爲最大的仇家!”
納蘭滄海渾身一震,怒不可遏的盯住他,“江璞玉!你真是不可理喻!”
“那都是拜你這個無恥的皇上所賜!”江璞玉暴喝著,一揮長袖,怒道:“你和你的先皇父親一樣的不要臉!一樣的卑鄙下流!江山,美人,你都想要,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你以爲我江璞玉是那麼容易被戲弄被利用的嗎?你裝的溫文爾雅只會騙騙茜女那樣的傻瓜!再怎麼僞裝,你內心的齷齪也騙不了我!我江家是如何的不幸,世代都要受你納蘭皇室的算計搶奪!你父皇害我父親一無所有,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也不甘其下,重蹈覆轍,甚至更加狠毒,我欠你什麼,你步步相逼!納蘭滄海,我江璞玉在此誓,絕不再任你欺侮,縱使逆天,江某也要將你搶走的並數(shù)搶回,你聽著,總有一天,我會笑著看著你活的痛不欲生!我會讓你跪著向我認錯!我江璞玉所受的所有痛苦,我都會讓你十倍奉還!”
“你瘋了!”納蘭滄海忍無可忍怒聲咆哮,甚至猛的一把將逼上來的江璞玉推了開去,他的胸口重重起伏著,不可思議的盯著像是修羅王的江璞玉,痛心地低喊:“爲什麼你總是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別人?爲什麼這麼多年你總是針對朕!母后的事,跟你說無數(shù)遍,你也不能釋懷,依然如故的自以爲是!朕和母后都知道你受苦了,一而再的寬容你,但是你呢,不過是仗著母后對你的愧疚,仗著朕對你的兄弟情,肆無忌憚的怨恨著朕!”
“不要說的那麼偉大那麼漂亮!事實擺在面前,裝什麼謙讓賢德?你能抹殺你覬覦茜女之心,現(xiàn)在佔了茜女之事實嗎?”
“那你也先問問你自己,你是如何對待的茜女!”納蘭滄海紅了眼睛,對他亦是充滿了憤恨,“是誰一次次的傷害茜女,哪次不是我救她,我陪著她?你愛她什麼,就是愛折磨她嗎?她認識了你,難道就要萬劫不復?!”
江璞玉瞪著眼睛,一時不語。
納蘭滄海冷笑,“怎麼不說話?沒有話說了嗎?你最好清楚,朕如果想搶她,早就搶了!是你放棄了她,傷透了她!別再把自己的過錯推向朕!這次,是她自己回來找朕,她清醒了,朕也不會再放棄。她不會再跟你在一起,她已經(jīng)是朕的人了!”
“你做夢!我與她總有誤會解除的一天,她不過是利用你罷了,不管你如何的虛張聲勢,我都與她心靈相通,我不會上當?shù)模龝氐轿业纳磉叀!苯庇裥难e雖然痛苦,但嘴上依然垂死掙扎。
“哼。”納蘭滄海冷笑,帶著濃濃的諷刺和嘲弄,“心靈相通?那麼你的傷,如何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