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讀屋 更新時間:2013-8-25 9:59:56 本章字數:9237
【第一節夜探王府，碰面】
盛都皇宮，永和宮中仍舊一片沉寂。1
“多年不見，三皇弟倒是孝順依舊”，楚雲飛看著褚瑞手上的食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只是比不得大皇兄爲父皇鞍前馬後，分憂解勞的”，褚瑞聲音依舊淡淡的。
楚雲飛卻有些惱了，“看來三皇弟忘了本王上次說過的話。”
“大皇兄食言在前，不是嗎”，褚瑞擡起頭，俊美的臉上帶著淡泊的笑容，好似一切都已經看淡。
“呵呵，三皇弟別往心裡去，那日是皇兄臨時有事沒走開，三皇弟明日可有時間，咱們到府上好好聊聊”，楚雲飛在心裡盤算著，這都已經好幾天了，不過是小小風寒，那羣庸醫也該治好了吧。
“大皇兄邀請，子瑞若是再推辭倒顯得矯情”，褚瑞淡淡一笑，“明日子瑞自當備上厚禮前往皇兄府上拜訪。”
“哈哈”，楚雲飛突然大聲笑起來，“好，那本王就坐等皇弟上門了。”
褚瑞微微頷首，“皇弟還要去向母后請安，就先告辭了！”
“請吧”，楚雲飛笑容陰鷙，看著褚瑞漸漸遠去的背影，等他登上了皇位，這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哼。
“大皇子，難道真的要將那孩子還給他”，楚雲飛身後的侍衛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言語間頗有些不滿。
“還，哼”，楚雲飛冷哼一聲，“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的孽種而已，現在念著他還有些用處，等本王榮登大寶，就讓他給那老不死的陪葬吧，有親孫子陪著，想來他應該很開心纔是，哈哈！”
剛走過拐角，覺察到身後跟蹤的人，褚瑞不動聲色地前往景仁宮中。
“是璃兒來了”，褚瑞剛走進正殿，皇后便睜開眼，對著身邊的宲嬤嬤道。
“呵呵，皇后娘娘，三皇子剛到呢”，宲嬤嬤訕笑著，“聽說娘娘尚在午休，正等在殿外呢。”
皇后輕輕撫了撫兩鬢，“嗯，讓他進來吧，你們都退下。”
“是”，在皇后身邊服侍多年，對她的脾性最是瞭解，宲嬤嬤立刻揮手，一衆宮女內侍全都有條不紊地退了下去。
“兒臣見過母后”，褚瑞對著皇后恭敬地叩首，“聽說母后近來身體欠安，兒臣替母后熬了安神湯，還請母后保重鳳體”，或許是因爲跟沐九兒呆久了，向來寡言的褚瑞也變得圓滑了許多，只是那股骨子裡帶來的清冷卻怎麼都改變不了。
“嗯，起身吧”，皇后有氣無力地揮揮手，“璃兒跟母后就不必多禮了。”
“是”，雖然他十五歲便離開了盛都，但不管怎樣那母子相連的血脈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更何況皇后對他，其實也非常的疼愛，不然他哪能安然地躲過數方勢力追殺，避走巫山。
皇后擡首，看著面前容顏未改卻明顯成熟、穩重了不少的褚瑞，嘆口氣，“盛都風雲變幻，璃兒爲何偏要此刻回來？”
九五之尊的至高之位，她從來都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坐上去。那人人欣羨的位置，可真的有誰能知道所謂的高處不勝寒，當初她拼勁全力做到皇后這樣，耍了多少陰謀，多少手段，可到底自己想要的，終究也沒能得到。
“母后，我”，褚瑞欲言又止，算了，有些事情他自己曾經承擔便罷了；皇后擺擺手，“算了，回來就回來了，不過你父皇病情時有反覆，璃兒是從永和宮過來的吧，可有方法？”
褚瑞抿著脣，想到他與大皇子之間的交易，又想到自己前不久才診斷出的結果，搖搖頭，“兒臣以爲，高手隱匿民間，太醫院久久無法治癒父皇，不如母后放下皇榜，廣招天下有才之士。”
皇后右手託著腦袋，“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既然母后鳳體無恙，璃兒就先告退了”，褚瑞心中擔憂寶兒，前幾日夜探王府可偏偏將整個王府翻遍了都找不到寶兒的蹤影，難道那盛王府上有什麼暗室密道不成。
“嗯下去吧”，皇后嘆口氣，“還有三月便是祖祭了，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準備準備。”
“是母后”，褚瑞恭敬地再次福身，“兒臣告退！”
從景仁宮出來，褚瑞心裡始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倒是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是隱隱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明天大皇子的邀約，應該會讓他見見寶兒，到時候……
沐九兒靠在雲岫身上，從三皇子府大門前走過。
“古樸，大氣，氣勢磅礴”，沐九兒一字一句，每句話都帶著深沉的情感。
“呵呵”，雲岫只是低低的笑著，“我們繞到後面去看看”說著也不顧沐九兒會不會反對，直接攔著她的腰走進不遠處的一條巷弄，兩人沿著巷弄往前，橫七豎八的，沐九兒嘴角微抿，這樣的城市佈局倒是與清朝的北平有些相似。
兩人花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才沿著王府的外圍走了一圈。
“可曾打探好了”，兩人撐著傘悠悠地往回走。
“嗯”，沐九兒點點頭，“許是因爲這位傳說中的三皇子剛回宮不久，這三皇子府的守衛真是薄弱，說起來中用的也就前門那幾個，其他的都是繡花枕頭而已。”
就這點兒實力，她倒是高看他們了。
“九兒可不要以自己的水平去要求別人”，一路上雲岫與沐九兒咬著耳朵，要知道現在就算是他都看不清這丫頭的內力到底有多深，別人不知道但他卻是清楚，當年他擁有四十年精純的內力，也只不過堪堪能替重傷的她打通任督二脈罷了，現在三年之後，誰有能知道這丫頭到底到達了怎樣的境界。
這次沐九兒沒有接話，夏日白日變長，現在申時已過，可天色仍舊沒有多暗，倒是跟前幾日瓢潑大雨那般比起來，更顯得明亮了些，兩人回到客棧之後，就直接睡下了。1
是夜，戌時過，亥時初。
沐九兒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在空間裡翻了一套黑色勁裝換上，用黑色布巾裹了頭髮，剛準備離開卻聽見門咯吱的一聲被推開，雲岫看著面前一身幹練的沐九兒，“怎麼，九兒是準備一個人去？”
“既然來了，一起吧”，沐九兒不想廢話，她現在需要的是確定那位三皇子的身份，如果是褚瑞那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會順利很多，更何況那些人既然是抓了寶兒來威脅褚瑞，自然會跟褚瑞聯繫；如果不是褚瑞，那他們接下來就有些麻煩了。
雲岫點點頭，也不多言，小心地替沐九兒將頭髮包起來，然後攔著她的腰，兩人飛快地提氣、飛身從窗戶足尖輕點，然後穩穩地落在房頂上。
天上還下著小雨，不過這對兩人來說都無傷大雅，從一個房頂飛快地越到另一個房頂，兩人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這青磚石瓦可經不起多大力氣的踩踏。
因爲有了白日裡的一番查探，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從王府後方進入王府。
“三皇子既然回來了，應該住在主殿纔是”，沐九兒想著，古代的院落格局都大同小異，作爲一家之主必然會住在主院，像她那樣因爲偏愛一院景色而將主院空置不用的人，少之又少。
“那走這邊”，雲岫稍微看了下，雖然習武之人可以夜視，但放眼望去霧濛濛的，能見度降低了不少。
“嗯”，沐九兒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但卻僅僅的抓著雲岫的左手。
因爲三皇子府上的護衛並不多，兩人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只是朝皇到底對三皇子偏愛，不過區區皇子府竟然是按照一宮規制建造。
“前面應該就是正殿了”，走了約莫有半個時辰，雲岫才指著前方一座偌大的院子道。
沐九兒閉上眼放開神識稍微感應了下，“可裡面並沒有人。”
雲岫沉默了會兒，雖然不知道沐九兒如何得知的，但她從來都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難道三皇子回宮後並未入三皇子府而是直接住到了皇宮？”
“不可能”，雲岫直接反駁了她的話，“成年皇子不可能住在後宮。”
衆所周知，爲了防止後宮穢亂，皇子們七歲便要與身生母親分開單住一共，只要成年便會被賜開府。
“那這三皇子去哪兒了”，沐九兒有些不解，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人的斂息術能瞞得過她的神識，除非那人與她一般也是修靈，而且修靈一道的實力要比她強纔可以。
“噓”，雲岫拉著沐九兒飛身而上，在你空中幾個虛踢躍上一顆大樹，往下將整個正殿的景色盡收眼底。照理說，就算是晚上，皇子寢殿的燈也不會完全熄滅，爲了方便守夜的人活動，都會留下一兩盞燈的，可這整個正殿都黑漆漆的，顯然，真的沒有人入住。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或許知秋那邊能查到點兒什麼”，沐九兒想了想，雖然呆在樹上可以稍微遮下雨，但總不能在這裡一直等著吧，雲岫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好。”
雲岫放開沐九兒，兩人一前一後飛快地閃身離開王府，一路上有驚無險。
“什麼人”，突然面前閃過一道黑影，擋在沐九兒面前。
“你管不著”，沐九兒有些惱火，自己的兒子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那個勞什子的褚瑞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神神秘秘的，這樣下去自己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寶兒呢。
“脾氣倒是不小”，來人突然出手，直逼沐九兒的面紗。
沐九兒怎能讓他得逞，向後飛快地閃過，一個回身下刺，劍光閃閃；雲岫也飛快地出手，兩人一前一後夾擊，那黑衣人明顯敗下陣來。
“你是誰”，沐九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人的身手和招式都非常的熟悉。
黑衣人卻冷哼一聲，“兩人深夜拜訪蔽府，難不成還能不知道本王是誰！”
聽著這明顯帶著賭氣的話，雖然聲音嘶啞與以前的清冷不太一樣，但沐九兒卻基本上確定，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你就是那傳說中的三皇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黑衣人有些惱火，他的修爲一向不錯，可在巫山村先後遇到夏蒙和沐九兒比他強也就算了，現在兩隻偷雞摸狗的樑上君子居然也比他強。
“呵呵”，沐九兒手上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看著雲岫刺過來的短匕，沐九兒飛快地一腳將黑衣人踢開，右手從下擋開雲岫氣勢洶洶的一招，不等兩人反問，她字淡笑著撫開面紗，“原來三皇子真的是你，褚瑞！”
褚瑞身形一滯，穩住身形轉身看著那朝夕相伴了三年的容顏，“九兒，是你們！”
沐九兒嘴角微勾，看來她的直覺真的沒錯，只是現在卻更加確定了而已。
【第二節觀賞“異獸”】
“既然來了，先進去再說”，褚瑞左右看了看，輕聲道。
沐九兒和雲岫都沒有意見，只是沒有想到作爲三皇子府主人的褚瑞竟然會半夜以這樣的方式邀請他們進去。
“咳咳”，一路上三人都緊張兮兮的，直到回到正殿，褚瑞才捂著剛纔被沐九兒踢中的地方，輕輕咳嗽了兩聲，“九兒，你下手可真重。”
“誰讓你半夜不好好在府上呆著的，活該”，沐九兒癟癟嘴，從懷中掏出玉佩，“這枚玉佩應該代表你的身份吧，雖然沒用上，不過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褚瑞擺擺手，“這東西既然給了九兒就是九兒的了。”
沐九兒聳聳肩，也沒有推辭，說不定以後還能用上呢，就算用不上，這玉佩的玉質也還不錯的。
“先把身上的溼衣換下來吧”，褚瑞自己從櫃子裡取了兩套衣衫遞給雲岫和沐九兒，看著雲岫遲遲不接，他無奈地解釋，“都是新的，我沒有穿過。”
沐九兒抓過其中一套，跑到屏風後，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走出來，讓被雨水淋溼的頭髮披在肩上。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麼回事”，三人圍坐在軟榻的矮幾旁。
“很抱歉，九兒”，褚瑞看著對面滿臉疲色的沐九兒，想來她也是知道寶兒失蹤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吧，偏偏又遇上這樣的天氣，“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對寶兒下手。”
沐九兒擺擺手，現在說這些都無濟於事，“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抓寶兒是爲了威脅你吧。”
“咳咳”，褚瑞捂著胸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說不清楚是嘲諷還是苦楚，沐九兒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交給褚瑞，“這是我配置的藥丸，每日早晚服下一粒，兩天包好！”
褚瑞也不客氣，左手抓著玉瓶，用大拇指撥開瓶塞，倒出一粒雪白瑩潤的丹藥服下，一股沁涼的感覺浮上心頭，全身都處在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中，胸口的疼痛也減緩了不少，沐九兒也知道自己那一腳實在是太重，見他服下丹藥之後，沐九兒才示意他繼續說。
“想來你們一路上也已經聽說了，我父皇病危，幾位皇子蠢蠢欲動”，褚瑞眼中帶著一抹傷痛，沐九兒聲音冷漠冷厲，“你醫術一道聲明在外，所以有人先下手爲強抓了寶兒，目的是逼你不許出手？”
褚瑞擡起頭看著沐九兒，“九兒，我有沒有誇過你，你真的很聰明。”
“我想知道，背後主使人是誰”，沐九兒聲音一點不復之前的溫柔。
“我大皇兄”，褚瑞情緒有些低落。
“嗯”，出乎褚瑞的意料，沐九兒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那大皇子已經跟你接觸過了？”
“是”，對於這個褚瑞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是他連累了寶兒，才害得他們不得不千里迢迢地趕到朝歌，不然以九兒的性格怎麼可能，“他威脅我不許出手，但我的條件是要看到寶兒無恙，本來該在三日前他卻食言了，今日他又對我發出了邀約”。
“所以你夜探王府，是想好好查探下寶兒的下落”，沐九兒點點頭。
“對不起”，說起寶兒褚瑞就有些難受，明明是他的事情結果卻讓一個孩子替他承擔了。沐九兒擺擺手，“無妨的，只是那什麼大皇子最好沒有對寶兒做什麼，不然的話……”
沐九兒輕輕將耳鬢處的碎髮別過去，聲音清冷，“朝皇病危，那現在朝廷之事誰在處理？”
“大皇兄一手把持著朝綱”，褚瑞抿著脣，“不然他也不會動用寶兒來逼我了，我替父皇把過脈，父皇並不是病危，而是中毒。”
對於這樣的結論，沐九兒沒有絲毫的意外，“嗯，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大皇子府上。”
“不行”，兩到聲音同時響起。
“爲何”，沐九兒疑惑地看著褚瑞，雲岫阻止她倒還能理解。
“不可否認大皇兄爲人很有算計，是個帝王之才”，褚瑞的聲音非常的平靜，“只可惜他的心性卻辱沒了他的才華，此人驕奢淫逸，若是九兒入府，只怕是……”後面的話不用說，三人都是明白的。
沐九兒嗤笑一聲，就憑那樣的貨色，“放心，區區一個皇子還留不住我！”
“不行”，雲岫一臉嚴肅，“我跟他去！”
“一起去”，這是沐九兒的底線，有些事情雲岫遲早是會知道的，只要能夠見到寶兒，避開人羣她就能將寶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但他們兩人誰都做不到。
雲岫還想說什麼，沐九兒卻擡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的底線。”
褚瑞嘆口氣，“好吧，不過明日就委屈你們扮作我的護衛吧。”
“如此也好”，沐九兒想著空間中正好有幾張人皮面具，剛好可以試試效果。
“你們今日便在偏殿歇下吧”，褚瑞想了想，“如今這三皇子府的正殿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敢進來。”
“嗯”，沐九兒點點頭，本來她和雲岫的身份是要掩飾的，不然要是讓其他人知道她蘭州城主大小姐隻身進入朝歌都城，恐怕這盛都直接就會翻天了。
翌日，辰時。
沐九兒睜開眼，雲岫早已經整理完畢，一身簡單的侍衛制服，倒是顯得他身材挺拔，越顯幹練。
“醒了就趕緊起吧”，雲岫嘆口氣，這丫頭還是這麼能睡，“大皇子府上的軟轎已經給過來有半個時辰了。”
沐九兒點點頭，牀頭已經按照她的尺寸備了一套侍衛制服，她三兩下牀上，雲岫替她盤上髮髻之後，拿出人皮面具往臉上一貼，再用藥汁在接縫處稍微塗抹，以爲清秀翩翩少年便出現在雲岫懷中，“感覺怎麼樣？”
“人皮面具？”，雲岫眉毛一挑，尾音上揚，“想不到九兒居然有這等東西。”
“那是自然”，沐九兒嘟著嘴，拉著雲岫在軟榻上坐下，然後將另一張人皮面具給雲岫帶上，兩人瞬間變身。
等兩人出現在正殿的時候，褚瑞都被嚇了一跳。
“既然九兒已經醒了，那我們就走吧”，到底是皇子，褚瑞很快便冷靜下來，“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們倆不要說話！”
沐九兒和雲岫點點頭，這是自然的，他們既然是以侍衛的身份進來，自然就得演什麼像什麼。
褚瑞鬆口氣，帶著兩人到外殿，大皇子府上的管家已經恭候多時。
“陰雨天氣，三皇子還是好生保重身體纔是”，大皇子府的管家看著褚瑞，語氣明顯帶著不屑。
“偶然風寒，勞管家掛心”，褚瑞看著大管家，嘴上雖然客套著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那就請吧”，大管家對著褚瑞做了個請的姿勢，意味深長地掃過沐九兒和雲岫兩人，朝著外面走去。
從三皇子府到大皇子府，不過短短三條街的距離，可他們一行卻硬生生的走了大半個時辰。
“三皇弟可是讓本王好等啊”，褚瑞一行剛進入王府，就聽到楚雲飛半帶著調侃的聲音。
“皇弟偶然風寒，身體有些不適，勞皇兄等待，倒是皇弟的不是了”，褚瑞聲音清淡，可說話卻非常的圓滑，沐九兒眼中劃過一道詫異，這可不是她認識中的褚瑞。
“呵呵，偶然風寒啊，三皇弟可得好生包養著纔是”，楚雲飛說著起身，“既然三皇弟今日是爲了本王府中珍寶閣的異獸而來，本王也不是個小氣的，就帶皇弟一飽眼福吧。”
褚瑞緊緊地握拳，看著楚雲飛雖然咬牙切齒可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那就勞煩大皇兄了。”
畜生，沐九兒死死地咬著牙，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而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居然敢說她的寶兒是異獸，他纔是個畜生，連父兄都不認的畜生。
“還不跟上”，褚瑞見沐九兒和雲岫愣在當場一聲厲喝。
“三皇弟這是對皇兄不放心吶”，楚雲飛若有所思地看著沐九兒兩人，“這異獸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看到的。”
“呵呵，大皇兄也是知道的，皇弟我可沒半點自保之力，帶兩個侍衛也正常，畢竟那可是異獸”，褚瑞與楚雲飛言笑晏晏。
沐九兒死死地握著手中的佩劍，她生命中的珍寶，她視若生命的寶兒，居然被人左一個異獸，右一個異獸。
“既然三皇弟想帶上就帶上吧”，楚雲飛眼中劃過一道陰鷙，不過兩個沒有內力的侍衛，難不成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不成，哼，也未免也太小看他楚雲飛了。
“呵呵，那皇弟倒是要多謝大皇兄的體諒了”，褚瑞對著楚雲飛拱了拱手。
楚雲飛陰笑一聲，“本王這個做皇兄的，只當體諒皇弟。”
一行人在楚雲飛的帶領下往王府深處，行了約莫兩刻鐘，最後停在一處偏僻卻守衛森嚴的院落前。
“見過王爺”，兩位守門的侍衛立刻上前躬身行禮。
楚雲飛右手一擡，“行了，本王有要事要辦，你們好好守著！”
“是”，兩名侍衛立刻退下去，然後恭敬地立在門邊。
“三皇弟可要跟好了”，楚雲飛偏頭看向褚瑞，冷哼一聲，推開院子的大門，院子裡風景優美，桃花夭夭，假山繁複，怪石嶙峋，楚雲飛一個箭步飛快地朝前，卻並不直走而是左拐右繞。
沐九兒心下一暗，居然是陣法。
“快跟上”，褚瑞輕哼一聲，兩人很快跟了上去。
見到三人的動作，楚雲飛越發的興奮，腳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繞的圈子也越來越多。
知道半個時辰之後，楚雲飛才停在一處木屋的前的空地上，看起來倒是非常的雅緻。
“沒想到三皇弟居然能跟上本王的腳步，呵呵”，楚雲飛眉毛一挑，褚瑞也不惱，“是皇兄有意謙讓了。”
楚雲飛也只是無所謂地笑笑，看著沐九兒和雲岫，心中劃過一道陰鷙，既然是你們自己要跟來送死的，那就怪不得別人了，眼光從兩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到褚瑞身上。
要讓一個人不能動手的方法有很多，不過既然是他自己不識擡舉，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不知大皇兄口中的異獸在何處”，褚瑞低首垂眸，壓抑住內心的情緒波動。
“呵呵，自然是在的，三皇弟請吧”，楚雲飛甩開流星大步朝著前面走去。
褚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也跟了上去。
三人再往前，約莫三十米處便是木屋。
突然門內一人推門而出，看到楚雲飛先是一愣，隨即趕緊俯身上來，在楚雲飛眼前說了幾句什麼，楚雲飛面色大變，掃了褚瑞幾人一眼，點點頭。
“難道是寶兒出事了”，沐九兒陡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進了這院子之後，那股不安越來越強了。
趁著無人注意的時候，雲岫輕輕扯了下沐九兒的手，對著她微微搖頭。
“大皇兄，難道你說的東西就在這裡面”，褚瑞嘴角微勾，眼中卻不帶絲毫笑意，“既是如此，我們這就進去吧，皇弟我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楚雲飛隨即臉上也泛起笑容，只是沐九兒卻覺得這笑，非常的噁心。
“既然三皇弟這般迫不及待了，那就請吧”。
“會不會有詐”，沐九兒對著雲岫傳音道，雲岫先是一愣可看到沐九兒的眼神時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既是是龍潭虎穴，到了他們這個份兒上也得闖上一闖，更何況事關寶兒的安危。
“皇弟，請吧”，楚雲飛帶著褚瑞一行走到其中一間木屋，對著身後隨侍的人輕聲道，“把人帶出來吧。”
“可是王爺”，那人似是有些爲難。
“無妨”，楚雲飛擺擺手，反正他們也逃不出去了，那個小孩兒不過就是個風寒，就算得了絕陣又如何，沒對他如何，他已經夠容忍的了。
“皇弟稍等，很快便會將人帶上來”，楚雲飛臉色一變，“希望皇弟答應我的事也能做到。”
“只要寶兒無事，皇弟自然遵從”，褚瑞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