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捂著還有些隱隱做痛的胸口,走到了花園兒。今日本是太子的生辰,若是平日太子殿下在宮中辦宴。她也會一同前去,而且還會爲(wèi)太子殿下舞劍祝壽,每次都會獲得滿堂喝彩。
可是今日,在太子府辦壽宴,太子卻命令她不準(zhǔn)踏入前院一步。這一切,都是莫清靈那個該死的賤人害的。如今,太子殿下都不讓她近身伺候了,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太子殿下早就會讓她搬出竹林了。
晚清又往前面走了幾步,卻看到滿地的殘花,殘花之中站著三名女子。晚清心中的火,瞬間就冒了出來,是那個沒規(guī)矩的竟敢糟踐起太子府的花來。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真當(dāng)這裡是自己家呢!
這晚清的心裡,正有一股子邪火沒處發(fā)呢!這莫仙羽三人就撞上她了。
“你們?nèi)齻€沒規(guī)矩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敢這麼作踐這園子裡的花?”晚清手叉著腰,頗有一副這府裡的女主人的架勢。
莫仙羽心裡一咯噔心中大呼不妙,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被人看到。若是被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知道了,心中定會對她心生不滿。
莫仙羽擰著眉,對著憐夏輕聲呵斥道:“憐夏我不過就說了你幾句而已,你怎麼能,因此心中不痛快,就拿這園子裡的花兒撒氣呢?”莫仙羽看著憐夏一副,我對你很失望的表情。
這廂憐夏同惜玉已經(jīng)風(fēng)中凌亂了,憐夏的心更是冷到了冰點。憐夏看著莫仙羽,眼色說不出的複雜。這是她們最喜歡,最體恤下人的大小姐嗎?只能說小姐一貫的演技太好,也只有這個時候,她纔看清楚她們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莫仙羽見憐夏沒反應(yīng),便又給憐夏使了個眼色。
憐夏咬著牙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俯在地上道:“奴婢錯了,還請小姐責(zé)罰。”
莫仙羽轉(zhuǎn)過身一看是晚清,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隨即柔聲道:“原來是晚清姑娘,丫頭不懂事,壞了園子裡的花,還請姑娘高擡貴手饒了她這一次吧!”
這個晚清莫仙羽自然是認(rèn)識的,這個女人是太子殿下從外面帶回來的。所以說跟這太子府的其他下人都不一樣,而且她還是唯一一個貼身伺候太子殿下的下人。莫仙羽心中甚是討厭這個女子,一直想著日後入主東宮,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這個晚清。但是在她還不是太子妃之前,對於這個晚清還是得罪不得。
晚清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原來又是莫家的人。如今只要是莫家的女人,她都是討厭的,最討厭的當(dāng)然還是要數(shù)莫清靈了。
“下人不懂事兒,莫小姐也不懂事兒嗎?堂堂一個相府大小姐,竟然連自家的丫鬟都管不住,哼……”這晚清的話說的十分的不客氣,話語中竟是嘲諷之意。這是太子府又不是相府,而且她也不是下人。她纔不會因爲(wèi)莫仙羽是相府的千金,就會對莫仙羽客氣。
莫仙羽瞧著晚清那張欠揍的臉,真想像剛纔扇憐夏那樣,狠狠的給這個小賤人兩巴掌。
“人嘛!都有管不住的時候,是憐夏的錯,毀了這園子裡的花。等宴會結(jié)束仙羽自會,帶這丫頭去向太子殿下請罪。”莫仙羽說話,轉(zhuǎn)身便要帶著兩個丫頭離開。她自然不會真的去帶著丫鬟請罪,只是想擺脫這個晚清而已。
“等等……毀了花就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莫仙羽側(cè)過頭看著晚清道:“那晚清姑娘又想如何?仙羽說過了,我自會帶著丫鬟,去向太子殿下請罪。晚清姑娘你說白了,你一不是太子府的管家,二不是太子府的主子。也沒有那個資格,向仙羽問罪不是嗎?”
這個晚清仗著自己伺候,太子殿下就把自己當(dāng)盤涼菜了。只要是在太子府,這個晚清時時刻刻都是跟在太子身旁的。可是今日,太子壽宴這麼大的場合,這個晚清卻沒有出現(xiàn)在前院兒。就代表這個晚清,定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太子殿下才不讓她近身伺候。
“你……”莫仙羽這次是真的踩到了晚清的痛處了,晚清被氣的看著莫仙羽半天說不出來話。
莫仙羽笑了笑,領(lǐng)著兩個丫頭一同離開了花園兒。
“氣死我了”晚清大手一揮,揪了兩朵牡丹花,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上了幾腳。該死的莫清靈,該死的莫仙羽,莫家的女人都該死。晚清的眼中,閃著兇狠的光芒。
“咦……晚清姐姐,你在做什麼呢!”一個端著湯盅的丫頭,正巧路過看見晚清,便出聲問道。畢竟這晚清是太子殿下,身邊伺候的人,地位高出她們好幾個頭,見到了自然是要問候一聲的。
晚清一聽見人聲,忙恢復(fù)了常態(tài),也不知道來人有沒有瞧見自己那兇狠的模樣。
“誒……是春蘭啊!我正在收拾這些殘花呢!也不知道是那個沒規(guī)矩的東西,把這些花兒糟踐成這樣。”晚清撿起一朵花兒,一臉心痛的模樣。
春蘭也沒多想憤憤道:“就是有些公子小姐,在自家府裡橫行慣了,也不管是在哪兒,都敢這般做。”
“是啊?你這是要去幹嘛呀?
春蘭瞧了瞧手裡的托盤便道:“我這是要去給皇太后送湯呢!”
給皇太后送湯,晚清的眼中閃過一抹亮光。要給太后的湯,那不就是莫清靈做的,晚清想到了一個陰毒的計劃。
“哦!咦……春蘭我你背後好像有個東西。”
“什麼東西啊?不會是蟲子吧!晚清姐姐你快幫我瞧瞧啊?”春蘭忙轉(zhuǎn)過身,讓晚清給自己看看。
晚清將手中的花,用力的捏碎,紅色的花汁沾滿了手。
“咦還真有蟲子,嘿……”晚清裝作拍蟲子一樣,用力的在春蘭的背上拍了一下。春蘭的的衣服上,就印上了紅紅的痕跡,倒是十分的像鮮血。
“謝謝晚清姐姐了。”春蘭呼出了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這些個蟲子了。
“不用謝謝,只是春蘭,你衣服上沾了蟲子的血跡。你穿著這身衣服,去給太后送湯是不是不太好啊!”晚清皺著眉頭說道。
這自然是不好的,春蘭有些慌了,她正趕著去給太后送湯呢!
“這可怎麼辦呀?太后還等著喝湯呢?”可是她又不能穿著帶著血跡的衣服,去給太后送湯啊!
晚清想了想道:“要不這樣,這湯我去給你送,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如何?”
“也只能這樣了,那就麻煩晚清姐姐了”若是別人的話,她還有些不放心,可是晚清姐姐就另當(dāng)別論了。春蘭見盤子交給晚清,便忙小跑著回去換衣裳去了。
晚清打開了蓋子看著奶白色的湯,勾起了脣這倒是是盅好燙。別人都沒有的,這湯只給太后送,很明顯這是莫清靈那個賤人爲(wèi)了討好太后做的。她今日就要這莫清靈,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她因爲(wèi)這湯丟了命。
晚清單手託著盤子,將右手上帶著的戒子打開,把白色的粉末倒進(jìn)了湯盅裡。蓋上蓋子後又晃了晃,這才端著湯往前廳而去。
餐桌上已經(jīng)開始上最後一道甜點了,其他盤子裡的菜基本上都被一掃而光。她們從來沒有吃的這麼盡興過,其他桌的都是一人一個小小的南瓜餅。可唯獨太子桌上的不同,一個很大的餅,上面還喲白白的東西,和一些水果,那味道特別的香。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上面還插了根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上菜的丫頭們,都拍著手唱著生日祝福歌,一個個的臉都漲得通紅。上菜之前,莫小姐特地交代過的,一定要唱這個歌。
特別是捧著蛋糕的那個小丫頭,一張臉都快紅得滴出血來了。
即墨城看著丫頭手中的大餅也有些懵,甜點不是南瓜餅嗎?怎麼他這個餅這麼大?
裡間的太后和皇后聽見突然唱起來的歌,也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便出聲問上菜的小丫頭道:“這是什麼歌。”
小丫頭上完菜退到一旁,畢恭畢敬的答道:“回太后娘娘,這是生日祝福歌。”小丫頭心中有些遺憾,這歌她也會唱。只可惜,她不在外面上菜,唱不了這首歌。
“生日祝福歌?倒是實在,這太子的生辰宴辦的不錯。”皇太后說著吃了一口南瓜餅,不住的點頭。
月皇后看太后如此的滿意,也勾脣笑了笑,祝壽的戲她看過不少。第一次聽人唱這樣的歌的,雖然曲子直白,但是卻十分的實在。
“太、太子殿下,請許願,吹蠟燭。”小丫頭把蛋糕放在即墨城的面前,讓即墨城吹蠟燭。莫二小姐說了,唱完歌后要讓殿下許願,許完願後就一定要吹蠟燭。
“這是什麼意思?”祁傲天覺得新奇,但是卻又有些無厘頭。
即墨城看著漂亮的大餅,上面還寫用草莓醬寫了四個字,生辰快樂。這字一定是莫清靈寫的,見莫清靈對他的生辰這般的上心,還特地給他準(zhǔn)備了這個大餅。讓這麼多人,給他唱歌即墨城的心中十分的高興。
即墨寒的眼中閃過一抹妒色,這都是莫清靈特地爲(wèi)即墨城準(zhǔn)備的。爲(wèi)什麼?要爲(wèi)即墨城做到這個份兒上?她不是說她不喜歡即墨城了嗎?即墨城忽然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想把桌上的大餅扔在即墨城的臉上。
其實莫清靈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生日就應(yīng)該吃生日蛋糕吹蠟燭,唱歌祝福而已。她真的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只是覺得應(yīng)該這麼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