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地下世界,一切漆黑。在這黑色的帷幕下,隱匿著許多不知名的生物小心翼翼的生存著。然而在這危機四伏的地下,一隻說不出名的小動物迷路一般在這錯綜複雜的地下亂竄著,直到看到了前面豎有一束巨大的紅光,它才停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刺眼的光芒。
片刻,只聽見從裡面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帶著一股空氣餘波由近至遠擴散。這個小傢伙才猛然被嚇了一跳,趕緊轉向跑開了。
緊接著從這紅光之中,傳來更加響徹山谷的殺吼聲。紅光也變得不再純粹了,裡面已經摻雜其他顏色,如同黴斑,使得那個紅光顯得病態怏怏。
大峽谷裡,突如其來爆發了一場大戰。
彭健沒出一會兒工夫已經先行帶了五百人進入,而後更加龐大的隊伍正在外面陸陸續續調遣進來。這種效率就連他也沒有估算到,石崢原來早有預謀,而他們此前的一百人不過是他用來作爲探子,打通道路而已。
S裡有多少人?他並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在這裡面有一個會用瞳術的人,就足已摧毀他心底所有的勇氣。
他看著周圍青黑色巖壁被炸開一個又一個口子。果然見到有人從裡面被炸出來滾落了下來,不知爲何又增加了他些許信心。
“吼!”
一聲聲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從大峽谷深處傳來,果不其然出現了幾個碩大的黑色身影。
“做好準備!”彭健向周圍下達命令道,“破陣!”
周圍的法師們集體吟唱了一首平調歌曲,歌曲彷彿千萬把利刃憑空而出,刺入人的耳朵,然後聽見“嘭”的一聲,耳膜似乎裂了,但腦袋清楚了。
可這些歌曲卻似乎對朱厭並沒有多大用處,朱厭依舊快速朝他們撞來。
“躲開!”彭健再次下達命令。
但很快他就看見從朱厭頭頂上竄出了一個人影輕輕一施術,他所帶的部隊中就有幾人如提線木偶一般,從人羣中被拖了出去。
“爲何鎮魂曲無用?”彭健有些驚訝,如果不是被蠱惑了,朱厭這種遠古兇獸怎麼可能聽命於人?
“開戰!”彭健歇斯底里的吼著,聲音掠過大峽谷入口密密麻麻的人羣,然後得到了響徹天際的迴應聲。
一瞬間,這羣人如洪流一般,鑽入了旁邊山壁的洞穴裡,並且在其中發現了許多錯綜的小路,順著小路一併上去,卻被S潛伏已久的人半路截殺。
紅色的峽谷深不可測,高不可知。煙霧之下,驟然響起了戰爭的嚎歌,生命的寂然。
江川等人看著下面如此驚心動魄的戰鬥,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眼下這裡不太平了,你們趕緊走吧。”媚娘嘆了一口氣。
“那你呢?”江川回頭問道。
“你不需要擔心我,我有我的生存法則。”媚娘笑了笑,“如若你真想要幫忙,就儘快學會控制你體內大血統的能力,助我們一道守衛長生殿。”
江川點了點,然後與蘇語晴等人稍稍收拾了一會兒,便要離開告辭。
但卻哪知,糉子突然出現在了門口,看著下面的情形道:“如今戰爭已經開始,你們西南會的力量可以借出了麼?”
身後的歸海少康嘆了一聲,“但如今丁會長下落不明,彭老闆的威信又不足以號召起會裡的力量,恐怕···”
“這事倒好辦,你們去找到丁會長就好了。”糉子轉頭看了一眼江川等人,“你們這就要動身了?”
“眼下這裡也並不安全,還不如讓他們早早離去纔是。”媚娘說道。 шωш ?ttκǎ n ?C〇
江川也知道如今S處於危難之時,現在就如此離開的確是不太道義,可是留下來卻徒增麻煩,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你們需得多加小心,照顧好自己。”糉子看了一眼他們,還想說什麼卻還是搖了搖頭,“罷了,你們走吧。”
蘇語晴見他那般皺著眉頭的模樣,感覺似曾相識,卻又不記得在哪裡見到過,只好客客氣氣說道:“這幾天打擾你們了。抱歉!”
糉子卻沒有回頭,揹著手看著下面,“走吧,這樣我們纔好開始反擊。”
說罷,突然從下面飛竄出了幾隻黃色的符紙鳥,剛剛監視到這一幕,就被糉子手掌一揮,粉碎在了空中。
然而操控這幾隻符紙鳥的法師眼睛猛然一睜,發出了幾個音節,“最上面有···”話剛落音,腦袋如同血包一般崩裂了。
旁邊的法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底發出一股寒意,他看到什麼了?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將他們的法術給反回來?
糉子輕輕的一躍,從上面跳了下去,彷彿他根本就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一般。
但卻將裡面的那幾人給嚇得不輕,直到歸海少康走進了石室裡對他們說道:“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我們?”江川有些摸不到頭腦。
“是的。現在法師戰爭已經拉開序幕,狼煙令集結號已經開始吹響了。”
然而江川卻還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我不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歸海少康神情凝重道:“現在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去說服西南會加入此次號召,共同反抗大法師會。”
楊紫璃在一旁聽得板著臉,“原來事情已經悄悄發展成這樣了!”
“那又如何?”歸海少康恭敬的回答道,“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你又想改變什麼?”
話剛落音,外面梯道上衝出來了數人,只見火光一閃,石室中就立刻燃起了火焰,劉大猴見狀立刻抱起媚孃的狐貍真身喊道:“媚娘快走。”
胖子也是苗刀一抽,衝向前去對準那幾人便砍了過去,但那幾人身手也並不平凡,很快就對胖子造成了壓制之勢。
歸海少康自知在大峽谷內氣候乾燥,他的水系法術再次幾乎無法施放,便也只得死死盯住楊紫璃唯恐他跑了。
“晴晴!”胖子突然身形往後一跳,與那幾人拉開了距離。
然後蘇語晴一聲喝下,黃色的彈藥煙霧已經在那幾人周圍佈置完畢,然後“嘭”的一聲,幾人被彈飛了,但卻並未引起爆炸。
見胖子疑惑的表情,蘇語晴拍了拍手掌神氣道:“這是老孃最新研製的空氣**丸,不會引起任何毀滅性的爆炸。”
“你們快點走吧。”劉大猴見那幾人被解決之後,慌忙喊道,“待會你們從西面下去,麥子在那邊等你們,會把你們帶出去的。”
“那你呢?”蘇語晴焦急問道,“不跟我們一起出去麼?”
劉大猴笑了笑,“不了,我此行就是爲了找到媚娘來履行我們的約定,如果你們想我的話,可以隨時來迷魂凼找我們。”
他們自然不知道劉大猴年幼時隨東方秋白修行,途徑迷魂凼時巧遇媚娘,後經歷種種,三人結爲至交,在相處的這段日子裡,媚娘待劉大猴如至親,後不得已隨師父離開時,便與媚娘約定好,他日等他學成歸來定要再與媚娘一聚,但卻沒想到此去時過境遷竟有三十幾年,如今媚娘落得如此境地,他又如何能拋下她?
江川會意的點了點頭,想起自己是如何毀掉媚娘假身時,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愧疚感,“那大猴叔也替我好好照顧媚娘。”
“行啦。”媚娘在一旁笑道,“我又非不能自理之人,你們只當照顧自己就行。”
衆人點了點頭,便立刻從石室之中鑽了出去,媚娘這才嘆了口氣,“他們都頗有當年父輩的模樣。”
峽谷內,殺聲四起,屍體橫列,一頭朱厭伴隨著一聲長嘯,緩緩跌倒在地,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淹沒了身下的屍體。
彭健看著身後源源不斷涌入的援兵和節節敗退的S,心中燃起了一絲快意,在這血與火的燃燒中,殺意從未如此強烈。
他大笑了起來,這何止是殺意從未如此強烈,就連如此壯烈的沙場他也是從未經歷。
前面一個黑衣人被斬斷了腿,跌倒在血泊之中拼命掙扎,彭健卻是殺紅了雙眼走到他的面前,對準他輕輕的一擡手,一股巨大的壓力擠著他的脖子。
“你要求饒嗎?”彭健邪笑道。
“不!”黑衣人倔強說道。
“你要是求饒我可以放你一馬。”
“哈哈?是嗎?這句話十年前你們在屠殺我們家族的時候,我也聽到過。”黑衣人索性放棄了掙扎,“沒想到如今聽到竟然還是這麼耳熟!”
“呵呵!那沒有辦法,如果不殺光你們,又怎麼平息在這裡死去的兄弟?”彭健大笑了幾聲,手掌捏緊,那個黑衣人的腦袋如同被摘開的豆子一般,掉落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所謂的平息嗎?”
彭健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回頭一看,卻發現一個清瘦的***在他後面。
“哈哈?不然什麼是平息?”
“我來教你。”
那個男人話一說罷,彭健看見周圍紅色煙霧中飄來了無數白色的光影,灌入了他的腦袋之中,緊接著在腦袋中浮現出了無數的畫面,大都是些手無寸鐵的人被殘忍殺害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