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眼神恍惚，像是突然間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蹬蹬的後退幾步，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卻因爲渾身無力，緩緩的滑到在地！

“我是誰？兵部尚書嫡女，風國的皇后，清清？不是，都不是，我是誰？”

清清滑坐在地上，伸手，捂著自己的頭，瘋狂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

往事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她違背了自己的道德良心，她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她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她愧對了她的兒子，到頭來，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卻丟失了自己！

清清捂著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狠狠的滑落，腦海中，總是出現一個無憂無慮咧著嘴快樂的笑著的女孩，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純淨，她的快樂，是那麼的感染著她！

是誰，是誰？

也不知過了多久，清清緩緩的擡起頭，淚眼朦朧，精神恍惚，看了眼鳳翼，眼裡帶著一絲詭異！

鳳翼心狠狠的一跳，當下覺得不好，用足了全力飛撲過去，卻還是晚了！

一聲悶響，清清的頭，狠狠的撞上了她背後靠著的柱子，鮮血，濺了她滿臉，身後的柱子，也被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紅！

“??！”

顧念一聲尖叫，看著躺在鳳翼懷裡滿臉是血的女子，愣了幾秒，隨之飛撲過去，跪在地上，想要幫她止血，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就在衆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帷帳的後面，再次傳來一聲悶響！

鳳翼狠狠的皺眉，就連顧念，還沒平穩下來的心跳再一次狠狠的悸動起來！

“誰在那裡？”

顧念輕聲問道，幾步上前，撩開帷帳，一個小小的人兒渾身顫抖的縮成一團，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正狠狠的瞪著自己！

“.....”顧念啞然！

“九殿下，你....怎麼在這裡？”

顧念看了一眼身後，再看了看眼前的孩子，眼裡閃過一抹悲憫！

被問到的孩子沒有回答，只是一雙如被人拋棄的幼獸的通紅的雙眼，牢牢的盯著顧念！

正在顧念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直縮在地上的小小人兒突然間爬了起來，狠狠的推開顧念，想著清清的方向撲了過去！

“母后，母后！...”

帶著顫抖的童音，緩緩的在大殿內響起！如同小獸的悲鳴，讓人聞之落淚！

顧念眼眶微紅，看著這個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卻要爲了大人的過錯買單！

一直閉著眼睛的清清，此時像是聽到了兒子的呼喚一般，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那雙被鮮血染紅的雙眼內，沒有嫉妒，沒有憤恨，沒有迷失，沒有狠歷，有的，只是清澈如水一般的清明！

第一次，清清用一顆母親的心，仔細的打量自己這個漂亮異常的兒子！

用盡力氣，緩緩的擡起手，撫上自己兒子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

“母后居然沒發現，母后的九離，原來長得如此可愛啊！”

清清的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微笑，緩緩的，一寸一寸的撫摸著自己兒子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