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江滿全的悲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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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局的目光不敢面對江滿全,可他還是開口了。
“芳子,讓我說完行嗎?過去我一直以爲(wèi)作爲(wèi)單純的刑事案件,就沒有破不了的,而只是個時間問題。4-14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只能一個單純的刑事案件,可從江滿全接手這個案子到現(xiàn)在,4-14獲得的線索不可謂不多,可最終還是沒有任何大的突破!發(fā)案當(dāng)初,4-14因其做案手段之殘忍,死者死亡狀態(tài)之怪異,讓參加專案的所有刑警充滿了熱情和信心。光覈實兇手的手槍來源,專案組就把全國各地當(dāng)時偵破的涉槍案件所有已獲手槍都進(jìn)行了彈道特徵比對。光此一項專案組的食宿費(fèi)和路費(fèi)就達(dá)十多萬!現(xiàn)場我們發(fā)動了一百多人,把那裡半米多深的土地都篩了一遍,調(diào)查此案我們出動了上千名的幹警,內(nèi)外調(diào)查了近兩萬人。江隊四上省城,兩去廣東。我們動用了多少人力動力?我說這些只想說明一點(diǎn),4-14不簡單呀!事實不是這樣嗎?十多年啦,我們還有沒有必要把寶貴的力量再投入到這個案子裡?沒有了,因爲(wèi)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幹,有更重大的案子要破
。8-24案候市長要限期破案,破不了就拿我這局長示問,我到不是怕丟了我這位置,而是這個案子政治影響太惡劣,候市不長說這話,此案不破我這個局長就不要了,還有,現(xiàn)在全黑城市民都在議論不絕的那個飛賊案!實話講,這個案子影響比8-24更大。市裡省廳部局都掛著號。作爲(wèi)局長,我現(xiàn)在不得不平衡個先後主次了。我的話完了,江隊,你。”
江隊的頭一直有轟轟響著還有些隱隱做痛,李局的話他完全明白了,他知道,李局做這個決定是很痛苦的,可作爲(wèi)局長,李局顯然是有道理的,一個十年多前的積案與現(xiàn)時影響巨大刑事案,哪個更該投入力量,這是不言而喻的。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張隊也和我談過了,8-24的卷就在我這兒。”
“芳子,你也表個態(tài)?”
林芳看著李局,又看著江滿全,江滿全剛纔的話聲音並不大,可林芳能夠聽出來江滿全心裡巨大的失落和悲哀,林芳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臟難過的顫抖與江滿全心臟痛苦的抽搐一定交織在一起。
“我聽江隊的,可我――保留意見。”
李局夾煙的手抖一下“那就這樣決定了,有不同意思,以後可以提,現(xiàn)在必須要進(jìn)入情況了,你倆作爲(wèi)8-24專案組的一員,江隊,這個組長你還得掛上。張隊,你還有什麼嗎?”
張隊站起來“李局,就這樣。”
李局和張隊走出了辦公室,兩人甚至走出時,都沒有看一下江隊。
林芳卻一直盯著他們,她知道,李局和張隊不敢再看江隊的眼睛了。
江隊看著桌上的案卷,一動不動,林芳看著江隊,江滿全的眼裡在閃著光,那是陽光照射在他眼裡越積越多的淚水上,兩滴閃亮的淚掉到了捲上,江滿全雙手捂住了臉一動不動,林芳看著,她看到江滿全的手在顫動著,芳子明白,江滿全此時心裡一定是在放聲慟哭。
林芳走到了江滿全身旁,她伸手輕輕地?fù)崦鴿M全顫抖的手,她眼裡的淚水就默默流到了兩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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