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葉丹蔘果入腹,葉凌登時感受到一股磅礴的靈氣充斥到四肢百骸,就好像灌下整壇的烈酒,令他全身的經(jīng)脈舒張,同時伴隨而來的是腹中的劇痛!
葉凌強忍著疼痛,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內(nèi)息,運轉(zhuǎn)大小週天,迅速的吸收著融化開的丹蔘果的磅礴靈力,一旦停滯,靈氣就會鬱結(jié)丹田,越積累越多,有走火入魔甚至是爆體而亡的危險。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葉凌硬‘挺’著,額間鬢角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淌,乃至全身都溼透了,連身軀都有些微微顫抖。
然而與此同時,葉凌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在逐漸變化著!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藍葉丹蔘果的靈力完全被葉凌吸收,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再沒有脹痛之感,葉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隨之他霍然驚覺,攥緊拳頭的力量,要比以往強勁幾分!
“築基二層!”葉凌寒星般的眸子,散發(fā)出興奮之芒!除了力量增長以外,體內(nèi)的法力,身法速度,都有所提升!
葉凌心頭狂喜,暗道:“看來誠如靈草圖鑑上所載,藍葉丹蔘果的確有提升功力之效!”
只可惜葉凌身處鵝卵石陣盤中,無法散出神識查驗神識所及的範(fàn)圍,只能運轉(zhuǎn)高階回‘春’術(shù),治療好體內(nèi)的暗傷,然後又吞下兩枚四階極品清靈丹盤膝打坐,固本培元,鞏固修爲(wèi)。
一連過了數(shù)日,葉凌終於從打坐中睜開雙目,目光淡然沖和,彷彿返璞歸真,平靜自然。
“體內(nèi)的氣血徹底平復(fù),因服食丹蔘果致使的駁雜的內(nèi)息和靈力,也都調(diào)整恢復(fù)好了。呵呵,這幾天來,墨龍宗的修士始終沒有找到我的所在,很顯然,他們都看不穿鵝卵石陣盤!”
葉凌心中暗喜,索‘性’在陣盤中多呆幾日,反正離著下個月的望月之夜還早,在此之前是無法離開龍澤山的。
在這期間,葉凌拍出了靈獸袋中的妖龍、冰巖獸和雪貂,施展高階回‘春’術(shù)爲(wèi)它們療傷,並且在仙府靈田裡種出大量的靈草靈果,供它們恢復(fù)元氣。
這一切都做好以後,葉凌又拍出了滅掉黑袍老者遺落的儲物袋,打開一瞧,裡面除了六階上品法器法衣外,裝的靈石著實不少,中品靈石一大堆,上品的也不止一塊!葉凌好不容易纔從靈石堆裡,翻揀出幾片‘玉’簡。
“落雷術(shù)!雷系羣攻道術(shù),落雷如雨,修爲(wèi)越高,修煉的越純熟,落雷術(shù)籠罩的範(fàn)圍越廣,威力也越大。”
葉凌用神識匆匆掃過,暗暗點頭,羣攻道術(shù)的威力和範(fàn)圍,其實何止落雷術(shù),就是火雨術(shù)、風(fēng)捲殘雲(yún)等羣攻道術(shù),何嘗不是如此?
“天雷斬鬼!”葉凌瞳孔猛的一縮,心神巨震,捧著‘玉’簡的手都忍不住發(fā)顫。這可是連上古金盾靈符都抵擋不住的詭異戰(zhàn)技,令他身受重傷,護體和法衣全都斬碎,甚至連魂魄都受到傷害,不愧是築基後期黑袍修士的極招!
葉凌細細掃過天雷斬鬼的戰(zhàn)技‘玉’簡,良久,目光才從上面移開,喃喃嘆道:“原來這天雷斬鬼的‘玉’簡,是黑袍老者生前從吳國的一處秘境所得,一旦施爲(wèi),一口氣要消耗掉體內(nèi)三分之二的法力!無論是什麼樣的修爲(wèi),都是如此。黑袍老者施展此招之前,還施展過雷系羣攻落雷術(shù),可見他法力強大,要換成是我,以現(xiàn)在築基二層的修爲(wèi),全身的法力只夠一個單體道術(shù),再加上天雷斬鬼的戰(zhàn)技。”
想到這裡,葉凌打定了主意,今後體內(nèi)的法力不足三分之二時,切不可涉險施展此招,否則法力不僅會被‘抽’調(diào)一空,還會致使嚴(yán)重的內(nèi)傷,對敵時尤爲(wèi)致命。
葉凌就在這鵝卵石陣盤中安心研習(xí)落雷術(shù)和天雷斬鬼,除了這兩樣外,還有喪神訣和天魔七煞,葉凌也都認真修習(xí)了一遍。
到了這日,葉凌對這些道術(shù)已然領(lǐng)悟,只差多多試練,達到純熟之境了。
“不能在鵝卵石陣盤裡繼續(xù)躲藏,我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著六階虎王的‘洞’‘穴’,橫穿到龍澤山西麓,那裡林高霧大,墨龍宗修士很難在西麓搜尋,我完全可以一邊放出靈獸放風(fēng),一邊尋找山上的妖獸試練道術(shù)!”
葉凌雙目中放出異彩,略一沉‘吟’,警惕的拍出了五階粉靈兔,令它出了鵝卵石陣盤,到四外查看敵宗。
他的四階小‘藥’靈尚在龍澤山北麓躲藏在山巖石縫,葉凌只能通過靈魂烙印的聯(lián)繫,遙遙的感應(yīng)著,此時能拍出的小巧靈獸,只有粉靈兔和雪貂了,而墨龍宗修士很多人都見過他的雪貂,惟有粉靈兔適合去探路,即便被人發(fā)覺,也會誤認爲(wèi)是龍澤山上的妖兔的。
葉凌遙遙感知著粉靈兔經(jīng)過的草叢和林海,一直到溪邊山‘洞’,一路上都沒有碰上墨龍宗的劍光,估計在這些日子裡,墨龍宗修士早已搜厭倦了,令東麓冷冷清清。
葉凌又等待了片刻,命粉靈兔在四外轉(zhuǎn)了幾圈,確認周圍沒有埋伏著墨龍宗修士,這才收起了鵝卵石陣盤,披上疾風(fēng)護體,周身環(huán)繞著風(fēng)靈氣,如飛一般的衝向了溪邊山‘洞’。
‘洞’口一切如舊,葉凌還是老規(guī)矩,命粉靈兔在前頭開路,他警惕的持著修羅血刃隨後跟隨。
等到幽暗的山‘洞’走到一半時,粉靈兔突然一頓,往回就跑!
葉凌趕忙水隱,就聽得山‘洞’中沉悶的呼喝聲:“乃乃的,他們追來了,快逃!”
葉凌聽著這聲音十分熟悉,微微一愣,隨即恍然,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山‘洞’中還躲藏著別人,方纔這一聲呼喝,赫然是那黃姓魁梧大漢的聲音。
葉凌繼續(xù)水隱,不動聲‘色’的往‘洞’中走去,聽到的低語聲越來越清晰。
“哈哈!不過是一隻野兔罷了,把黃老弟嚇的不輕!”有個粗豪的嗓‘門’,大聲的嘲笑道。
黃姓魁梧大漢怒道:“小聲!當(dāng)心被山頂上的黑袍修士們察覺!老子可是親眼瞧見山上有位年輕的金丹老怪坐鎮(zhèn),眨眼的工夫殺了咱們四名同伴,實力相當(dāng)恐怖啊!否則老子又怎會嚇成這樣?”
那粗豪的聲音冷哼道:“哼,休要漲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我看那金丹老怪堪稱是金丹修士裡最弱的一個,只殺了四人便臉‘色’慘白,急急退卻了,只要咱們的人手足夠,就是以下犯上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魁梧大漢默然不語,又聽他吹噓了幾句,山‘洞’中重新歸於寂靜。
葉凌走到他們近前不到百丈的地方,那粗豪的聲音再次響起,沉聲喝道:“有人搜進來了!快!殺了他,不能讓他打出傳音符通風(fēng)報信!”
黃姓魁梧大漢悚然動容,揮動著土靈大棍衝了過來。
葉凌淡淡的道:“慢!都是自己人!你的血誓符文尚且在我的手裡,焉敢如此?”
黃姓魁梧大漢猛地吃了一驚,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葉凌,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後面緊跟著衝來的幾個修士,見到這築基二層的月白緞長衫修士,眉心沒有那詭異的黑‘色’印記,先把心放下了一半,又看他有些面熟,隨即想了起來,他也是在大澤之畔,與他們一起進入龍澤山的修士。
魁梧大漢見到葉凌還活著,似乎沒有落入墨龍宗之手,心中卻是苦澀無比。本以爲(wèi)再不受血誓符文的約束了,如今看來這一希望是落空了,自身的安危依舊把持在葉凌手裡。
於是魁梧大漢趕忙堆下笑臉來,故意裝作又驚又喜的道:“嘿嘿,葉道友!能看到你也倖存者,老兄我太高興了!咱們簡直就是難兄難弟啊!”
葉凌聽的直犯惡心,不冷不淡的點了點頭,目光轉(zhuǎn)向了識破他水隱術(shù)的紅袍修士,正是那粗豪嗓‘門’吹了一頓牛皮的人,修爲(wèi)築基七層,倒也有吹牛的本錢。
葉凌淡淡的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可是逃亡修士的頭領(lǐng)麼?”
紅袍修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什麼叫逃亡修士?分明是上了賊山,運氣不佳而已。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的道:“本修乃是本地伍氏修仙家族少族長,伍永清。我的大名,你應(yīng)該聽說過!”
葉凌愕然,搖了搖頭:“在下葉凌,是來自楓橋鎮(zhèn)的一介散修,不曾聽說過老兄的大名,慚愧慚愧。”
伍永清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但還是豪爽的擺了擺手:“沒關(guān)係!咱們都是運氣欠佳的修士,誤入賊山。嗯,葉兄弟能躲過墨龍宗的搜捕,也找到此‘洞’,頗爲(wèi)不易啊!嘿嘿,那邊通著龍澤山西麓,還有幾位弟兄,他們得知葉兄弟的加入,也一定會歡喜的。”
葉凌點了點頭,其實他比這些人都要熟知此地的地形,不過他臉上卻並不表‘露’出來,跟隨著這個少族長伍永清和黃姓魁梧大漢,一同穿行過狹長的山道,再一次來到了龍澤山西麓。
伍永清給圍攏上來的修士一一介紹,葉凌也看到他們聚集到這裡,加上他足有十五名修士,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這些人當(dāng)中,有一半的是伍氏族人,自然而然的奉伍永清爲(wèi)頭領(lǐng),而之前葉凌所在的隊伍,只有他和黃姓大漢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